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提着行李走在太宰身后。
从日本成田国际机场飞广州白云国际机场，在广州白云机场入关后继续飞林芝米林机场。
相比于前两个国际化大机场来说，他们的终点站实在是非常袖珍。
不对，这里还不是终点站，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两天之前的傍晚，他们还在日本横滨的某个港口仓库门口，刚刚才结束一个任务，太宰接到一个来自boss森鸥外的电话。
Boss的命令似乎是要太宰去国外的某地，芥川当时并没有听到他们在电话里谈了什么，只听到太宰似乎跟boss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电话结束之后，太宰眺望着在夕阳下橙红色波光粼粼的海面，半晌，转过头对芥川说：“收拾东西，明天下午在机场见面，下个星期的任务要去西藏林芝。”
和有几位时不时会在其他城市甚至国家呆上一个星期甚至几个月的干部或其他港黑高层不同，作为港黑最年轻的干部太宰很少接到这种派驻海外的任务，至少在芥川的印象中从来没见过。芥川一直觉得Boss是希望太宰坐镇横滨。
所以这回派出太宰，大概是个很重要的任务吧。
太宰站在海堤上，望向远方，海风吹起了他黑色外套的下摆，又把他微卷的褐色头发揉乱作一团。夕阳渐渐减弱，桃红色的艳丽光芒落在太宰白皙的脸上，竟让他那悠然的笑容显现出一种神秘的忧郁。
太宰在林芝市租了辆越野车，又打发芥川去买了不少日常用品，一幅要在路上许多天的样子。
等芥川把买回来的从饮用水干粮到各类杂物都扔到后备箱，坐上副驾驶座的时候，看到太宰的GPS定位上显示的是察隅县下面的一个村的时候，一个终于忍不住要开口问：“先生，这次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为什么横滨的黑手党需要千里迢迢跑到中国藏南边寨一个小村庄去，芥川很是不明白。
太宰调好了GPS，扫了一眼车子的情况，一边调后视镜角度一边说：“Boss说我们是要来谈生意的，至于是什么生意，我们目的地的地点就很能说明问题。”
于是芥川回去盯着地图。林芝位于中国西藏，在喜马拉雅山脉南边的山谷之间，其海拔远低于高原，又因为有南面从印度洋来的季风被高原阻隔，其气候温暖湿润，植被茂密，风景优美，有着“塞上江南”的美誉。
此时正是林芝桃花盛开的季节，然而由于交通不便，普通游人大多只会到林芝和墨脱。只有少量的背包客和专业摄影师会到下面那些偏僻的乡县。而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察隅县，也是两年前才有公路到达的，否则他们还得骑马。察隅县是真正的边寨，它的南边便是缅甸，东边是云南的一个藏族自治区。
缅甸，云南！
芥川心中吃了一惊，问太宰道：“先生，难道这次的生意？”
“是的，你想的没错。真幸亏没要我们直接去金三角。”太宰一副很不满的表情。

先走318国道再到201省道，沿途皆是群山峻岭，河流与湖泊，远眺是连绵不断的，终年被积雪覆盖的巍峨群山隐没与云雾之间。
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远远会看到一些山坡上一片粉红，像是阳光下最灿烂的笑颜。
一天之后，太宰和芥川到达了察隅，然而只是略作歇脚，他们又继续驱车前往察瓦龙乡，在继续前往那个边寨村落。
村子是一片星罗棋布在山坡上的砖石房屋，山坡上还长满了新发出嫩芽的树木，西面的山坡上则是成片成片的桃花林，山坡脚下是一条浅浅的小河，河水是雪山上融化的雪水，冰凉而清澈。
下午到了村子后，太宰打电话给森鸥外汇报了一下情况，再次确认了要和对方见面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之后芥川本来以为他们应该找歇脚的地方，毕竟见面是明天，太宰却先走向了一群在学校门口玩耍的，中学生模样的孩子。
太宰走到那群穿着用手工织成的粗布做成的朴素衣服的少年中间，弯下腰，微笑地用中文和英语来问他们，他们之中，中文或者英语的成绩最好的是谁。
住在这个偏远的边寨里的人们日常使用的都是藏语，会说汉语的一般都是上过学的年轻人，而一般只有小学生和初中生还会留在村子里，而高中生会到镇上念书，而大学生则会去到更远了。当然如果是已经念过大学的人，多半是不会回到这个村子里面的了。
所以能担任他们翻译最好人选反而是初中生，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会说一点英语。
在太宰重复几遍问题之后，孩子们的目光转向了一个矮矮小小，脸圆圆的女孩子，他们说她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英语很好。
