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啊!这么久以来不.....”
“****嘴!你知不知道我变成这样到底是因为谁!?您可搞笑吧,收起你的好心,放过我,好不好!”冥葬是背对着墓风所以不知道墓风脸上的表情。但这是墓风最后一次见到冥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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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打听个人,就是那个地方有个叫做墓风的吗?”几年以后男子拖着行李回来,用温柔的语气问到。几年的外出终于把这个尖锐的棱角磨平。
“啊?墓风是谁?那个地方换过很多人家啊,我怎么会记得”对方甩给冥葬的态度十分冷漠,如果是以前的话冥葬很有可能去跟他打一场。“喂喂你不要这样子盯着我看好不好?”对方在冥葬的直视下有点慌张,无奈的挠挠头,“你要不要说个特征之类的?”
“有一对很好看的红眸”
“噢噢噢,好想是听闻过啊,这里以前是有这么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对方思考了一下顺便打亮一番冥葬,“他也要有你这么大了吧”
“所以他在哪,那家人在哪”语气变得又一点急切。
“你不知道啊?那家人早搬走了。听说啊长子死的早次子又是败类离家出走,依我看这家啊……唉。”
———长子死的早。
“什么长子……”
“就是那个红眸男孩啊”
———男孩。
“喂喂,你干嘛,发什么呆啊,那是什么受刺激的表情。要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到底什么跟什么。冥葬凭着记忆一个劲往'家'的方向冲,脚步越来越快呼吸急促,细胞开始尖叫,明明快到了极限却还是没有停下。眼前是一座熟悉的白色建筑,岁月沉积让墙面有一点泛黄,俨然是一座空宅。生锈的铁栏爬满植物微微作响,木质门也也有一点腐朽,残枝败叶般的景象,冥葬几乎不废功夫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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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闭嘴认真听好啊,看着我!你听到没有!玻璃杯在和地板拥抱时弄碎了自己,优雅的绽放开。青筋暴起,冥葬捂着喉咙满脸通红,嘴巴张开又闭合,想说的说不出来了,眼前就像是有一道屏障,对面那个人只是一直朝远方走,尽管拼命呼唤也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哥哥,该离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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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的时候,冥葬脑汁那个出现这个场景,这也是个在他梦中出现过的场景,梦醒来的时候只发觉是大汗淋漓,脑袋有点生疼,是做了一个很久的梦吧,不过能记得的只有这么一点,还有最后那句话。冥葬愣愣看着周围的残缺的家具,昔日辉煌的客厅也变得黯淡,空气中只有发霉的味道。
冥葬咬了咬下唇,走过楼梯拐角的那个房间就是自己的,墙角的霉点斑斑老旧的发黄,轻轻推开门,里面的场景也是无意外的。腐烂。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眼泪突然变得自由,眼中出现水洼,四肢突然无力,用手痛苦地捂着脸靠着墙半跪在地上,身体不断颤抖着。所有东西都被贴上封条,在书桌上只剩一张样式正规的纸和信封,是,被逐出家族的,信息。印上的红章是无法覆盖的事实,有写地方已经看不清了但大体意思通过第一句话就能够理解。他们留给冥葬的只有这个被他们遗弃的房子,其实冥葬从路人那就得知,这个房子其实闹鬼。毕竟自己不要的东西和自己不要的人能离开的越远越好。
“你出来啊!”咆哮一般带着哭腔吼出声线依然在颤抖。
出来让我见见你也好啊。凭什么,是这样默默的离开。
冥葬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半梦半醒间觉得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耳边是熟悉的呼吸声,有节奏,但没有气息了。冥葬没有睁开眼睛,伸出手抱紧身上的家伙,明显是一个比自己小许多的体格,想握住那纤细的手,但感觉到的只有一团有质感的空气。冥葬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那双美丽的红色双眸,出现在眼前的,仍然是个男孩。就这样停止生长让冥葬莫名觉得有些不甘。
“你是***”冥葬也学会了像墓风一样温柔的笑,略大的手掌放在墓风头上一点也不出意料的穿过去,冥葬想像之前墓风那样慰问他。
“你一点也不惊讶吗?”墓风依然带着爽朗的微笑,可爱的脸庞嘴角上扬。冥葬脑袋有点疼,隐约觉得这比最后一次见到墓风那个时候又小了许多。“我的模样和声音只有你能感觉到噢”墓风继续道,眯起双眼。“那些所谓'闹鬼'也是我做的,目的就是把他们赶走,我觉得你一定会回来,见他们一定会发生什么 不好的事吧”轻轻咬着下唇,嘴角稍稍上扬。冥葬坐在地上这个角度仿佛回到以前一般,墓风这般样子也让自己不忍责怪啊。
