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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狐聊斋,文(此生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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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7-22 15:54回复
    “你这只懒狐狸今日终于舍得出来了。”白泽路过秀郎的洞府门口,这几年,他未曾踏出这里一步。
    秀郎今日着了一袭浅灰色的衣衫,虽不如红色来的妖艳,却另有一番滋味。
    “那洞中有吃有喝,呆在里面甚好。”秀郎刚出洞府,强光照的眼睛有些不适,便伸手挡了挡。
    “那今日出来是为何?”
    “不为何,我开心便好。”秀郎施了法术便消失了,白泽虽无奈,却也还是跟了去。
    秀郎找了一颗大树慵懒地躺在树枝上,看着林间嬉戏的小狐狸。
    白泽则坐在另一树枝上。
    “这些小狐狸甚是可爱。”看着眼前因年纪小修为尚浅而半人半狐的小狐狸们,秀郎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你可以娶妻自己生一个。”白泽无时无刻不在打趣秀郎,“与你同龄的狐狸们早已儿女成群了。”
    “哦,那白泽你呢。”秀郎玩味地看着白泽。
    白泽一时语塞,只得笑笑。
    “你比我年长都不急我何必要急,我如今这样无牵无挂潇潇洒洒地多好啊。”秀郎闭上眼睛以手为枕靠在树干上。
    当真是无牵无挂吗,若无牵无挂,为何躲在洞中多年不肯出来,又为何日日借酒浇愁。
    白泽看着秀郎俊美的脸,这怕是不输青丘任何一位女狐,只是为何会被那一介凡人迷住。虽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白泽能感觉到他与以往大有不同了。
    子固,这些年你过得可好,与阿绣可幸福?你无杯与我对饮,所以这些年我都是自湛自饮。我青丘的仙灵果酿,却也比不得那一壶栏杆意。
    秀郎居然倚着树枝睡着了,可能是那酒劲还未完全退去罢。
    梦中有子固,有栏杆意,还有一把古琴,二人喝酒作诗,抚琴……
    待秀郎醒来时天色已黑了不少,玩耍的小狐狸早早地各自归家去了,而白泽却还是在原地。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秀郎本想施法离开。
    “你若是放不下他便去找他罢。”
    白泽说完这句话秀郎却没有离开,而是露出了一丝浅笑。
    “我有何放不下,本就是游戏人间,何苦为了牵挂谁而给自己增添烦恼。”
    “可你梦里,还喊着他的名字。”
    秀郎避开白泽的目光,眼神闪躲。
    “我不想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语毕,秀郎消失。
    这些话,究竟是为了说给白泽听呢还是说给自己听。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7-22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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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些时日,秀郎依旧过着自己慵懒惬意的生活,外面的一切与他无半点关系。
      那日,秀郎正窝在洞中呼呼大睡,白泽的声音硬生生将他唤醒,随意裹了件素衣便出了洞门,脸上尽是困倦之色。
      “有何时非要在我睡觉时找我。”秀郎打着哈欠,十分不爽地看着白泽。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说话……”
      “那便请回吧。”秀郎打断白泽的话,准备转身回去。
      “慢,今日找你有事,长老叫你过去一趟。”
      “何事?”秀郎转回身子正对着白泽。
      “长老只是让我来找你,去了便知了。”白泽倒是颇有耐心。
      “那老头子找我定没好事,你去替我回了长老,说我去人间是损了修为,如今不宜出去。”秀郎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不知从何时起,便习惯了扇不离身。
      “长老说若你不去他便亲自过来寻你。”
      秀郎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还是回了洞中。
      “你当真不去?”
      “见长老总要换一身得体的衣裳罢!”
