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董思成。
他恨中本悠太。恨的入骨。
他叫中本悠太。
他爱董思成。爱的入骨。
他恨他,有情可原。
他爱他,一厢情愿。
——
中本悠太已经十年没见董思成了。
准确的说是十年零三个月零四天。
秘书看着一脸踌躇的总监,微微侧了侧身板,悄声问道,“中本先生……您说……您这同学聚会还去么……”面对这个万能冰山,秘书还是鼓足了勇气把话一口气说完,“总监,你想想啊,你个名声响当当的大人物,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媒体记者看到了对不好啊你说是不是,要不咱先把这个案子整整……”
“闭嘴吧,这个饭局我去定了。”显然,中本悠太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定,他起身,自然的整理了下胸前的领带,“备车,现在就去宏达酒店。”
董思成,我真的很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
希望你比以前更恨我。
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你是有多刻骨铭心在我心中。
中本悠太的专车停靠在宏达酒店的停车场,他一下车后迅速被众多媒体记者包围,各种各样的跨界问题鱼贯而出,翻天覆地的盘问让他身后的小秘书已经招架不了。
“今天我拒绝任何采访。”中本悠太甚至连镜头都不看一眼,迈着大步就走进雅间。
果然,这该死的运气。
一进门就看到正在和面生的高中同学畅聊的董思成——只是他搂着的女孩,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眼。
“哟,大总监来了啊。”李泰民拐着强调上前毕恭毕敬,“要我给你擦鞋吗?”
“***,你还是那么欠揍。”中本悠太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浅笑,用手勾过李泰容就是一顿“暴打”。
“讲真,咱几个高中同学,就你成了大业。”文泰一这时端着香槟前来祝贺。
中本悠太刚想去拿香槟回敬,结果一转身却看到那人拿着自己跟前的香槟,高傲的站在自己面前。
“杀人犯的儿子还有脸来啊。”温暖的他只把冰刀指向自己。
中本悠太对着他笑,“董思成,好久不见。”
我把最温暖的笑容留给你。
只留给你。
“哗——”
董思成的举动让现场所有人大吃一惊:他将手中的液体,毫不留情的泼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中本悠太。
那本来为了聚餐特地打扮的精心妆容,一时间,混飞湮灭。那件黑色西装上向下渐渐滴着红色的液体,白衬衫上已出现片片晕红。中本悠太撩起湿漉漉的刘海,笑着一摊手。
尽情的伤害我吧。
如果我能弥补你内心的创痛。
你所做的,我全部承担,我全部接受。
十年前,董思成的父亲在高空作业时意外坠楼,原因是——中本悠太的父亲操作失误。
董思成认为,这对于技术精湛的中本叔叔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不是意外。
十年前,董思成和中本悠太断绝来往,各奔东西,不再相见。两个挚友,从此别离,彼此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十年后,董思成染红了中本悠太的衬衫,以此庆祝两人的重逢。
“你这么想也无所谓了。”中本悠太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夹在手里,用力贴到董思成胸前,“这个给你。我欠你们家的。从小到大你们照顾我家的,我翻倍的还给你。”
“装什么装——你——”
“我父亲因为你们一家人可笑的起诉,已经在监狱安家了。”中本悠太眼睛开始泛红,最终将钞票甩到董思成面前,“够你和你新婚妻子结婚用的了。”
董思成握着钞票,低头不语。
他闭着眼睛,心情像有点波澜的海洋。
“当年的穷小子,可不得了了。”李泰容看着中本悠太远去的背影,感慨着。
——
日本大阪。
一位中国老人,在没有家人的搀扶下独自走在大阪的街头。
他的腿脚不大好使,走路慢吞吞的让人担心。
“大伯,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一位好心的日本小伙上来搭话。
老人的手颤抖的递过张字条,上面是用歪歪扭扭的日文写着“帮我找个人,叫中本悠太,是个大阪人。”
小伙子摇摇头,表示他无能为力。
老人叹口气,眼里流落出一滴失望的泪,继续向街道尽头走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