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开之后,回了府邸,她那姐姐却让下人传她去茶厅。她吸了一口气,走去。只见姐姐眯着眼睛,看着她,“你,跪下。”姐姐得意地说,她是家里这一辈的骄傲,就算是亲妹妹,也得给自己伏小做低,她跪下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她姐姐没有说话,而她坚强地跪着。终于,她姐姐开口了,“今日,你出门了?”“是。”她答,不卑不亢,不含恭维也不曾贬低。“哦,为何?”姐姐玩味地问,“为了见今日在莲池旁的男人?”“不是。我与他只是偶遇。”她淡淡答道。“你可知,他是谁?”姐姐忽的把一个杯子砸向她旁边的地面,一瞬间仆人跪了一地,“他是四皇子,你竟敢对皇子摆脸子!”“姐姐息怒,妹妹没有,妹妹只是……”她还没说完,姐姐便打断她,:“好了,别解释了,念你犯错较轻,罚你禁足半月就是。”她心下慢慢明了,十天后,是皇后娘娘举办的宴会。她咬了咬唇,“是。”她今年年方二八,正是挑选夫婿的年龄,而姐姐,却三番五次阻挠,父母也说,大小姐都没觅得良婿,底下的不急。可是她却想早早的离开这府邸,哪怕嫁的不如意也好啊。
她错过了那场宴会。
半月之后,她又出去走走,不巧的是,她又碰见了他,他远远地骑在一匹马上,身旁跟着一群青年才俊,她看见他,心不可抑制地跳了起来,她看见他往这边看了,她连忙转身离去,而他却只是捕捉到一个背影,兴许只是花了眼。他想。而旁边一位世家公子,却把一切目睹了干净。“是她?”他低低喃道。
不知是不是天意,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时时能见到他,他总是意气风发,她却暗暗观察,不叫他发现,却不曾想,她的身后,有个男子,在暗暗看着她。她知道,她喜欢上他了。
又一日,她依旧默默看着他,后面却有一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团团。”她蓦地一震,团团,是她的乳名,那么他就是,“子暄哥哥。”她笑笑,他,是她的青梅竹马,只是后来,断了音信。“你喜欢四皇子,是么?”温子暄笑着问,这笑容,有些牵强。“我…”被戳中了心事,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你知道,他在前段时间,皇后娘娘的宴会上,定了亲吗?”温子暄继续问,眼里都是担心,她听了这个消息,会怎样?他,在那日骑马时便看到了她,他就是目睹了一切的世家公子,他儿时许诺只娶她为妻,不纳妾,恐怕…她早已忘记。“他…定亲了…和…谁?”仿佛用尽全身气力,她问温子暄。温子暄眸中闪过忧伤,不语。“你告诉我,和谁啊,子暄。”禁不住她苦苦哀求,温子暄开口:“团团,你不要冲动。”她的泪水流着,“你说,我不冲动。”她堪堪笑笑,可笑得极为难看。温子暄帮她抹去泪水,“和,你姐姐。”她惊恐地睁大眼睛,似乎难以接受。“团团……”温子暄叫道,她却像个木头人一样,抬头,“子暄…”她空寂的眼神,让他心疼,而她却淡淡吐出几个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说的极慢极慢,仿佛每个字,都像在割掉一丝她对他的情。
赐婚的圣旨很快到了府上,她毫无感情地听旨,看他们互相说着恭维话,不出三日,又传出一道圣旨,四皇子,立为太子。她笑笑,将来,这天下都是他的了,她高攀不起,他会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她也不可能与人共侍一夫,她从小便想一生一世人一双,逍遥快活避锋芒。
落花终无意,流水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