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吧 关注:9,377贴子:117,458
  • 15回复贴,共1

夜不语番外小短篇【石塔】又名【蚊】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Chapter 番外——蚊
解除了尿意后,他正准备回帐篷,突然,有阵奇怪的声音猛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那怪声很细微,像是女人的尖叫,又像是无数虫子高频搧动翅膀的声音,难以描述。
蚊子,属于双翅目,蚊科,人类最讨厌的生物之一。觉不觉得酣睡正香时,蚊子搧动翅膀的尖锐刺耳声很令人火大?被吸血后长出的红色疙瘩,伴随着的刺骨瘙痒感很让人气恼?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耐心看完这个故事,你就会发现,蚊子带给你的讨厌骚扰和痕痒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困扰罢了,真正恐怖的东西,足以令你不寒而栗。


IP属地:浙江1楼2017-05-30 15:39回复
    引子
    今年的气候很奇怪,明明深秋了,蚊子还在夜晚不断发出高频的尖叫声,让人难以入睡。
    周宇带着妻子和三岁的儿子去郊区露营。
    说起来,人类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喜欢群居,但群居久了就厌烦了,叫嚣着要回归大自然,找块绿水青山的地方搭帐篷,吃着简单得平时不屑一顾的食物,享受着所谓山水拥抱的感觉。
    所以说,其实人类多多少少都有些自虐倾向。
    周毓找到的这块露营地不算偏僻,就在距离分水镇两公里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条很宽的无名河,河边长满了芦苇。深秋的芦苇叶子已经开始变得枯黄了,地上的草也不再油绿,显得稍微有些萧索。
    他将车开到土路的尽头,把后车厢里的露营用具全部搬到了河旁一块平整的草地上,然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儿子活蹦乱跳的在地上打滚,一直住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里,大自然的清新空气显得那么舒服,就像肺部都被灌入了润滑剂,舒畅得很想呻吟几声。
    妻子坐在折叠凳上,贤惠的整理野餐用的菜。周宇搭起帐篷,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太阳开始斜着向下落,夕阳的余晖像是燃烧殆尽的火焰,显得十分无力。就在这时,跑到河边玩耍的儿子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那叫声吓得妻子和周宇心里直发抖,他们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连忙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
    只见儿子好好的待在河边,既没有落水,也没有跌倒受伤。
    「怎么了?」周宇问儿子。
    三岁的儿子还不会说流畅的话,只是用脚气愤的踹不远处的一些石头,眼泪在眼眶里转个不停,「坏东西,咬我!咬我!」
    周毓这才发现,儿子脚边的东西是一个不知道谁堆起来的石塔,大约有五十公分高,现在已经塌掉了。
    「啊,这些是什么?」妻捂着自己的嘴惊讶道。
    周宇抬起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只见石塔,密密麻麻的石塔耸立在河岸沿途,那些石塔明明只有五十多公分高,可偏偏给人一种高大的错觉。无数的石塔,绵延至视线尽头,根本没办法数清楚有多少个。这些石塔全是用河边随处可见的鹅卵石堆砌而成,在火红的夕阳照耀下,显得无比诡异。
    「奇怪了,明明就在城市近郊的地方,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奇景。」周宇挠挠头疑惑不已,「照理说现在的背包客如此强大,再离奇、再偏僻的地方,都被他们挖掘出来了,怎么会有人放过这里?」
    妻子有些不安,「怪吓人的,我们别在这里露营了。」
    「有什么好怕的?石头堆的东西,底下又没有埋尸体。」周宇笑了几声,却发现自己的笑意很干涩。
    妻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吓我!」
    周宇吓得连忙蹲下身子检查儿子身体,「乖儿子,什么东西咬到你了?」
    「坏虫,『噗哧』的飞起来。」儿子比划着,小脸气得通红,「咬我的手。」
    他看了看儿子的手臂,有几个红包的斑点,很小,像是被本地一种叫「飞尘」的小虫子咬了,便没有在意,只是从随身药箱里拿出碘酒给儿子擦了一些。
    妻子还是很不安,不断劝自己的老公离开。周宇有些郁闷,他为这次露营准备了将近一个月,自然不愿意半途而废。几经劝说都无效后,妻子总算认命了,打开野营瓦斯炉做起了晚饭。
    夜色渐渐变浓,儿子仿佛也忘记了被虫子咬过的事情, 在附近玩得不亦乐乎。
    黑暗笼罩了视线可及的任何范围,这在城市里是很难遇到的风景,如果黑暗也算是一种风景的话。
    周宇点亮野营灯,微弱的光芒仿佛风中的烛光般摇曳,照亮了四周,天幕上无星无月,只剩下漆黑的苍穹。
    吃完简单而又别有风味的晚餐,妻子拿着平板电脑哄儿子睡觉,周宇则坐在帐篷里,将帐篷门敞开,呆呆的看着黑漆漆的外界。
    不远处的河边被密密麻麻的野草和枯黄的芦苇掩盖得严严实实,不过水流畅通的流动声还是能清晰的传入耳中。大自然的一切都令人新奇,周宇感觉自己因工作而劳累不堪了一整年的身心,都仿佛联系了《洗髓经》般,化为一泓水流淌开了。
    晚上九点半,妻子扯着他去睡觉,本来习惯晚睡的他,居然在水流声的催眠下很快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惊醒过来。
    心脏狂跳个不停。
    周宇撑起身体,将睡意甩开,努力听辨尖叫声的来源,可是薄薄的帐篷外安静得一塌糊涂,哪有什么尖叫。
