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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诡算江湖by宋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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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饰铺里只有两个小伙计和一个掌柜在,见到洛子亭一身衣服做工考究,衣料不俗,想来又是来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掌柜的赶忙迎了上去。托琥珀眼的福,这月余,齐州有钱的人家掌柜的也见了七七八八,不客气的说大部分都来他们家选购过首饰物品,但是这华服公子还长得这么好看的,却是第一次见。掌柜的不敢怠慢,只道:“不止公子想选些什么?是自己用还是送人?”
  这时暮言之抱着一堆食物站到了洛子亭身后。
  掌柜的继续道:“若有想买的大件物件也无妨,这里也有,不好拿也可以让公子的随从带着,或者我们差人给公子送过去。”
  听见掌柜的将暮言之说成自己的随从,洛子亭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这掌柜的来事儿是会来事儿,就是眼神不济,人傻了些。
  洛子亭将双手往身后一背,周身释放出的都是“人傻、钱多、速来”的气质,道:“你们这儿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小爷拿来,主要是不能失了爷的脸面,不差钱。”
  “不知公子是用来……”掌柜的有意想知道洛子亭买东西的用处。
  “问这么多废话作甚!”洛子亭不耐烦道:“啧,你便当做是送人也好,安家也好,必定要吉兆多多的,好寓意的就是了!”
  掌柜的定了心神,笑道:“公子是外地人吧?”
  洛子亭看起来更加不高兴了:“爷来这儿愿意花钱是给你面子,你再这般啰嗦,我便去别家了!”
  “公子莫要着急,请听在下说,”掌柜的自然不能看着肥羊跑了,“这齐州先下有一物品,最是吉利,以我们老爷为首,得到此物的人无不飞黄腾达,财源滚滚,包括这铺子,亦是我们老爷得了这物件之后才开张的,故而以此物送人,物件稀罕有面子不说,好处也是多多的。”
  洛子亭挑眉:“有你说的这么好?那怎的不留着全都自己家里用?”
  “老爷说,人不可贪多,自己家留用一个便是了,其余的都统一价码散出去,也好叫这福气财气让人都沾一沾,也算是老爷给齐州做些善事了。”
  洛子亭不由嗤笑,靠自家百姓的钱暴富且还无本万利也叫做善事的话,那天下便没有什么不叫善事了。
  他冲掌柜的诡笑一下,转头看被当做随从的暮言之:“主子,您看这琥珀眼如何啊?”
  洛子亭有意让掌柜的尴尬,这一声主子喊得九曲十八弯的,酥酥麻麻,让人鸡皮疙瘩从脚心扎到天灵盖。
  掌柜的苦笑一声,只能放低姿态:“恕在下眼拙,方才竟误会了公子身份,简直是过意不去,那不知公子是否有意?”然后看着洛子亭的眼神便带了些轻蔑,长得的确是美,只不过身为男子,方才有喊人喊得这般媚态,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掌柜的,”暮言之看似高深的道:“你现下所想的,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掌柜的不言,方才洛子亭便摆了他一道,谁知这到底是不是又要给他难堪?
  洛子亭问:“那这琥珀眼,究竟价值几何啊?”
  “这个数。”掌柜的比了一个五的样子出来。
  “哟!五两银子啊!”洛子亭作出吃了一惊的样子。
  “……”这便是不差钱的表现!!?掌柜的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
  “莫胡闹。”暮言之虽是满怀吃食,仍是能腾出手来胡撸一把洛子亭的头。“掌柜的,明人不说暗话,我有意向做你们这儿琥珀眼的生意,你看如何?”
  掌柜的奇道:“做生意?”他虽看不到暮言之模样,却看得出此人是个稳重的,不像是玩笑,便道:“二人请跟我来。”说着,将二人引进首饰铺里面的待客间,此处原是待一些大买卖的客户的,此时便用来请暮言之二人坐下详谈了。


44楼2017-05-14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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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言之点头:“你们老爷做首饰生意无非图的是一个利字,你也不需要拿那套对谁好的说法来跟我讲,我对你们的琥珀眼也有那么些兴趣,我们跑商的人虽然在外面,到底是有些门路的,齐州虽然不是小地方,但是大地方有钱的人更多,难道你们没有兴趣?”
