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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赎(监狱强强/杀手瓶×天才罪犯邪 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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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被丢失,但心记得。
五章.炙热
吴邪醒来时,习惯性的摸了摸脸。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水渍。是哭了。
他半阖着眼,枕着胳膊,脑海中回荡着史迪威的话。
“他患有失魂症。”
吴邪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叫张起灵这个名字,更无法得知这些张起灵中又有多少患有那种诡异莫测的失魂症。
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喊着,去看看!去看看!
他太想那个人了,十三年来,那段久远的记忆被他在不为人知的黑夜反反复复咀嚼过数不清的次数。每一次眼神的交汇,动作的接触,一分一秒,都被他近乎自虐的回忆在回忆,时光带走过无数东西,有些记忆,早已被洪流裹挟着带走,而有些,却愈发清晰,在日复一日间融入骨血,不可剥离。
那个撑着墨绿色雨伞,在自己唇角留下轻轻一吻的少年,成了吴邪永恒的思念,是明明疼痛万分,却不能放弃的爱恋。
吴邪拭了拭眼角,眼泪还是不可控制的涌出来。这一夜的月光何其冰冷,无悲无喜的看着这个是个世界。他只是轮月。
大约一碰到有关张起灵的事,吴邪都显得格外疯癫。他在凌晨悄无声息的出了三号楼,不远处一号楼二楼的那扇窗紧紧的闭着,月光敲不开。
他想去看看,无论如何,他想去。
一号楼的夜格外安静,今天张起灵发狂掐死了好几个人,人都是怕死的,现在都老老实实的缩在窝里,唯恐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宽敞漆黑的屋里,清冷的月光洒进来。被拷着双手锁住的男人低垂着头,修长的手指,沾染着已经凝固的血迹。闭着双眸,眉头紧皱。脑中毁灭性的疼痛以及体内愈烧愈旺的火,在一点点侵蚀着他卓越而冷静的意志。
门外,吴邪一个漂亮的肘击,解决掉了最后一个守门的人。地上横七竖八躺成一片。
柔顺的发丝因为剧烈运动而凌乱,汗水顺着脸颊淌下,吴邪握住门把手,开了门。
与此同时,屋里被拷住的男人蓦然睁开眼,抬起头,一双黑色的眼睛,看向吴邪。
也许所有的时间都将在这一刻停止。
浩渺宇宙,星辰万千,绚丽了多少年前的天空,奔腾成多少年后的海洋。
有些人,无论过去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都不会被忘记,他日重逢,只需一眼,就能认定。
所以吴邪只需一眼,就知道,这个被锁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是张起灵,是他的小哥。那样一双墨色的眼,凛冽的神色,此生不会被忘却,是张起灵。
他呆在原地,没了动作。寒风过境,心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碎了,散了,化灰而去……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24楼2017-10-06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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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灵在看到吴邪的一瞬间红了眼。
    像是沙漠里跋涉已久的旅人忽然找到一泓清泉,恨不得完全沉溺在其间。张起灵拼命的挣脱铁链,近乎疯狂的想要靠近站在门口的青年。
    墨色的双瞳失焦,掀起名为渴望的惊涛骇浪,手腕的皮肤被咯出血来也不曾停止,铁链晃动的当当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他想拥抱这个青年,立刻,马上。把他禁锢在怀抱中,守着他,不让他离开自己一步。这是张起灵的本能。
    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滴到地上。失魂症发作所导致的头疼愈演愈烈,让他几乎崩溃。那锁链怎么也挣不开,他就这样看着吴邪站在几步之外,自己却无法靠近。
    吴邪几乎是冲上去搂住了已经神志不清的张起灵,混乱间双手摸索着摸到对方的脸颊,强制的捧着与自己额头相贴。
    “看着我,张起灵!看着我,我是吴邪。”
    “不要动了,看着我,安静下来,我是吴邪啊。”
    他半跪在地上,看着张起灵的眼睛,那里面十几年如一日的黑,也许曾经有光照亮过,但早已熄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月初恢复更新。需要点时间把大纲再理一遍= =
    昨天翻笔记本找到初中写的一篇瓶邪文手稿,看看准备发出来。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94楼2017-12-03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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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德累斯顿。
      吴邪呆呆的站在楼梯转角,看着那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同姆姆谈话。
      保姆的脸色一点一点的苍白下去,她抬起头,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吴邪,眼里的泪啪嗒一声落下。
      吴一穷死了。吴邪的父亲吴一穷是国内著名书画院院长,两天前,他乘车前往当地一所高校做讲座,路上遭遇了车祸,车毁人亡。