    这令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可那尖叫声依旧萦绕在耳边,让周宇一闭眼就不断回忆起那声尖叫。
    实在睡不着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凌晨三点十五分。他看着依旧熟睡的妻子和儿子,蹑手蹑脚的拉开帐篷门走了出去。
    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的繁星已经遍布了天幕,星星将整个河岸照得有如银色铺就般美丽。
    周宇伸了个懒腰,呼吸着周围冰冷而又清新的空气,徐步来到了河边。那些无法计算的石塔仍然耸立在河岸,来是说,他对这些东西有些好奇。
    很明显石塔是人为的,应该是镇上的人因为某些原因堆砌起来,回家前可以去镇上问问,说不定能挖掘出一个离奇的故事呢。
    周宇一边想,一边拉开裤子拉链,对着附近的一座小石塔撒尿。解除了尿意后,他正准备回帐篷,突然,有阵奇怪的声音猛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那怪声很细微,很像是女人的尖叫,又像是无数虫子高频搧动翅膀的声音,却是难以描述。
    周宇下意识的转头,竟然看到自己浇灌过尿的那座石塔不停地在颤抖,而且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石塔轰然倒塌,一群黑色的物体发出尖锐的声音,全部飞了出来,周宇吓得一屁股倒在地上。
    黑色生物很快就飞得无影无踪,他连滚带爬的逃回帐篷里,急忙推醒妻子。
    妻子揉了揉眼睛问:「怎么了?」
    「这个河岸有些古怪。」周宇越想越不对劲。
    「我早就说这里古怪了。」妻子咕哝着打开帐篷里的灯,光芒照亮这个狭小的空间,照射到周宇身上时,妻子不由得被吓得惊叫起来,「你,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周宇疑惑的问。
    「你自己看吧。」妻子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手不停地发抖,好不容易才掏出化妆镜给他。
    周宇接过镜子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都出现了许多红色的小点,密密麻麻。那些红点跟下午儿子手臂上的一模一样,这不禁令他想起了石塔倒掉后飞出来的那些怪东西。
    「我们快点回去吧,现在就走。」周宇很不安,走出帐篷收拾东西。
    当晚他们一家就回到了熟悉的城市,温馨的家里。
    只不过,这一家三口都没有想到,真正恐怖的事情,才刚刚开始而已。


    IP属地:浙江2楼2017-05-30 15:39
    回复
      第一章
      这是个离奇古怪的世界,寄生在世界上的一群是怪异莫名的人。每天,这个世界都会发生许许多多奇妙难解的故事,有的故事是让人绝望,而有的故事,却恰恰给人带来了希望。
      正如美国的社会学者布鲁范德曾经为都市传说下过定义,他说许多恐怖的故事往往都是从某人口中所谓的「朋友的朋友」开始的。
      事实上如果仔细一想,确实是如此。
      朋友的朋友说某个地铁月台前的置物柜会带来厄运;朋友的朋友说如果不关好门,就会有空隙女钻进来割断你的脖子;朋友给了你一封信,说是朋友的朋友给他的,如果你不在一个礼拜之内将同样的信件寄出去十份,就会死掉。
      总之,人们在传播某种对自己有利、对别人不利,甚至就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时候,往往借口说是从「我的朋友的朋友」嘴里听来、身上知道的。
      很有趣的是,这件事的起因,也是从朋友的朋友那里听来的。
      我叫夜不语,是一个无良作家。跟我的名字一样古怪的地方, 恐怕就要数我的经历了吧!自己很喜欢奇怪的事件,只要听说哪个地方发生了难以解释的诡异状况,必定会如同闻到腥臭的苍蝇般追过去调查。
      三天前,那位朋友的朋友给我来了一通电话,说他的家乡最近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我听完后,觉得更像是一种传染病。
      感染源姑且不论,但是感染过程倒有些难以理解,首先被感染者身上会出现红色的小点,然后便头痛发烧,就连医院也找不出症结究竟在哪里。
      我本来并不是太感兴趣,但当那位朋友将大量照片打包寄来我的电子信箱后,自己迅速改变了注意,总觉得所谓的传染病透着一股古怪,令人有些在意。
      当晚,我就乘上了飞往那个叫做积水市的小城。
      积水市位于内陆腹地,颇为偏僻,没有机场。据说四面环山,因为山外流入的一条大河在附近积累,形成了一个大湖得名。人口三十来万,相对封闭,而且奇怪传染病的范围目前还算小,所以这件事就算是本地也没有传开。
      我下了飞机,租车驶往目的地,本来那位朋友留了一个地址给我,但是我去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就连联络电话也无法打通。无奈只好在积水市内闲逛,可这一逛,居然碰到了料想不到的意外。
      深秋的落叶飘得遍地都是,给人极为萧索的感觉,我一边顺着河边的绿色步道散步,一边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对面不远处一个壮硕的男性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周围本来还很正常的行人们纷纷躲避,隔着老远看热闹。
      我观察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那个男人大约三十来岁,躺倒的他整个人都在不停发抖,嘴角还冒出黑色的泡沫,散发着恶心的腥臭味。
      「打急救电话!」朝附近的人吼了一声,微微皱了皱眉,我迅速蹲下身检查起他的身体。
      男子的脉搏凌乱,心脏跳动速度乱七八糟。他拼命想要张开嘴,可是全身的肌肉仿佛都不听使唤。这种情况自己还从来没遇到过,实在不知道该采用哪种抢救方式。
      男子抽搐得更加厉害了,癫痫似的呻吟、挣扎着。从他嘴缝中传来的腥臭味越发的浓烈,近在咫尺的我只能屏住呼吸,心中疑窦丛生,这到底是什么啊?


