“也许我是一棵扎根深暗海底的墨绿色海藻
向泛起泡沫的海面乞讨一线不可触及的阳炎”
＿＿摘自科林斯上校的航海日志
从前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科林斯上校披着海军大衣从某个海岛上某个小城的小街路过。海水碧的长发用一条深蓝的丝带扎成马尾，同色的眼睛澄净得就像此刻城外阵阵温柔潮声的大海。白衬衫亮得刺眼，蓝麻布的腰带和黑色长裤潇洒又利落。
小街上的年轻女孩子无不回头互相窃窃私语。
“那个人，好帅哦！”“据说是相当年轻的上校呐！”“不是很高，但是很挺拔啊，还有大长腿。”“唔哇，忧郁的气质诶！！！”“这就是传说中长得干干净净的男孩子吧…”
很遗憾，现年18岁的科林斯上校并不是传说中长得干干净净的男孩子。不是长得不干不净，而是“他”并不是男孩子。而这个足以摧垮无数花痴少女梦想的事实，只有她自己和路人甲博士知道。科林斯是作为男性的假名，被忘得差不多的真名是科琳。
她甚至不是人类，基因上来讲，是人鱼，只不过是被剥掉了鳞片的人鱼。
她已经记不清她的人鱼父母的面孔了，毕竟已经有十几年不能再想起。当她真的只是不小心在一船海军面前咬了一口他们趋之若鹜的流流果实时，海的女儿从此被海所抛弃。她浑然不觉地跳入海中躲藏，却惊恐的发现无法游动只能缓缓下沉＿海水好像变成了空气，她再无藏身之所。
一张渔网盖到她的头顶，她像个硕大的渔获物一样被拖到船上。鱼叉刺进了赶来营救她的父母的身体。
一片海里是血红的海水，眼泪流在了甲板上。
她被放进一大桶海水推进了海军总部。
一个科学家一样的男人给了她一杯像是蔓越莓果汁一样的血红色饮料，于是她喝了。
鱼鳞如同从皮肤里被拔出一样脱落，留下一条条鲜活的伤口在海水中渗出血丝。剧痛，而她已经无法甩着尾巴挣扎了＿她只有两条伤痕累累的腿。形象地说，遍体鳞伤。
一桶水里是血红的海水，眼泪溶进了海水中。
路人甲博士欣喜若狂，她是他剥鳞药剂的第一个成功试验品。为了保护这令他骄傲的成就，他给了她唯一一个忠告:“别告诉他们你是女孩！一个年轻的女性人鱼，还有腿，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对你？他们会一点点榨干你的果实能力，然后把你卖掉，你会经历一个女性所能经历的最痛苦耻辱的过程，然后丢弃你或者再次卖掉你，让最痛苦耻辱的一切再次重演，直到你像一片垃圾一样腐烂在污秽中，血液和蛆虫混合在一起…你是我学识的牌坊，造物的奇迹，我怎么可以让他们把你卖掉？继续存在吧，以我的试验品的身份。”她是剑鱼人鱼，较其他人鱼略