      掌柜的想了想道:“公子的意思是?”
      暮言之也不拖拉:“我有人,你们有物,我需要更多的门路,你们需要利益,双赢的事情,你们不想做?况且,你们现在的琥珀眼,想来也是分成色的,一颗要五千两,的确是贵,但是我有本事将它翻上一番,你们,还没有兴趣?”说着,递出五千两的银票,“劳烦掌柜的先给我一颗看看。”
      钱在手边,焉有不拿的道理,何况买卖不成仁义在,掌柜的也没有和钱过不去的道理,随机吩咐人拿了一颗琥珀眼包好了给暮言之。暮言之让洛子亭收了,道:“我知道掌柜的是听人吩咐做事,就麻烦你跟郑老爷说一声,如果有兴趣,派人去酒眠楼找我,就说找暮先生就好。”
      “好。”掌柜的点头应下来。看暮言之和洛子亭离开了,低声道:“找人去跟着他们,看看去了哪儿?”
      结果跟去的人没多久便回来了:“本来一出门就在吃来着,结果没几步就不见了。”
      掌柜的面色暗了暗,还是去回了郑老爷。
      洛子亭和暮言之其实也没去哪儿,就是去了衙门,洛子亭似乎还对扮演男宠上了瘾,在衙门口狠狠击鼓鸣冤,嗷嗷道:“我冤枉啊啊啊啊,强强良民了啊啊啊啊!”
      本来好事的衙役看见洛子亭委委屈屈的模样还以为是被强迫做了什么,又长得好看,更是起了些旖旎的心思,这会儿也让洛子亭敲鼓敲得脑瓜子嗡嗡,就想将二人撵出去,可是看二人的模样也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反而更像是纨绔子弟来闹着玩的,就不知道如何劝阻是好了。
      洛子亭见衙役一张张死人脸看他,仿佛看破生死五蕴皆空,便当即把鼓槌一摔,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们衙门就是这么办事的!”说罢就要哭唧唧。
      暮言之木着脸只当没看见。
      衙役这会让洛子亭吵吵的想出家,只好转脸找人去找知州大人。
      知州大人这会儿正在衙门后面的别院用晚膳,远远的也听见有人击鼓。
      知州夫人放下碗筷道:“老爷……”
      陆知州继续吃饭:“夫人今日特地做的烧鹅倒是真的入味,外面的人管他去,老爷我已经到了休息的时辰,若是个个都过问,岂不是没得喘气了。”
      知州夫人想劝一劝,到底还是没有张嘴,这个月知州明显比先前要忙了许多,难得闲下来跟家里人用饭,她也不想有人打扰。
      可到底是吃皇粮,言行还是需要注意。
      衙役差人来禀报:“大人。”
      陆知州到底是叹了口气,放下了碗筷:“说吧。”
      衙役道:“外面有两个人,一男子击鼓鸣冤说是被人强抢了,另一位男子看不到脸,只是在一旁,抱着些许吃食,一言不发,击鼓的男子说要见大人。”
      陆知州皱眉:“这破事儿也跟我通报?”
      衙役道:“那二人衣着华丽,想必是纨绔之人,无非是给家里惹是生非,可是看着脸生,以前未曾见过,大人可是要见一见?”
      陆知州大人发愁的长叹一口气,理了理衣袍,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想去,尤其是什么纨绔子弟,他最看不惯了,仗着爹娘家里有钱就作天作地,压根不晓得顾忌脸面。
      陆知州来到衙门正殿,清了清嗓子:“咳,谁在此喧哗?不知道这里是衙门吗?”
      洛子亭用手肘顶了顶暮言之:“哎,我还以为会是个脑满肠肥的昏官,看不出来,还有几分正儿八经的样子啊。”
      暮言之点点头。
      陆知州不是个傻子,问题是衙役们倒是不安生:“放肆,朝廷命官岂容尔等小辈胡言!”