      IP属地:浙江3楼2017-05-30 15:40
      回复
        视线猛地扫过男性因为挣扎而裸露出来的手臂,只看了一眼,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思维停顿,眼睛里只剩那只手臂。
        只见男子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色的小点,就像是被什么小虫子咬过似的。从症状上看,不正跟那位朋友提及过的传染病一模一样吗?还好自己没有过多触摸那位患者的身体。
        附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倒下的男子围得水泄不通,大多数人都对别人的不幸指指点点、幸灾乐祸。就在这时,患病男子痛苦的尖叫起来,他在地上使劲打滚,仿佛想要将身上的什么东西甩掉一般。
        理他最近的我头皮发麻的又看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患者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乱窜,从这边游到那边,从手腕游到了指尖,甚至就连脖子下也聚集起了一些线状物。那些玩意像有生命一般,看得我背脊一阵恶寒。
        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男子的皮肤还是溃烂、甚至被皮下的活物咬出了千疮百孔。一阵尖锐的振翅声在耳畔响起,根本不需要忧郁,对未知事物充满戒心的我拔腿就往人群里逃。惊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围观市民惊讶不已。我远远的向后望了一眼,患病男子看来已经变成了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他的身上不论皮肤、皮下肌肉还是包裹着身体的衣服,都已经被某种酸性物质腐蚀得惨不忍睹,一丝一片破布似的挂在身上。
        可明明身体被损坏的如此严重,男子的尸身中却没有流出一丝血。
        围观的人也被眼前诡异状况吓得不轻,呆愣在原地,一些女性甚至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上。不知为何,自己心里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总觉得有什么致命的东西在附近徘徊。
        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一边在人群里抬头向四周望,一边暗暗远离这块令我不舒服的地方。
        耳朵努力捕捉着特别的声音,只是周围杂讯实在太多,我没办法辨识每种噪音的出处。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猛地看到了天空上似乎有群黑色的虫子在乱窜。
        虫子?在深秋的积水市,基本上蚊虫都已经绝迹了,哪来的虫子?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快速向远处躲避。视线里,那群振翅的虫子飞进了人群中,然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围观人群并没有发现异状,只是在大呼小叫,直到救护车和警车到来。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脑子很乱。眼看着男子尸体被抬上救护车,人群逐渐散去,但我的脑子却更乱了。
        如果说那个患者确实得了朋友提及过的传染病,那么为什么会死得那么快?他的身体究竟是被什么咬得破破烂烂,就算是在我的眼皮底下,自己也没有观察清楚。难道是跟那群黑色飞虫有关?
        如果虫子真和感染源有关,那么飞进了人群中后,那些围观着会不会被传染?疑惑一个接着一个跳入脑海,我无从回答。
        再也没有闲逛的心情,我去市中心找了一家饭店入住,全身无力的倒在床上发呆。视线瞟向窗外,夕阳已经西下了,火红的余光将远处的接到染得一片通红,火烧云遍布天际边缘,似乎在预示着某种灾难的降临。
        我喝了些热水后,开始不断拨打那位邀我来积水市的朋友的联络电话,始终没人接听,等自己快要放弃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却打了过来。
        我愣了愣,接通。
        「喂,是夜不语先生吗?我是张宁的妹妹张穆雨。哥哥给我留了一个电话,要我今天打给您。」
        陌生的女声,声音听起来有些怯缩,但后一句话却让我一整天积累的不满,全都烟消云散了。
        「很抱歉现在才联络您,一整天我都在忙着处理丧事,因为哥哥,昨晚死了!」


        IP属地:浙江4楼2017-05-30 15:40
        回复
          第二章
          周宇自从那次露营回来后,身体就一直不舒服,本以为是心理原因,但等了好几天,身上的红点不但没有消失,甚至还多了几个。
          妻子让他请假去医院,他去了,但是一声检查后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只开了些抗生素给他擦。
          值得欣慰的是,儿子身上的红点倒是消失得一个不剩。
          周宇最近总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蠕动,仿佛有许多虫子将自己的身体当做了游泳池。放心不下的他又去做了一次超声波,还是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他这才放心不少,一边在皮肤上擦皮肤药膏,有事没事还跟妻子讨论下一次露营去个人多的地方。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早晨起床,妻子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只见本来还集中在手臂和脖子上的红点,居然已经蔓延到了脸部皮肤上,密密麻麻的,仿佛被虫子咬过,甚至有些地方凹凸不平起来。周宇又害怕了,他觉得自己的病越变越严重。
          一声对他皮肤的变化也很吃惊,让他抽了血,又弄了个细菌培养,准备仔细看看是否有病变因素。
          「怪可怕的。」晚上,妻子吃饭时看了他的脸一眼,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儿子没心没肺的嬉笑着,用小手戳了戳他的皮肤,问:「爸爸, 痛不痛?」
          「不痛。」周宇抱起儿子狠狠亲了一口。他的皮肤不但不痛,这几天甚至有些麻木,似乎感觉神经也不怎么灵敏了。
          「别把儿子传染了。」妻子瞪了他一眼,将儿子抢下来问:「医生怎么说?」
          「也就是些陈年老调,检查不到问题,要我挂皮肤科。连续换了几个一声,那些家伙都说活了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我这种情况,怪得很。」周宇有些无奈。
          「儿子身体比你好,你看你,红疙瘩越来越多。」妻子也很无奈。
          儿子看着爸爸,得意的大叫:「抵抗力!抵抗力!」
          「臭小子!」周宇作势要打他,儿子连忙蹦蹦跳跳的逃掉了。
          吃完晚饭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妻子走进卧室的厕所里洗澡。
          听到一阵阵「哗啦啦」的水流声传过来,周宇突然觉得这声音带着某种难以抗拒的魔力。耳中妻子冲水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听得周宇口干舌燥,全身都有一股难以压抑的躁动。那感觉令他很陌生也很害怕,可偏偏没办法阻止。