微结实的没发育的身体和短发似乎还是能鱼目混珠充做男孩的。他取了她一段指甲做了她的生命卡，然后拿走了一半来监控她的反应。
监控结果表明，他成功了。
她活了下来，不像是她，而更像“他”。
“他”要比真正的男人顽强，因为“他”生怕一丝一毫的怯懦就会让她的性别暴露。“他”的双手被铐上海楼石手环抑制果实能力，起初整个人甚至无法行走。“他”宽大的尾鳍被折叠，塞进人类的鞋子里，折断了一根根细小的骨头，如履刀尖，直到它们固定在畸形的位置不再刺痛。
“他”拿起了剑。“他”不强壮，但是很敏捷，实力堪堪算得上出众，更何况“他”的果实能力还没有被发动。他杀了人。
一艘翻倒的船里是血红的海水，没有眼泪，因为是“他”不是她。而且也不全是“他”杀的，“他”不开挂。
“他”因为出身种族没少被欺负，就在被同伴打得满脸沾血的时候拼命压制逃离的冲动“像个男人一样”用渐渐有力的拳头打回去。至于来自长官的斥骂与殴打，“他”则像她擅长的那样一声不吭地像条狗一样逆来顺受，任身后此起彼伏的嘲讽声压过海潮音。
“他”把自己扔进抛弃她的海水中，一次次挣扎试图上岸，一次次沉底，又一次次无可救药地被捞起来，直到上级忍无可忍地给了“他”一个类似于便携的充气筏子的东西。
“他”喜欢像她所能的那样和鱼对话，到头来她那些有鳃的小朋友们一个不落地上了海军的餐桌。只剩下“他”很孤僻地浸在昏暗的海底。
“他”晋升了中士，手环却没有被打开。
科林斯中士成了路人乙上校的手下。路人乙上校暴躁又激进，就像海上暴风雨的乌云时不时打一个响雷。
科林斯中士整天仰望着海上让人窒息的灰色的天空，心里闷着一个性别的秘密，想不出活着的理由，也想不出死掉的理由，什么改变也想不出，于是苟活。
跳海，沉底，上浮，杀人，吃饭，睡觉，例行公事。
就连一不小心脱队都是例行公事出了客观因素的差错:跳海后在沉底的过程中不小心被海流冲走了。
然后“他”就在一片温暖的海域开始上浮。海底有很多彩色的鱼，说着当地的方言。海不是很深，有着漂亮的阳光透过的宝石色。她曾在相似的地方长大，对那一丝光和热有着深到骨子里的眷恋。
她几乎被耀目的光芒刺瞎了昏暗太久的双眼。那里海上的太阳是巨大的，白热的，隆隆地如同阿波罗的车轮缓慢地滚过头顶的几乎没有颜色和云的天穹。
她舒服地躺在发烫的筏子上，想着该怎么归队＿＿那个阴沉的地方是科林斯中士唯一的归宿。
靴子脱在了船上的甲板上，剑还好好地挂在腰上，安

闲又安全地像一次度假。太闲了，她开始百无聊赖地摆弄早已在鞋里折叠畸形的尾鳍，看看它们还有没有展开的可能。似乎没有，如果不掰断已经扭曲的骨头的话。于是她开始向鱼群问路，可是鱼群不知道＿＿她被冲得太远了。于是她拜托鱼群帮她收集了一堆大个的牡蛎，然后一个个用剑撬开作为分享的零食。不是很鲜美，但是能吃。她甚至找到了几个珍珠，品相不好，但是估计凑合着能顶一点回去的路费。
鱼群在筏子的阴影下懒洋洋地游着。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不远处的一片帆。于是她甩开畸形的尾鳍就划着筏子过去了。她可不能在找不到方向的情况下自己游回海军基地，尤其是因为筏子没有动力系统。
也不知道是在错误还是正确的时间、错误还是正确的地点、错误还是正确的场合，她遇到了大概是正确的人。
小船上有个和她年龄相仿的黑发少年，看到她后欢蹦乱跳嗷嗷大叫，差点掉到海里。
这就是她对波特卡斯·D·艾斯的第一印象。

说明:没有更多的隐藏设定，女主身份已经完全说明了。她和“他”均指女主，因为性别角色已经有些模糊掉了。女主有些病态，但不病娇。轻度妄想，很闷，抑郁，悲观但是比较温柔坚强的性格。

