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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韶画莫负】花千骨同人短篇番外——江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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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若点了点头,目送笙萧默离去后去殿外打来热水替花千骨梳洗一番并换了衣衫,之后便见笙萧默与摩严一同而来。忙放下手中的巾帕面盆之物,迎了出去,“幽若见过世尊。”
  幽若这丫头十分讨喜,摩严对她也甚是喜爱,平日里对她也尽是和颜悦色,从不端着架子,今日一反常态,只是冷冷地看着幽若,半晌才道:“幽若,你怎么把这个孽障给捡了回来,你不知道她差点害死你师祖?”
  幽若不知该如何答话,只好压低着脑袋站在一旁。
  笙萧默忙打着圆场,“师兄,幽若又没错,她跟我说了是在后山的山洞里发现花千骨的,叫你来,是商量该如何处置她。我刚替她诊了脉,显然她在蛮荒吃了不少苦,脉息极弱,需要好好调养,而且之前她被逐蛮荒时二师兄已经废了她的功力,这样一人,若是对她弃之不顾,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摩严拂袖,冷哼一声,“这个孽障心术不正,首先,她是如何在功力尽失的情况下从蛮荒出来的?其二,她害得子画几乎失了半条性命,将养了这么久,他的身体还是没能恢复,其三,她犯下弥天大错,逐她去蛮荒,是她该有的惩罚,这样的不仁不孝,不忠不义的孽障怎可再留在长留,更遑论留在子画身边!”
  幽若手中的帕子已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听摩严讲到现在,便如被人兜头一盆凉水,再也顾不及其它,跪在摩严身前便是重重磕了一个头,“世尊,求您,求您留下我师父,外头天寒地冻的您让她去哪?师父她现在功力尽失,跟凡人无异,世尊,求您,求您看在我师祖的面上,不要赶走我师父,世尊!”
  “你这孩子!”笙萧默伸手去扶幽若,“快起来,这不在商量吗,没说赶走你师父,你先起来说话。”又回身对着摩严道:“师兄,我觉得幽若讲的有道理,我们长留修行的宗旨是什么?若是冰天雪地的将人赶出去,以后又如何在仙界各派中立足,再则,你也想想我二师兄,他最疼的便的是花千骨,嘴上从不说,可是心里有多苦,再怎样,你也看他的面上。”
  摩严冷凝着脸没有说话,幽若犹在一旁哭哭啼啼,忽闻一阵窸窣声后殿门被推开了,见白子画只着中衣抚胸站在殿外,逆光之中,他的面色如霜湛白。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29楼2017-06-22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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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严瞳孔一阵紧缩,第一个抢上前去,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他的肩头,嗔怪道:“你,怎么出来了?”
      幽若与笙萧默亦唬得不轻,这大半月来他都未下过床榻,更别说离开房间,一个个都迎上前去,扶着他的身子,如临大敌,只怕稍有不慎,那人便会随风消散一般。
      “我没事。”推开一众扶着他之手,白子画径直向着床榻上的花千骨而去。
      坐在榻边,看着床榻上之人,心,在绞痛。
      原来,原来那次他看到的小骨不是梦境,是小骨回来了,真的是小骨回来了,他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抛弃她,不管她?
      这孩子怕黑,这些天,她躲在后山上衣着单薄,食不果腹,是怎么过来的?他将她扔在蛮荒的这一年又是如何过来的?抬眸取过幽若手中的帕子,在面盆中打湿,绞干,轻轻地试了试她的额头,又握起她的一手替她诊脉。
      笙萧默看得心惊胆战,他这番样子怎可耗费心力替花千骨诊脉,忙上前道:“师兄,我已替千骨诊过脉了,这便为她去开药方,你的身子经不起劳累的,还是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和幽若便行了。”
      白子画未有说话,依旧屏气凝神地为花千骨扶脉,他精力不济,无法凝神看东西,这段时日都是幽若坐在榻边念书给他听,而今这般耗费精力,只觉难以支持,头疼欲裂,可是,他的小骨,他又怎能放心交给别人诊治。
      蹙眉半日才将花千骨之手放回锦被内,又看了看她的眼睑,才道:“小骨脉息虚弱不堪,又受了风寒,就留在这里,待她身体调养好了再做打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30楼2017-06-22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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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哪敢有意义,摩严全程陪着笑脸,末了才道:“子画,这样好不好,你身子也不好,幽若又要照顾你,不如我派两个弟子来照顾千骨。”
        “不需要,小骨我会照顾好。”
        摩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想发作又不能,差点憋出内伤,拂袖而去。
        白子画并不作理会,起身在一旁案几旁坐下,要幽若磨墨提笔写药方,幽若看他额头尽是虚汗,心中就七上八下,不由道:“尊上,您说,幽若来写可好?”
        白子画点了点头,将纸笔交给幽若,一张药方改了又改,他是心中怕,怕会失去小骨,所以他必须慎重再慎重。
        幽若最后又将方子念了一遍,“尊上,这回您看?”