          满脑子充满了低等生物交配的本能,周宇轻轻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妻子惊讶的问道:「你进来干嘛?」
          他一身不吭的走过去抱住了赤裸而又湿润的妻子,死死地抱着。妻子挣扎了一会儿, 终于放弃了抵抗,整个浴室都响起了暧昧的声音……
          终于仿佛虚脱了似的躺在床上,他脑袋一片空白,心里的躁动却丝毫没有减弱,他来到厨房倒了满满一杯水喝下去,干渴感稍微缓解了一些,于是他不停地倒水喝水,知道整整饮水机的谁被他喝光,他才停住。
          妻子被他的怪异行为吓到了。
          「明天你再去看看医生吧,总觉得你不正常!」妻子小心翼翼的建议。
          周宇挠了挠头,「知道了,先等细胞培养的结果出来,过几天后再说。」
          「可是我怕……」
          「怕什么,我命大,死不了。」他的心痒得很厉害,心脏跳动速度毫无规律的时快时慢,心情不由得烦躁起来,扯过被子罩在身上,「睡吧。」


          IP属地:浙江5楼2017-05-30 15:41
          回复
            妻子叹了口气,躺在了他身旁。
            一整晚,周宇都睡不踏实,他老是听到耳边有昆虫搧动翅膀的声音,但是开灯在房间里找,却什么东西也找不到。但是只要他半梦半醒,搧翅膀声就肯定会响起。他实在受不了了,跑到浴室去冲了个冷水澡。
            擦干身体,却听见儿子的房间也传来了奇怪的声响。周宇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用耳朵贴着房门仔细听,儿子似乎在说梦话,不断重复着「虫子」什么的辞藻。
            周宇打开门摸了摸儿子的头,将他踢掉的被子盖好,这才摇头离开。
            时间开始缓缓流动,如同一杯没有味道的水。周宇感觉自己的人生越来越难熬了,身上未知的病在逐渐恶化,就连医生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红色小点蔓延到了所有皮肤上,就连脚底板和腋窝也没有幸免,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敢出门了。不要说去公司,就算只要一离开家,别人都会用手对他指指点点,像是躲瘟神般离他远远的。
            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不安和惊慌的情绪弥漫在家中,感染了每一个人。妻子的精神最近也有些恍惚,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头晕恶心,肚子也稍微胀大了一些。
            「我可能怀孕了。」一天晚上,妻子突然这么说。
            周瑜皱眉,「怎么可能,我们俩一直都有避孕的。」
            「可那天在浴室里没有做避孕措施,我猜是那次怀上的。」妻子猜测道。
            「用了验孕纸没有?」
            「还没,但八九不离十了。说起来,这次怀的肯定是多胞胎,你看才没几天,肚子都已经鼓了起来。」妻子有些愁眉不展。
            「算了,怀了你就生下来吧。」
            周宇没太在意,他一寸一寸的仔细在皮肤上擦药膏,虽然完全没用,但他还能怎么做?什么都不干的话,他肯定会疯掉的。现在的他,就连照镜子的勇气也失去了。
            妻子没有说话。家中怪异的气氛感染得儿子也沉默寡言起来,安静的吃完饭,一家三口各做各的,早早上床睡觉。
            就在那晚,去那堆满石塔的河岸露营回家的第十三天。
            凌晨,妻子突然痛醒过来,她使劲的拽着周宇的手,周宇打开灯,被妻子的脸吓坏了。只见妻子满脸惨白,冷汗像是自来水般往外流,她的表情扭曲,被汗打湿的头发死死贴在脸颊上,额头居然因为超高提问而散发出白色的水蒸气。
            周宇轻轻摸了摸妻子的额头,烫得可怕。
            「你忍一忍,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他全身都在发抖,用颤抖的手拨了几次才拨对医院号码。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周宇跟去医院,嘴里不断喃喃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医院对他的妻子做了检查,却并没有找到病因,但是妻子的病情恶化得厉害,提问居然超过了四十五度。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在场所有医生都清楚,如果持续发烧,哪怕提问只有三十九度,都会致死,更不要说发烧发到四十五度了,没人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妻子说她怀孕了。」周宇抓着医生说。
            「先去照个超音波吧。」
            一声让护士将他的妻子推到超音波室,经过检查,在她的子宫位置,确实发现了异样情况。妻子的子宫里有一团奇怪的东西,但绝对不是人类的早期胚胎或者绒毛物质。
            「你的妻子没有怀孕。」医生对周宇说,「但我怀疑她得了某种病变性子宫肌瘤,必须马上做手术切除。」
            「怎么可能,我老婆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周宇不敢相信。
            「身体好的人,一旦生病,会比身体不好常常生病的人病情更严重。」医生拿出手术同意书给他签字。
            本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手术,但在长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等他们划开子宫时,究竟会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恐惧在积累,只等那轻轻的一道,就会以料想不到的方式迅速感染开……


            IP属地:浙江6楼2017-05-30 15:41
            回复
              第三章
              张宁确实是写信向我求助的朋友,他给我的那些传染者照片很令人感兴趣。
              我这个人还算挺博学的,什么都知道一些,虽然谈不上精,但也足够理解许多领域的东西了。就我所知,从有记载以来,所有的传染病特征,没有一个案例跟那些照片上的状况相同。
              但让我意外的是,张宁居然毫无征兆的死了,前不久还活蹦乱跳的用激动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现在却冰冷的躺在棺材里,这种感觉落差真的令人非常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张穆雨就感到了我租住的饭店餐厅里。早上八点半,我从房间下来,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个女孩大约二十岁左右,还在本地读大二,高挑清秀,紧绷的牛仔裤将她纤细的腿部线条勾勒得很美。女孩的脸上有一丝愁容,或许是累了一整晚,眼皮下还隐隐挂着黑眼圈。
              「你好,我就是夜不语。」我坐到她对面。
              「啊,您好,夜不语先生。」她跟我握了握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我那么年轻吧?」我耸了耸肩膀。
              「确实没想到。听哥哥提到您,我还以为是个小老头呢,结果您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张穆雨想要笑,但怎么样也没办法将颜面神经刺激到足以露出笑容的程度。