      洛子亭看着那个衙役,笑道:“你们大人还没说话,你倒是急性子。”说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陆知州:“大人,我们初来乍到的,听说齐州,有个好宝贝,叫做琥珀眼……”
      陆知州当即明白了,将左右退下去,道:“前面说话不方便,还请二位到后面说话。”
      二人跟着陆知州到了后面书房内,陆知州让丫鬟上了茶点,又将房内的所有人都赶出去,方道:“在下齐州知州陆妙山,先前托人找到了醉殇阁,也是希望醉殇阁能帮忙调查一下这琥珀眼的事情。”
      洛子亭奇道:“陆知州怎么也是一州的父母官,也有仵作也有手下,想查个什么查不出来?需要我们醉殇阁来帮忙的?”
      陆妙山也是汗颜:“我们的确是也试过了,只不过一查到郑家之后就进行不下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信息探出来,也曾想过要以交易的名义同郑家交涉,只可惜……”他赧然了一下:“身为父母官,朝廷所给要养活一家子人不说,逢上天灾人祸还得置办粥厂接济穷人,手中实在是不宽裕。”
      洛子亭笑道:“那我们这单子费用……”
      陆妙山一脸讳莫如深:“郑家家大业大……”
      洛子亭秒懂,笑道:“那我们就尽量去查了。”
      陆妙山和二人聊了半天还没问如何称呼,咽了口茶,问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洛子亭介绍道:“鄙姓洛,正是醉殇阁现任副阁主。”
      暮言之道:“在下暮言之。”
      陆妙山心里暗暗惊讶,醉殇阁副阁主居然是如此年轻之人,暮言之他更是知道,是之前镇国将军顾月铭的军师,屡建奇功,现下看来,这二人竟是……他没打算问出来,他没有兴趣介入到别人的生活里,眼下的要紧事,是把事情先调查清楚。


    45楼2017-05-14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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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什么破淼淼,死开
        陆知州斟酌了一下用于,对暮言之道:“暮先生,此处也没有什么旁的人,您大可以将斗笠摘下,戴着碍事。”
        暮言之淡定的很,如果不是为了顾及别人害怕,他是也不喜戴着这个劳什子玩意儿的,遂恭敬不如从命地摘了下来。殊不知,陆知州是被洛子亭的美色晃了眼睛,一个男子长得如此妖孽,他上了年纪,实在是无福消受,只盼望着能借着暮言之安慰一下自己的心脏,没成想,他倒是忘了问暮言之究竟为什么大晚上还带着白纱斗笠。斗笠拿下来那一刻,老知州同志就后悔不跌了。
        本来想换个人的脸盯着看,谁知道另一个更妖孽,还不是洛子亭的那种,是与众不同的那种。
        暮言之颔首了一下,面上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笑意:“天生的,还望陆知州不要介怀。”
        陆知州被噎了一下,刚到嘴边想问的话就咽了下去,摆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心想着,没事没事,也许看久了,习惯了就好了。
        显然这个解释还有有点心理暗示作用了,起码过了一会儿陆知州感觉好多了。
        洛子亭取了一个小盒子出来,问陆妙山:“陆知州,您可曾亲眼见过琥珀眼?”
        陆知州点点头:“有一次看见了,不过没有来得及看细致,便被人拿走了。”
        洛子亭觉得好奇,眼里带了一丝兴致:“说来也奇怪,陆大人,天下的暴发户如此之多,然而您却独独抓着一个郑氏不放,虽然说他发家致富的本事透着些许奇怪,但是也不会到引起一方父母官兴趣的程度吧?”
        陆妙山并没有正面回答,只端了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看洛子亭:“副阁主,你们初来齐州,可曾发现此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洛子亭快速回忆了一下自打来到齐州之后的所见所闻,虽然也就来了不到小半天,但似乎经过的事情也不在少数,唯独他没有仔细观察过齐州本身的模样。此处算是较为富庶的地方,离京城也不算远,商业发展的到也不错,还有好几家醉殇阁明面上的营生在这里运营,洛子亭左想右想,还是没有什么特别不对的地方。他看了看手里的木盒子,突然福至心灵:“乞丐!”
