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子听不见你说话！
齐天变很倒霉。
倒霉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毛发旺盛，也不是因为他长了尾巴，更不是因为他嘴上没个把门的经常招惹是非。
而是总有些奇形怪状的人会找上他。
比如四肢尽断的女人，满头血浆脑浆的老太太，只剩一颗头的小孩……甚至还有血肉模糊的阿猫阿狗。
只不过，大多数只是在他面前晃荡一圈，然后就走了。不过今天这位，似乎很不一样。
齐天变拎着刚刚买好的苹果，站在楼下叹气。
“这位……呃，先生？你已经跟了我一路了，这一路上我摔了三跤，碰了一次头，被树枝勾了钱包，差点被掉下来的广告牌砸到……这都是你干的对吧？”
身后无人回应，齐天变额头青筋跳了又跳，转身就摆了一个马步斜指的气势造型。
“我们无冤无仇，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冷风吹过街道，几名拎着菜兜子的中年妇女面无表情地从齐天变面前走过，没走出多远，忽然画风一变开始交头接耳对着齐天变指指点点。
“4号楼那家的傻小子又发癫了。”
“就是就是，隔几天就耍猴戏，也不知道是吓唬谁。”
“诶那小子听说长着尾巴呢，有人说他叫齐天什么什么，说不定啊，本来就是猴子！”
“哦呵呵呵呵张家妈妈你真逗，还本来就是猴子，难不成还是齐天大圣啊？我看哪，就是个有癔症的小子，我们可离得远点，听说这种人犯病起来都是六亲不认逮谁咬谁。”
“哎呦那可吓人了，快走快走……”
上了年纪的女人，时常不会刻意控制说长道短的音量，被齐天变听了个一清二楚。只不过这种话也只是日常中的鸡毛蒜皮，听多了也就习惯了。但他眼前这个却是遭遇多少次都习惯不了的。
“你想说什么？啊？你爷爷我听不见！你摇头干什么？你点头是什么意思！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当我是笨蛋吗！？”
齐天变眼前，分明站着一个身穿警服的青年，模样英俊，只有额心有一个明晃晃的血洞，看起来触目惊心……好吧，对于阅历丰富的齐天变来说，也不算是多么可怕的画面了。
但是对方一副“你能看见我怎么可能听不到我说话你特么是不是在逗我”的眼神，让齐天变忍不住要跳脚。
“老子听不见你说话！天要黑了你快点回家去吃饭！去！去！”一边说着，齐天变一边像赶苍蝇一样赶了对方两下。
那青年再度露出了一副看笨蛋的表情。
齐天变：“……我警告你，你再这样看我，我就要打你了！”
青年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从无药可救变成了生无可恋，仿佛找到了希望却又挨了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的颜色都黯淡了不少，头也深深低了下去。
可这一低头可不要紧，露出了那青年整个不翼而飞的后脑！周边外翻，整个颅腔空空荡荡，只有少许血肉粘连。这般惨不忍睹的画面，若是被人看见，必然会引来尖叫与骚乱，然而每个时不时路过的人，都只是默默看一眼拎着苹果的齐天变，而后迅速加快脚步离开，全然无视那青年的惨烈伤口。
“雾草你伤这么重，你还能站着？！你……”齐天变咽了咽口水，纠结地挠了挠头，“你要不……到我家里来，我给你包一下头？先说好，我家里可没吃的，只有苹果！”
那青年一脸莫名其妙，瞪了齐天变一眼，不知为何眸色骤然充血，眼神也在瞬间变得可怖起来。
齐天变本能地觉得自己搞砸了一件很危险的事，眼看那青年目光凶残，后背一阵寒意升起，不由得倒退一步。
“点三零八口径，AWM狙击枪，贯通伤，一枪致命。”
忽来一个清和温柔的声音，暖风细雨一般，如有实质地笼罩了齐天变和那名青年。
青年全身一震，眼中凶色褪去，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齐天变实在不想看那青年空荡荡的后脑勺，也随之转头。这一转，就移不开视线了。
来人是一名二十上下的青年，模样端丽精致，不笑肃然，淡笑则春风回暖，只是朱颜白发，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倒是十分显眼。而他手中，还抱着一个颇大的菠萝蜜，还是整个的，齐天变一时不知道是盯着这个巨大的菠萝蜜看，还是盯着对方好似有魔力一般的笑容看。
齐天变并不礼貌的视线倒也没让那人生气，但那人看似只迈了几步，却一眨眼就来到了齐天变身边。
“你……”齐天变大惊，然而不及开口，那人就将菠萝蜜硬塞给他，然后抢过了他手中的苹果。
“哥哥，干什么站在楼门口啊？走走走，进屋聊，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还带了菠萝蜜呢！”
“什么？什么……哎呀！”齐天变抱着沉甸甸的菠萝蜜，踉跄着被那人拽进了楼。
身后本有一些因为白发青年的出现而试图围观的好事邻居，见无热闹可看，也不再对这栋楼多做关注，各自散去，自然也无人注意到那白发青年在拽着齐天变进门之前，右手状似随意地一勾，原本伫立在楼门口的青年如同被牵系一般，瞬间被拉入楼门不见了。