              我挠了挠头,「关于你哥哥的死,我很遗憾。」
              「没什么,他的工作很危险,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女孩眼睛里含着泪,努力不哭出来。
              张宁虽然是朋友的朋友,但我来的时候还是稍微调查过他,这家伙在一家报社工作,写一些奇怪的花边新闻、干着非常危险的工作。可以说他为了找到新奇的题材,绝对能不要命。
              「能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吗?」我抽出了一会儿才问。
              女孩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昨天一早哥哥回到家里,就对我大吼大叫,让我快滚,不要再回来了。我被吓了一跳,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已经被哥哥推出了们。他将自己牢牢的锁在家中,等我中午找来开锁匠把房门打开时,哥哥已经断气了。」
              「警方怎么说?」我又问。
              「他们什么都没说。」张穆雨突然气愤起来,「那些警察跑到哥哥的房间搜查了一番,就连实体都禁止我领回去。要不是想起了哥哥前几天曾吩咐过我,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就打您的电话的话,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皱了皱眉,张宁的死整个事情中都透着怪异。警方之所以不放还尸体,肯定是因为他的尸体有问题,既然他正在调查传染病的线索,那么他的死亡原因,估计也跟这条线有很密切的关系。
              「去你家看看吧。」我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嗯。」张穆雨点头,坐上了我租来的车。
              她家离这里并不远,处于积水市的东区,很普通的老公寓。两房一厅,看得出主人很有心,许多小家具都布置得颇为精致,但也偏向女性化。
              「父母在我们十五岁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了,只剩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家里都是我在打理,哥哥是个邋遢鬼,一有工作就经常不回家。」见我在打量自己的家,张穆雨主动解释起来。
              「辛苦你了。」我由衷的感叹。
              女孩苦笑着摇摇头,「不辛苦。可惜哥哥死得莫名其妙,夜不语先生,求您一定要把哥哥的死因查清楚。」
              「嗯,我会尽力的。」我用暧昧模糊的词语答复了她。世上有许多东西,说清楚了,反而更痛苦,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比真相更让人舒服得多。
              张宁的房间跟客厅完全不搭调,乱到就连对摆设没有叫爱那个就的我都汗颜。许多资料档层层叠叠的随意摆放在柜子和书桌上,床对面的整个墙壁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照片,警方已经对这间房子彻底检查过了,我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资讯。
              正准备离开时,视线突然瞟到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贴在所有照片的最上层,时间显示为十一月十六日。照片不大,照的是一条不窄的大河,河岸上密密麻麻的布满用鹅卵石堆砌起来的石塔。
              我将照片拿了下来仔细打量,不知为何,自己对这张照片非常在意。
              「这是什么?」张穆雨看了一眼,好奇地问。
              我解释道:「河边用鹅卵石堆砌石塔对每个民族和宗教都有不同的意义。例如日本,就曾提及夭折的小孩会在三途川沿岸用鹅卵石堆积石塔,每次要成功的时候便有恶鬼冲出来将石塔踢倒,用以惩罚他们死亡后带给父母的痛苦。
              「而中国也有许多关于河边石塔的传说,不过大多都是为了祭祀或者纪念,但你哥哥这张照片上的石塔,有些奇怪。」我看了一会儿,却更加疑惑了。
              「奇怪在哪?」张穆雨撇撇嘴,「不过是很普通的石塔而已,堆的手法也普通,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我笑起来,「有什么恶作剧能有如此多的数量?这些石塔多到数都数不清楚,而且有一些明显都有好几百年历史了,应该是当地人的一种风俗。不过最令我奇怪的是,有关这种风俗我居然闻所未闻。」
              女孩眨巴着眼睛,突然问:「您的意思是,这些石塔跟哥哥的死有关?」
              「你从哪里听出来的、」我有些惊讶,这女孩的直觉可真灵敏。
              张穆雨摇头,「猜的。」
              「别乱猜了。你知道这些石塔是在什么地方照的吗?」我问。
              「不知道。关于工作的事,格格从来不会跟我提。」女孩神清低落下来。
              「算了,慢慢查总会查到些东西。」我将照片揣进了兜里,「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将你哥哥的尸体从警察局弄出来,让你给他好好办个葬礼,入土为安。」
              「真的?」张穆雨顿时抬起头。
              「嗯,看我的吧。」我说完这番话便准备离开。
              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在阳光下的积水市无比阴霾,仿佛有大事会发生一般。那石塔的残像依然留在自己的视网膜上,久久难以散去。
              张宁究竟为什么会突然猝死?那些石塔究竟是些什么东西、有什么用途?还有,警局恐怕已经注意到了城里逐渐滋生的怪异传染病,只不过为了避免民众恐慌而隐瞒着。
              纸包不住火,事情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来。
              看来,对所谓传染病的调查, 应该更进一步了。


              IP属地:浙江7楼2017-05-30 15:42
              回复
                第四章
                人活了多少年,就会积攒多少社会关系。随着成长,社会关系也会根深蒂固。于是本人也有了许多很有能耐的朋友。通过那些朋友,我就能拿到一些就算很有特殊渠道也很难得到的东西。例如昨天死在我跟前的那个壮硕男子究竟是谁,以及张宁的验尸报告。
                看完发到电子邮箱中的两份报告,我久久难以平静。本来不想将张穆雨牵涉进事件当中的,可这看似柔弱,却比我想象中更坚强的女孩怎么赶都赶不走。我只好让她留了下来。
                第一份报告有些诡异。昨天遇到的那个人叫做周宇,不但死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模样有些可怕,就连他最近发生的事也令人惊悚。
                这个周宇表面上死于失血过多,可是早在他失血前就已经因为大面积内部创伤而丢了命。更有趣的是,张宁最后采访的人,正是他。
                “你哥哥的死,或许跟他有关。”我指着周宇的照片说。
                张穆雨赖在我的房间里,凑过头来看照片:“哥哥临死前出门过几天,那之前确实听说想要采访一个人,还满脸兴奋地说找到了大新闻,说不定能得奖。他是谁?”