        这个答案刚一出口,他就反复又咀嚼了一下:“是了,就是乞丐。天子脚下尚且还有流民,整日为乞不到食物发愁,这齐州,自打进来,就没有见过乞丐。”
        陆妙山点点头:“不错,就是乞丐。按说,这齐州本来还是有乞丐的,具体数量我虽然说清楚,但是每年逢年过节齐州会置办粥厂,上次置办粥厂的时候还是有不少流民过来的。”
        “自从郑氏发家之后,乞丐一个接一个的不见了,但是又由于是乞丐,所以并没有前来报案,又有郑氏发家是借由琥珀眼的缘故,你就怀疑,失踪的乞丐和琥珀眼有关系,只不过目前没有证据,故而找我们来帮忙?”洛子亭顺一顺便把来龙去脉猜了个大概。
        陆妙山面上透出一丝欣赏,他喝了口茶,道:“不错,我怀疑,这郑氏一开始的确是捡到了所谓的琥珀眼,并由于什么原因发了一笔横财,后来这些所谓的琥珀眼,都是他找人炮制出来的,而所用的原料,怕就跟这些个乞丐有关系。”
        洛子亭看着手上的木盒子,顿觉得沉了不少倍。
        他将木盒放到案台上,打开锁扣,当即愣了一下:“这……”。琥珀眼恰如其名,外面包裹着一层晶莹的类似琥珀质感的固体,内里,则封着一颗看起来极似眼球的球状物。
        洛子亭看见这东西便嗤笑一声,骂了一句国骂,把琥珀眼摔回盒子里。
        陆妙山看见洛子亭的反应就知道事情不对,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洛子亭朝暮言之笑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时候这东西是血物了。”
        暮言之没出声,点点头,伸手在洛子亭头上呼噜了一把。


      46楼2017-05-17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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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子亭转脸看陆妙山:“陆知州,这东西的确是人的眼睛没错,只不过是经过了一些药物的手段,将其的形态进行了略微的改动,所以不是完全和眼睛一模一样,这东西就算拿到医馆去问大夫,大夫还要犹豫一番……更别说,这琥珀眼上海涂了东西。”
          陆妙山倒是不知道还有涂东西这一层,便问道:“涂了东西?涂了何物?”
          “不过是些见不得人的伎俩。”洛子亭勾起一边嘴角,笑的很是嘲讽:“自然是带有迷魂性质的东西。大人,虽然这琥珀眼打出来的名声很大,很多有钱人和没有钱想发财的人都会很感兴趣,想买来给家里招来财运,但是,谁家捧着一个眼珠子肯定心里都会觉得奇怪,普通人家如此,富贵人家更不可能都是傻子,您想想,咱们北相国又不缺大夫,怎么可能这么久了还没有人看出来这琥珀眼有问题?”
          盒子里那颗眼睛正幽幽的盯着三人,陆知州被盯得起了一身白毛汗,他道:“那你……”
          洛子亭一挥手:“那我不一样啊,我可是药罐子里泡出来的,那一点点小剂量的迷魂散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用,只不过,这迷魂散跟普通的还有不同,里面还掺了点别的东西,起码普通的迷魂散只会让人精神恍惚一阵子,而不会让人对一颗眼珠子视而不见。”
          暮言之按下洛子亭那只张牙舞爪的手,沉声道了一句:“郑家的气数,要尽了。”
          洛子亭呆了呆,似乎咋么过味儿来,顿时又嬉皮笑脸起来:“你说是就是喽,他们自个儿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气数尽了,只是早晚的事情。”
          陆妙山道:“那二位决定如何从郑家里搜集证据呢?”
          洛子亭笑道:“陆知州,我们醉殇阁家大业大,阁主媳妇还听话,没别的,钱多,郑家无非为了利益,我们巴巴的给他送钱还怕他不要么?只不过,”洛子亭话锋一转“他图财我是可以理解的,他要这么多乞丐的性命做什么,若说那些乞丐没死,又会在什么地方……”
          暮言之道:“我们先进郑家,这些,会知道的。”
          陆妙山道:“那二位……光有钱的话,如何取得这郑家的信任呢?”