进了家门，白发青年才放开齐天变，皱眉道：“你也太大意了，怎么可以随便招鬼入门？”
“啥？”齐天变一脸懵逼，只是白发青年却不再理会他，而是四下查看，很快在齐天变空旷的客厅站定，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百元纸币，白净的双手翻飞，叠出一朵莲花。而后手托莲花，嘴里不知念了什么，那原本在楼门处消失的青年，忽然从莲花中长了出来！
齐天变看着在昏暗客厅里散发出幽幽光芒的青年，再看看那手捧莲花的白发青年，悄悄地后退到门口，缩在了鞋柜旁。
那白发青年略微仰头，看向眼前的人，表情复杂，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们，找了你很久。”
青年看了看腰间时隐时现的白色光绳，脸上露出少许怀念神色，继而嘴唇开合，好似说了什么。可惜一旁的齐天变，依旧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但他家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似乎听懂了，点点头，又问道：“那么，你被镇在哪里？”
青年又是一番诉说。
如此这般旁若无人地交谈，那青年从平静道急切再到凶狠，最后露出一脸无奈。
而白发青年却始终冷静温和，齐天变站在一旁，看到他不时动动手指，牵动着纸币莲花的光芒明暗，在每次青年意图暴走时，悄悄地将青年身上散出的黑气驱散。
“嗯，我明白，你放心。今晚你暂时留在这里，明天我来带你一起去找身体。”
说完后，白发青年收起了莲花，另一名青年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白发青年轻轻叹了口气，转向齐天变。齐天变正面迎上他的目光，仿佛看呆了一样，许久，忽然惨叫出声：“啊啊啊啊有鬼啊！”
那人一愣，眨了眨眼睛，不解的表情只流露了一瞬间，很快就了然了，而后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吓到你了，我见你也能看到他，还以为你也是……”
齐天变抱紧菠萝蜜锁在鞋柜旁，警惕地看着笑起来十分好看甚至有些晃眼的白发青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对，你到底是什么？还有刚刚那个，又是什么？！”
白发青年笑叹一声，走到门口帮齐天变开了客厅的灯，而后半蹲在他面前：“我叫素还真，是人。刚刚那个……”素还真顿了顿，声音黯淡了些，“过去，曾是我的同事。”
见齐天变仍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素还真想了想，从衣兜里摸出一本证件，在齐天变面前打开。
“看清了？”
齐天变盯着那个证件，好不容易挪出视线，又盯着素还真看了半天，点了点头。
“那这个。”素还真将刚刚叠好的莲花塞给他，“你请他进门，今晚只能暂时摆脱你了，我明天来取。记得，不要沾水，不要碰火，放在能照到月光的地方，小心不要弄丢了。”
“哦……”齐天变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握紧了那朵纸币莲花。
“最后，请把菠萝蜜还给我。”
“啊？哦哦……”素还真的笑容实在是好看，齐天变脸上有些烫，连忙把菠萝蜜举起来。
“谢谢。”素还真彬彬有礼地道过谢，一手抓起菠萝蜜的端头，轻轻松松地拎了起来，“那么，明天见。”
开门时，齐天变隐约看到门口有个头发飞扬的杀马特，见素还真出去就迎上，自然而然地帮素还真接过了菠萝蜜：“有发现，也不能不做调查就接近陌生能力者，下不为例。”
然后就是素还真仿佛永远带着暖意的声音。
“没有呀，我不是给前辈发短信了嘛！”
“嗯？”
“是是是，记住啦！”
这一晚上，齐天变捧着纸币莲花，蹲在窗口晒了一晚上月亮，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一会儿是素还真在幽微光芒下白净漂亮的脸，一会儿是素还真异于常人的白色头发，一会儿是那根黄澄澄的菠萝蜜，一会儿又是对方温暖可人的笑意，最后定格在素还真展现在他眼前的证件上。
那张证件，正面镶着警徽，里面则是一张旋眉秀眸的清艳照片，下面端端正正印着几行正楷小字。
姓名：素还真
部门：1930重案组
职务：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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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更

期待www

小梵,我又来了

第二章 美人法医，老子来啦！
第二天一早，齐天变神情恍惚地给素还真开了门，眼底血丝和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把素还真吓了一跳。