        笙萧默忍不了了,抢先道:“幽若就这样吧,去药阁将药抓来。”
        “是,”幽若答应而去。
        笙萧默陪在白子画身边,也不相劝,也不敢劝,只为他端茶倒水。
        白子画怎不知他心中所想,也不想他太过担心,端起笙萧默递到他手中的茶水浅抿一口后道:“师弟也不必在这里了,请回吧。”
        恰逢幽若端着药而来,笙萧默只得起身告辞,临了不忘嘱咐幽若,“幽若,你师祖身子弱,你劝着他点。”
        幽若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也不敢说话,心里腹诽,谁敢劝他,只是将药从罐子里倒出,端至花千骨床边,正想蹲下身去喂药,一旁白子画道:“等一下。”
        起身过去坐在床头,小心地抱起花千骨,一手圈着她的身子,一手接过幽若递过来的汤匙给花千骨喂药。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31楼2017-06-22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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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幽若只能帮着打下手,根本插不下去手,来绝情殿大半年了,她从未见过白子画会对一个人或一件事表现出如此温柔缱绻的神情,那眸子的目光似水般流泻,这,还是那个总是在夜半时分一人孤寂地立于露风石上仿佛会随风化去之人吗?
          如此,她才觉得,这人原来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烟火之气,可,为什么又那么让人心疼呢?
          一剂药下去,花千骨的神情渐安宁,白子画才略微松一口气,之后才感排山倒海般的倦意袭来,幽若见他频蹙眉目,便知他不舒服,立于他身旁轻轻地替他捶着肩膀边道:“尊上,不如去窗边的榻上歇一会儿,幽若看着师父呢,若是师父醒了我便叫您如何?别师父没好,您又倒下了 ,师父醒来,她该心疼了。”
          白子画点了点头, 撑着身子起身,幽若适时地扶了一把,将人安置在临窗软榻之上,才又守在花千骨身旁。
          掌灯时分,花千骨才醒了过来,见守在她床头的白子画,心中一阵难过,师父还是在乎她的吧?不过那么一想,瞥见幽若端着药笑容嫣嫣地立在白子画身旁,目光骤然间冷了下来。这丫头衣着华贵,绝不像长留的一般弟子,照此看来应该是师父新收的弟子了?枉自己还傻傻的一直将他给的宫铃当成宝贝!
          白子画手中端着药,语调异常温柔,“小骨,你醒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谢谢,我很好!”
          这疏离的语气让白子画的动作僵在空中,心中的歉意更是如潮水袭来,小骨生气是应该的,语调更温婉一分,“小骨,喝药吧。”
          花千骨只是冷冷地看着白子画,半晌才开口道:“给你添麻烦了,等我好些了,身上有些力气了,我会离开的。”
          “小骨,师父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离开?你好好地养好身子,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师父知道你心中有怨气,怪师父把你扔在蛮荒不管,从今以后师父会好好补偿你的,不再让你受苦。”
          花千骨闭上了眼睛,这些话若是在蛮荒出来后便让她听到,她会哭,会感动,会高兴。可是如今,她觉得她的心死了,杀阡陌昏睡不醒,南无月在烈火中受煎熬,再听他这番话,个中滋味,唯有慢慢咀嚼。
          见花千骨闭上眼眸没说话,白子画不生气,只是道:“小骨乖,药要凉了,为师喂你喝?”
          花千骨仿佛听见心里有两个声音在说话,一个声音让她扑进白子画怀里,而另一个声音则是不停地鄙视她自己,这两种声音搅得异常烦躁,反手便是打翻了白子画手中的药盏。
          “哐啷!”药盏应声而落!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32楼2017-06-22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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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超字数了,补上这么久没更的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33楼2017-06-22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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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千骨闭上了眼睛,这些话若是在蛮荒出来后便让她听到,她会哭,会感动,会高兴。可是如今,她觉得她的心死了,杀阡陌昏睡不醒,南无月在烈火中受煎熬,再听他这番话,个中滋味,唯有慢慢咀嚼。
              见花千骨闭上眼眸没说话,白子画不生气,只是道:“小骨乖,药要凉了,为师喂你喝?”
            花千骨仿佛听见心里有两个声音在说话,一个声音让她扑进白子画怀里,而另一个声音则是不停地鄙视她自己,这两种声音搅得异常烦躁,反手便是打翻了白子画手中的药盏。
            “哐啷!”药盏应声而落!
            江城子——十三
            那一声碎裂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夜显得尤其尖锐与刺耳,随之而来的细小的碎片仿佛划过冰凉的空气刺进了花千骨的心中。
            那种瞬间感受到的疼痛一定浸染了药汁中的苦涩,又痛,又苦!可是更让她犹觉疼痛万分的是白子画云淡风轻的面容下那一抹竭力掩饰的凄哀。
            她做了什么?!她对师父做了什么?
            面前之人,将无家可归的她带回长留山,悉心教导她,养育她,在她心里,哪怕是在蛮荒最绝望时,都不敢对他心生恨意,可是今日,她对师父做了什么?