      待秀郎再出现时,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领口与袖口绣有浅青色图案,其他地方倒是素净得很。额前两缕秀发垂到胸前,装点了谪仙一般的脸蛋。
      二人施了法术到了长老处,白泽十分识趣地在外候着。
      “长老。”秀郎恭敬地行礼。
      那苍老地背影渐渐转过身来,昔日神采奕奕的长老如今多了几分老态,长老面上无一点表情,却显得严肃。
      “不知长老找我何事?”秀郎收了以往地痞气。
      老者看了一眼秀郎,眼中却尽是失望之色。
      “贺云树,你本是我们狐族最具天赋的,为何你却不愿意潜心修为,去了人间一趟更是越发不像话了。”
      “长老,是你叫我去修人心的,何况修为这东西是强求不了的。”秀郎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肯直视长老。
      “当初教叫你去修人心也是希望你能增加修为,你要知道,你可是我青丘狐族下一任族长,以你的天赋,日后定能位列仙班。”长老希望升仙这个条件可以使秀郎心动。
      秀郎很早以前便知道自己天赋异禀,也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被选为族长,可是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长老,我不想做什么族长,也不想做神仙,我只想在这世上无拘无束地活在,还请长老另选族长人选。”秀郎不卑不亢地说。
      长老显然被气着了,只知平日里他爱玩耍,却不想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现任族长怕是大限将至,到时就由你接管族长之位,这是诸位长老共同商议的结果,你必须服从。”长老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好言相劝。
      “我不会做这个族长的。”秀郎对上长老的眼睛,语气虽然平和,可坚毅的眼神却表达了他的决心。
      长老彻底被激怒,瞪着秀郎,音量明显增加不少,怒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族长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秀郎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长老见秀郎没有了反驳之意,声音放缓了许多。
      “你先回去,过几日长老们便会教你族长应做之事。”语毕,长老便离开了。
      秀郎出了长老处时脸色明显差了许多。
      “怎么了?长老可是为难你了?”其实白泽差不多也猜到了是何事。
      “这个族长,我定然不会做的,我只想无忧无虑地活在这世上。”做了那族长,怕是想踏出青丘都不能了。
      “可是长老们的决定何时改过,即使你不愿意,只怕到时用绑也要将你绑上那族长之位。”
      秀郎看了一眼白泽,虽还是有些怒气,可白泽说的的确是事实。
      “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7-22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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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郎自然不会妥协,辞了白泽,并未回洞穴,而是偷偷离开了青丘,不与白泽说要走之事是怕长老们知道后为难白泽。
        下了山,望着那纷纷扰扰的人世间,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人间却连我的落脚之地也没有吗?”秀郎自嘲地笑笑,习惯性地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却突然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扇上栩栩如生的狐狸,这是从青丘带走的唯一物品。
        “子固,我该不该去找你呢?”
        买了一匹马儿,坐在马背上任由马儿随意地往某个方向走。
        脑海中忆起与子固过往的点滴,不是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却不想深陷其中。
        “你我同为男子,人妖殊途。”
        “我已将酒杯赠与阿绣。”
        “我会老,你不会。”
        想起离别那日子固的言语,不觉地湿了眼眶。待反应过来时,只觉得眼前的街道熟悉到心痛。
        “贺云树啊贺云树,你终是放不下刘子固。”
        这里便是二人初识之地盖州。
        秀郎在街上闲逛了一会,昔日与子固的回忆也涌上心头,虽然街道已经大变样子,可心是不会变的。
        随后秀郎又去了海州。
        凭着记忆寻到刘府,而刘府却与往日截然不同,门上匾额也换作陈府。
        “子固,你那么怕我会回来找你吗?”即便过了这么些年,依旧还是会心痛。
        秀郎无所事事地游荡在集市上,好看的面容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人们却看不见他眼底隐藏的深深的痛苦之色。
        狐族内。
        长老得知了秀郎偷偷下山之事,果然第一时间找到了白泽问话。
        “秀郎只对我说他不愿做族长,却并未说他要离开青丘。”
        长老自然不信白泽的话,可是查看了白泽的记忆后发现白泽并未撒谎。
        长老大怒,派出了许多狐兵下山去找,转头对白泽说:“你与贺云树最熟悉,你觉得他会去哪?”
        “秀郎必定知道你们会找我,所以应该不会去我能想到的地方,这世间如此之大,找起来怕是不易。”
        “贺云树是天命所定的族长,一定要找到他,若是你知情却故意隐瞒,休怪我不讲情面。”语毕,族长怒气冲冲地走了。
        那日后白泽便知道秀郎会离开,也知道他会去哪里。只是白泽不知道,他没有阻拦是对是错。
        秀郎游荡在人间,该何去何从?思来想去,便去看看这人间的大好河山罢。
        离开了海州,便随意择了一个方向骑马远去。
        几日后人们还在津津乐道前几日看见的那个如画中走下来的男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7-22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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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7-23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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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刘母祭日,刘母过世后,子固将母亲葬在父亲旁边。子固带了纸钱香烛等物来祭拜母亲父亲。事后便找了一家小酒馆坐下,好好看了看这离开了好几年前海州,一切似乎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却又觉得大不同了。
            “前几日那男子身着大红色曳尾衣衫,手中一把折扇,额前两缕秀发,比那画中人还要好看几分,怕若是他再出现,这城中女子都想嫁给他罢。”
            “果真有那么好看?”