“呃……你是怎么了？他打扰你睡觉了？”
随着素还真的问话，藏身在莲花中的青年倏然冒了出来，双手抱臂，板着脸向素还真说了一句话。
也不知是说了什么，惹得素还真没忍住笑：“别胡说，什么思春，我看吓到了才是真的。”
说着，伸手去接齐天变手里的纸莲花。
齐天变不知怎么缩了一下手，又把纸莲花拿了回来。然后在素还真探询的视线和那青年仿佛要吃人般的目光下，挠了挠头。
“嗯……那个啥，你昨天说要去找身体？”
素还真等了片刻，看齐天变光用小狗一样期待的目光看自己，又不再继续说话，这才确定他的问题。于是素还真点点头，嗯了一声，而后继续用那种专注的视线探询着看他。
齐天变感觉自己脸上又有点烫，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作为掩饰：“咳哼！那个……既然鬼是我招的，我能不能……恩，跟你一起去找他身体？就当……对，就当是积点阴德。”
结结巴巴地说完，齐天变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不争气的，借口都找不到！
素还真倒是没露出多少意外神色：“这当然可以啊！就算你不说，我也是会邀请你一起的。”
“真的！？”齐天变瞬间眼睛一亮，尾巴都晃荡了起来，“那走走走！我们现在就走！”
“嗯。”素还真笑了笑，“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收起尾巴，然后换掉睡衣，顺便洗个脸比较好。我在楼下等你，记得带上纸莲花一起出门。”
齐天变洗漱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看着几乎要冒出粉红泡泡的齐天变，莲花里的青年好笑地摇摇头，嘴巴动了动。
齐天变一指青年：“别以为我听不见，你就可以骂我笨蛋！我看到你嘴巴动了！”
青年挑眉，口唇开合，故意放慢了速度，眼看都不是什么好词。
“啦啦啦，听不见听不见～”
齐天变心情好到足以无视青年的鄙视，抓起纸莲花就冲出了门。
只是冲到楼下后，青天白日的，齐天变却仿佛被浇了一头冷水。
楼下停着一辆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好车，站着一个一看就很适合谈恋爱的漂亮男人，风儿柔和空气清甜，然而，旁边站了一个杀马特。
漂亮男人说：“你下来啦，莲花带了吗？”
齐天变僵硬地举了举莲花。
杀马特面无表情：“上车。”
看着齐天变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缩头钻进车里，青年脸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然后十分熟稔地跟杀马特打了个招呼，也飘飘忽忽地顺着车窗钻进去了。
杀马特先生脸色一黑，坐进驾驶位，转头对躺在车内顶棚的青年说：“老实坐好。”
青年动了动嘴，像是抱怨了一句，不过动作倒是很快，立马老老实实地飘下来，坐到了座位上。
随后坐进副驾位的素还真见状不由得笑了：“前辈，不要这么严厉嘛，飘一飘也没关系呀。”
“影响我开车。”杀马特先生气势十足的瞪了一眼青年，顺便也瞪了一眼齐天变。
被对方视线笼罩的齐天变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原本的期待感和充满粉红的心情全部不翼而飞。
“系好安全带哦！”素还真坐稳后，还不忘回头提醒齐天变。
青年看了一眼因为素还真一句话，马上就再次振奋起来的齐天变，怜悯地摇摇头，嘀咕了一句。
如果齐天变此刻能听到青年说话，就会明白那一瞬间杀马特先生看过来的眼神究竟有多危险了。
不过，下一刻，齐天变就感受到了另一种危险。
无他，杀马特先生开车，实在是太特娘的快了！
虽然齐天变已经想到了，素还真是警务人员，今天又不是休息日，那出门应该是公务，鸣警笛是正常的。
可负责开车的杀马特先生，警笛一架，急走急停急转弯，最后抵达目的地时，齐天变感觉自己仿佛一罐被摇晃过的汽水，嘴巴耳朵眼睛每个有眼儿的地方都想往外喷点东西。
车刚停稳熄火，齐天变就迅速开门爬下车，一把扶住刚从驾驶位下来的杀马特：“这位兄弟……你……是不是以前开过飞机……哇！”
杀马特先生保持着面瘫脸，拎起齐天变衣领，把他拎到一边去吐，顺便取走了他捧在手里的莲花。
“不要吐到花上。”杀马特先生很嫌弃。
妈的老子差点被你晃出馅儿你还只担心钱做的花你个毫无同情心的冷血电灯泡！
齐天变的脑子和肚子一样翻江倒海，可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杀马特先生不再理会齐天变，将至莲花交给素还真，并问道：“怎么样？”
素还真从下车开始就皱着眉头打量这片看起来荒废了很久的工厂。
“金盛水枯，土为山，虽处处相连，却处处受阻。是个锁龙局，看来……很可能不完整。”
后面的话，素还真说的有些艰难。齐天变听见了，但并不理解。
只不过很快，他便明白了。