                “这个人叫周宇,很巧的是,我昨天还遇到过他。他就死在我跟前。或许是冥冥中注定了要让我掺和进这件事当中。”我苦笑了一下,“这家伙本来有个普通的家庭,贤惠的妻子,活泼的三岁儿子,但是他最近的经历可不简单,他能活到昨天,实在是个奇迹!”
                “怎么了?”张穆雨疑惑地问。
                “先来说说他妻子吧。”我翻了下档案,“十多天前,周宇的妻子死在了积水市第一人民医院。死因非常奇怪。周宇本人一直声称妻子怀孕了,可是值班医生做手术,划开了他妻子的子宫后,居然发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东西。”
                “什么东西?”张穆雨好奇起来。
                “很恶心的东西。”我点开图片,一张十分写真的医用照片显示出来。张穆雨只看了一眼,险些将午餐全吐出来。
                只见照片上清楚地呈现出解剖开的子宫,里面充满了光看就觉得会散发恶臭味的黑色液体。液体里明显有无数细长的东西在游来游去。
                “呕...这些是什么?”张穆雨使劲儿捂住自己的嘴,撇过头再也不敢看。
                “这些东西有个学名叫做孑孓,库蚊亚种科类。生活在水中,脏水是它们的最佳生活地,许多偏僻的、没有人理的破缸也有许多。有些地方俗称为大脑壳虫、跟头虫,是蚊子的幼虫形态。”我解释道。
                “可是这些东西明明生活在脏水里,怎么会跑进了那个女人的子宫中?”张穆雨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既然是跑进了子宫,那肯定是通过**传播过去的。”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番话,听得身边的女孩十分尴尬。
                “据资料说,周宇曾经提及不久前和妻子有过一次无措施的性行为。孑孓的卵应该就是那一次进入了他妻子的子宫。”
                “可是!”张穆雨增大了声音,“可是蚊子幼虫怎么可能在人类的身体里孵化而且生长?”
                “这就是最令我疑惑的地方。普通的孑孓当然不可能,但如果蚊子因为某种原因产生了变异了呢?”我用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周宇肯定在某个地点第一个被传染,便以文字已经在他的体内产了卵。他又通过**将卵送入了妻子的体内,造就了第二个传染者。”
                “再说说他的儿子吧。妻子死后,周宇的儿子也不正常起来。就在三天前,在幼儿园里有个男同学为了抢玩具,两人争吵起来。男同学狠狠扇了周宇儿子一巴掌。根据幼儿园的老师讲,那一巴掌也没用太大的力气。可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就是那三岁小孩子的一巴掌,居然将周宇儿子的头给扇了下来。法医尸检后才发现,周宇儿子脖子上的肉早已被某种虫子啃食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些脆弱的神经核骨头以及表皮了。他还活着,简直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然后是昨天,周宇也死了。这个原本应该幸福普通的三口之家,不到二十天的时间死得干干净净。”我看了张穆雨一眼,“所以这件事怎么看都有些超出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我觉得你还是离远一些好,不然说不定会没命!”
                张穆雨对我的劝解充耳不闻,她道:“那些杀了周宇一家的怪蚊子究竟是些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资料上没写,估计警方也没有调查出结果来。”我暗自叹了口气,这女孩还不是一般的倔,“据你哥哥蛊惑我来的信件上提及的,他从十多天前就在跟进积水市的神秘感染事件。我通过关系网调查了下,他采访的人,也就是感染者,全都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和病人。而那些人,要么参与过周宇妻子的手术,要么就是住在离停尸间的病房。发病症状也基本相同,先像虫子咬了似的,全身张红点,然后猝死、全身血液消失。死亡率百分之百,至今找不到解决方法!”
                张穆雨有些害怕了:“您的意思是,周宇其实是感染源?”
                “不错。最初的感染源正是他,你哥哥估计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跑去调查他,或许还得到了很重要的一手信息!”