            很想,很想立马爬下床榻,跪在师父面前向他认错,对她说,小骨不是有意的,小骨只是心里很乱,小骨只是······
            正在她慌乱无助时,但见那人俯下身子慢慢捡起那些碎片,只是捡着,一句责备之语都未说,甚至连一句话都未说。
            一旁幽若眼中满是雾气,却又不敢哭出声来,见白子画俯身捡碎片,一颗心便像被人用钝物戳了一下,闷痛闷痛的,蹲在白子画身侧,轻声道:“尊上,幽若来捡,您小心手。”
            白子画眼前一片晕黑,胸口的痛痒让他无法说话,他怕他一开口便是难以压抑的咳嗽声,对着幽若摇了摇头,再阖目竭力调息。
            幽若顿时被吓得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伸出手扶着他的身子,“尊上,您先起来。”另一手运了一层灵力轻抚他的后心口。
            不过须臾,白子画的神识恢复清明,心口仍是窒息闷痛,可是身上已有些力气,就着幽若之手竭力起身,脚步虚浮地向外走去。幽若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
            床榻之上的花千骨如被施了魔法,直至看着白子画与幽若离开房间,仍是保持着同一动作一动未动,直至房门开启阖上的声音传来,她才揪着胸口大口喘息,她到底对师父做了什么?见他被她气得面色煞白,似乎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她心底的疼痛急剧膨胀,她怎么能那样对师父?
            猛然间意识到什么,急急地下床推门出去。见那白色的身影手抚胸口,倚在廊柱上咳喘不止,他的背影,矗在风中,孱弱地让人心疼,让所有人心疼。
            花千骨觉得腿上被灌了铅,异常沉重,想跨出哪一步,到他身边去,想喊他师父,却是不能。见幽若急急地由正殿而来,手拿一件雪狐披风,垫着脚尖为白子画系上披风,而后搀着他的身影亦步亦趋地回了绝情殿,她的心才有了片刻的释然,师父,终于不用站立在风中了。
            良久,她才如行尸走肉般踱回房间。
            夜间,她辗转难眠,眼前都是白子画那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庞及那一声尖锐刺破夜空直抵她心脏的碎裂声。
            再难躺着,披衣起身下榻,她要去看师父。
            绝情殿的雪夜陌生又熟悉,她在这里与师父朝夕相伴了七年,她熟悉这里的每一只桃花精,她与她们翩翩起舞过;她熟悉这里的每块小石头,因为她曾经与它们有过同一梦想,如一块小石头般常伴师父身侧。而今,她做不了师父身边的小石头,也再也无法与桃花精们共舞。
            走在这片满是回忆的桃林中,她心中落满泪水,她恨自己为什么像个怪物一样活着,连哭都不能!也羡慕极了白子画身边的小姑娘,与师父那般亲近,她可以为了师父而落泪。她喊师父尊上,那一定是还未行过拜师大礼,可是即便未行过拜师大礼,她都能留在师父身边,留在绝情殿,可见师父是真心喜爱她吧!
            思绪开始杂乱无章,不知不觉已来至绝情殿前,里面传出的声声咳嗽声让她的心揪了起来。隐去身形与气息飘然进入绝情殿内,倚在层层幔帐之后,看着彼时倚在衾枕之上咳到无法喘息之人。
            白子画自回到房内之后便开始胸口闷痛,无法平躺,只能倚在层层堆起的枕间,靠着幽若轻抚心口才能平缓急促的呼吸,却仍是无法平复那一声声的咳嗽,药亦喝不下去。
            幽若又急又怕,几个时辰过去了,白子画的情况一点没有好转,他的身子本就虚弱,咳嗽又极耗精力,如此下去,岂不是要耗尽他的体力,轻声询问道:“尊上,幽若去叫儒尊来可好?”
            白子画身上虚乏的很,蹙眉摇了摇头,按着胸口竭力压制住一阵咳喘才轻声道:“不许······去······”
            幽若知道他心中所滤,若是让笙萧默知道他这番样子少不得兴师动众,到时花千骨怕是又要受牵连,可是看着他这么辛苦,幽若觉得好难受,近来她的治愈术似乎不太起效,否则为什么这次治了这么久依旧未起效,情急之下幽若亦顾不得礼数了,平日伺候白子画她皆是蹲在白子画榻沿,抑或搬一个小凳子坐在他身侧,榻沿是从不敢做,今日亦顾不得向白子画告罪,即坐在白子画身侧,扶他向外侧躺着,再伸出手环过他的腰际,轻轻地揉着他的后心口,一下又一下。
            白子画骤然间觉得压制在胸口那种沉重的感觉减缓不少,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是精神愈发不济,咳嗽一旦平复,便倚在枕间沉沉地睡了过去。幽若又端来热水,细心地替他拭去额间的汗水,伺候他梳洗一番。
            隐在暗中之人几次想现身,都生生忍住,师父与这个孩子如此亲近,他们之间还有她的位置吗?师父的榻沿往日只有她可以坐,那是在他中毒之后,他身体虚弱,她照顾师父身侧,即是像这孩子一般。
            花千骨嫉妒,简直嫉妒地要发疯了,这个孩子如今真的是取代了她的一切,师父不再需要她了。
            最后看着白子画在幽若一下一下的按揉中沉沉睡去,花千骨亦凉彻心扉,转身离去。
            她已然忘了她此行的目的,彼时蜷缩在床榻之上,心中挤满白子画的声音。师父端着药哄她喝药,师父对她说,会补偿她,以后不再让她受苦,师父说要她养好身子。
            “骨头醒醒!”
