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多多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倾诉对象,把自己这几年来积压下来的所有委屈和不甘统统倒出来。他还很年轻,却被迫拥有了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成熟理性。其实就在两年前,他还是一个对未来怀揣着无限期待少年。但就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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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和婷婷出国后没多久,协会发生了一件大事。”墨多多讲话时没有看扶幽,只是平静地望着前方。扶幽侧过身看着他,默默地听着,也没有试图去揣摩对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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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对抗过的那个组织吗?”墨多多转过头,对上了扶幽的视线。“嗯,好像叫鬼影迷踪。他们不是……”扶幽皱了皱眉,刚想说他们不是已经解散了吗,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嘴巴。“简先生当年说得并没有错。鬼影迷踪并不是真的解散了,就算埃克斯他们退出了,总会有新的领导人来指挥这个组织。他们所信奉的东西还没被毁灭,所以即使一部分人跟着埃克斯离开,令组织暂时陷入了困境,也不会完全影响他的正常运转。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恢复了士气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墨多多的话印证了扶幽的心中所想,也大概知道了他接下来要讲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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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曾经是他们最尊敬的领袖,而他却在几年前背叛了整个组织,害得他们元气大伤。估计是简先生他们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却又因埃克斯已退出协会而无可奈何,便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协会。”墨多多一想到之前的事就头痛地扶额,“他们在两年前向协会发出了威胁,要我们把之前从他们那儿‘抢’来的所有研究资料和档案都还给他们,否则就在唐人街制造一场灾难。那些资料里面记载着鬼影迷踪的前成员所研究出来的成果。我们都知道,他们跟本不在乎无辜之人的生死。鬼影迷踪从来不缺人才,尤其是极端的人才。从某个方面来说,现在的鬼影迷踪也算是恐怖组织了吧。”墨多多的话让扶幽想起了之前鬼影迷踪的成员所制造了一场又一场悲剧,那时候的组织里还有埃克斯和西奥这样的人在,以至于不造成过大的伤害。然而现在还留在组织的人,恐怕跟埃克斯他们完全不一样。协会所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群人,由此可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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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资料是万万不可以还给他们的,那只会酿成更大的悲剧。我们也不敢弄一份假的资料忽悠他们,因为一定会很快就被识破。耍小聪明只能激怒他们。”墨多多眯着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面部表情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也是就在那时候,我爷爷和协会的其他高层领导人起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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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高层领导拒绝把资料交给他们,认为需要提醒警方加强唐人街的防范措施,以免造成伤害。包括我爷爷在内的一部分人则是说,即使提醒警方,也未必能阻止得了鬼影迷踪,所以先把一部分资料拿出去应付下来再说。但是其他人反对这个计划。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所以也无法判断出哪部分资料对他们来说是真正有用的。万一把他们正好需要的信息告诉他们了,只能酿成更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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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多多的表情逐渐显得痛苦起来,扶幽也十分理解他。如果无视鬼影迷踪的警告,就是在拿无辜的人们的性命做赌博;如果真的把资料交给他们,就有很大的可能造成更大的,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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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一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是牺牲一部分人的性命去保住大局,还是妥协于对手,带着所有人去面对一场更大的灾难呢?出于道德,你不能选前者,因为生命的价值无法用数学的标准来计算。出于利弊,你不能选后者,因为会有更多的生命因为你的高尚而得到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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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选择题,没有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