            “可是我听说那男子几年前曾与刘府那刘子固一同在海州。”
            提起刘子固,众人皆是叹息,如此有才之人未入朝为官,如今却没有了音信。
            子固自离开海州每次回来祭拜母亲便十分低调,也不往那熟人多的地方去,所以没有人认出他便是刘子固。
            子固听着旁边人的讨论,心跳越发快,他们口中之人怕是秀郎。
            子固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过自秀郎走后,自己心中便像缺了什么似的空落落的,无人与之对饮,再也开心不起来,却没有勇气去找他。
            今日听到秀郎的消息心中却甚是盼望见到他,哪怕看一眼就好。
            “秀郎你是回来找我的吗?终究还是我对不起你。”子固饮下一大口酒。
            以前来祭拜母亲都是当天回去,如今为了见秀郎一面在海州呆了五六日了,却再也没听到旁人提起过见到那谪仙之姿的人了。
            “罢了,或许你根本不是秀郎,或许你只是经过并不是来找我的,你怕是早就忘了我,也好,忘了我也好,如今我已没有资格奢求什么了。”子固勾了勾唇角,收拾了东西便离开了海州。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7-24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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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郎走了几个地方,总是觉得还是海州的风景最好看,这再好的景致,一个人欣赏也是无趣。
              “济州。”秀郎又来到一个新的地方,便进城看了看。秀郎每到一个地方,必定先品尝当地的美酒。
              而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飘出的酒香味吸引了秀郎,便走了进去,酒馆里生意格外好。
              秀郎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
              “拿你们最好的酒过来。”
              一会,一坛酒摆在桌上。秀郎觉得这酒香格外熟悉,便饮了一大口。这栏杆意的味道怎么和子固对饮的酒味道一样。
              心中存了疑,海州离这里山长水远,莫不是子固在这里。秀郎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子固身影,却看到了另一个故人。
              “阿绣。”秀郎脱口而出。
              柜台前算账的女子抬起头,那变过无数次的模样,怎么会认错。
              “秀郎!”阿绣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此处见到秀郎,便招呼了小二看好店,自己则与秀郎去了后院。
              阿绣给秀郎倒了茶,问道:“你怎么会在此?”
              “我经过此处。”秀郎犹豫了一下,终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和子固可还好?”
              阿绣惊讶地看着秀郎,几年不见,阿绣脸上添了成熟。
              “你难道再也没有见过子固,我以为他会去寻你。”
              “你这是何意?”
              阿绣饮了一口茶,悠悠道来:“你走后,我本要与子固成婚,奈何刘母突然归天,子固说要为母亲守孝三年,可是我知那只是他不想娶我的借口。子固便开始成日饮酒,醉了嘴里喊的都是你的名字,再也没有管我。他将酒杯给了我,却将心给了你。我提出我要离开,子固觉得对不起我,便卖了刘家产业,大半给了我。”
              秀郎紧握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之后我便离开了,待子固守孝完后我回去寻他,他却早已不在海州,我便死了心嫁了人,我以为子固会去找你,不想你们二人再也没有见过。”阿绣看着秀郎红了眼眶,想必这两人这些年都不好过,却都又不愿意低头。
              “子固他真的将心给了我?”秀郎瞪着阿绣,想要一个真切的答案。
              “这些都是他梦中的话。”
              “你可知子固现在在何处?”子固,你为何不来找我,何苦要我痛苦这么多年。
              “不知,我只知每逢节日,他便会去祭拜他母亲父亲。”阿绣不愿意再看着这两人互相折磨,毕竟子固是自己爱过的人,秀郎是前世的哥哥,本是有情人奈何阻隔太多。
              “阿绣,你如今好吗?”秀郎心思早已不知飘到哪里去了,问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我很好,嫁了一个很爱我的人,儿女双全,开了这间小酒馆。”阿绣看着出神的秀郎,道:“你去找子固吧,想必他也很想见你,如今他已无任何牵绊。秀郎像恍然大悟般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阿绣,消失在阿绣眼前,空气中留下他说的几个字:“阿绣,多谢。”
              回了海州,秀郎在刘母墓地不远处变了一座房子,幸好这里人迹罕至,否则这突然多出来的房子甚是奇怪。
              这几日日日阴雨连绵,许是接近清明连老天也忍不住思念亲人罢。
              秀郎百无聊赖地呆在家中,这雨滴滴答答下的甚是烦心,许是心平复不下来的原因。
              到了清明那天,雨势更加大了不少。
              这么大的雨,子固还会不会来?秀郎心里做了决定,再见子固时无论他现在是妻妾成群亦是孤身一人,都要再表达一次心中所想,若再被拒,便彻底死心!