            东方彧卿的声音让她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暗夜之中,是一只飞行的纸鹤正在与她说话。


            IP属地:浙江353楼2017-06-24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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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一张楼主十分喜欢的图,嗯,再请一下假,下个星期楼主要出去浪一个星期,估计,应该,可能不会更文就酱,晚安,笔芯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54楼2017-06-24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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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现在脑子跟浆糊一样,本来想睡了,但是看到了大家的留言,貌似对我文中的人物设定有什么误会,不得已,我只有解释一下写文写成这样,还要专门用文字来解释人物设定和剧情承接也是没谁了
                第一,幽若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她有一颗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她对白子画并没有大家认为的其它想法。
                其二,有人留言质疑,为什么花千骨摔了药盏后,白子画一句话未说就离去,我可以说他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吗?他一句话未说,恰恰是反应他隐忍的爱,不想让花千骨看出他此时的虚弱难受,所以离开。
                其三,质疑幽若为何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份,这里花千骨才刚刚回来,总不至于开口便是我是你徒弟吧正常情况下不该是师徒叙旧更合理吗?贴上下一更的部分内容,为幽若正身,以上,各位可以安心看文了。就酱,笔芯,晚安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77楼2017-06-26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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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们,我回来了,今天太累了,明天开始恢复更新,贴上漓江和阳朔美景。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06楼2017-07-01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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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然忘了她此行的目的,彼时蜷缩在床榻之上,心中挤满白子画的声音。师父端着药哄她喝药,师父对她说,会补偿她,以后不再让她受苦,师父说要她养好身子。
                    “骨头醒醒!”
                    东方彧卿的声音让她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暗夜之中,是一只飞行的纸鹤正在与她说话。
                    江城子——十四
                    纸鹤发出盈盈光芒,诡异又可怖,花千骨下意识地往后缩去。
                    “骨头娘亲,是我呀。”坐在纸鹤之上一只通体莹绿的虫子正探着脑袋试图接近花千骨,对于花千骨躲避的神情,似乎多有伤心,“娘亲,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花千骨的思维一直浑浑噩噩,直到那个声音再次出现,花千骨似乎才召回魂游的思绪,定睛看了看眼前,“糖宝!”
                    她惊呼,这大概是她这么多天来最开心之事了,小心地将糖宝捧于掌心,亲吻着它,“糖宝,娘亲终于又见到你了,娘亲好想你。”
                    “娘亲,我也想你啊!”糖宝蹭着花千骨的掌心,连连撒娇,“娘亲,爹爹让我来陪你,娘亲,你怎么这么伤心,你以前每天都很开心的,娘亲不要伤心,以后的每一天糖宝都和你在一起,爹爹还说了,他以后要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娘亲答应糖宝,我们和爹爹,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好不好,我们三人永远不分开。”
                    花千骨终于破涕而笑,用手指轻抚糖宝透明的身体,宠溺道:“好,娘亲答应你,”只要娘亲能救出小月,救醒杀姐姐,就一定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真的?”糖宝一蹦三尺高,开心地在花千骨手掌中打滚,“太好了,太好了,娘亲,对了娘亲,何事让你伤心了?”
                    “没有,没有伤心,哪里有伤心。”花千骨矢口否认,笑容中却满是苦涩,是啊,从前她在这里每天都很开心,而今,每一刻都是煎熬,“糖宝,娘亲这里没有好吃的东西给你吃,你肚子饿不饿?”
                    “不饿,糖宝只要有娘亲就够了。”糖宝的声音亦如它的名字般甜柔,“糖宝知道,现在尊上不喜欢你了,娘亲这里怎么可能还像以前那样有很多好吃的,娘亲,你是不是在为尊上伤心?他都把你扔在蛮荒不管你,要不是爹爹,你现在还在蛮荒吃苦,所以为他有什么可伤心的?”
                    花千骨的手指不由收紧,糖宝的话就是她心中的那根刺,她为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到头来,他身边有了叫幽若的那个女孩子,而她除了一身伤痛什么也没有。
                    心,再凄凉,还是要面对现实。
                    “骨头,振作起来,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东方彧卿的话语再次透过夜空传来,花千骨点了点头,在心中发誓,这一次,她一定要救出小月,救醒杀姐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天,渐渐亮了,花千骨与糖宝相依一夜,无眠。同样无眠的还有守在白子画房中的另一人。
                    终于在攒攒不安中挨过这异常漆黑又寒冷的夜,幽若守在白子画榻前,寸步不敢离,怕他夜间又难受起来,望向窗外的一抹亮色,幽若徒自按了按胸口,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这一夜总算过去了,起身打算去膳房为白子画熬药,榻上之人已醒了,慢慢撑着身子,幽若匆忙去扶,“尊上,您觉着怎么样?胸口还难受吗?”
