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趴到他身上歇了歇，就扯了板凳坐下，摊在上面不动了，黑瞎子向后蹭了蹭，支起上半身，在桌子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吴邪就笑了。把油条盆子拉过来，从里面挑了一根咬了一口，嚼着问他。
“怎么不射在里面？”
吴邪没听见，过了一会抬头看他一眼：“什么？”
黑瞎子就从桌子上出溜下来，朝他走过去，到他面前站定，冲着他咬了一口油条，慢慢地说，“吴邪，以后，射在我里面。”
说完还冲他勾着嘴角笑了一下。
吴邪听得都呆了，摊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他。实际上，他们认识之后，黑瞎子从没正儿八经叫过他吴邪，起码在他面前没有。
而这句话本身的内容就足以让人吃惊，黑瞎子看着他，吴邪也愣着看他，末了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
“…嗯。”他呆呆的应了一声。
黑瞎子噗哧一下就笑了，看着他乐。
吴邪坐好，对他勾勾手指头，他就乖乖的跨上来抱住他的脖子，被吴邪搂住腰，一边捏着屁股一边亲。
亲了几下，吴邪拿圆溜溜的大眼给他放电，埋到他肩膀上跟他撒娇，“你到底叫什么？”
黑瞎子不说话，吴邪就去挠他的胳肢窝，把他挠的猛地一弹，扭着身子想逃开他的怀抱。
“姓齐，四个字儿，”吴邪箍住他继续挠，“你叫齐天大圣吗？”
黑瞎子被他挠的喘不上气儿，又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四个字儿的，早不用了，现在只有两个字儿…啊！”
黑瞎子大叫一声，感觉自己脱离了地面，吴邪抱着他站起来，把他扛到肩上，黑瞎子一边嚎着一边扑腾，拿手使劲打他的后背，还拧了几下，吴邪扛了扛他，喘着气儿问，“你说不说？”
黑瞎子拍着他大叫，“***放我下来！”
吴邪就扛着他飞快的走到卧室，把他摔在床上，压上来分开他的两条腿作势就要强上，黑瞎子就拿手推他，大声叫唤起来，“啊啊！我说！”
吴邪不动了，坐下来看着他。黑瞎子无奈的不行，慢慢腾腾凑到他耳朵边儿上说了两个字，看着他。
吴邪眯起眼睛在心里念叨了一遍，就笑着压下来抱住他，“挺好听的，可是我记不住，我还是叫你黑瞎子吧。”
吴邪扯了慌，还自觉得挺高明。
黑瞎子听着他扯谎，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一下搂住他，拍他脑瓜，“****吗？”
之后黑瞎子就把他拉到浴室，两个人胡乱洗了个澡，黑瞎子出来一看就捂眼，满屋子的阳光，吴邪赶紧去拉帘子，跑了一圈把所有帘子都拉上了。
这些帘子一直拉了三天，黑瞎子的墨镜在桌子上一直躺了三天，他们三天都没有出门，除了吃饭就是做爱，把屋里所有地方都试遍了，吃着饭筷子一扔就能发情。
第四天吴邪接了个电话，回来一把揪住黑瞎子。
“你不是想退休了吗?”
他不等黑瞎子回答，就把他揪着带到了福建。

胖子和小哥在门口等着他们，黑瞎子看见了，就大呼小叫地上去拥抱，揽着两个人的肩膀进了屋。没用一天的时间，他就从胖子那儿把这儿全打听清楚了，还跟张起灵勾肩搭背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晚他就跟张起灵出去了，两个人几天之后才回来，兴奋的跟吴邪讲他们的发现。吴邪懒得理他，这儿风水那么好，没有大斗才怪。
黑瞎子自顾自地说了一堆，看到吴邪闷闷不乐地，就捏捏他的脸。
“怎么了？”
吴邪做出生气的表情，“你跟小哥出去，我吃醋了。”
黑瞎子一听就笑了，看到他气鼓鼓的模样就想逗他。
“吃谁的醋？”
吴邪一脸不可置信，又瞪起自己的大眼。
黑瞎子看见他这副样子，笑得躺倒在沙发上，笑够了就爬起来凑到他耳边。
“哑巴张对我不感兴趣，你放心吧。”
吴邪一听就掐他，黑瞎子就笑着躲，吴邪把他摁倒在沙发上，骑上来有些发怒地看着他，“你抽空给我讲讲，你抽屉里那些我没用过的东西？”
黑瞎子就不动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吴邪瞪着他，非让他说，不说就要脱他的裤子，黑瞎子就去抓他的手，两个人在沙发上闹腾起来。
有人咳嗽一声，两人扭头，看见胖子在门口大剌剌地看着他俩。
“胖爷我都一把年纪了，看不了刺激的东西，”他抱起胳膊，“大白天你俩注意点儿。”
“胖爷，光看不行，”黑瞎子逗他，“试了才知道。”
胖子听了这话就扶额，一下转身出去了。
等胖子出去，吴邪就对着他笑了一下，猛的亲他，开始扒他的衣服，黑瞎子也手忙脚乱去解他的皮带扣，半天解不开，就把吴邪摁在沙发上骑上去，几下解开，开始给他做口活。
过了一会儿吴邪拍拍他的背，黑瞎子就抬起眼看他，看到吴邪示意他转过去，跟他比了个“六九”的口型，黑瞎子就高兴得不行，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转过去摆好位置。
两个人在沙发上压抑着喘息，脑袋动来动去给对方做着口活，这种紧张的气氛特别容易让人兴奋，吴邪先在他嘴里射出来，射得一点预兆也没有，黑瞎子被呛了一下，压抑着咳了两声，也闷哼着射在吴邪嘴里。
两个人都松了口，吴邪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就躺在沙发上大喘气儿，黑瞎子挤过来跟他躺在一起，乐呵呵地亲了他一下。
“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完冲他眨眨眼。

