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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组米仏无差/人类AU】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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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受。图为1974的曼哈顿。人类AU,可能有OOC。


IP属地:上海1楼2017-06-15 22:48回复
    短小的第一发。
    《冬日》(1)
    弗朗西斯是个法/国杂兵,被时代的洪流(对他而言大概是逼近巴黎的德军士兵)推上了二战的前线。自二战起始他就不太记得清明自己的年龄,当时约摸二十出头。战前为报社写点花边新闻,没有雄心大志,不是科西嘉人,家中无父无母,与上流社交圈沾不上一点边际,甚至不像酒馆里喷着唾沫星子的汉子们爱瞎七搭八些政治话题,最大的癖好可能是吸两口烟草与嘬饮几口小酒。扯皮撒谎他倒是比谁都擅长,因此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干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倒不仅仅因为怠惰和懒散是弗朗西斯日常的状态。不爱竞争的家伙顺其自然地没有军衔。法/国被占领后他仍跟随部队参与了一些较小规模的欧洲战役,所有的运气大约都用在让自己活下来。
    二战顺其自然地结束,他顺其自然地变成了个法/国退伍杂兵。平凡的法/国佬弗朗西斯,却倒也精明。他曾经在躺在战壕里的时光里学着他一个做过会计的战友在心里列了笔账——战场上可没有纸质的本册。他失去了青春,一腔热血,他在巴黎十一区的一栋温暖的小屋子,他那头发毛糙的犹太裔恋人,以及一条腿上的一部分感觉神经。他得到了一小笔抚恤金和退伍年金,一条瘸腿,一身伤疤,以及轻度的抑郁症。战后他陆陆续续做过些为港口搬货之类的杂工。1947年,法共崛起引起的阶级斗争激化,多次大罢工扰得民众个个热切激昂,倒是弗朗西斯拿不到了工钱,对此毫无兴趣的他搭船去往美/利/坚。兴许战后仍是美/利/坚这片新土地喘上气的速度更快些,他想,我已孑然一身。
    再一次与期望相反的,他的运气并不怎么好。来到美/国的第二个月,是个十二月。
    平安夜之前的一天,萧瑟的北风撕咬完了曼哈顿街头常绿植株脑袋上最后几根稀疏的枯叶,这让弗朗西斯很快地发觉出自己裹着单薄的旧夹克就站在这人来人往带得风更加呼啸的路口是个糟糕绝顶的主意。仅就现在繁华的城市现状来看,战争对曼哈顿这个最优渥的城市似乎从未有过什么过大的影响,而战后经济的迅速恢复也并不会让任何人惊讶。百老汇恢复了演出;远处看去,第五大道上的帝国大厦比何时都更耀眼;甚至战时金融界与房地产界失去信望的一些商业巨斗都挣扎着重振旗鼓,坐在街边的保时捷里夹着雪茄担忧着下一季度的销售额度,准备回家与娇妻儿女准备圣诞夜的庆祝。表面看来,似乎一切都积极而美好,洋溢着对临近节日的欢欣。河岸边的建筑被一片五光十色的彩灯点得照出高空的夜云,耳畔尽是裹着貂裘的小姐们高跟鞋的敲击与出门采购新年礼物的孩子的嬉闹。烦人。弗朗西斯打了喷嚏,鼻涕差点糊到开始板结的金色长发上。像是这种时候,他偶尔会开始怀念年轻时就算是个穷小子,仍能靠着这头金发和灿烂笑容花到许多姑娘的美好岁月。喔,可他现在瘸了。
    他仍旧找不到工。舍弃最后一点烟酒钱租来的阁楼明天就到期——想不通为何会有包租婆残忍到在圣诞夜赶人,搁在床板上的最后一片吐司也发了霉。他想着,愈发郁结地笼着领口,眼神有点倦怠地往周围扫了一圈。周遭路人行色匆匆,笑语震耳。
    他准备伺机下手。


    IP属地:上海2楼2017-06-15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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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不太长的第二发更新。
      人类AU,可能会有OOC。笔者一贯把主角往惨里写的风格x。
