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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于我,已是一个支离破碎的梦,斑迹离离,那里不再有阿娘,不再有惜我护我的人,而在长安,在大明宫,有我想要的一切,尽管这搏上了我的所有——施如婳,便犹如一个多情的风流客,忘了旧爱,恋上了新妆。
说到底呀,长安与洛阳都一样,我本就无家的。
仍尝试着探身去探湖水,白皙的纤臂皓腕在粼粼湖面上,也似染了几分水韵,明晃晃的。聆她话完,半晌的沉寂后,方是启声,已然平了几分心绪。
“回不去便忘了——”
娇声一语,起了半俯的身子,抬眸去迎她眸里的清波,远山眉梢轻扬,秋眸乌珠染几许慧黠。
“就像妾日后只记着今日与您在太液池泛舟,记着蒙您缪赞,头一回当了洛阳牡丹的花魁。”
曼声同她言趣,舟已至湖中。
舟上人,谈笑自若,一行一止,自是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