      夕阳惨淡,那群人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保姆关上门,转身一把拥住吴邪,含泪的双眼浸满吴邪所不懂的情感。
      直到多年后午夜梦回时,吴邪才明白,那是一种近乎壮士断腕般的决绝。
      吴邪被限制外出,姆姆亲手递给他一把匕首,又告诉了他枪在哪里。
      “小邪,看着姆姆。”她蹲在吴邪面前,“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姆姆不在了,千万不要怕。”
      “要是有人要强行带你走……听我说,一定要记住。就杀了他。”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54楼2018-01-23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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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吴邪从小小的窗户向外看那一方湛蓝天空的时候,张起灵正在医院九死一生。
        他在结束任务时遭到围攻,身中数刀被逼上绝路从六楼跃下。当张家接应的人赶到时,他正浑身是血的躺在隐蔽的草丛里,奄奄一息。
        被紧急送往医院的路上,失魂症发作,差些活活掐死了陪同前往的族人,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命悬一线。
        张家人开始乱了手脚。
        那几天,在无尽的昏迷、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时,张起灵混沌的意识里总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叫他。
        一声又一声----
        小哥、小哥、小哥………
        他不能死,他的光还在等他。
        2006年的德累斯顿下了第一场雪。张起灵终于在医院醒来,被接回了张家在德的分部。张家人对这个即将成为未来族长的男孩无比满意。他以一己之力暗杀成功的对象,此前十多年来一直是全世界杀手折戟的坟墓。只有他完成了任务并活着回来。
        张起灵被一举抬为副族长。
        但是他不看被捧到眼前的副族长印信,不看变得恭敬顺从的张家人。躺在病床上,张起灵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落雪。心里升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一点一点的加重再加重。
        吴邪的保姆死在了这一天,温热的鲜血溅了吴邪一脸。
        “乖,快跑,跑的越远越好,快跑!”枪响未惊醒这座城的夜,她只留给吴邪这句话。
        吴邪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跌倒在地。一地鲜血,他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他摸到了姆姆手里被打飞的枪。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电光火石间他举起枪扣动扳机,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然后子弹射出直至没有。
        那些射自于吴邪之手的子弹正中靶心,被射中的人霎那间脑浆迸裂。如果能看清表情,那一定是死不瞑目。
        腥气冲天。吴邪手里还握着那把枪。他的眼底一片血色,双目通红。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他很害怕,他很想张起灵。
        吴家人远赴千里赶到时,吴邪已经失踪。三天后,他们终于在两条街外的一个巷子里找到了吴邪。
        他蜷缩在雪地里,手里还紧紧的握着匕首,像一只凶悍的小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没有人知道,这几天他经历了什么。
        被强行拖拽、打晕的前一秒,他还在念着:小哥、小哥……
        是不是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
        那麻烦你,来救救我 好不好。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57楼2018-01-23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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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杀不了你。我的心在痛。
          第六章
          张起灵睁开眼,窗外的阳光打进来,刺的他眼睛生疼。但他没有偏开头,而是用那双夜色一样的眼去直视刺眼的阳光。
          窗外有蓝天有白云,操场上早起犯子们聚众聊些不干不净的话题。是鲜活的人间。
          他僵直着失魂症发作后知觉尚未完全苏醒的身体,任凭着阳光刺激的双眼留下泪来。
          是痛的滋味。
          他还活着。
          日复一日,他习惯了用痛觉提醒自己,自己还存活于世。
          阳光一点点的霸占着这个本就不大的空间,张起灵扯了扯绑在自己手上的铁链,却突然间,感觉到了臂弯里沉重的份量。
          他低头,看到一张让他心悸的脸,红肿着双眼,唇角被撕咬的青紫。
          一号楼的高层在这时匆忙打开了门。外面横着的两个大汉映入张起灵眼帘。
          3号楼的444牢房里,此时此刻吴邪的三个室友已经快疯了。
          肖叼着烟蹲在角落里,史迪威站在门口看着小小的高窗。
          黎簇最小到底沉不住气,憋了半天还是颤抖着声音说:“怎么办,他到底去哪了?”