以及慢更，未完待续

给自己顶顶Orz

坐好了看文～

海军里出不了这么毫无纪律感的人。不过，新奇的感觉还不坏。
“你好，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请问您是哪位？”少年打扮得花里胡哨，一鞠躬一堆哩哩啦啦的饰物从脖子和帽子上垂下来，像个杀马特，却意外地彬彬有礼。
“呃，你好，我是科林斯，海军G-n【n为正整数】基地路人乙上校手下中士。”科林斯中士照葫芦画瓢地鞠了个躬，不是敬军礼感觉有点窘。
然后艾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雀斑都僵在生动的脸上。“啊…我是出来当海盗的…”
科林斯中士已经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更窘的了。
正当“他”打算使用万能的起承转合方式:吃牡蛎吗？ 时，艾斯已经先入为主，咧嘴笑了。
“这不代表我们有必要打一架，对吧？”
“对啊。”科林斯中士像个智障一样望着一句话到点的艾斯，“我其实是不小心脱队了，求搭个船，到下一个岛就下去了。另外你如果没有被通缉的话我跟你打架也没用。”虽然科林斯中士根本没发现自己被掰成了话唠。
艾斯咧着嘴笑得更欢了，一挥手:“那么请上我的船吧！顺便问一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当海盗？”
科林斯中士收着充气筏子的手一僵，随即反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当海军？”艾斯有八块腹肌，比“他”自己明显结实一圈，晒得黑黑的。“他”差点就脑补出了艾斯光着膀子外面披了件上校的大衣那种有些不伦不类的景象。把
艾斯靠在桅杆旁骄傲地一仰头大笑起来:“不要！谢谢。我要比这片海上的任何人都自由！”
科林斯中士把一捧没撬开的牡蛎倒在了船舱里。“自由…自由有什么好玩的？反正到头来都是被安排着活、安排着死，然后一辈子就没了。”
艾斯正得意地喝着水，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自由很好玩啊，可以吃肉，很多很多的大块的肉，可以逃单，可以开着船想去哪就去哪，可以看所有新奇的风景，可以遇到各种有趣的人…你自由过吗？”
“我不吃肉，不逃单【那是不道德的】，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什么想看的，在海军里升任也能遇到奇怪的人，自由过，然后我爸妈就被杀了。听着，你的自由是要有代价的，而且这个代价不该由别人来付。你看看哥尔·D·罗杰吧，他的自由惹起了多少海盗？这些海盗为了所谓的自由杀害了多少人？奴役了多少人？海军也因此扩张了，搜罗恶魔果实，我不小心吃了一个，然后就被逮回来当海军了。如果你觉得我很可悲的话，那就是因为我在为别人的自由付出代价。这就是为什么世界需要秩序。”科林斯头也不抬地撬着牡蛎壳长篇大论。本来很久以前说给鱼的心里话，不知不觉都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倒了出来。怎

么说呢，也许“他”觉得还安全吧，像是对着自然的一份子说话一样。
过了三个牡蛎，“他”突然意识到艾斯没有回答，一抬头发现艾斯仰面躺在板条上脚翘在船边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喂…你还好吗？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东西？对不起…”科林斯中士有点慌，挪过去看他的脸。
艾斯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很讨厌罗杰吗？”
科林斯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我又没遇见过他。只是他造成的蝴蝶效应太大了，举个例子。当然，那些海盗责任在主，毕竟去当海盗是他们的决定。比如一个人说奶酪烤土豆很好吃，然后一群人去买奶酪烤土豆时踩死了一窝蚂蚁，蚂蚁的死并不是说奶酪烤土豆很好吃的人的责任，是跑去买的人的责任。”
艾斯继续安静地发问:“你们都觉得他不该出现吗？”
“反正我是没有啊…存在即合理，如果他是个普通的男人，安安静静地守着自己的小家度过一生，肯定没什么人会有意见吧。不过历史没那么多美丽的如果，不然我们早就生活在人间天堂了。”
艾斯幽幽叹了口气，望向很高很高的天空:“是啊！如果他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也没必要恨他！”
科林斯中士敏锐地感觉这里有什么故事她不问为好，于是安静地继续撬牡蛎。
过了一会艾斯从自己的思绪中浮了出来，坐起身礼貌地发问:“请问牡蛎可以分给我一个吗？”
科林斯递了几个比较肥大的撬开的牡蛎过去:“我拿这个抵路费吧，可以一直吃到我下船。”
艾斯又笑了，牙白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哈，我才不收你路费呢，只是作为船长捎你一程。”
“那就多谢了。”科林斯捡起了为数不多的剩下的牡蛎闷头继续撬。
艾斯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转眼间舱内就只剩了一座堆成小山的壳。科林斯于是趴到船边，拜托已经转移到艾斯的船底享受阴凉的鱼群再