      *这一次更新里可能有较大篇幅不太惹人喜爱(?)的亚瑟和阿尔弗雷德形象。
      冬日(2)
      “你们瞧见他那副嘴脸了吗!瞪着奶酪的老鼠都比他慷慨得多了。真的有人会乐意在这个日子做生意?认真的,就算是把我从女人怀里拔出来叫我去加班都比这个好。指不定柯克兰根本没有在除了他老娘以外的女人怀里待过。”在阿尔弗雷德愤愤然放下手里的茶杯把这句话像茶杯里的水一样大声喷洒出来之前他可能真的没有意识到他的上司会多不喜欢当面听见这样的玩笑。
      “我相信我一定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了,琼斯先生,”此声一出,原本都兴致勃勃附和着的同事们都惊惧地跳进了自己的座位,有几个女职员甚至从梳理得当的发鬓旁向阿尔弗雷德瞥出同情又怜爱的几眼,她们对阿尔弗雷德这个英俊热情的小伙子印象还是非常好的,并不希望这个她们潜在的恋爱对象再和可怕的上司杠上了,天知道他会不会被辞退。“工作时间说无趣的废话不如用浆糊把嘴巴给粘上,如果黏性不够,尽管可以向秘书讨要订书机。”这家小型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亚瑟·柯克兰在阿尔弗雷德背后站得定定的,恼怒的火花几乎要从字句里迸出来了。
      他擦得油光噌亮的皮鞋尖在地上碾了碾,仿佛脚底下烧焦了地毯的烟头是阿尔弗雷德似的:“顺便一提,上个月你向我夸下海口说要完成的定标可还没有拿下,第五大道上的那几家商店也还是没有答应把店铺转让。既然你这么想要圣诞假期,”柯克兰这会儿看上去没那么生气了,狡黠的眉头抬得老高,他环视四周佯装镇定的其他文员,“我们都很乐意你为我们谋求这些不错的新年加薪机会。当然,从明天开始你肯定会有足够的圣诞假期,”他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顿了一顿,“如果没有完成这些工作的话,假日大概会多到足够新职员顶替你的位置了。”坐在阿尔弗雷德旁边的女职员想帮上点忙,尝试低着头挤眉弄眼向他传递让他道歉的讯息。
      阿尔弗雷德忽略了她急切的建议,他站在那里直直地瞪着柯克兰。这样的气头上,正由于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个擅长妥协的人,甚至算是个自大的家伙,因此他更不准备道歉。“好的,”他硬着头皮说,“感谢你能给我这个假期。”
      柯克兰大笑一声转头进了办公室。
      ‘这曼彻斯特乡巴佬走路的模样活像只趾高气扬的长颈鹿’,阿尔弗雷德看着破损焦黑的地毯想,‘哇,他那只雪茄甚至还没有抽完。真希望他办公室里的电风扇掉下来,把他那个只装了钱的脑袋削掉,反正他也快到英国男人秃顶的年纪了。’
      直到黑峻峻的夜幕压下来,这家房地产公司里的灯光才暗了。出了大门,阿尔弗雷德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要求。怎么可能在圣诞节期间搞完这些困难的任务?先前膨胀得过头的自尊心这会儿在冷风里被吹的透透的了,取而代之的是饥饿和寒冷在他脑子里具象化后狠狠抽打着他的脸,像两个发疯的婆娘似得尖叫着“****”。一切都会解决的,明天,一切都留到明天再想,毕竟明天会是新的一天。阿尔弗雷德默念斯嘉丽的咒语,他现在只想要一个温暖的热水澡和一个软软的床铺。看来接下来八个街区的路会是特别煎熬了,在伴着枯叶子的冷风里好好地冷静了一下后,他叹一口气,拉拉大衣领子,迈开大步往自己租的迷你公寓前进。
      前面的路口发生了事故,一辆运着蔬菜的大车和一辆豪华的敞篷轿车撞上了,富家子弟正破口大骂着运蔬菜的伙夫,那大汉急得汗珠子流了满脸,争辩都说不上几句。那轿车刷的红漆还是挺好看的,阿尔弗雷德仗着自己个子高,站在不远处来往的人潮里稍稍瞧了一小会儿热闹,漫不经心地准备走开。哪知道他两手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口袋里插进去想要保暖时,他发现右侧口袋空落落的——钱夹子没了!急忙忙抬起脑袋四周看了一圈,尽是埋着头行色匆匆擦肩而过的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的男人和两手插在皮手筒里的女人。这哪里还找得回来!