这个皮肤被边寨强烈的阳光晒得黑黑的小女孩睁着一双大大的，乌黑的，亮晶晶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注视着太宰，注视着这个笑得很灿烂，蹲在她面前，牵着她的手，问她名字，问她愿不愿意帮忙的年轻男人。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人，她所见过的人的脸颊都是被高原的烈日晒得黝黑而发红，她所碰到过的所有大人的手掌都是粗糙如同老树的树皮。她所见过最白，手最不粗糙的人，便是村卫生室那位的护士和来他们学校支教的老师，村里人都说他们是从大城市来的，是对他们特别好的人。
所以这位有着比护士和老师都白皙面容和柔软皮肤双手的大哥哥一定是从更大的城市来的，一定也会对村子好的。所以她就告诉了太宰她的名字，也愿意帮他们做翻译。
她的名字叫梅朵，在藏语里面的意思是“花”。
作为一个边远村庄，母语不是汉语的初中生来说，梅朵的汉语和英语算是很不错了。但太宰和芥川和她交流的时候还是需要中文夹着汉语外加打手势。
当然芥川也没跟梅朵说过什么话，只是打了个招呼而已，还是被太宰盯着才想起要打招呼。
在梅朵的帮助下，太宰和芥川顺利地借住在了村子里一个老爷爷的家里。老爷爷的两个儿子本来是跟他住一起的，但正好这两天他们都去镇子上赶集了，所以刚好有一间空的房间可以给太宰和芥川歇一夜。
虽然已经找到过夜的地方，太宰仍然坐在老爷爷家门口的台阶上，继续用那种非常不方便的方式和梅朵聊天。
瘦小的梅朵裹在她已经被水洗得发白的宽大粗布衣服里，站着的她和坐在台阶上的太宰一样高。
一个是在横滨叱咤风云的港口黑手党干部，一个是西藏边寨的初中生，他们一生见到的人和事情大概从来没有一件是相同的，但他们现在却聊得那么开心。
桃花正好，飘飞的粉色花瓣静静地落在他们脚边，他们的发间。
芥川看着他们，默默地想，先生应该是个能和任何人都愉快地交谈的人。
天要黑了，炊烟升起，太宰把梅朵送回家。

第二天早上，太宰又去找了梅朵，问了她一个地址，却没有让梅朵继续跟着来。
太宰一边往村子西部有桃花林山坡上走，一边对芥川说：“Boss让我来的，大概是他自己都没定下来的事情。所以这单生意能谈成的概率非常小。”
“在我印象中，港黑之前并没有涉及那种生意。”芥川如此回答。
太宰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是先生跟Boss说让我来的吗？”待他们到了约定地点，这个有着比羊毛地毯更柔软的青草和满眼的灿烂桃花的山坡上，芥川这么问太宰。
太宰回头看看芥川，点了点头。
芥川想了想，说：“那看来先生已经有答案了。”
太宰没有答话，阳光从透过桃花那薄薄的花瓣，在他身影上落下温柔的颜色。
他们没等多久，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年轻人走了上来，后面跟着另一个看上去有点书生气的年轻人。
“你好，我是罗煜雄，请问是来自横滨港口黑手党的太宰先生吗？”穿黑色夹克的人用中文说，后面那位年轻人又用日语翻译了一次。
“是的。看来罗先生已经接管了您父亲的生意了。”见到有翻译，太宰毫不客气地就用日语回答了。
罗煜雄点点头，道：“是的，所以我想扩大一下生意的范围，据我所知，贵帮还没有任何此类的业务。”
“这个生意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太宰十分冷漠地问。
“当然是金钱了，这个行业的暴利您肯定知道。不过贵帮作为管理一个城市黑社会的大帮，考虑的应该不只是金钱吧？”罗煜雄如此说。
太宰盯着他，道：“您和您父亲也是掌握着一个地区的黑社会，甚至管得比黑社会还多，您应该清楚我们这样的组织需要的是什么。”
“一般来说，只要控制了这个生意，就能完全控制了地下社会了吧。这个生意对地区也可以是有利的，只看你怎么控制了。我们这个地区正是由我们的生意养活的，不仅仅是我们那片，虽然我们的生意还没有涉足这个村庄，但是因为我常常在这里谈交易，所以自然要和村民搞好关系。比如你们来的这条路，我们也有出资。”罗煜雄似乎对自己的生意相当自豪。
太宰淡淡道：“所以你希望跟我们交易，不仅是为了扩宽新市场，更是为了开辟一条在台湾之外的销售渠道吧。”
罗煜雄大笑道：“横滨的港口黑手党果然名不虚传啊，不错，金三角名声在外，陆路越来越不好走了。所以我打算沿着古老的海上丝绸之路走，横滨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站。何况，港口黑手党的海外业务也是相当红火呢，所以如果贵帮担心这个业务给城市带来不好的影响，也可以只做转销，光是转销的利润就是非常可观的。”
“那如果我拒绝呢？”太宰如此问。
“那我们自然还可以找日本其他港口城市的黑社会，或者干脆找横滨的其他帮派了，虽然我想不出贵帮有什么理由放弃如此好的一项合作。”
砰——
一声枪响，然后又是一声。
砰——
太宰放下手中硝烟未散的枪，望着两具倒在地上，表情错愕的尸体，脸上的表情竟似一种悲哀。粉色的花瓣飘落在尸体之下的暗红的血泊之中。