              雨断断续续地下到夜间,秀郎站在门前等了一天,终究没看到半个人影。
              “或许你不会来了。”
              等了一天有些累,秀郎便回屋躺着了,今日,怕是见不到了,这心里越来越浓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7-25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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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寐了一小会儿,屋外传进来香火味,秀郎猛地起身,往屋外走去,外面天已经黑了许多,只要那雨还不知疲倦地下着,刘母墓前,燃起了火光。
                秀郎一步一步靠近,越近一步,心跳更快一分,直至走到能看清前人背影处停下。
                熟悉的背影跪刺得眼睛生疼。
                “子固。”秀郎轻唤了一声,声音消失在雨中。
                子固跪在泥泞的地上,手中打着的伞没有遮住自己,而是遮住那香火不被雨浇灭,湿温的衣服黏在单薄的背上。
                秀郎呆在了原地,腿竟然一步也迈不开,嗓子里也挤不出一个字,只是愣愣地看着,雨水滑落进眼中混着眼泪消失在地面。
                待香烛纸钱烧尽,子固丢弃了雨伞,伸手摸了摸刘母的墓碑。
                “不孝孩儿子固来看望父亲母亲了。”四月的天还是有些冷,子固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母亲,孩儿不孝,母亲在世时便没看到孩儿成家,怕是母亲在天上也看不到孩儿成家那一天,母亲可会怪我,可孩儿的心已不在身上了。”
                秀郎已分不清是雨水进了眼里便做泪水还是泪水混进雨里低落在地上,只是听着子固的话出了神,他的心,给了谁?
                “母亲,这一生我只怕是要忧伤以终老了。”子固艰难地站了起来,浑身的泥泞看起来狼狈不堪,他捡起了伞,准备往回走。
                秀郎在他转身前便施了法术离开原地,他想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子固面前,却又不知以何种心情见他,只能先消失。
                子固并未停留在海州,是骑马连夜离开,秀郎只能默默跟上。
                子固下马时,天已经大亮,他烧了热水沐浴,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疲惫的脸上布满忧伤,沐浴完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秀郎施法换了身上的湿衣服,打量起了这里。
                一座小茅屋立在山脚下,屋外不远处盛开大片大片的花朵,一条小路延伸至门口,门口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养着几只鸡鸭,还有昨夜那匹马。
                屋内东西虽少,却都是整整齐齐的,小茅屋只有两间房,一间关着想必是子固卧房,秀郎便去了另一间房。
                一进门口,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大书架上陈列地整整齐齐的书,子固毕竟是文士。一张案几上摆着一把古琴,正对着案几的墙上挂了一副狐狸的画。
                秀郎紧紧盯着此画,仿佛要将它看出一个窟窿,这狐狸与自己折扇上的一模一样,秀郎又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子固,你是放不下我的。”秀郎能想到子固在此看书时一抬头便看到狐狸画像的子固。
                秀郎突然想起来,怪不得会觉得此处的山那么眼熟,这里不正是昆仑山山脚,而自己则生活中山上,原来这些年,也算是生活在一个地方。
                秀郎抚摸着房间的东西,这里是子固生活的地方,处处都是子固的身影,终是忍不住进了子固卧房。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7-26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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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7-26 23:24
                  收起回复
                    素雅的床上子固静静地躺在上面,秀郎是一小步一小步挪过去的。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手不自觉抚上他的脸蛋,动作十分轻怕吵醒了他。
                    秀郎感觉脸上有异物立马睁开了双眼,恰好四目相对,秀郎的手僵在他脸上,子固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空气像凝固了一般。
                    对视时间长了子固眼睛有些累,闭上了眼睛道:“定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子固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可是脸上的温热感骗不了自己,他又见到秀郎了。
                    闭眼时挤出的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消失在发间,却被秀郎尽收眼底。
                    “子固。”秀郎轻唤了一声。