                    白子画摇了摇头,看着幽若略显憔悴的面庞,知她又是守着他一夜,这孩子总能触及人心底最柔软之处,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幽若,辛苦你了。”
                    幽若忽闪着晶亮的大眼睛,轻摇着头,“尊上,您没事就好了,昨晚吓死幽若了,幽若去打水,伺候您梳洗。”
                    白子画按着胸口竭力平复仍有些紊乱的气息,“不用,替我去看看小骨。”
                    幽若欲言又止,半晌终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身后是白子画的嘱托声,“就说我有些事,晚些时候再去看她。”
                    幽若点头之后快步离开了,先去膳房为花千骨熬了昨日之药,又备了些小点心一并端去她的房间。
                    敲门声后幽若推门而入,见花千骨正坐于昨日白子画歇息的临窗软榻上对着外间出神,观她面色,倒是比昨日好了很多。“师父,你好些了吗?”
                    花千骨应声转头,一时茫然,‘师父?’师父并未在这里啊,自昨日之后,他一句话没说便离开了这里,花千骨觉得他,大概不会再来这里了吧,“你喊谁?”
                    幽若嫣然而笑,花千骨发现即使心里疯狂妒忌着她,仍无法讨厌这个明净又纯然的女孩,这大概就是师父留她在身边的原因吧。
                    幽若将托盘放于案几之上,端过药盏走至榻边,递给花千骨,“师父还是先把药喝了吧,一会儿凉了。”
                    白子画不在,花千骨也没了脾气,乖乖将一盏药喝下,进而发现这药一点不苦,有甘草与蜂蜜在里面。犹记那年,她刚拜在师父门下,因为贪玩,掉入了后山的溪水中,受了寒气大病了一场,师父知道她怕苦,药中皆是要放着两味药材。现在想来,师父平日里言语极少,对她的疼爱却如这入口回甘的汤药一样绵长而入微。
                    幽若见她将药喝完,又递水给她漱口,之后又是精致的梨蕊糕,这个糕点由梨花的花蕊做成,又被模子压成了梨花的样子,长留虽富庶,到底是修行之地,吃食方面并未有如此讲究,花千骨更加肯定这个丫头身份不简单,口含一小口梨蕊糕,花千骨问着:“你是在喊我师父?”
                    幽若点头,又用锦怕试了试花千骨的嘴角,之后又是试了试她的额头,才道:“还好,烧退了,师父现在觉得怎样?尊上所开之药,想来不会错。”
                    花千骨的心中涌满酸涩与委屈,有太多的疑虑与不解,迫切地想见到他去问个清楚,“师父呢?我师父呢?”
                    “尊上他······”幽若心中百转千回,想起那人倚在榻上辗转了一夜,这会儿若不是真起不来身,下不了床榻,又怎会嘱托她来照顾花千骨,微微垂眸,声音不似刚才轻快,闷闷道道:“尊上有些事,他晚一点过来看你,让你好好休息。”
                    幽若的情绪变化花千骨并未察觉,因为此时她已然沉浸在自己家的世界中,自哀自怜,如今能有什么事将他绊住而不来看她,她从蛮荒出来,九死一生,他昨日刚说要补偿她,却不知他所谓的补偿终究为何?“你为什么叫我师父,我可没有收过你做徒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幽若,师父你可能不知道幽若,可是幽若却附身在炎水玉中与你朝夕相伴了七年,后来尊上替你收我为徒,所以你是我师父呀。”
                    “替我收你为徒?”花千骨惊问。
                    幽若点头。
                    思绪回到那年,她在白子画面前撒娇,‘师父,小骨什么时候也可以收一个徒儿,小骨一个人在绝情殿好没劲啊,师父您又总是不在。’不知为何,心口是一阵阵的抽痛,师父,是这样吗?所以您才替小骨收了这个丫头?师父并没有不要她,师父只是替她收了一个徒儿。再看幽若,眉目清纯,娇小可爱,花千骨爱抚地轻抚她的发髻,替她将鬓边散乱的发丝拢好,“你是幽若?师父第一次见你,都没有东西可以给你,师父现在自己都身无长物。”
                    幽若忽闪着大眼睛,没有答话,只是扑进花千骨怀里,轻抚了她的脊背。
                    花千骨的心瞬间融化了,柔软了,对幽若的猜忌烟消云散之后,喜爱之心充满了她的整个心房,伸手环住幽若小小的身子,“好孩子。”
                    “师父,幽若还没给你行礼呢,你坐好。”说完,幽若跪在花千骨面前恭恭敬敬地向花千骨磕了一个头,“师父大人请受徒儿一拜。”
                    花千骨高兴地点头,忙将幽若扶起,受她这一个头花千骨着实心虚,她又有什么可以传授给幽若的呢?左不过比她虚长几岁,却做了人家的师父,“快起来,不必行此大礼。”
                    幽若离开了,花千骨心绪难平,闭上眼睛,眼前全是白子画的淡淡的笑容,这种嘴角微扬的笑已然通过他如星辰般的清瞳隽刻进了她的心间,再难躺在榻上,起身向外间而去。
                    怀中的糖宝不由大喊,“娘亲,你去哪?”
