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亚瑟离开了光圈，发现里根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他身上夹杂着的劣质香烟味让亚瑟近乎虚脱，他捏着鼻子扯掉里根身上那件味道浓郁的外套。肌肉虬结的男人对此毫无察觉，只是略微动了动又重新保持起原来的姿势。
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的烟。亚瑟皱着眉想，把破破烂烂的外套扔给一边的阿达拉娜，那件和她身材严重不符的衣服包住了她的头，她也因为衣服上冲人的味道咳嗽了几声。之后倒是乖巧地抱着外套离开了。
亚伦在光圈里眯着眼睛若有所思，丹尼和戴维蜷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戴维的胳膊上血肉模糊，几根血管被扯了出来，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炸碎的。丹尼看着快哭了，戴维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汤姆像知道即将到来的责罚一样早就没了影子。但亚瑟根本懒得管，里根意识不清的时候就是他的高度戒备状态，必要的时候他需要以一切手段叫醒里根，哪怕抠出他的眼睛。

“醒醒，”亚瑟低吼，拽着里根身上的短袖只能将他略略抬起桌子一点，被他的肌肉勒得紧绷绷的短袖再次被拉起几乎超过了它弹性的限度。
“你又嗑/药了？”亚瑟摇晃着里根的肩膀试图让他清醒点。
他感觉到里根在空中松弛的胳膊突然绷紧，本来贴在他身上的肌肉瞬间隆起几乎让他摔倒。里根反手拽过他的胳膊把他摁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压着他的脖子。亚瑟感觉到气管像是被什么密度大的出奇的东西阻塞了呼吸。他不敢乱动，怕里根药劲发作直接扼死他。在感觉到身下的人不再反抗之后里根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白里血丝弥漫，几乎分不清本来的颜色。
“蠢货，看清楚！”亚瑟趁着他松动的瞬间用一只手撑起他的胳膊释放了声带，“是我！”
里根没说话，放开了亚瑟的脖子，又重新把亚瑟的双手摁在他头的上方，引起亚瑟的一顿咒骂。他歪了歪头，似乎是强制自己辨别了一番之后哑着嗓子开口试探性地问：“亚瑟？”
“是我，你的那些劣质烟的味道真让人恶心。你能不能有一点作为保护者的责任感？要是在这之前遇到危险谁来负责？”亚瑟絮絮叨叨地骂着，“还不松手！？”
里根没接话，手上的力道依旧没有放松，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声带更像是被压制着导致发声都出奇的艰难。
“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