                “可现在行走于已经死了,那些怪蚊子还会传播下去了吗?”女孩问。
                “这个我也无法确定,或许会,或许不会。我不知道那些怪蚊子为什么会变异,但这种生物灾难继续传播的话,会比你想象的更恐怖。很多东西都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而是以几何数字增长。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绵延开,变成毁灭人类的罪魁祸首。”我顿了顿,笑得更苦涩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张穆雨缩了缩脖子,她感觉全身都不舒服。明明没有被感染,却仿佛有千百只虫子在自己身体里咬来咬去似的难受。
                “当然是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掏出石塔的照片,缓缓道,“我总觉得这片石塔林立的河岸透着诡异。说不定这地方就是关键。蚊子的变异,甚至周宇的感染也跟它有关。”
                “你为什么会那么确定?”张穆雨诧异地问。
                “经验。”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张穆雨的头发很软,像丝绸般舒服,“别看本人的年龄不大,但是神秘、奇怪、超自然的事情也遇到不少了。这个世界很大、很奇妙,也十分的不可思议。所以,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


                IP属地:浙江8楼2017-05-30 15:42
                回复
                  第五章
                  要确定一个人最近几天甚至十几天的行踪和精确轨迹究竟有多难?如果放在以前肯定难得不可想象。但在科技日益进步的现在,倒并非是不能实现的事情。因为手机都配备了GPS。
                  我让张穆雨以亲属的关系去警齤察局要回了张宁的手机,警方没有拒绝,估计也是因为对张宁的尸体的一筹莫展吧。奇怪传染病果然没有因为周宇的死而停歇下去,甚至以成倍的速度在增加受害者,连敏感程度一向都不高的本地抱着也开始陆续报道起来。事件在意最糟糕的方式发展着!
                  张宁的验尸报告结果我一直都避重就轻,没有将一切都告诉张穆雨。因为真相的确会令她难受。法医检查后,判断张宁死于自杀。他吃了大量的三齤唑仑,这种迷齤药没有任何味道,见效迅速,药效比普通安定强45-100倍。口服可以迅速使人昏迷,可溶于水以及各种饮料中,也可以伴随酒精类共同服用。大量服用后,致死率比安眠药更高、更快速,没有任何痛苦。
                  或许张宁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妹妹,不贻害世界,所以才通过某些特殊渠道搞来三齤唑仑自杀。他成功了,三齤唑仑不仅杀了他,也杀死了他体内蠢蠢欲动的孑孓。
                  我找高人从张宁手机上弄出了gps的轨迹记录,不负所望,gps果然指示出了最近他去过的地方。大多数时候他都没有出积水市。只是五天前,也就是跟我联络的前夜,去了积水市郊外的一个小镇上,gps路径显示他曾经在那里停留过。而那个停留地点,刚巧有一条偏僻的、不窄的河。
                  来到积水市的第四天,我准备好必需品,朝那个位置开去。而张穆雨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对这个小妮子,我是真的没办法。
                  那条河位于积水市郊外三十七公里处,积水市由于地处内地深山,发展得却并不好,所以连带它郊外的小镇也偏僻落后到无人问津。小镇里人不多,年轻人全都外出打工了。我掏出石塔的照片找了几个老人家问了问,他们基本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确实知道这些石塔的存在,但从祖上流传的戒律就明文警告过,让本地镇民少去河岸,免得迎来灾难。
                  石塔的来源,我也闻到了一些。据说附近从前有三个小镇,每当有新的人口降临父母就会带着孩子去河边捡鹅卵石堆砌一座石塔。这个习俗至少延续了上千年,千年来积累的石塔密密麻麻,无法计数。
                  “如果有人将石塔推倒了,会发生什么事?”张穆雨突然好奇地问。
                  老人纷纷满脸惊悚,大吼道:“这怎么能行,那是会带来灾祸的,大灾祸!”
                  我挠了挠头。当地人对石塔明显有种恐惧感,那些石塔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千年的风俗能够延续到现在,肯定不会空穴来风。或许,夹杂在石塔中的真相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惊人!
                  正当我俩准备离开镇上时,有几个老人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我微微有些皱眉,深秋了,附近的天气明显转凉,为什么每个村民都拿着扇子,这实在有些古怪。
                  我停下脚步,好奇地问:“老人家,你们人手一把扇子,不会现在还觉得热吧?”
                  “哪会热。”老人们纷纷嘀咕着:“最近的天太反常了,往年一到秋天蚊虫就跑得无影无踪。可这几天蚊子不知为什么又飞出来,满镇子到处乱窜,一步用扇子扇它们,这些死东西就乱咬,睡觉都让人不踏实。我们很多人都把刚收起来的蚊帐翻出来挂上了!”


                  IP属地:浙江9楼2017-05-30 15:43
                  回复
                    我和张穆雨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恐的神色。蚊子?反常的蚊子?难道跟那种生物传染病有关?被镇上的蚊子咬一口会发生什么事,光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回车上去。”我当机立断地拉着张穆雨的手就逃亡车中,从行李箱翻出了些衣物出来,丢了一部分给她
                    剩下的全往身上套,“穿厚一点儿,尽量不要露出任何皮肤,戴墨镜和口罩,将脑袋捂严实!”