在青年的指引下，素还真找到工厂运料输送带的尽头，在下面泛着酸腐气息的土壤中，挖出了一些散乱人骨。
骨头不多，有大有小，素还真戴好手套，仔细地将之全部捡出来，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拼凑，最后仅仅拼出了一只完整的骨手。
素还真蹲在那只骨手前，低着头一边看一边拨弄。齐天变这时已经吐空了胃，看到那堆人骨虽然有些瘆得慌，但靠近素还真的欲望还是占了上风。他一步一步挪过去，绕开那只骨手，挨着素还真蹲在了他身边。
“就……就一只手吗？”
听到齐天变问话，素还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我也希望能找到更多，但是很遗憾，这里只有一只手。”
不不不我并不是觉得遗憾。
齐天变讪笑，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
但素还真也并没有等他回话，摘下手套摸出手机，对着语音录入记录道：“人骨，发现地，北郊七九公路段，废弃料场输送带处。骨龄暂空，上肢左臂共三十块骨头，缺失肩胛骨与锁骨，初步推测遗留在躯干上。”
齐天变看到素还真一边记录，一边还用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翻动骨头进行确认，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稍稍往后挪了一步。
“肱骨头有锐器挫伤痕迹，死后伤，其余部分肉眼无伤……”
等素还真做完简单记录，一旁静静看着素还真的杀马特先生递过了一个证物袋：“先收拾一下，报个案，回去检验。尽快跟千邪山走私案合案。”
素还真点点头，看了一眼刚刚挖出的土坑，似乎还有些不甘心。
“取点样吧。”杀马特先生轻描淡写，“四周没有做法气息，对方道行不浅，只能从其他方面找找线索了。”
素还真嗯了一声：“前辈，报案记录……”
“我会疏通。”
一切收拾停当，素还真摘下手套，起身一看，齐天变已经跑回车边站着了。
青年在素还真挖出骨头的时候就缩回了莲花里，此刻又飘飘忽忽地飘了出来，看到齐天变故作镇定的样子，笑的一点面子都没给。
齐天变听不见，索性就装作看不到青年。青年见他看天看地看素还真，就是不看自己，头顶顿时冒出黑气，长眉立起，愤怒地飘到素还真身边指着齐天变说了一句话。
“别闹，他现在还不是圈内人，听不到也不是坏事。”素还真似乎永远都有好脾气，除了刚刚摸着骨头说话时有点莫名的冷漠和吓人……其他时候都好像在发光。
齐天变看着素还真，心头又开始秃噜秃噜地冒出粉色的泡泡。
“今天多谢你了，我和前辈还需要回单位，这里你也不方便久留，送你回家怎么样？”
齐天变忙不迭地点头，然后一眼看到素还真手上的莲花，视线不由得多停了几秒。
“啊，这个……”素还真察觉他的视线，将纸币莲花拿起来，“我就先带走了，给你添麻烦了。”
“啊……”这是素还真给的，还是素还真叠的。齐天变不太想给，但又找不到理由，急的抓耳挠腮。
看他有点舍不得，素还真却会错了意，掏出钱包摸出几张大钞递给他：“给你新钱，也不能让你白白失眠一个晚上。”
虽然老子很缺钱，可是老子更想要那朵莲花……
齐天变很想有骨气地拒绝，但是想想自己银行卡上只有个位数的存款，还是十分不争气地接过了钱。
好歹……也是美人给的不是？
揣着几张仿佛带着素还真体温的钱，齐天变这一路上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竟然没有被杀马特先生的车速晃成汽水。
等车停到齐天变家楼下，素还真也跟着下了车，然后走到齐天变身边，欲言又止，表情看起来仿佛带了些不安，退缩，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紧张。
难、难道是……告白？！！
齐天变一秒钟在脑海里构造出素还真用初见时，叫自己哥哥的那种又软又撩人的声音，略带羞涩地跟自己说：“那个……我觉得你很不错，不介意的话，愿意谈个恋爱吗？”
然后齐天变被自己的脑补戳到，双眼放光，几乎大喊：“愿意愿意！啊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叫齐天变！”
素还真愣了愣，失笑：“这么主动啊？那好，抽空带上简历到这个地址来吧。”
说着，掏出一本便签，刷刷刷写下一个地址递给齐天变。
齐天变傻笑着接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简历？”
“是啊。”素还真笑眯眯的，“我们，想邀请你加入1930重案组。”
齐天变维持着一个奇异的笑容回到家，想了几个钟头，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哥们，进重案组，需要什么样的简历？”
电话对面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啊？重案组？市局的那个？你想进去？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哎呀别啰嗦，我乐意你管我？！到底要怎么编简历？！”