      阿尔弗雷德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一跳一跳地跑到街边路沿上站定,拧着两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思绪混乱地把自己出公司到发现丢钱包的行程通通回想了一个遍,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口袋里变轻的了。里头还可是装了半个多月的工资,天啊,还有前几天刚刚用剩下的半年工资买的债券......阿尔弗雷德又想起他今天干的傻事,预见了即将丢掉的工作。他可不想在混出个名堂之前落魄地回到老家肯塔基的农场,何况那里还有瞧不起他,而他更瞧不起他们的一帮野蛮的农夫和牧民。他在路沿上蹲下来,拿帽子遮着头——他不会承认他有点想哭的。
      “呃,那什么,”一个苍哑的带着浓重卷舌口音的声音从阿尔弗雷德头顶上传过来,他受到惊吓猛地站起来,穿过眩晕和眼眶里的眼泪水他模模糊糊瞧见一个穿着陈旧的金色长头发的男人,似乎站不得太稳,他摇摇晃晃地递过一个棕色的钱夹子,“我想这大概是你的?”


      IP属地:上海3楼2017-07-04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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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
        第三发更新。偷懒太久了,可能文风有少许迷之改变。
        人类AU,可能会有OOC。笔者一贯把主角往惨里写的风格x。
        冬日(3)
        “哇喔,”阿尔弗雷德用力眨着眼睛把黏糊糊的泪水挤开,一把把那个钱包抓过来,试图辨认它,“对,对!没错就是它!”他手忙脚乱地翻了翻钱包里的东西,“这个…还有这个……都没丢,太感谢你了!”阿尔弗雷德这才稍稍安下心来看着面前这个颇有几分流浪汉气质的男人,“所以你从哪儿捡到的?这儿人太多了,我费了好大劲。你眼神可真好。”
        对面的男人似乎一时打不定主意要说些什么,只是不住地搓着两手,随后才摸着额头,夸张地叹了口气:“糟糕的一天,您也晓得的。瞧,我当时正瞅着我这破洞皮鞋发愁呢,您的皮夹就滴溜溜地滚到我脚下了。”
        阿尔弗雷德推断这家伙是个法国佬,除了口音,他不合时宜的夹克衫里竟然还穿着脏兮兮的背心,本土想要死撑面子的乡巴佬都想不出这么油腻逼人的穿法。“真的很感谢你,不是你帮我找回来,我可得受不少罪了。呃,”阿尔弗雷德感激之余狐疑地看看这人游移的眼神,“再见。”他觉得继续与这古怪的好心人交谈下去不是什么好主意。
        “等等!”闻言那人急得一把抓住阿尔弗雷德的大衣袖管,“抱歉先生,请别这就离开!我需要您的帮助!我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狗/屎。”阿尔弗雷德喃喃道,“好吧弗朗西斯,你想要什么?”他真的很想像他的市井小人朋友们一样就这么直接把这类同样游手好闲的市井小人*****流,好让他们别再来烦自己,但他通常做不到(但他帮我找到了钱包,阿尔弗雷德的心底可能有这样微弱的一个声音响了一下然后消失了)。我确实太懦弱了,简直是个傻帽,这瘸子也许是今天的又一个麻烦。报复世界似的,他甩开了这位弗朗西斯先生的手。
        “我是来曼哈顿求生计的,先生,您一定知道这有多辛苦,我相信您也一定在努力混到更好的日子,您瞧,这里可是曼哈顿——”弗朗西斯假装着慷慨激昂,同时小心翼翼地向阿尔弗雷德飞过去一眼,很快老道地发现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似乎对这样的陈词滥调特别有免疫力,他不是像是他原本以为的那种愣头青小子那样充满同理心和乐于助人的傻气。“——以及,以及我向您保证,要是您听听我接下来的话,绝对不会有坏处的。”
        这又会是一次老套的敲诈,拙劣的把戏。可惜阿尔弗雷德今天真的没有翻白眼的力气。虽然他已经相当想踢翻这位仁兄然后冲回家里享受热水澡,但不知是脑袋里哪个疯狂的开关打开了,给了他配合弗朗西斯做一个傻瓜蛋的冲动,“好的,如果你想在这和我浪费时间,静听尊便。”
