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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一夜都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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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开始虐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7-30 19:07回复
    [皇城南、戏园——唱晚]
    “锵锵锵锵、锵锵”,点灯时分,一阵锣鼓响过,唱晚园的一场新戏又要开场了。唱晚算是四九城里有名的戏楼了,门口的名筹戏码、台上的帝王将相,都是风流韵贵们每日从早到晚不时被一张张闲嘴提起的谈资。
    -
    戏园在城南,白天人还少,一到晚上,却人来人往,最是热闹。论起繁华的特点只有一个字:闹。闹中如何取乐?在我看来,是闹中之闹。
    -
    我是第一次来唱晚园。这是没人可知的隐秘。
    镜中岁月似在眼前,说的却是水月镜花,不尽可得。
    今夜唱的是我亲撰的本。关公已斩华雄,酒再温不得,如何?
    “竟去重斟。”
    未曾嗟叹,未曾懊恨,却不知凝目。梦醒回神,稳当不住的定定看去一方——是她松琴。
    @顾卿归


    3楼2017-07-31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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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道是老爷遣了小厮回禀,今日事务繁忙,回的晚,怕是要失约了。一颗心大抵落了又落,连着腹中胎儿亦似有知觉般动了两动,有些不耐。】那便不等他了
      【指尖摹搓过书页,看过的故事尚浮现脑海,一整天也不得一分安心,总捺不住想去寻他,当面问个清楚明白。可我怕,担不得一丝丝的侥幸,最终浮起又落的心思定下来】听闻近来好一出大戏上演,今日既无事,陪我去瞧瞧吧
      【我总不肯放过自己,难得糊涂,宁愿撞得头破血流,明白的痛苦着,也好过蒙在鼓里的被人欺骗。】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7-31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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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神半晌,一串鼓点板拍骤然里密密响起,如惊风骤雨、浪头珠溅,水拍涯岸、玉碎宫中,噼哩叭啦地向众人耳朵里灌去——板和鼓都不是乐声,而算噪音,可这噪音却聒括得悦耳:只觉那一霎儿紧、似玉盘中万颗珍珠落;一会价儿响、似万众席前笙歌闹;一霎儿清、似翠岩头一派寒泉暴;一会儿价猛、似绣旗下面鼙鼓噪,打得众人心里猛一机灵,然后就是一片轰天价地“好”声。
        -
        众人叫好声虽大,却掩不住那鼓点,一卷卷向众人耳朵里卷去。一时把众人繁华梦打醒,一时又把看客惊悸心惊破。一盏茶工夫,只见台上红布一收,忽然止歇,那响声还在众人耳中心里震着,再旋上的却是一刺杀旦,端地是颜色好风光。
        “松琴!”
        我惊叫出声。隐约似乎在霎时同样听得了一声低低的广成。
        -
        @顾卿归


        5楼2017-08-01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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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时,戏已上演至半,得闻喝彩阵阵,一楼厅里人满为患,不由寻来管事,引至二楼雅间,隔着帘幕,将那剩下半场看去。】
          【台上咿咿呀呀,眼风不经意扫去,却在人山人海里一眼辨认出那个熟悉身影,一瞬间从椅上站起,定定的,望着他。】
          【哪怕相隔有段距离,也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痛苦,眼眸不曾望着戏曲,而是盯着侧边,顺目巡去,是那样出众而美丽的女子,她似毫无知觉般认真看戏。一刹那,我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原来戏里这才是你的深情,戏外同我,不过逢场作戏么?广成
          【喃喃自语,阖目也阻不住泪流,曲终人散时,也如石像般,动也未动一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01 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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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松琴列席在那,微微低下头跨前了一步,第一眼瞧进去的是她因为溢满了晶亮的眼睛,眉眼清楚,韵致独异。微微那么一怔,喉咙里头早就已经想好的那样一句话就那样生生地断在里头咽了下去,我忽然间不忍心那般说了,就好似一个将死之人燃起的最后一丝小小的火星,即使我手中就握着那样一杯可以倾倒而下的清茶,也为这心里头那样一小时刻的迟疑而最终放了下。
            -
            松琴。是我对不住你。
            戏未散场,一时又听台侧几声胡琴响,然后是几声慢板,这曲子实是太熟,时时都有人歌来的,单如今词却时新,又九转回肠,真真涕泪。那刀马旦几步走下来,台下就是一片彩。我却看得是袅袅婷婷,全不似她东阿松琴。
            我一时气闷,长叹不消三两声,只见她唱做俱佳,那胡琴拍板随着那角儿的声音渐高渐低,时遏行云,时入沉水,唱得人心里也跟着起起落落。我是最清楚不过那戏情梗概的,前时尚在怨怪,这时终究也被那声音拽入了他所书人物的心境里,心里一片恍惚,仿佛在那空空的戏台上真就是我与松琴。
            @顾卿归