                    “去给师父做桃花羹。”
                    “什么?”刚才幽若与花千骨的对话无一遗漏地进了糖宝耳中,娘亲去给白子画做桃花羹,那爹爹怎么办?“娘亲,你不许去,你忘了尊上他怎么对你了,销魂钉,逐蛮荒,绝情池水,你,你还要为他去做桃花羹?”
                    这些的确是横在花千骨心中的棘刺,可是眼下没有比让她见到白子画更迫切之事了,轻轻安抚了怀中的小虫子,“糖宝乖,娘亲想师父了,我要见他,我要去见见他。”


                    IP属地:浙江422楼2017-07-02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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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要催我,我要慢慢酝酿目前正在纠结花千骨与画画的对手戏要如何展开,大家有没有好的脑洞?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49楼2017-07-03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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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刚才幽若与花千骨的对话无一遗漏地进了糖宝耳中,娘亲去给白子画做桃花羹,那爹爹怎么办?“娘亲,你不许去,你忘了尊上他怎么对你了,销魂钉,逐蛮荒,绝情池水,你,你还要为他去做桃花羹?”
                        这些的确是横在花千骨心中的棘刺,可是眼下没有比让她见到白子画更迫切之事了,轻轻安抚了怀中的小虫子,“糖宝乖,娘亲想师父了,我要见他,我要去见见他。”
                        江城子——十五
                        安抚好糖宝,花千骨向着膳房而去,见幽若彼时正蹲在地上,守着一盏小小的炉子不时煽火,小丫头的神情专注,竟连她走近她的身边她都未可知,半晌才抬起头来见是花千骨便嫣然一笑,“师父。”
                        花千骨蹲坐在她身旁,“这是做什么?”
                        “熬药。”幽若脱口而出,复又慌忙捂住嘴巴,似是被她泄露了什么天机般一张小脸阴晴不定,变幻了各种颜色,白子画交代,不能让花千骨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如此又怎能瞒得过去。想他总是夜半时分一人辗转榻上,销魂钉之伤损伤了他的根本与元气,他即便是连普通的入睡都困难,又总是气喘难受,药是从未间断过,可是他的病在心里,这些药吃到他肚子了,亦不过杯水车薪,收效甚微。
                        “师父病了是吗?”
                        幽若干脆点了点头,亦不语,只是专注着面前的小火炉,小心地控制着火候。
                        花千骨的心如被人勒紧了一根绳子,生疼生疼的。师父病了,自己昨日还那样对她,他强撑着照顾她,喂她喝药,却被她打碎了药盏。欲接过幽若手中的扇子,“让我来吧。”
                        这药若是火候过一分,药性便会烈上十分,白子画脾胃虚寒,根本受不住药性稍烈之药,幽若摇了摇头,“师父,你身子还没全好,这些事让幽若来便好,你若是再病了,尊上又要担心了。”
                        花千骨只得作罢,起身去外间摘桃花,许久未为师父做过桃花羹了,不知师父还会喜欢吗?与当年一样心怀崇敬,每一片花瓣都精心挑选过,合着花瓣上的露珠,慢慢调制一碗碧莹通透的桃花羹。
                        端着羹汤再来至白子画的房门前,矗足而立,隔着一道门,始终无法跨入,思索再三,俯身将桃花羹放于门口正欲离开时房门被打开了,幽若正端着药盏出来,“师父?你来啦?尊上醒着呢,你怎么不进去?”
                        花千骨难免有些近乡情怯,立身于白子画房门前那一阵青松馨香又令她心驰神往,正在蹉跎,猛然间房内一阵咳嗽声搅得她的心疼痛不已,再也顾不及其它,端着桃花羹向里走去。
                        昨夜回来之后,白子画便是气喘难平,服下笙萧默所配之药丸亦是收效甚微,只有靠着幽若的治愈术才勉强昏睡过去,彼时身上虚乏的很,本是刚服下汤药正靠于榻上闭目养神,听见花千骨的声音由门口传来,不由信念一动欲起身,不知是否起身太急一时竟有些岔气,抚着胸口咳嗽,他本就体虚神乏,如此一旦咳嗽起来,竟牵动心口的一抹隐痛,竭力调息仍是心如鼓捶,须臾便是神思昏茫。
                        花千骨疾步跨入内殿,但见白子画艰难地支着身子俯身榻沿一声声呛咳,咳得整个身子如风中摇曳的烛火,似要随时泯灭。花千骨心口一阵紧缩,放下手中的桃花羹,疾步上前,一手将人揽进怀中撑着他的身子,一手轻抚着他的脊背替他顺气,害怕焦急道:“师父,您怎么了?”
                        白子画倚在花千骨怀中,只觉耳边有声音荡开,很远,很远,是小骨吗?伸手去抚,“小骨。”
                        花千骨慌忙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无力,师父怎么虚弱成这样了?顿觉心中的不甘与委屈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无休止的疼痛,颤抖地回答他:“是,是小骨,师父,您怎么样?”