当晚11点，等胖子和小哥睡熟了，两个人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下床。吴邪什么都看不见，膝盖磕到桌子上，被黑瞎子一把拽住，一路拽出门。吴邪很确定他刚才看到小哥醒了。
出了门，吴邪就看见皎洁的月光洒下来，照在地上白晃晃的一片，有点儿树枝的影子晃着，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黑瞎子在前面轻轻叫了他一声，冲他招招手，吴邪就跟上去，跟着他往山上走。两人默默的走了很久，进到一片密林里，附近已经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头顶偶尔有拍动翅膀的声音。
黑瞎子一直往前走，时不时辨认一下旁边的树干，吴邪在后面跟着他，累得不行，忍住自己开口的欲望。他看黑瞎子走得轻松极了，人也不喘，他已经喘得跟风箱一样，不一会还摔了一下。黑瞎子就笑着走回来把他拽起来，俩人歇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
慢慢地视野越来越开阔，吴邪注意到头顶的月光也越来越亮，往前看了看，似乎没路了，又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一片断崖。
黑瞎子冲他招招手，叫他赶紧过来，眼里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吴邪走过去一看，断崖下面是一片静水，往外延伸出去形成一大片湖泊，被月亮照得透蓝透蓝的，看不到边儿。他们已经走到断崖尽头，在湖水靠中心的位置，月亮就在头顶悬着。
吴邪呼哧呼哧地喘气，一屁股坐下，“火山湖？”
“嗯，”黑瞎子盯着那片湖水，满眼都是压抑的兴奋，“下面有东西。”
“东西？”吴邪喘着气看他，“你半夜叫我来看什么鬼东西？”
黑瞎子就笑了一下，在他旁边盘腿坐下，盯着湖水，“哑巴张带我来的，他说好看，你觉得呢？”
吴邪看着他，呼吸慢慢平静，“你说呢？”
“我说，”黑瞎子转过来看他，“好看。”
吴邪就搂他的肩膀，让他靠过来，黑瞎子屁股往那边挪了挪，靠在他肩膀上，一会儿觉得难受，又跟他头靠头挨在一起，两人静静地盯着湖面看了一会儿。
风轻轻地吹上去，带起一片细微的涟漪，吴邪慢慢感觉到有点儿冷。
黑瞎子忽然问他，“你看费洛蒙了？”
吴邪装糊涂，“哪个？”
“苏万给你的那个！”
“哦！那个呀，”吴邪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让我扔了。”
黑瞎子一下脱开他，一副吃惊的表情。吴邪赶紧闭上眼，已经做好鼻子上挨一拳的准备，结果竟然听到黑瞎子笑了两声。
黑瞎子笑得坦然，“你不好奇？”
吴邪心想，说不好奇是假的，他只是不再执着于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
吴邪凑过去问他，“里面是什么呀？”
“还有，我去长白山之后你去哪了？你把我送回家那次又去哪了？”
黑瞎子听着他这么多的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他沉默了一会。
“你想知道？”黑瞎子问。
吴邪愣了一会儿。
“想，也不想。”
黑瞎子看着他，就给他讲了个故事。
这个故事从一个出生在满洲贵族的小孩儿开始讲起，几乎横跨了从解放前几十年到现在的所有时间空间，体系很庞大，庞大到吴邪再去回想的时候，都无法概括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他讲述的每一件事，即使以吴邪的经历听来，还有很多不能理解。这个故事证实了他之前一半的推测，而另一半，以吴邪对一切的了解，是无论如何也推测不出来的。
他一直给吴邪讲到天泛白。其实吴邪早就不在意内容，他只是单纯的想听他讲，或者只是单纯地想看他说话。他看着黑瞎子，也许这些事他从没对别人说起过，慢慢的就会随着他一起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他能活多久，他的眼睛还能看到多久，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也没有办法知道，也许自己烂了他都还活着，吴邪这样想。
之后的所有，吴邪就全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是看着黑瞎子说，直到他嘴唇不动了，转过来慢慢朝自己笑了一下，吴邪就感觉自己脸上滑过一滴泪，惊讶的拿手去碰。黑瞎子看着他，轻轻地一笑，抬手慢慢地给他抹眼泪，抹完了，捧住他的脸，轻轻碰了碰他嘴唇，吴邪感觉他的嘴唇很干，干到起皮了。
吴邪忽然被湖水晃了一下，才恍惚的看见太阳已经冒头了，整个湖泊被照得大亮。他惊讶地看到，在透明的水下很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反了一下光，那点光不同于湖面上的光，慢慢的竟然开始转动起来。
“是一处遗迹，”黑瞎子给他指指那点光，“哑巴张说，那是一座塔。”
吴邪不想听他说这些，拿嘴去堵他，把他剩下的话全堵到嘴里。
过了一会他松开嘴，一下揪住他的领子，对着他嚷嚷，“老子不管你去干什么，你都得先等我死了！”
黑瞎子就被他逗笑了，“好，我就在这儿等到你死了。”捏了捏他的脸。
太阳慢慢从湖水后面升起来，照得四周明晃晃的。吴邪忽然被自己逗笑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哈哈大笑，黑瞎子就把他抱起来，一晃一晃地往山下走，过了一会儿，吴邪已经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