“切！进重案组你那点经历差得远了，人要的是高学历和丰富的办案经验，你失忆都好几年了，就算以前有经验，你也根本不记得，没用！不过如果有高层领导的亲笔手写推荐信，估计还能试一试。”
“手写推荐信？你能搞定？”
“这有什么搞不定的，我可有好几个厉害人物的真迹，拿去随便糊弄一下小组长小队长什么的妥妥的！你想要谁的推荐信？”
“谁级别最高就要谁的！”
“呦呵看来是有想法。行，我也不多问你了，不过我这里的办事原则你知道的……”
“那个黄玉坠子。”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居然舍得那个坠子了，你小子这是看上什么了这么舍得下血本？那玩意儿我找你谈了多少次你都不肯……”
齐天变打断对方：“多长时间能给我推荐信？”
“晚上，约个地方，一手交信，一手交货。”
“可以。”
挂上电话，齐天变深吸一口气。
美人法医，老子来啦！
于是，第二天，在1930重案组组长，杀马特先生——寄昙说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份看起来含金量十足的简历，以及一封，来自市局局长——一页书的推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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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坐等齐天变作死~

呀，有新文看

尴尬了

第三章 我可是一页书的同班同学
原本齐天变闯进寄昙说办公室的时候，寄昙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当他拿起齐天变的简历开始翻看的时候，表情渐渐变得十分微妙。
“这是你的简历？”寄昙说挑眉看向齐天变。
“那是，我当年可是高材生！”齐天变将寄昙说脸上的表情自动解析为惊叹佩服，顿时抬头挺胸，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还真是高材生。”寄昙说又翻了翻简历，“诶呦，你是这一届学生啊，这届学生可出了不少人才，了不起了不起。”
寄昙说夸的平铺直叙，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然而毕竟是杀马特电灯泡的夸赞，齐天变听着还是感觉像三伏天吃了冰棍，美滋滋的贼解气！
哼，让你之前耽误我跟法医约会！吓到了吧！
“这又是什么？”寄昙说拿起推荐信，“推荐信？哎呦厉害了，嗯……一页书？”
寄昙说从推荐信上收回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齐天变，眼神变得莫名幽深。
“你跟一页书，是什么关系？”
那眼神不知为何让齐天变感觉非常危险，下意识就想转身夺门而出。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可是拿着含金量十足的简历和推荐信呢！那可是市局局长！你个普普通通的小组组长，老子怕个鸟！
于是齐天变脖子一梗，头发一甩，特别自豪地说：“我可是一页书的同班同学！”
噗嗤一声，齐天变目光倏地看向寄昙说，却见他依然一副面瘫脸，仿佛刚刚疑似喷笑的声音不是他发出来的。
“同学是吧？行，简历和推荐信我收了，你等等。”寄昙说拿起电话，拨了一通内线，“一线生？你过来一下。”
片刻后，一个带着护目镜，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推门而入，一边还絮叨着：“干什么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还在修器械？素小子又乱放东西进检测仪，很贵的诶！”
“好了，修不好让他自己去再买一台。”寄昙说摆手打断对方碎碎念，“这位，齐天变，新人，你带着熟悉一下环境和工作吧。”
“新人？哦哦哦……”一线生脱下防护手套，把护目镜抬起来几分，“什么岗位？”
“外勤助理吧。”寄昙说单手支脸，意味深长道，“这位可是一页书的同学，你可要认真交代工作。”
一线生差点撞在门上：“啥？你……一页书的同学？”
寄昙说做驱赶状：“去吧去吧，小心伺候着。”
齐天变抬头挺胸跟着一线生出了门，心头那个爽就别提了。他自从在一处废弃屋棚里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兜里除了一张证件和一把钥匙外什么都没有。顺着证件地址，居然还找到一间能用钥匙打开的屋子，收拾的挺整齐，所以他也就那么住下了。
齐天变脑子简单，又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每天找点零碎活计做一做，挣几天饭钱，然后就无所事事到处游荡。