          蹲在角落抽烟的肖闻言站起来对着床架就是一脚,踹的铁床架险些散架。
          “***怎么知道!”他压制不住怒火吼出声来。
          一个小时前,史迪威最先发现吴邪不见了踪影。门没有动过的痕迹,肖立马察觉不对出门寻找。
          整整一个小时,他几乎找遍了他在狱中的所有关系,但没有一个人看到吴邪更别说知道他去了哪里。
          眼看着下楼晨跑的时间一点点迫近,一旦狱卒点名时发现少了个人,那麻烦就大了。
          肖扔了烟头。一楼大厅里的那面钟响起,沉重的响声回荡在整栋楼里,久久不散。
          是恶魔的脚步。
          史迪威推开门。
          “还有一个地方,我猜你应该没去。”他似乎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那位那里。”
          肖蓦然抬起头。史迪威矮小壮硕的身体挡住了门口的阳光。他背对着屋里的两个人,以至于没有人能看清他的神情。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1楼2019-01-29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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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聊天。谈谈故事走向啊或者提提意见也好,最近在回忆最初的大纲,也想完善一下。黑花还没正式上场呢。
            第六章的下半部分已经码出来了。跟之前不太一样,还在改。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2楼2019-01-31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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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史迪威所言,几乎找遍了整个监狱的肖的确没有去一号楼打听张起灵那边有没有吴邪的踪迹,他甚至是想都没有想到这一茬。
              一来是因为张起灵正处于特殊时期几乎是不见人,也没人敢见他。二来在肖看来吴邪绝对不是招惹胡乱是非的人。
              但千算万算,他不是吴邪。不知道对于吴邪而言张起灵三个字的重要。
              吴邪醒来时,张起灵坐在他旁边。上一秒还在闭目养神的男人在吴邪动了动手指的瞬间就睁开了眼。
              边上站着的一号楼高层张海客抽了抽嘴角,不知自己该有何反应。
              早上他到二楼查看张起灵的状况,老远就看到倒在门口的两个犯子。等他匆忙打开门,迎接他的是直接对上来的张起灵狠厉的目光,和下一秒看到的张起灵怀里一丝不挂的男人。
              下体一塌糊涂,男人的精/液混合着穴口撕裂的鲜血,满是泥泞简直是不堪入目。浑身斑驳分不清是吻痕或揉捏的痕迹还是暴力对待所致的伤痕。
              张起灵零碎的记忆里,是自己强硬扣住身上人的腰肢,滚烫的性/器强硬的贯穿对方最柔软的地方,顶的他发出尖叫又变成哭喊直到最后如猫儿般的呜咽。
              他那时并不是完全失控的,只是有种超乎理智的东西叫嚣着让他只能不顾一切的占有身下的人,一次又一次*/进对方的身体里,将**灌进对方的狭窄温暖的内腔,弄得对方一身伤痕。
              吴邪躺在张起灵的床上。监狱统一下发的深蓝色格子被套。周围的墙壁粉刷的雪白。吴邪的脸色比雪白的墙壁好不了多少。裸露的肩头残留着张起灵捏出来的伤痕。
              不知怎么,张起灵没用由来的心痛。
              眼前的人一身伤,睁开猫儿般明亮的眼,有些懵的看着自己,眼睫微颤。
              于是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随着那人羽睫在一同发颤。
              吴邪做了一场梦,梦里是德累斯顿的教堂残雪,和一双眼。只是少年却已有三分杀气,其余就是深不见底。人说寒潭一片三尺冰下有五千尺深水。但吴邪偏从那深不见底中看到了一个世界。
              记忆深处的那双眼被血色浸染,德累斯顿的冬去春来雨季又至,恢宏晚霞在天边愈演愈烈。他梦见自己走过千山万水看过山河日月,长夜漫漫日复一日,终于在寂寥处与那方寒潭重逢。
              原来冰面只是为了掩护身下的五千尺奇妙世界,所以他抱紧那片疯狂的冰冷卧冰求鲤。冰面破碎,他沉入深潭,才知是火海一片。
              一睁眼,是眼前人抿着唇黑发墨眼。趟过十年光阴,他与他重逢人世之外。
              “张起灵。”他叫他,虚弱却笃定。“我是吴邪。”
              我是吴邪。你曾说过我是你与世界的唯一联系。
              吴邪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从眼角滑入鬓角,一片湿润。
              张起灵的心疼的厉害,脑中一片混沌。过了许久,他常年冰冻的脸上浮出疑惑,那疑惑之下是破冰的疼痛,伤己伤彼 “吴邪、是谁?”