        弗朗西斯很乐意地拉扯着他走到人流更少的广告版后面,以挡掉点儿吹进领口里的风和叶子们,他要向着他的晚餐和床铺展开他的攻势了:“长话短说,一切从简。我是个农民,从昂热来,目的之一是和我移民到曼哈顿的兄弟打场官司,好继承老爹的遗产,愿上帝保佑他,”他马马虎虎地在胸前画个十字,“他不算是个好家伙,但我也算在老家用心给他送了终,你知道那些狗/屎战争毁了多少神经脆弱的老伙计,一个个的都狂热错乱了。”他喘口气,“不提这个,早年老爹在昂热的一家很大的机械工厂里投了股份,乘着打仗可是赚了不小的一笔。但他忘了去收取利润,一直拖到去世后才有工厂里的伙计听说了消息来联系我和我兄弟。好歹怎么说也是我尽了儿子的责任,我兄弟可是趁着战争就溜来美国了,结果他来信说要大半的股份,就因为他早出娘胎两年。这可不公平。”
        弗朗西斯盯着对面原地跺着脚的年轻人,“气急之下我就来了,本来想着当天就能找着我兄弟的,搞到钱以后就在曼哈顿做做小生意。结果人生地不熟的,找了一天还没找着人,钱也没带够。这正巧帮您一把,您能不能也帮我一把,让我借住几宿?等我事情办成了,抽一成股份的利润给您做报酬,肯定当真。”
        这谎扯得不太假。来自昂热是真的,老爹死了也是真的,剩下的目的也是以前一起插科打诨的战友的故事,虽然自己的动机本来就不纯,但弗朗西斯还是挺满意的,这是个正直的谎,反正也不会损害到这小伙子的什么大的利益。本来可是要摸走他的钱包的,不过看他那倒霉样,还是绕过他一马吧,自己还没落魄到要欺负和自己一样的倒霉穷人。先有个住处和有顿饭吃才最要紧。
        弗朗西斯冻得抖抖索索地瞪着阿尔弗雷德在那儿站着思量,眼神也在饥饿和寒意的催化下特别真诚。
        阿尔弗雷德一方面真想发个横财,同时一方面也没傻到不怀疑弗朗西斯的目的,上上下下瞅了他半天,权衡了一下利弊——首先自己租的房子穷到没啥能被偷的,再者要是他想偷,自己的钱包就不会被送回来——好想要股份的利润啊!
        在冷风里被打开了疯狂开关的阿尔弗雷德狠狠地点了头:“可以,不过你明天得立字据,再和我去公证处做转移财产公证。”
        瞧,自己可没这么糊涂。阿尔弗雷德也很得意。
        很好,至少愣头青的肾上腺素和盲目冒险他倒是不缺了。弗朗西斯没去思考自己该怎么挨过没有文件的公证,怎么找到莫须有的兄弟和股份,他现在很想抽支烟,而且他在饿得发昏和冻得清醒两种极端状态里打了起码有七个小时的转了,否则他相信他的游说会更加有说服力,或者说更加神气一些……刚才他够神气吗…?接下来……要怎么……
        “操!”阿尔弗雷德看着弗朗西斯朝着自己的方向一头栽倒下来,看他瘫倒在地上。“这下我可起码要你三成的股份了。”阿尔弗雷德皱着眉头,抬抬眼镜,叹着气伸手把这个差不多和自己一般高的男人架到肩膀上,几乎是扛着这个家伙往自己的公寓继续前进了。
        这天,有两个倒霉透顶的傻蛋都他/妈觉得自己聪明绝顶了。


        IP属地:上海4楼2017-09-03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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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还不更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10-06 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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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太喜欢这个文风!!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12-31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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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已经2018年2月了哦,楼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2-21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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