芥川能明白，这个生意绝对不能给任何其他组织，因为这是个会奴隶整个地下社会的生意，这样就会对港黑的控制产生巨大的威胁。但是为什么要拒绝这个生意呢？如果由港黑控制，难道不会比放任不管好吗？而且只是做转销的话，不就也不会影响到横滨吗？
芥川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先生，我觉得我们有能力控制这个生意的。”
太宰没看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芥川也分不出那是厌恶还是嘲讽。
太宰说道：“控制当然可以。只是我在这里一句话，会令多少人家破人亡？就算横滨之外，那也是人啊。”
太宰回头注视着芥川，继续道：“Boss派我来，是因为我是干部里最不可能答应这项生意的人，因为他认为，我们是以暴力换取利益，维护横滨地下秩序，无止尽的杀戮和社会的腐烂并不是我们的目的。”

一声尖叫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两人回头，看到梅朵呆愣在两具尸体前，小小的嘴一张一合的，却哑了似得发不出声音。
太宰走过去，挡在梅朵面前，不让她看到尸体。
然而梅朵却看见了太宰口袋里面的枪，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手枪，只见过猎户自己组装的火枪，在这个时候，她却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多聪明的孩子啊。
梅朵看着站在距离她五步远，温和又悲伤地看着她的太宰，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问：“为什么？大哥哥不是好人吗？为什么要杀掉罗叔叔？”一开始梅朵是用藏语问的，反复几次之后，她才开始用汉语。
“这位叔叔是好人吗？”太宰脸上平静的表情使他看起来更加悲伤。
梅朵一边抽泣着一边说：“罗叔叔是大好人啊……叔叔给我们钱修路，帮村子里的哥哥和姐姐们在镇子上面找工作……还给我们小学请老师……如果没有罗叔叔，我们会没有书念的啊……”
“你恨我吗？”太宰问。
“我……不知道。但是罗叔叔是我们村子的恩人……他们要是知道你杀了他……呜呜呜……”梅朵的泪珠像珍珠项链似得没有断过。
一阵大风吹过，吹落桃花簌簌的低吟掩盖了梅朵的哭声，漫天遍地飞散的桃瓣却似都带不走太宰静静伫立的身影中的哀伤。
芥川仍然在思考太宰之前说的话，忽然，他想到想起了一件事情。
“先生，您为什么要带我来？”芥川声音中有点惊惶。
太宰缓缓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被纷飞的桃花掩盖的山脚下。
是杀气。
不等枪声响起，罗生门已经铺天盖地地卷了过去，瞄准太宰的两个枪口已经化作两声惨叫。
然而被瞄准的不止是太宰，还有梅朵。
五步的距离有多远？
太宰奔向梅朵，枪声响起。
只是一秒，罗生门将这落英缤纷的桃林变作了黑色的漩涡。
然而就是这一秒，太宰已倒在满地的粉色花瓣之上。
芥川今天忽然发觉，原来五步的距离是如此之远。
太宰已经失去意识，伤口在右肩下方，虽然没有伤到内脏但伤到了血管，芥川连忙用罗生门压住伤口，但血还是透过他黑色的布片不停地往外渗。
落下的粉色花瓣也染上了鲜血，又继续飘飞而去。
芥川第一次见到太宰脸上有如此安详的表情。
桃花嫣红，鲜血殷红，芥川的双眼亦是通红。
“护士！我带你去找村里的护士！”一旁的梅朵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带我去！”芥川声音嘶哑。
虽然芥川说的是日文，但梅朵也明白了，她转身飞奔向村子。芥川抱起太宰，跟在她身后。
到了村里的医疗室，梅朵叫来了护士。护士让芥川把太宰放到床上，马上开始了止血和清理伤口。
从来没见过异能的她也没有任何心思对芥川那奇异的罗生门表现出惊讶，此时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她应该如何救这个人。
在护士的努力下，太宰的伤口终于止血了，也包扎好了，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已经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村子里并没有血库，最近的医院也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找人献血。
太宰的血型是AB型，是万能受血者。护士已经抽了一些芥川的血来应急，但是要是输异型血过多也不行。所以还是需要找AB型血的人。
护士用中文如此告诉芥川，又用藏语告诉了梅朵，然后护士拿出了一些文件，找出了其中一份，指给梅朵看其中的一栏。
芥川看到，文件上面记录的是村里人的血型。她们是要找村子里AB型血的人来献血。