弄些牡蛎来。
艾斯浓浓黑黑的长眉毛扬起，两眼放光像只猛兽，口水都要下来了:“居然有鱼群！晚饭就吃烤鱼吧！”说着就要动手捞。
“住手！”科林斯炸毛了，一把拦住怒斥:“别这么忘恩负义！”
艾斯吓得一屁股摔在船里，船重重地晃了晃:“啥啥啥…啥忘恩负义？”
科林斯气鼓鼓地咬着嘴唇，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没有给出充分的解释:“抱歉，忘了解释。那些牡蛎是鱼群找来送给我们的，撬开了也有它们一份，我是在请它们帮忙再找一些。所以，请带着感激善待它们。”
艾斯坐在船舱里下巴都要掉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什么…真的吗…那你是怎么拜托鱼帮你找牡蛎的？”刚刚出海就遇到了神奇的事件，他同时感叹着世界的神奇。
科林斯先拜托鱼群去找牡蛎，然后一声不吭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了:“你仔细看看我的小腿和脚吧。”她甩了甩畸形的尾鳍。
“诶诶诶为什么你的脚是这个形状的？没有趾头，还分两层，还有你小腿上怎么有这么多横着的伤疤？”艾斯抓起她白得不像话的小腿举到眼前紧紧盯视没人在意过的小伤疤。“这样很怪，放下好吗…”科林斯有点无奈。
“总之，你没见过这样的人类吧？”
艾斯直起身摇了摇头，傻傻地问:“你不是人？”
“我是被剥掉鳞的人鱼，那个不是脚，是在鞋子里塞到变形的尾鳍。那些疤从腰到脚腕都有，是以前长过鳞的地方。所以我可以和鱼交流，人鱼的能力。”
很好，科林斯用不到一个下午就让一个初出茅庐的海盗和“他”的同僚们了解得一样多。
她本来猜测艾斯会问“怎么剥的鳞，菜市场杀鱼的那种吗”或者“人鱼都能干什么”之类的她的同僚们最开始问过的问题，但是她紧接着就看到了这个海盗不同于海军的熠熠发光的一面。
艾斯认真凝重地双手托着下巴问:“感觉是不是很痛？你还能游泳吗？”
世界一切光和热的中心不过他而已。
连太阳也黯淡冷漠、微不足道。太阳向来不过问人情冷暖，但是他天生就知道她也会痛。无数人包括她自己也忽略的角落，他却也将其照亮。他不怎么认识她，但他在乎。
她一瞬间很想拥抱这陌生的温暖，但是似乎脸颊上有温热的东西在流淌…她本能地一头倒翻进了大海躲避这脆弱。
没带筏子的她如果沉底，打捞起来是非常麻烦的。幸好她及时抓住了船边，湿漉漉地爬上来时满身满脸都是温热的盐水狼狈地拿着一个鱼群找来的牡蛎:“鱼群送牡蛎来了。”
深呼吸，撬牡蛎，组织语言:“尾鳍和伤口都痛过，不过现在已经好透了。不能游泳了，但不是尾鳍的问题。”轻描淡写，一笔略过血水里的挣

