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突变(一)
十天后,艾伯纳.贝克果然不出所料地倒下了,贝克奶奶近乎崩溃,父子俩最终被一齐送入医院进行全面检查。
发热,其实是人体内抵抗疾病的机制之一,它不是一种疾病,而是一种症状。发热是有前提的,然而贝克父子的情况却有些特殊,是典型的FUO(发热原因不明)病例。经过对父子二人仔细地检查和分析后,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几天后,事情越发严重了,一切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患上这种奇怪病症的人竟然多了起来,西甘锡纳市的各级医院一片混乱。
电视,网络,广播……到处都在报导西甘锡纳市的情况。人们开始减少外出次数,在没有查明病因的情况下,鸡鸭鹅等生禽的销售量直线下滑,口罩,空气净化器等产品倒呈现出供不应求的趋势。
854年7月23日11时32分。
艾伦睡得很不踏实。
“出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想要守护名为生命的尊严……”
在梦里,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尖叫,凄厉绝望。
“Helpless world……”
脸上一片温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溅了上去,伸手一摸,粘稠又滑腻。
“虽然看向前方,但总是逃脱不了化为虚无的命运……”
他的眼前红红绿绿的一片,恶心极了。
“所憧憬的自由,也不过是海市蜃楼。”
一曲毕,艾伦醒了。
周围是浓重的黑色,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身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坚持不懈地响着,艾伦拿起一看便接了起来。
“喂,妈妈……”
“艾伦!为什么不接电话!我……”
声音中断了,手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怎么了?妈妈!”艾伦提高音量。
那边却没有回音,一片混乱,噪声很响,夹杂着“砰砰”的声音,似乎是枪声。
“喂喂,妈妈!”艾伦吓了一跳,大声喊着,“你别吓我!”
“艾伦,艾伦!能听见么?”终于有了回应,“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姑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具体位置!哪个房间!”
艾伦疑惑地皱了下眉头,道:“试衣间的衣柜里,陪小弟他们捉迷藏来着,不小心睡……”
“呆在里面不要出来!千万别出来我的孩子!不管听到什么声音,我马上就来!”
艾伦的话被粗暴地打断,随后电话便被挂了。
所以呢,外面是什么情况……艾伦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莫名有些恐慌。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了一眼时间,11时35分。
他在衣柜里呆了近两个小时,怎么没有人来找他?他们捉迷藏结束了么?难道没人发现他不见了么?
周围前所未有的安静。
此时那种诡异的寂静像是一条毒蛇顺着他的尾椎骨向上爬,所到之处异常冰冷。
人都去哪了?我要出去看看么?
“有人么?有没有人啊……”
艾伦正不知所措,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是个女人。
怎么会有陌生人进来,门没关好么?
那女人轻手轻脚地进来了,唤了两声便住了嘴。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动静挺大,女人似乎恨急切。
“遭贼了?”艾伦推开柜门,伸出一只脚,正准备出去看看,蓦地客厅里传来一声女人刺耳尖锐的叫声,艾伦被惊得打了个激灵,全身寒毛都炸开了,连忙又把脚收了回来,重新藏进黑暗中。
混乱的脚步声响起,朝艾伦所处的房间来了。
女人进了试衣间迅速将门甩上,似乎用了毕生的力气,艾伦感到衣柜都被带着震了两下。
女人喘得很厉害,背靠在艾伦眼前的柜门上,身体慢慢滑下去,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