不过一直找不到生活目标也是挺没劲，何况他什么都没有，自然也得不到什么关注。虽然机缘巧合认识一些三教九流，可毕竟都不怎么正经。
但今天跟寄昙说这一轮交锋可真是不一样，那种因为一个从没见过的人而受到的关注和荫蔽，简直让齐天变飘飘然的几乎都有点抱歉了。
这名人效应真是好用，有机会去向这个什么一页书表示一下感谢吧。
齐天变在心里默默感激了一下这位素未谋面的一页书，带给自己的——自认为的——受到他人的尊重。
看着红光满面的齐天变，一线生回味了一下寄昙说的语气和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他才懒得多想，平时操心已经够多了，其他破事让上面的人去头疼。
一线生带着齐天变一路走过1930重案组的各个办公区，一边走，一边逐一介绍道：“一楼主要是接待区，二楼是办公区，三楼是部分常驻人员的个人房间……”
齐天变那股子兴奋劲头稍微缓了缓，随着一线生四下乱看，这座办公楼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坐落的环境特别好，主楼只有三层，每一层房间不多，但相隔都很远，可见空间很大。楼后面的环境非常幽静，像个公园或者园林之类，从后窗户一眼望出去竟然不知道有多大。
“你们这楼竟然建在园林里？”齐天变指指窗外，啧啧有声，“真奢侈啊……我记得市局好像是在政法大楼那一片的？你们这里不会是公务人员的别院吧？”
“不是建在园林里。”一线生随口道，“这片园林就是1930重案组的。因为我们工作特殊，只有市局解决不了的问题才找我们。”
齐天变一脸卧槽：“特权阶级？”
一线生哈哈哈：“什么特权阶级啊，这片是组长的个人土地，被副组长抢……不是，是征用了当办公地点了。”
齐天变脸上的卧槽更多了：“……资产阶级更可恶。”
片刻后忽然想到什么：“组长是寄昙说吧？那副组长呢？”
“副组长？素还真啊！”
夺取资产阶级土地服务劳苦大众，干得漂亮！
齐天变在心里给素还真按了个赞。
“今天大部分人都不在，大概给你说一下吧，认人的话等大伙儿都在了再说。”一线生带着齐天变在二楼转悠，“我们其实人也不多啦，构成很简单。这间是通讯办公室，这间是行政，这间是内务，哦就是我的地方……这间是外务，回头你就在这边，喏，就那个工位……”
“哦哦哦哦……”齐天变一边听着，一边四下乱看，“那个……法医一般都在哪工作？”
“法医？”提到法医，一线生忽然变得十分气愤，“这素小子这个月都搞坏好几台仪器了，也不知道是在测算什么……哦办公的话，他办公室在组长隔壁，就你刚刚进去的寄昙说的那间，毕竟是副职嘛……不过技术科是在负一层，那边有他一个实验室，这个时间他应该在那里。但我奉劝你平时不要去技术科，1930就是专门出怪事的地方，他那边最邪门也最危险，没人带着你的话，小心被他养的东西当粮食吃了！”
一线生说的义愤填膺，但话里内容一听就不靠谱。齐天变嘴上说着好的好的，心里却十分不以为然，全当对方在吓唬人。
毕竟他可是见过素还真的，那么温柔好看的人，就算有危险，大概也是一场艳遇吧！
后面一线生的介绍，齐天变基本都心不在焉，大概听了个七七八八，满心满脑子都在琢磨等下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技术科“熟悉熟悉”。
一线生倒是尽职尽责地将二楼办公区介绍了个全面，最后将齐天变带到外务办公室，安顿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这边还有个同事，早上出去办事，差不多也快回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再介绍你们认识。”
“嗯嗯，你忙你的。”齐天变笑的像个乖巧的职场新人。
“好好好，我还要再去修一修那个……”
一线生一边絮叨着一边走了。
等到四下无人，齐天变立刻从外务办窜了出来，悄无声息又急吼吼地奔向电梯，然后，就撞上了从电梯出来的一个人。
对方哎呦一声，差点摔倒，齐天变慌忙将人拉住，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电梯里出来的是个……说不清是个姑娘还是个老人，那女子一半面孔清秀美丽，约莫不过二十岁，另一半却皱如橘皮，怎么看都至少五六十了。
“哪来的冒失鬼……”女人声音有些颤巍巍的，好似非常疲惫。
齐天变虽然吃惊女人相貌，但却没怎么多想，连声道歉：“抱歉抱歉，我有点急事，你还好吧？”
“没事……你……咦？你难道是……”女人走出电梯桥厢，回头看了一眼齐天变，目光忽然变得奇怪，有些欣喜又有些戒备，仿佛看到了同类，又仿佛看到了敌人。
齐天变被女人看的有点发憷，看她似乎没什么事，连忙挥了挥手，按了负一层，又迅速按了关门键。
透过电梯门缝，齐天变感觉女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一不擅长跟女人打交道，二也并不怎么喜欢模样非同寻常的人。按他一贯经验，看到这种样子不像常人的人形，只要他稍微沾上一点关系，后面百分之百会倒霉。
“不看不看，王八下蛋！”齐天变独自嘀咕，盯着电梯数字，从2变成1，然后在1停留了很久。