                        随之而来的幽若跪依在榻边,默念口诀,手中即有淡蓝色的灵力划过,她边轻抚白子画的心口,边道:“师父,尊上的心脉的很弱,你扶好他。”
                        花千骨只是木纳地点头,一颗心跳动地沉缓无力,看着白子画如此孱弱的倚在她的臂弯中,她亦觉快不能呼吸了,自己昨晚怎么忍心那样对他,似在哀求道:“师父,小骨在这里,小骨以后都不气你了,你别吓小骨,别吓我了。”
                        幽若的治愈术不知为何近来收效甚微,白子画心口仍是闷痛难受,神识却开始清明,轻轻地回握花千骨之手,几无可闻道:“别怕,······师父,没事。”
                        幽若竭力忍住即将滚落的泪水,努力使自己稳定心神,“尊上,您配合幽若,保持心境的平和,先不要说话,您的心脉很弱。”
                        白子画轻轻地点了点,阖目倚在花千骨怀中不再说话,半晌他的呼吸才渐平稳,神色也不似刚才那么痛苦,花千骨才将人放回榻上,并接过幽若手中的热帕子,轻轻地替他拭去额间的汗水。
                        彼时幽若立于花千骨身后,轻叹一声离开了。房内陡然间静谧下来,花千骨的手停在半空,看着近在咫尺之人,一颗心慌乱地跳着,即便在从前,她也不敢这般直视于他,师父的眉目圣洁超然,她从不敢逾距凝视,偶然间的一瞥,已是惊鸿。而今,经历了此前种种,心境的变化,让她竟肆无忌惮地端详起彼时躺于她面前之人。从前只知师父好看,却不敢看他,她竟不知师父这般好看,这眉目天下间无人能及,哪怕是杀姐姐亦不及他万分之一。
                        直至白子画微微蹙眉之后,对视了她一双幽澈眼眸后,花千骨才慌忙移开自己的视线,双颊绯红,不自在道:“师父,小骨为您煮了桃花羹,您要不要喝点?”
                        “好。”白子画的声音毫无波澜,眼角却有笑意划过,吃到嘴里的桃花羹,仍是清甜如初,这是深埋心底的味道,是······心底的旖旎风光。
                        花千骨见他刚才如此难受,便不敢多喂,只舀了两小勺,便用锦怕试了试白子画的嘴角,“师父,昨晚对不起,小骨不该打碎药盏,小骨不是有意的,小骨只是心里很乱。”
                        白子画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小骨,师父没有怪过你。”师父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也不要在心里怨恨师父。


                        IP属地:浙江461楼2017-07-04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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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来告罪,今晚陪女儿去学琴了,只写了这么点,晚安,争取明天多更一点。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64楼2017-07-04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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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抗洪抢险回来,今天更不了了,大家洗洗睡吧,晚安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78楼2017-07-05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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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千骨见他刚才如此难受,便不敢多喂,只舀了两小勺,便用锦帕试了试白子画的嘴角,“师父,昨晚对不起,小骨不该打碎药盏,小骨不是有意的,小骨只是心里很乱。”
                              白子画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小骨,师父没有怪过你。”师父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也不要在心里怨恨师父。
                              江城子——十六
                              一盏桃花羹承载了师徒俩之间太多的回忆,犹记那年花莲村的桃花烂漫,两人坐于桃树下,品尝着馨甜的桃花羹。粉色花瓣落于碗盏之内,如此点滴的温馨早与隽刻进彼时的心间。白子画阖目细细品味,渐渐与记忆中的味道相重合。自花千骨被逐蛮荒之后,无数次的夜半,他坐于桃花树下,想借着桃花的馨香来回忆记忆中的味道,却是徒劳,而口中挥之不去的是苦涩的药味。
                              如今再看面前之人,已恍然隔世,伸手去抚她的发髻,她的盈盈眸光让白子画又是一阵心颤,“小骨,”轻声唤她,余下的话已是如鲠在喉,小骨,对不起,师父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吃了那么苦,从今往后,你留在师父身边,师父会保护好你,不再让你受一点苦,一点委屈。
                              花千骨跪依在榻边,似也感受到白子画内心的汹涌澎湃,紧紧地拽着那一方挂在榻沿的袖袍,重重地向着塌上之人磕了一个头,再起身,已是双眸赤红,她天生无泪,唯有小小的身子挨在白子画榻沿亦在颤抖,半晌才哽咽道:“师父,小骨以后,以后都侍奉在师父身边,绝不再惹您生气。”
                              白子画点头,倾身扶起了她,师徒间无声的交流犹胜千言万语,看她眼眸红红的,心绪终是难平,胸口开始烦闷起来,加之一碗桃花羹悉数喝下,亦让他胃中开始翻涌难受,脾胃虚寒,让他喝药亦非常困难,常常是强忍着不适喝下汤药,可桃花羹他不忍抚花千骨好意,如今只感一阵阵眩晕恶心,轻声道:“小骨,师父想去殿外走走,你陪我去。”
                              花千骨点头应允,扶白子画起身,为他披上外氅,又外加了一条狐裘披风,再为了他穿上鞋履,收拾停当才扶着他想殿外而去。
                              桃林中落英纷飞,馨香浮动,白子画顿觉心中的郁气散去不少。花千骨观他面色不似刚才那般霜白,心内一松,嫣然道:“师父,这桃花开得真好,往后小骨每日都陪您走走可好?”