                    子固不愿意睁开眼,心跳到了嗓子眼,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疼,这不是梦。
                    “子固,我是秀郎。”
                    子固慢慢睁开眼,他还是那般好看,只是眼中少了初见时那般神采,添了不少阴霾。
                    “子固。”秀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不停喊着子固的名字。
                    “子固,你瘦了。你既忘不了我,为何不来找我,何苦要折磨自己这么些年。”秀郎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子固。
                    子固坐起身,他却不敢看秀郎,“你在说什么,如今我过得甚好,何来放不下一说。”
                    “你究竟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不娶阿绣,为何要住在这昆仑山脚下,为何要在书房挂狐狸画像。”秀郎有些激动地抓住子固的肩膀,捏得他生疼。
                    子固扫下秀郎的手,脸别向一边,他怕再多看一眼,便要沦陷了。
                    “你在你母亲墓前的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子固转过头的脸上有些不悦,
                    秀郎趁机对上子固的视线,眼神坚毅,鼓起勇气说出心中所想:“我不管什么同为男子,什么人妖殊途,什么红尘世人,我只愿在你余生的所有日子陪着你。”
                    子固出了神,这个情形,不知在梦中出现过多少次,在梦中,他总是抓不住秀郎,如今心心念念的人近在咫尺,该不该抓住他。
                    见子固没有反应,秀郎心里的失落一阵一阵涌上来。秀郎强忍着心痛,转身离开。
                    秀郎身子动了,子固却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衣袖,他怕像在梦中一样,抓住的只有空气,而那布料的触感蔓延在手中的时候,子固猛地将秀郎拉近怀里。
                    熟悉的味道,真真切切的体温告诉他这不是梦。
                    “秀郎,别走。”子固将秀郎搂得更紧了。
                    秀郎享受地闭上了眼睛脑袋搁在子固肩膀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7-27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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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7-27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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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继位的族长消失几月,狐族早已乱作一团,派出不少狐兵搜寻无果。
                        “找,再多派些狐兵去找。”长老这几个月重复最多的便是这句话,可天下之大,去哪里找。只是这族内不能无人来主持大局。
                        白泽近日倒是悠闲自在,只是偶尔下山装模作样地寻一下秀郎来搪塞长老。
                        秀郎与子固坐在院中,子固为秀郎添了茶。
                        “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对不起你,又负了阿绣。”子固垂下眼眸,盯着杯中茶。
                        “你不必太过自责,阿绣现在过得很好,她嫁了个好人家。”
                        “那你呢,这几年你过得好吗?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子固不自觉抓住秀郎的手,发现自己失礼了又不愿放开。
                        “除了无人对饮外一切都好,只是,只是格外思念你。为何你就住在昆仑山脚下却不来找我,何苦我们互相折磨这些年。”秀郎另外一只手反握住子固的手,眼中神色不明。
                        “母亲去世时告诉我不要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所以我拒绝了娶阿绣,拒绝了朝廷的高官,隐居在这,只想与你近一点,但是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会怨我。”子固红了眼睛,不敢再看着秀郎。若是没有母亲那番话,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勇气拒绝阿绣。
                        “子固,你是有才之人,若你不想在朝为官就做一世闲人。此生都不要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只要不违背本心,不愧对他人,你做什么决定母亲都支持,只要你可以开心。”
                        想到母亲的话,脸上不觉滑出两滴清泪。
                        “你不来找我怎知我会怨你,在山上时我日日夜夜都思念你。”秀郎掰过子固的头正视着自己,手指擦掉泪痕,表情严肃地说:“子固,我心意如初,你呢?”