“什么情况？”电梯明明还在下行，但那个1却迟迟不变，齐天变正纳闷，显示屏这才大发慈悲一般跳动了一下，变成了-1。
这个负一层，好像有点深啊……
电梯门打开，眼前灯光明亮，走廊布置与装潢跟楼上一样朴素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齐天变的思考模式只有一根筋，眼前没危险，那就是没危险。
于是他优哉游哉地走了出来，左右看看，发现这条走廊很长，一路过去都是干干净净的白色墙壁，只有尽头有扇古色古香的大门。
走近一看，上面挂着一个门牌，写着——技术科。

哎嘿找到了！
齐天变伸手就推门，门没锁，但门一开，就传来一声枪响。
齐天变猛地缩了一下头，尾巴差点冲出裤子。还没找到声音来处，又来了一声。
这下他可找到了，原来这技术科一进门居然是一处室内靶场，此刻正有一人在练习。
再仔细一看，居然是杀马特！
眼下寄昙说精赤着上身，单手持枪，没带护耳也没带护目镜，一枪一枪接连打出，手臂平稳没有丝毫晃动。
齐天变没玩过枪，但他本能地觉得寄昙说这个打靶姿势非常具有杀伤力，可能是因为那结实的胸肌三角肌二头肌三头肌什么的都紧绷绷的超级刺眼。
妈的打靶脱什么衣服？肌肉都练的这么……身材这么好秀给谁看啊？！
齐天变心里很不平衡。
寄昙说打靶很有节奏，枪声也非常规律，很快打完了一个弹夹。他放松身体，低头换弹夹，看都没看门口一眼：“一线生没告诉你，这里不能随便来吗？”
“熟……熟悉地形嘛我这不是。”齐天变有些心虚，但仍是梗着脖子，“既然要熟悉，那不就要到处都走走看……”
“哦。”寄昙说换好了弹夹，一言不发又开始了打靶练习，仿佛齐天变是一缕空气。
齐天变看到这个靶场的里面还有一扇门，他琢磨着真正的技术科，可能就在那里，只要走过寄昙说身后，就能进入那扇门。
然后，齐天变盯着那扇门看了五分钟，心里百爪挠心，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迈出步子。
寄昙说……似乎只是很平常地站在那里，单手平举，全身肌肉绷紧，专注于射击练习。可齐天变就是莫名觉得，如果自己贸然靠近，可能……会死。
“怎么杀气变重了啊？”随着一句抱怨，一名青年从寄昙说身后墙壁飘飘忽忽地穿了出来，“你收敛点，他身上的气运向你倾斜了。”
一抬头，青年看到了齐天变，呦的一声，打了个招呼：“你还真找来了啊，年轻人就是行动力强。”
齐天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你你你……你会说话了？！！！”
那青年正是之前后脑开花的那一位，只不过眼下看起来似乎完整了些，起码后脑勺有头发盖住了。
青年听到齐天变这么问，半飘在空中挑眉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本来就能说话，只不过你不开窍听不见而已。”
“卧槽鬼说话了！”齐天变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青年腾的冒出黑气：“死小鬼，你欠收拾！”
“好了别闹！”寄昙说又打完了一个弹夹，将空弹夹退出，然后拆了手枪，在台面上一一放好：“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熊。”
“就就就就是！你凶什么凶！会冒黑气了不起吗？”齐天变色厉内荏地指着青年，“我我我告诉你！我可是一页书的同班同学！他超义气，说一声就能来打你！很……很凶的！”
青年：“……”
半分钟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笑的在空中打滚：“同班同学？一页书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卧槽！”
寄昙说照准青年后脑就给了一拳，青年顿时飘起老高：“你打我干什么！牛皮吹破的又不是老子！噗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又笑倒了。
齐天变先是诧异为何寄昙说能打中青年，视线一转就看到寄昙说手上包裹了一层薄薄的红光，这会儿正渐渐消散。
完了，这位能打鬼，岂不是比鬼还凶？
齐天变刚想爬起来转身逃跑，就听到一个温和但绝对不会被人忽视的好听声音。
“什么一页书的同班同学？”素还真推门而出，一眼看到在半空狂笑的青年和面无表情的寄昙说，再一转头，又看到坐在靶场门口惊恐状的齐天变，不由得无奈，“崎路人，你又戏弄新人？”
齐天变一看见素还真，眼睛就是一亮。
说是在技术科工作的法医，他原本以为会看到穿白大褂的素还真，没想到素还真竟穿了一身道袍！只不过这身道袍不像传统道袍一样深色布料上绣八卦，反而是荼白底色松绿绣边，上绣鹅黄缠枝莲花，再配上一顶金丝莲冠，显得素还真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清圣贵气。
齐天变看的合不上嘴，那被叫做崎路人的青年却还在狂笑：“不是我！是有人说要让一页书来打我哈哈哈哈妈呀我要笑散架了……”