                              白子画不语,点了点头,师徒继续前行在桃林中,身后是窃窃私语的桃花精,她们有多久没见过上仙眉心舒展,眸色平静的样子了。
                              走了一路,花千骨抚去一块山石上的花瓣,由墟鼎中取出一块锦缎垫子铺于山石上才扶白子画相坐,自己则乖巧地蹲于他的身侧,替他轻轻的捶腿,“师父,可是渴了,小骨去取些水来?”
                              霞光中花千骨的面庞明媚又纯净,白子画无限爱怜道:“不用,为师不渴。”
                              花千骨点头,继续替他捶腿,望着白子画清瘦的身子,心口似堵得难受,自己被发配蛮荒,师父一定很难过,不然又怎会将身子虚耗成这番样子,可是自己此来,还有杀姐姐要救,还有小月,若是师父知道了,又会如何?忆起白子画身子虚耗亏空,定然是不能再生气,自己若是再欺骗师父,当真是不孝,可是若是不救杀姐姐便是不仁,不救小月便是不义,当时诛仙柱上摩严说她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还真是一语成戳,她当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白子画看她垂眸不语,黯然神伤的样子,不由问道:“小骨,在想什么?”
                              “芨芨草。”花千骨想都未想脱口而出,才知自己已然闯下大祸。看向白子画的眸光也不再澄澈,分明暗含一丝懊恼与不得已的怅茫。
                              “什么?”白子画蹙眉问出,这芨芨草乃是门中仙草,长于长留禁地,具有九转还魂之功效,除了历代掌门,并未有人知晓,“小骨告诉师父,你是怎么知道芨芨草的?”
                              花千骨不知该如何回答,可是为了杀阡陌,她也得赌上一睹,“师父,您有没有芨芨草?能否给小骨,小骨······”
                              白子画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并未追问,而是轻拍了她的手背,似安慰道:“有,师父有,你若要便拿着师父的印信去药阁长老那取便是。”
                              “真的?”花千骨几乎不敢相信,原来真的只要她开口,师父便会给,师父甚至没有问她要这芨芨草的用处,花千骨顿觉羞愧难当,自己之前还在想该怎样从师父这里骗取芨芨草,相之于白子画的坦然与超逸,更觉自己思想的晦涩与狭隘,跪在白子画身侧,向他磕了一个头,“小骨谢谢师父。”
                              白子画不问,不表示他不会揣测人心,看花千骨的样子实是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她这是要救谁?定是她心中重要之人,此生他不想再见她灰暗的眸色,轻轻握起她的葇夷,将印信由墟鼎中取出交由她手里,“小骨,救人要紧,速去药阁取了便去吧。”
                              花千骨情不能自己,扑在白子画怀中,“师父,谢谢,小骨谢谢您。不急,小骨先陪您回房去休息,再去药阁不迟。”
                              出来这半日,白子画的确是累了,仍由花千骨扶着回到房内,躺于榻上之后,不过须臾,他便沉沉睡了过去,花千骨这才小心地退出房内,向着药阁而去。
                              有白子画的掌门印信,花千骨十分顺利地取到了一匣子芨芨草,回到绝情殿住所后即默念口诀招来东方彧卿。
                              东方彧卿乘着纸鹤而来,见烛火中之人眸色清润,笑嫣盈盈,不由震惊,他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花千骨此番样子了,自她被逐蛮荒之后,她眼中不见了贯常的明净,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阴郁,今日,又似那刚初时的花千骨的了,不由心念一动,柔声唤她:“骨头,我来了。”
                              花千骨抬眸看来人,莞尔相迎,“东方,你这么快便来了?”
                              还未待东方彧卿回答,她便迫不及待地拿出那一匣子芨芨草交由到东方彧卿手中,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与开怀,“东方,芨芨草,杀姐姐有救了。”
                              东方彧卿疑虑地接过,打开看后又拿出样子一支嗅了嗅,确认无疑后才道:“这是怎么弄来的?你这么快就得手了?”
                              花千骨摇头,眉眼笑成了一湾月牙,“是师父给我的,我问他要,他便给了我掌门印信让我自己去药阁取,药阁长老还问我一匣子够不够。”
                              东方彧卿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白子画给的?他怎么会给你去救杀阡陌?”
                              “师父什么也没问,更不知道我要救谁,只让拿了印信速速去取,别耽误了救人。”
                              东方彧卿冷笑,看来他真是低估了白子画了,如此花千骨便又对他死心塌地了,不肖问,花千骨此时也是如何维护白子画,“骨头,既然芨芨草已得,那速去七杀殿吧。”
                              花千骨摇头,“师父身子不好,这些日子一直病着,我想留下来照顾他,这芨芨**替我送去给杀姐姐好不好?”
                              东方彧卿的眼睛泛起一丝笑意,予花千骨来说,那是这世上最温暖贴心的笑意,“好,骨头,我这便送去,”说完他招来纸鹤重新骑了上去,只在出了绝情殿后才招来糖宝,与她耳语几句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IP属地:浙江493楼2017-07-06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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