                        “如今我已经远离了红尘,若你不介意我只能陪你短短几十载。”子固拉着秀郎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这便是我的回答,此后这颗心中,只会有秀郎你一人,此生定不负。”
                        秀郎还未从子固言语中回过神,便被拉近子固温暖的怀中。
                        “你这闷书生何时会说那么多甜言蜜语。”秀郎恢复他痞痞地语气,手上却拥地紧了些 ,真实的触感与体温,这一切都不再是梦。
                        “秀郎。”
                        “嗯。”
                        “秀郎。”
                        “嗯。”
                        “无妨,你不必回答我,我只是想多叫叫你。”子固感受着真真切切的人在怀里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来之不易的美好。
                        “秀郎,我在海州时听到有人说看到了身着红衣手拿折扇的谪仙之姿的人,我就在想是不是你,我便多留了几日,却不见你,我以为不是你。可那日后我便在想,若真是你,我该以何种姿态见你,想了几月,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子固闻着秀郎的发香,心都要陶醉了。
                        秀郎慵懒地靠在子固怀中,姿势甚是舒服。
                        “我见刘府已不复存在,以为你是不愿再见我便搬走了,所以离开了海州,幸好遇到阿绣,不然你们二人不知还要多少年才可互通心意。”
                        “幸而刚才我留住了你,不然怕是又要遗憾,我终究还是放不下你的,只怪我疑虑太多,害你忧伤几年。”
                        秀郎挣扎着从子固怀中起身,一脸严肃道:“怕是你心中的伤丝毫不比我少。日后长长的几十载,我们便要一起度过了,你可想清楚了?”
                        “愿与君携手度过此生,我只怕我百年后要留你一人孤独过活。”子固对上秀郎视线,眼神坚定。
                        “所以在你有限的生命里,我们更要好好的。”
                        二人重新相拥,这世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们无关,此刻只有对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7-28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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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温暖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7-28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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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文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7-29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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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二人同桌而食,同榻而眠,过着你侬我侬的日子。子固在屋子后面种了平日实用的粮食,隔三差五地去施肥浇水。吃食方面都是子固亲自动手,秀郎甚是喜欢吃。余下的时间二人饮酒作诗,谈情说爱。
                              一日,子固在后院给刚种下的菜浇水,秀郎只能在一旁看着。
                              晚膳子固做了一菜一汤,秀郎却迟迟没有动筷的意思。
                              “怎么,可是不合胃口?”子固尝了一口,味道跟往日无差。
                              “不是,我只是不想看你如此辛苦,这些小事我施法便能完成何必亲自去做,我又帮不上忙。”秀郎咬着筷子,可怜巴巴地说。
                              “我想与你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事事都靠你的法术,你如此的谪仙之姿,实在不适合去做那些粗活,交给我就好。”子固给秀郎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这般好看的脸蛋实在不适合去田间耕种,只愿天天供在屋中好好观赏。
                              “无妨,我想你教我,便能替你分担一些。”秀郎喝了一口热汤,甚是合胃口,“想必这平常人家的夫妻也是一同劳作罢。”
                              子固低下头浅笑,夫妻,吗?
                              晚膳后,子固在书房中看书,时不时抬头看看那狐狸画像。
                              秀郎轻声进入,坐在子固身旁靠近他怀里,戏谑地说道:“如今人都在你身边了,看什么画像,看我不就好了。”
                              子固不语,腾出一只手搂住秀郎,却摸到了柔顺的毛发,秀郎又调皮了,不过这舒服的毛发忍不住又多抚了几下,眼睛却未离开面前的书。
                              “子固不想看看我原本的样子吗?”狐狸口中吐出人语,有些奇怪。
                              子固这才移开视线,看着怀中的狐狸。那蓬松细软的毛发布满全身,雪白的毛发没有一点瑕疵,身后九条长长的尾巴不停晃着。虽是狐狸容面却格外好看,两个大眼睛像夜明珠般。
                              子固看的呆住了,好漂亮的狐狸。
                              秀郎变回了人形。“怎么,吓着了?”
                              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子固从未想过动物也有这么漂亮的一面。
                              “我在想枕着你睡觉必定十分舒服。”
                              “抱着更加舒服。”说完又变回狐狸身靠在子固身边。
                              子固合了书,研了磨,摆上画纸,执起毛笔在画纸上行云流水。
                              子固的画中,一头九尾白狐立在一株红梅下,梅花散落一地,雪白的毛发上也粘了几片。明亮的眸子抬头望着天上明月,
                              只看了一会,便能画的如此传神。
                              “子固,你画得真好。”
                              “你若喜欢,便挂起来罢。”
                              由于这小茅屋只有一张床,所以二人一直是谁在一起的。平日子固只会拉着秀郎的手入睡,今日却将秀郎圈在了怀里。
                              “今日这是怎么了?”秀郎满意地靠在子固怀里,手握住子固环在自己腰上的手。
                              “方才你说抱着你十分舒服,我便试试,果然舒服。明日我想带你去见见父亲母亲,你可愿意?”子固试探性地问道,怕秀郎拒绝。
                              “自然愿意。”
                              二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7-29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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