          洛子亭突然狡黠一笑:“保密。”说完,还用肩膀撞了撞暮言之。
          暮言之缄口不言。
          陆妙山只好作罢。
          此时,一阵轻轻的叩门声传来:“爹爹,女儿来给您送些茶点。”
          陆妙山看了看洛子亭二人。
          洛子亭笑道:“您无需顾忌我们。”
          陆妙山依言让女儿进来:“此乃小女陆淼淼,淼淼啊,见过洛公子、暮先生。”
          陆淼淼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手中托着茶点,盈盈屈膝:“淼淼见过洛公子、暮先生,若先生不嫌弃,唤我淼淼即可。”
          洛子亭那个气,这个陆淼淼,一进来眼睛就贼着暮言之不放了,你是古代人好吗!吉安到暮言之难道不应该吓得不要不要的吗!
          虽说心里咬牙切齿,表面上还是得做足功夫的某洛先生,言笑晏晏道:“淼淼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陆知州教养的好啊,多知书达理,懂得避讳的姑娘。”
          陆淼淼一听便知道洛子亭是讽刺她来着,方知道自己失了礼仪分寸,忙把差点送上,转身想先告辞,却不小心绊了一脚,被洛子亭一手托住:“小心。”
          洛子亭虚扶了她一下便收回手去。陆淼淼脸上赧然了一下,抿了抿嘴,对着陆妙山道:“爹爹,娘亲说您晚上连饭都没有好好吃,便又为了公事发愁,让我给您送些点心来填填肚子,旁人不知道,娘亲终究心疼你。”
        言下便是说洛子亭和暮言之没有挑个好时候来,让人家爹爹连饭都没得吃。
          陆妙山也是懵,为什么小女儿和副阁主瞬间就不对付了?只能笑着打哈哈:“好了好了,我这就吃,让你娘亲放心,作为一方父母官,自然事事以百姓的为要紧。”
          陆淼淼叹气:“爹爹这般辛苦,可除了我们,谁又心疼爹爹呢?”
          陆妙山放重了语气:“陆淼淼,谁教你说的这些抱怨话。”


        47楼2017-05-17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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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淼淼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爹爹莫生气,女儿失言了。”虽说是口中道歉,却是也没有挪动步子的意思。
            陆妙山也没成想一直听话的女儿今日会有失态,也只好歉然的笑笑:“小女不懂事,教二位笑话了。”
            洛子亭嘴欠的问了一句:“不知令媛芳龄几何了?”
            陆妙山眼角抽了抽,没敢把这话接下来。
            陆淼淼知道洛子亭问她年龄,虽然是不合礼数,却也是在嘲讽她多大个人了还不懂事,纵是再想看看暮言之,也只能转头告退。
            洛子亭勾了一下嘴角,眼里到底还是没打算藏住一丝嘲讽,转朝陆妙山道:“陆知州,家教好啊。”
            陆妙山咳嗽了一声:“小女没见过什么世面,咱们还是仔细这个琥珀眼的案子吧。”
            洛子亭拉着暮言之的手:“这琥珀眼吧,我还得回酒眠楼继续看看,里面还有些东西要言之去仔细查看一番,就先回去了。”正要出门,又顿住了脚步:“陆知州不必送了,我们知道路。”
            陆妙山刚要挪出去的脚步硬生生收了回来,心里更加确信洛子亭和暮言之的关系与众不同,更是心塞自己加的闺女略蠢,虽然暮言之的确是长得妖孽……也不该,也不该……
            陆妙山捏了捏鼻梁,更觉一个头两个大。
            陆淼淼回了闺房,脸上倒是越发的害羞,心中便是念念不忘那位银发的暮先生。婢女见到自家小姐这般神色,想必是少女怀春总是情,只笑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红?可是见到了什么美男子?”