扎和碎裂扭曲的骨头。
艾斯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为什么呢…真是可怜。”掌心的温度透过了湿透的汗衫。“衣服脱下来晒干吧。”
科林斯下意识地捂住:“不，晒得面积太大会晒伤，你光着个膀子真的不要紧吗？”“不要紧，为什么？”艾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结实的腹肌。
“我吃了个叫做恶魔果实的东西，吃了这个的人被扔到海里都会沉底的。我是人鱼，能在水里呼吸，淹不死，但也游不起来。这就是为什么我带着这个充气筏子，沉底以后就可以漂上来了。这次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在海里时被洋流冲到这儿游不回去了。”
“那这和你被剥掉鳞片有什么关系？”艾斯听得很认真。
“据说恶魔果实能给吃下它的人强大的力量，我吃的果实正好是海军想要的。杀了我他们就不容易再找到果实，所以就把我硬拉进海军以使用果实的力量了。不硬拉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我也无处可去。”
“那你的强大的力量是什么？”艾斯又是诡异地两眼放光。
“不知道啊。”科林斯晃了晃白白的手腕上海楼石的手环。“他们用这个把我的能力抑制住了。总之，如果你遇到恶魔果实的话，我奉劝你永远、永远不要吃它。”
艾斯没有回答，头歪在一边一点一点的，傻乎乎的鼻子里冒着一个鼻涕泡。
睡着了？？？
不过他这样肚皮朝天的话，不防晒真的会晒伤的…于是科林斯拿过扁扁的充气筏子盖了上去。好看的小麦色皮肤沉入了阴影。

dd

楼主写的好好，加油，顶你

科林斯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笑了，安静地坐在船边撬牡蛎喂鱼。鱼群密密麻麻的小嘴在海里剥啄，把平静的碧蓝海水搅打成雪白的泡沫。
到底是哪个更值得留恋呢？是海军的大船，还是身边的大海？是整齐的军队，还是密集的鱼群？是天上的太阳，还是身边的阳炎？哪一种阳光，都那样遥远，无法亲手最真切的触及，但又是那样的渴望这生命所必需的光和热。她能做什么？哪怕双膝跪地也无济于事，只有伸长、再伸长手臂，像是深海的藻类乞求哪怕一丝一毫的阳炎，虽然仍旧远在天涯。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痛苦而幸福，这大概就够了吧。她浅浅地笑着。
她是人鱼，“他”是海军，而艾斯是海盗。他们无论怎样有交集都像是错误。
很快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他”去继续当海军，艾斯去继续当海盗，他们将会残杀彼此的同伴，直到他们不幸地碰上彼此抑或幸运地在此之前死在别的地方。她尽到了劝说的责任，剩下的命运就只有听天由命。未来不过如此，而自由比这更不堪。
艾斯将路过世间千千万万的人，都是匆匆过客，间或停泊再他生命里的也终究会失去，大浪淘沙中自己是怎样的沧海一粟不言而喻。
不如相忘与这片大海吧。
下船之后，再无瓜葛。
仅此而已。
阳炎的光热不会因为任何人止步，相反将永世的在天空徘徊普照。
艾斯还在悠闲地睡觉，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面容单纯。
科林斯在腰上系上随身携带的长绳，另一头绑在船上，一次次跳下海寻找能吃的海藻。它们和她一样追逐阳光。她把海藻放在阳光下晒。你们终于离你们所追逐的最近了，她想。
太阳快落下了，天空是一片悲壮的金红，海水是浮动着金色的万里暗蓝，两相压迫着中间的小船。科林斯坐在船边拧着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
艾斯伸了个懒腰，终于醒了。“啊＿＿已经是晚上了？”
“是啊，你猝不及防的就睡着了。”科林斯想了想自己被无视的忠告，扯过了充气筏子。
“那就说明该吃晚饭啦！”艾斯一下子精神饱满，起劲地在船舱里翻找起来，脖子上挂的在船板上磕的咚咚响。
干肉、面包、水，科林斯递上了晒干的牡蛎和海藻。还是很丰盛的。
“科林斯，你吃肉吗？”艾斯在直接塞过去之前走心地问了一句。其实他情商很高的，不是吗？
“不吃，谢谢。”
于是艾斯递过去一块面包。“面包可以吗？”
科林斯拘谨地接过来:“万分感谢，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放上一点干海藻小口地吃了起来。
艾斯津津有味地撕咬着干肉。“晚上大概会起风，运气好的话明天早上就可以到某某镇。”
科林斯看着飞速下去的食物腹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