梅朵拿着名单又飞奔出去了。
芥川隐隐地担心，太宰的生命如今竟然要靠这个边寨的人们。如今他们杀死了这个村子的恩人，他们还愿意救先生么？不过没关系，芥川已经做好了靠杀戮来逼他们救先生的准备了。
然而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虽然村里的人已经知道了桃花林里发生的事情，罗煜雄和他手下的尸体已经被抬回了村里，又继续被他们帮派的人接走了。但那些名单上血型合适的人，只要不是年纪太大或者太小，却来到医疗室外排着队献血了。
虽然这个小小的村落里也没几个人可以献血，但已经足够了，太宰已经脱离了危险了。
夜幕降临，白日里发生了如此大事的村落安静一如昨夜。
护士回去休息了，说明早再来查看，又告诉芥川她就在隔壁，有事就来敲门。
破旧的电灯上布满了污垢，昏黄的灯光没法照亮这里任何一个角落。
太宰醒了过来，看见芥川仍紧张地坐在床头，叹了一口气。
虽然芥川是听出了这声叹气中的失望之意，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宰要芥川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报告给他，芥川一五一十地说了。太宰听了之后，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盯着昏暗的灯泡看了一会，然后合上眼睛，似乎又睡去了。
早晨，护士又来检查了太宰的情况，情况还算可以。
不过太宰不顾护士的阻拦，执意要离开。最后护士也没办法，只好仔细地嘱咐了一大堆事情，还要太宰答应，到了镇上一定要去卫生院看医生。
他们打算静悄悄地离开村子，却还是遇到了来医疗室看他们梅朵。
清晨的阳光下，太宰的脸色虚弱而苍白，却依旧带着那种温柔的微笑。
他问梅朵：“你恨我吗？”
梅朵回答：“不知道……”
太宰看着她，良久，说：“对不起。”
梅朵似乎看到了一旁芥川的眼神中还有疑惑，她说：“虽然你杀了罗叔叔，但是我也不希望你死，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不希望你死……我们不想看到任何人死。”
太宰说：“谢谢。也谢谢你，梅朵。”
梅朵仰着脸，黑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太宰。
太宰轻轻笑笑，说：“再见了，梅朵。”“再见。”
漫山的桃花依旧灿烂，小河的水映照着比大海还要蓝的天。

最开始选“桃花”为题材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能写欢乐一点的题材。
结果，完全不行。我还是忍不住就会开始想一些特别沉重的东西。
真的很抱歉。
因为怕被度娘BAN，所以有些东西写得比较隐晦。不过应该看得出来的吧。
之前写《奇迹日》几乎每次发帖都要被BAN好多次，而反复去找到底是什么词通不过。
这篇文的后续会稍微欢乐一点。
太宰被森鸥外勒令在最近的县城医院躺了一个星期，芥川也被命令看着太宰不准他搞事。
甚至把他俩的机票都给取消掉了。再买继续取消。
然而这能阻止太宰搞事么？天知道呢……
啊……
我写这篇文想要表达的主题其实是善良。
太宰说森鸥外派他去，是因为他不可能同意交易。然而换森鸥外本人谈交易的话，他可能会同意，因为他也是那种觉得自己可以控制得了一切的人。或者他可以选择不在横滨进行这种交易，但做转销，通过港黑本来就有的走私路线，只是多一种商品而已。
森鸥外想的是横滨，他所热爱的城市。
然而太宰想的，不止是横滨，他眼里看见的，是人间。
虽然这么做会让这个小村庄很难过，但是无论这样的交易有利了多少人，养活了多少人，终究都是罪恶的，因为这是把一部分人的幸福建立在了另一部分人的痛苦之上。
而且，这本身就是不对的。
这大概可以算是一种相当精致复杂的善良吧。
相比之下，另一边代表这个朴素村落的梅朵。他们的善良非常非常简单，他们只是不希望看到有人死，无论那个人做了什么。
然而无论哪一种善良，都是同样美丽的。

至于生贺。
虽然被带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如果无人庆祝的话，先生是会不高兴的吧。
只是文野里面的太宰还好啦。但是我是有点不敢去了解历史上真实的太宰。
因为莫名其妙就是知道他一定是那种我会莫名其妙就爱上的人。
爱人很累的，不知道不认识就不用去爱了。
真是惭愧啊。
所以，生日快乐。

看到最后有点感动，对我这个泪点什么超高的人来说真是难得。
至于善良，让我想到原来看过的一个驳论题。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总会有人不幸的话，多数人会选择那个不幸的人要少一些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