            7楼2017-08-01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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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吧【忽然间似乎失了全部力气,连声音都淡然缥缈的追寻不到音调,秦桑似不曾听得清楚,却问也不敢问,双手侍立身侧,欲待我再出声吩咐。】
              【而我不敢再望向台下,生怕决堤的泪水汹涌,连带着嘶哑的喉腔亦忍不住在这众人间吼上一句,引了侧目。早已没了对证的勇气,我挪着艰难的步伐,一步一步踏出这个小小逼仄却又华丽的房间,闷得有些喘不过气。】
              【几个月的身子尚有些沉重,待行至楼梯处,已有些吃力,抬脚下了两层木梯,却不料心思注意都不甚集中的我,便这样踩空了一格——本能的惊呼一声,接下来便是滚落楼梯的咕隆声,再然后许多人便围上来,而我只能感觉到疼痛】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01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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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人真是松琴吗?他——是一个男子吗?若..晋周他也唱不出这样幽委曲折的心曲呀!众人掌声起时,我才再被从梦中惊醒。台上人仍在,我心里兀然一空,像是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眼睛还直愣愣地盯着松琴,场内的人已是一片交相称赞,意犹不足,迭声催场。却听后头咚的一声震响,而后就是一叠人头簇拥过去,叽叽喳喳着甚麽不详。
                -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当机立断回转身去,三五步远耸动的是人群,而我巧也不巧,正对上了一双眼。
                那双何等绝望,何等仓皇的泪眼。
                “卿卿..”
                我向前一步,抢跌在地。仍要近些,再近些,视线却犹疑着有意无意朝刚刚松琴所在处瞟了一眼悠远。
                @顾卿归


                9楼2017-08-02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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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捂着阵痛的肚子,心里再明白不过,这个孩子留不住了,就像我和他表面的恩爱,往后连敷衍也不会有。脑子一片天旋地转,恨不得就此昏过去或者死掉,便可以逃避此刻的不堪和狼狈,我终于呜咽出声,哭的像个孩子,可是周遭不会有谁感同身受,他们睁着惊恐的眼神,盯着地上蜿蜒的血迹,叫嚷,呼喊。可——我听不见,耳边嘈杂声中,唯一一声熟悉的卿卿,令我恍如隔世,怕是错觉吧,又怎会是错觉,这样惶恐的语调,他在我面前从未这般失态过】
                  【我便尽力偏头侧了一眼,朦胧的泪眼透过,即便看不真切,也将那一幕深深刻在脑海,带着最深的恨意,双手攥着裙襟,疼的愈麻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8-02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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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法数的清我丰嘉广成狼狈过几回。屈指可数?无解。
                    当我终于穿过人群,一把环住她时,头一次发觉她竟这般轻。而自己竟粗枝大叶到这种地步。莫不是有人欺了她?害我夫人临盆时尚如此。
                    是存了想为自个儿脱罪的念头,可我真真切切看到她痛得钻心时,心也像在同时死了一样,满是疮痍,任血越流越久,渐有成江汇流之势。
                    -
                    眼眶通红,死死盯着她,冲出耳畔吵嚷杂乱。那头有一声声高叫此起彼伏,接下来却是一声更高的高叫:“顾卿归!我不许你有事!”
                    好一个——中气十足。
                    一哂无话。
                    -
                    我打横抱着她,一遍遍地吻她的额头,直至踢开医馆,按捺不住急声吆喝:“大夫呢?快快..快!来人!我夫人早产了!!”


                    12楼2017-08-02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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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眼瞧着他冲过人群来到我身边将我抱起,我想挣扎开,却早没了力气。他那声我不许你有事落入耳中,愈觉讽刺,于是阖上眼,不想再见他如此假模假样】
                      你走【忍着痛呻吟一声,是死是活都不想再同他有牵扯,无奈他充耳不闻般,一路奔去医馆】
                      【额上沁出许多汗来,和着脸上的泪,整张脸变得格外苍白,我躺在他怀里,便偏了头,张口咬在他上臂,用我仅剩的全部力气,妄图使他松开。我实在恨极了他,恨极了他让我这样难堪,恨极了他对我这样辜负,恨极了他这样旧情不忘,恨极了他这样害死我的骨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02 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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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着我,眼底的火光我分明识得。可我心口有个声音,困惑着不知她怎么着,也不知道为了哪出就成这样。几乎是沉痛的,我好歹攫住那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如果要找个借口,我张口又不知道该述第一,还是诉第一。
                        我任她咬着泄恨,挠着腕子上不知何时划伤的一道发痒的伤口,眼尖从案上寻来个干净帕子想给她擦拭一二,却发现这条不免于俗的同自个儿刚摸出的那条一般,都脏着。火烧火燎的黑。
                        -
                        我确信我听得懂那个老头在说什么,我亦确信我懂我的夫人在恨什么,但要命的是我什么都做不了。而馆里已经开始叫嚣,一盆盆的来往擦肩而过,不知何时我竟成了一个莽汉。只得闷着,焖一会儿又熟不了。
                        “卿归..我夫人她——她怎么样!”


                        14楼2017-08-02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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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夫人她,孩子怕是保不住了……【隐约听到屋外人的对话,我躺在锦被里,却如身在冰窟,一阵阵的发冷打颤,连意识也逐渐模糊。】
                          【后来,我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七月晚风凉,意外的等来了今生注定纠缠的他;画面换为明月当空,他牵着我的手为我放孔明灯,在漫天烟火下,提笔山水有相逢,朝暮长相伴;再后来,是双双打马奔驰,护我滚落在草地,呼吸那样轻那样近,便陷入明亮深邃的眼眸里,无法自拔。于是,我不想醒来,我不愿醒来,可是梦境又换,是他恋恋不舍的眼眸望着另一个人、是我腹中未成形的孩子声声唤我额娘,渐行渐远,我一个都抓不住,孑然一身立于漆黑又空阔的地方,狰狞恶鬼来袭,惊出一身冷汗】不要——
                          【我喘着气醒来,方才意识到是做了噩梦,可又那样真实,真实到与现实几乎毫无分别。缓缓睁开眼,才看见他坐在床头守着,我不想理,便又将眼闭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02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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