说着散架，崎路人的身形当真有些开始扭曲，轮廓也渐渐模糊起来。
素还真一看，连忙摸出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奇异符咒，食中二指并起一震，将符咒点燃，烟气晕开，向崎路人飘去。
“我都说了，七情六欲不可过激，你还笑成这样。”烟气渗入崎路人身体，驱散了他原本冒出的黑气，隐约有些四散的身体形状也稳定下来。
素还真这才舒了一口气，转向寄昙说探询道：“所以同班同学是……？”
“哦，那不是。”寄昙说抬了抬下巴，示意齐天变，“一页书向我推荐他，说是品性优良，正义感强，身体壮如猴，适合重案组。”
“什么？”素还真第一反应是：“……前辈的原话？”
第二反应：“前辈的推荐信？”
第三反应：“哦……不会又是秦……好吧。”
然后也没忍住，偏头噗嗤一声。
到底是有什么好笑的啊！
齐天变的惊恐瞬间飞到九霄云外，跳起来摆了个气势十足的姿势，伸手指向寄昙说：“你……你煽动下属嘲笑新人！小心……嗯……对了！小心一页书把你革职查办！”
一看就是绞尽脑汁才想到的威胁，这下，面瘫脸的寄昙说也笑出声了。
两个人一个鬼笑的齐天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清是气的还是尴尬的，最后还是素还真出来打了圆场。
“好了好了，既然闯进来了，正好省的我再帮他开鸿蒙了。崎路人，辛苦你先带他上去，我还要换个衣服。中午大家吃完饭，我们开个会。”
“好。”崎路人飘向齐天变，“走吧一页书同梯的，这地方你可不能久待。不过既然你能听到我说话了，应该就能看到更多东西了，等会儿可别吓到。”
“啥？我才不……”齐天变根本不想走，他想去素还真身边站着，不料崎路人抬手挥了挥，一股莫名力量将他推了一下，齐天变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直接退出了门外。
“我靠你个鬼魂，不要推你爷爷！”
“猴崽子，你给谁当爷爷？”
“谁叫就给谁当爷爷！卧槽那是什么？我滴妈呀啊啊啊啊啊！”
门外声音一边惨叫着一边远去了，素还真忍不住又笑出声：“前辈，你把推荐信收了？”
“收了。”寄昙说面色柔和了许多，一本正经道，“毕竟是我第二封推荐信，我得留个纪念。”
“这个秦假仙也是，回头我去说他。”素还真摘了莲冠，一头雪丝披散下来，“让他适度引导九龙，他可倒好，做上伪造推荐信的生意了。”
“我去说吧，毕竟我才是‘当事人’。”寄昙说重点强调了“当事人”，而后自己也没绷住笑。
“前辈也是，还跟着捉弄人。”
这乌龙着实挺可乐的，不过寄昙说的身份，虽然内部人员清楚，但依旧是属于保密资料。所以素还真虽然嗔了寄昙说一句，但暂时也不打算跟齐天变解释。
“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谁让这小子居心不良。”寄昙说哼了一声，拿过一旁的毛巾搭在脖子上准备去换衣服，又见素还真单手梳理头发有点费劲，索性接过莲冠，继续问道，“你测算的怎么样了？”
“不太好。”素还真的心思没放在寄昙说说的什么居心上，听到寄昙说又问起测算情况，不由得叹了口气，“骨骼上伤口不多，又没有做法痕迹，但他的气运的确被夺了，虽然魂体回归，但崎路人不记得死亡前后的事情，导致我不能溯源。我怀疑是有人对他的魂魄做了手脚，可我眼下却毫无头绪……”
素还真和寄昙说一起走向更衣室，情绪明显有些消沉。
“至少魂体回来了。”寄昙说知道素还真的心结，安抚道，“其他线索我们慢慢找。”
“嗯。”素还真抿嘴笑了笑，“不说这个了，前辈最近感觉怎么样？”
说着还打量了一下寄昙说尚未穿上衣服的精壮上身，煞有介事点头赞叹：“外表看起来倒是没问题，还是那么棒！”
“这个你可羡慕不来。”寄昙说用毛巾简单擦了擦身，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顺手还捏了一下素还真脸颊，动作亲昵，“现在还没事，放心吧，我能控制。”
如果此刻齐天变还在，就会看到，随着这个动作，素还真身上散逸出一缕紫气，顺着寄昙说的手指缠绕上去，与他手上原本的红色气息纠缠，片刻后变成了金色光芒，没入了寄昙说身体。
“你啊……”寄昙说明显也看到了这缕光芒的回馈与转变，似乎有些动容，却不知道想说什么。
素还真倒是笑眯眯的，学着寄昙说的口气：“这个前辈可羡慕不来，因为这个我也控制不了。”
“不调侃两句，我看你吃饭都不香。”寄昙说又想捏素还真脸颊了，“快换衣服吧，这个时间，枯半身和叶小钗他们差不多该回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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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路人又死了又死了又死了

看不够啊啊啊啊啊啊

齐天变胆子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