                    我一边吩咐着,一边将车门和车窗关牢,又仔细地检查了车内。确定没有蚊虫后,这才开车向镇外的河岸驶去。
                    顺着那条简陋而且狭窄的土路,汽车颠簸艰难地往前挪动。好不容易来到土路的尽头,我停下车,确定两人的装备足以抵御蚊子叮咬后,这才示意张穆雨跟着自己下车。
                    刚开启车门,一股阴冷的风就吹拂了过来。深秋的天气,总是给人阴森森的错觉,仿佛全世界都笼罩在毁灭当中似的萧索无比。路边的杂草,像失去了生命力般有气无力地在风中摇摆,芦苇一片枯黄。我扫视了四周几眼,不过是普通的河岸风景而已。
                    但自己不知为何心里直发悸,总觉得河岸的厚厚土壤下埋葬着某种神秘的洪荒猛兽,正一眨不眨地窥视着我俩。
                    或许,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紧张而滋生的错觉罢了。
                    我摇摇头,想将不安甩掉。
                    一旁的张穆雨很害怕,死死地拽着我的衣角不放手。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过荒草地,终于来到了河岸边。顿时,比照片上更有冲击力的一幕出现在视网膜上。无数的石塔,虽然低矮,但是却给人高高耸立的感觉。那股视觉差让我非常不适应。
                    小石塔明明就在城市附近,却一直不为人所知,这很不可思议。现代人总是很无聊,随便一座深山庙宇都会有无数驴友争先恐后地跑去游玩。石塔的存在却被深深隐藏,无人所知。这可能跟一直以来附近人的封闭与缄默有关。
                    张穆雨看着石塔,哑口无言了许久。我也震惊地沉默着,直到看到脚边不远处倒掉的三座石塔。
                    “你刚才为什么会问当地人,如果将石塔推倒后怎样?”我看了看一眼石塔,问身旁的女孩。
                    张穆雨愣了愣,回答道: “那时候突然记起哥哥临死前,似乎说过将石塔什么的弄倒了。”
                    “这样啊。”我摸着下巴,低头仔细观察着那些石塔。
                    “我们现在怎么办?”张穆雨轻轻咬住嘴唇。
                    “不知道。”我的视线没有移动,“要不,弄到一些石塔看看会发生什么?!”
                    “啊!”张穆雨听完我的话,顿时惊呆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判断着衣服的厚度,一脚将附近的石塔踢倒。张穆雨尖叫了几声,使劲儿用手抱住头,看她的模样完全以为会发生天崩地裂的事情。
                    可我俩等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倒下的石塔中也没有跑出任何东西!与期待之间的反差感让我们愣了许久。
                    “怎么,什么事也没有?”张穆雨反应不过来。
                    我又将石塔弄倒了几个,依旧没看出任何异常。
                    “奇怪!”用力皱紧眉头,我一筹莫展,“回城里吧。我去联络一个挖掘队,将地下挖开看看。”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张穆雨离开了。
                    深秋的风刮个不停,蚊子刺耳的振翅声依旧在小镇上,甚至在整个积水市都响个不停。随着寒冷气候的来临,一夜之间,吵吵闹闹烦人的蚊子消失殆尽,再也找不出一只。
                    只剩下一头雾水的我,跟同样迷惑不解的张穆雨。


                    IP属地:浙江10楼2017-05-30 15:43
                    回复
                      尾声
                      我在积水市足足待了一个月,从深秋到初冬。那可怕的传染病像突然之前便没有了,随着已经被感染的人的死亡,不再有新的人被传染。蚊子也消失了,还给了积水市一个宁静的冬天。
                      联络到的挖掘队在那片堆满石塔的河滩挖了许久,河岸中的沙石足足被挖了三十米深。可是我却一无所获。石塔下仿佛除了普通的沙石,还是普通的沙石。最终无奈地停止了挖掘工作,毕竟再挖下去,估计也得不到答案。
                      怪蚊事件很古怪。它带来的传染病来得快,去的更快,令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想来想去,终究只有一个猜测。河岸下肯定埋藏着某种未知的东西,那股神秘力量被河边小镇上的局面在数千年前就已经察觉到了,而石塔,就是当地先人以某种原理设计出来,镇压那股力量的,可如同能量潮汐一般,无论如何镇压,总有潮涨潮落的时候。周宇露营的那天正好是神秘力量最旺盛的时期,他不小心推倒了石塔,也无意间将灾难泄露了一部分出来。
                      张宁的死,大概也类似。石塔的破坏让神秘能量一直在泄露,他去了河岸,又破坏了一个石塔。于是也付出了死亡的代价。而我跟张穆雨去河岸的时间,恐怕已经到了神秘能量退潮时。能量退去后,变异的怪蚊也失去了传播能力。灾难在无形中变消失殆尽了。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最近费力查了许多民族关于河边石塔的风俗已经宗教习惯,总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牵强。
                      离开前,张穆雨想要跟我走,被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男主你活该一辈子撸,妹子倒贴都不要!)我的生活充满了危险,实在不适合有女孩跟着。这个漂亮文静的女孩十分倔犟,她含着泪,看着我开车离去。她脸上的表情让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谁也没想到,当我再次听到积水市的消息时,却是五年后,国内所有大型报纸都报道了关于它的消息:
                      积水市以及周边地区发生了未知瘟疫,波及面极广。至今瘟疫来源未知,死亡率百分之百......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听到积水市的消息。而至于张穆雨,我再也没见到过她。直到那时我才惊然发觉,对于石塔秘密的猜测,我竟然大错特错了。不过,那又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
                      ----------------------------------------------
                      作者的话:
                      每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去郊外露营,总能在河边看到黑压压一群又一群的蚊子,它们悬浮在空中,成群结队地飞舞,直往人脸上扑。一看到这种场景,我就会想说不定哪天我睡着了,会被这些蚊子吸成人干。
                      说实话,习惯了成都蚊子的叮咬,去年去了三亚一趟,没想到哪里的蚊子对我而言特别毒。被那里的蚊子咬了一口,免疫系统起了反应,全身都长满了红色的疙瘩,恶心的要命。一不小心,就有了这篇文章的诞生。
                      至于小说里描述的河岸石塔,嘿嘿,来源于四川一个古老的传说,以后再慢慢揭露这个秘密


                      IP属地:浙江11楼2017-05-30 15:44
                      回复
                        等等。。。这个故事的主角不是夜不语吧应该是《纸上怪谈》的纸亦声吧。。这个故事好像也没有算在夜不语系列里面吧,好像是独立的一篇故事,刊登在《悬疑志》上的。。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7-25 09:4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