墓风收起微笑,转身走向门外,双手搭在锈迹斑斑的扶手上,深深地吸口气,“对不起.....如果有一天你能发现的话也不必再拥抱我了"目光直视前方,残缺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死了啊。我很清楚自己是浮云,或者是骗子罢了,你所遭受的一切全部,是我带来的。”
“根本没什么道理吧,我之前那幅德行怎么说也是我自己的问题”冥葬看着墓风只觉得有一点陌生。
“如果你能再了解我一点,你就不会这样吧。你没想过?为什么是多么相像的人,目光却一直在我身上,凡事嘛,肯定是要有个开始的。从很早我就意识到'竞争',你是我唯一的障碍啊,所以......所以....”讲到一半的时候墓风就开始紧张,小小的身躯不断颤抖着,就像是纤细的花朵如此易碎。
冥葬不大懂他的意思,只是眼前的墓风真的让他有一点伤心,手在触碰到他时也只是穿过去。“我没....不是,即使是这样也.........没”
即使是这样也没关系。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你听完好了”墓风看着冥葬,红色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家庭聚会,记得吗,是我把你锁在房间里的,所有的谎都是我帮你一个一个编出来的。为什么会如此厌恶你呢,因为啊,是你亲手把我推向死神的怀抱的喔”用欢快的语调说出这样可怕的话语,让冥葬浑身一颤。
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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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漫进液体,想要睁开眼睛在下一秒就被眼球的刺激难受的闭上,张口也尽是悲伤的水,复习越加急促,胸口也开始发闷肠胃也开始难受,扑腾的四肢在无重力的水中看起来特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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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家族聚会上,东道家的孩子在湖边玩耍,一人在堤坝上坐着享用甜点,目光时不时的往岸上狭小的房间撇去,沉重的窗帘遮着严严实实,此人微微笑着手指间转动着一把钥匙,面对余晖下的湖面一个抬手将钥匙丢入湖中。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管家不经意间做的,这次聚会意义非凡,目的是检验后代的能力以便考察未来候选人,听起来对现任家主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奇怪的是这就是家族的传统。长子生来竟没有次子强壮,也没有相对机灵,长子虽然表面上是在次子之上,众亲也普遍这么认为,然而核心那些直系亲属其实明白的一清二楚。所以长子的目的已经是非常简单了,他只告诉管家弟弟不见了,再将次子锁在房间里,十分清晰的步骤。
自己很快就建立了一定的地位,至此次子便成了彻头彻尾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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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明白了吗,就是这么一回事。说实话我一开始真的不待见你”墓风看着冥葬,红色双眸死死盯住他,那是一种穿透力极强的眼神,“然后我是怎么死的呢”墓风装作可爱的笑笑。
“在我确认了你的地位远不及我时候,那个下午我带你到湖边散步,那个时候我其实巴不得你死掉哦,毒杀,绞杀,溺死,窒息,碾死.....等等等等。”墓风还是可爱的笑着,竖起食指放在下巴上,“我选了方便的两种,毒杀和溺死。那次毒杀是在你的水里加了毒扁豆碱,可惜被你逃掉了,溺水是你在掉进湖中是把我也带下去,死!的!居!然是!我?!”墓风的语气越加激动,细小的双手想掐住冥葬的脖子才醒过来自己已经成为幽灵再也碰不到肉体。冥葬懵住了,这与自己认知的墓风相差甚远,明明这些东西跟自己讲一讲就好,自己本身也没觉得所谓地位有多重要。发怔的冥葬让墓风变得冷静下来,眼中仍然还残留方才激动的光芒像是活体一样富有生命。
“那你还会拥抱我嘛?我可是在接下几年间依然不断加害你的人哦”墓风垂下脸,小声嘟哝。
冥葬没有回答迅速的凑上身子去拥抱那一团空气,纵然最后只能抱到自己。“会,我喜欢的是叫作墓风的家伙,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喜欢的人啊”冥葬视线模糊,眼眶中出现水洼,金灿灿的一片。
“你个笨蛋”突然间墓风声音变得成熟,冥葬感觉又双手放在自己头上,面前小人也变得健硕,宽大的肩膀让冥葬一下子靠上去,是一种真真切切能触碰到的质感。红色双眸变得清晰,不过转瞬即逝变消散不见,滞留一缕青烟。
脑海中男孩背着光向后面的孩子用力挥着手,“哥哥要走啦!”没办法冥葬对墓风的记忆只要残缺的美好,强光背后所隐藏的黑暗不可促及,背着光行走的剪影映刻在苍白的纸上,像是与黑夜背道而驰的谎言。残暴幻灭就是本样,塑造了一个个人偶在时间的推移之下自导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