            婢女本是打趣,结果没想到陆淼淼当真一愣,好似想起来了什么,当即又是好一阵脸红。婢女没再打趣,只是妥帖做好手上的事情,她知道小姐是去给老爷的客人送差点的,能当老爷客人的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老爷若是也有意撮合,小姐就不会这么快回来了。
            只怕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
            且说那边酒眠楼。
            洛子亭和暮言之回了客栈,洛子亭刚把门推开,宝宝便一头撞过来,直击洛子亭小腹,直顶的他想吐。
            洛子亭面部抽搐地拎起宝宝,眯着眼儿数落它:“又胖了!说!你在厨房里究竟吃了多少的好东西!”又坐到桌子边上,顺了顺宝宝的身子:“啧啧啧,我现在都后悔把你养得油光水滑的,省的让谁看见你,都满心满眼的惦记着。”说着,斜眼看了一眼暮言之。
            暮言之抽出一把通体玄色的白骨扇给洛子亭扇风,一边扇一边笑道:“这可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了,我一没说话,二没动弹,怎么你就把飞醋给吃起来了,嗯?”说罢,将扇子一合,挑着洛子亭的下巴:“若我没记错的话,倒是你,扶人家姑娘,扶的可是殷勤的很啊。”
            洛子亭一挑眉,道:“你现在还指责我了!?我如果不扶着,难道还要你来扶!”然后便嘴里叽里咕噜道:“下次去知州府上,我一定要给他闺女下药,三月不来月信,吓死她!”
            暮言之面色一沉:“胡闹!”
            洛子亭眼睛四下乱看:“我就说说,说都不给说了!”然后强行转移话题:“来来来,我们家算命的,咱还是来看看这个琥珀眼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说着,还是拿出那个盒子,安置在桌子上,宝宝两条小腿蹬在洛子亭腿上,两条前腿扒拉着桌子,小短尾巴一甩一甩的,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结果洛子亭一开带盒子,就鄙视的“咕噜”一叫,转脸跑了。
            “看来宝宝都看不起这东西。”洛子亭哼唧了一声:“这东西,当真是用人眼珠子得来的,人失了眼睛却是不会死,那这……”
            暮言之低声道:“都死了。”
            “都死了!”洛子亭惊到:“何必呢?本来如果只是伤人的话倒是也可以理解为图财为利,现在人命都没了,他们图的是什么?”
            暮言之道:“你且写个字我看看。”
            洛子亭道:“测字?”
            暮言之点头,一紫一金的眸子带着点狡黠。
            洛子亭撇嘴,自行找来笔墨,想了想,写了个:“居”。
            安居的居。
            洛子亭的本意是测字的时候写的字吉利一点,也许能有好的兆头,看着也不那么惨。
            然而暮言之摇头了:“居字,我先不说,你且自己看看,拆开,是怎么写?”
            洛子亭脸黑了。
            居,上尸下古,古尸,死的透透的,没跑了。
            “旁的不说,那郑家是定会来找我们的,明日再做计较吧。”暮言之道。
            “明日?”洛子亭眨巴眨巴眼睛:“那现在做什么?”
            “现在?”暮言之将人一路按到床上:“自然是惩罚你乱吃飞醋!”
            宝宝咕叽一声,摇头晃脑的顶开门,转头去了黎珞的屋子,走时还不忘用小蹄子把门给踹上。
          黎珞听到有人敲门,让画九开了门,却是宝宝蹦跶蹦跶进来,自觉地往黎珞床上一跳,自己盘成一坨睡了。
            黎珞:“……”
            画九面无表情,这两天跟陌笙混多了练出来了:“楼主今天晚上睡觉可不怕冻着了。”
            黎珞咬牙切齿:“这是夏天。”
            画九:“夏夜也有受凉的。”
            黎珞表示心好累。
            陌笙房间。
            有人敲门。陌笙难得亲手开了门,只见黎珞可怜巴巴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只枕头:“前辈,我的床叫人占了。”一脸的求合房。
            陌笙没说话。
            场面一度尴尬。
            陌笙侧了侧身子,让黎珞进来。
            黎珞大声道了谢,一溜身钻进陌笙的屋子,顿觉世界安生。


          48楼2017-05-17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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