              他捏住床上人的下巴,愈靠愈近,手上的气力一分大过一分,心血淋漓。
              他世界空空如也,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但为什么,这个人的出现激起他所有的空虚,提示他:不,曾经这里是满的。
              手掌下移,到了脖颈。有一瞬间,张起灵想杀了眼前的人,这个一呼一吸都能让自己掀起惊涛骇浪的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只要再用力一点,他就会在自己掌下灰飞烟灭。
              “族长,不可以!”
              只要再用力一点……
              张海客抓住张起灵的手臂,却被骤然甩开,脊背撞到墙壁的瞬间他喉口一甜。
              吴邪的脸色白的吓人,他努力睁开大眼但眼前模糊成一片。
              窒息的痛苦如溺亡,耳边除了风声一无所有。
              “张起灵……”他已经快要出不了声了。“小哥……”
              泪水涌上眼眶,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滑过年少崎岖的时光,滑过德累斯顿湛蓝的天空,滑过那一年黑发墨眼少年的誓言,时间的荒野无涯,滑过张起灵颤抖的手背。
              一片战栗。
              张起灵像是被烫伤般蓦然松手。心痛的已是无以复加,痛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杀的是掌下的人还是他自己。
              他下不了手。
              有人生来囿于暗夜,一丝火苗将他照亮,他怕的彻底,但又怎能舍得掐灭。
              他是人……
              谁不爱光明?
              我杀不了你,我的心在痛。
              吴邪昏死过去。脑中残留着那一句――吴邪、是谁。
              原来,不是我到哪里,你都能找到我。
              而是我找到了你,你也不一定记得我。
              直到晨跑结束,狱卒也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肖带着黎簇到一号楼打探消息。史迪威突然的一句话让他觉得有什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悄蔓延,如网收拢世界。
              与此同时,二号楼层最里面的房间从里面打开。眼角残留着一律绯红的人走下楼梯,向一号楼的方向走来。
              黑瞎子倚在窗边,黑色的镜片印出那人挺拔的身姿。指间的烟燃到尽头,在被灼伤的地方带起一阵酥麻的疼痛。
              张起灵俯下身抱住床上的人,一点一点收紧怀抱。明明什么也想不起来,但他知道他不能放开。
              ――――――――――――――――
              突然冒泡。这段好像被删掉了。重贴一遍。16号更文,我发誓我一定更!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759楼2019-07-14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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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怎么样?吴邪在一号楼吗?”肖刚刚踏入牢房就被黎簇截下来。
                他不说话,掏口袋掏了半天揪出空了的烟盒。烦闷的揉了揉头发。
                “你倒是说话啊,吴邪人呢?”黎簇着急道。
                “人呢?一号楼二楼最里头那个房间,他/妈/的他们说进去一夜带一个白天了。”肖单手推开挡在面前的黎簇,抬腿往床的方向走。
                天知道他跟一号楼的几个底层抽了多久的烟才从他们嘴里套出这些来。
                “我跟你说,昨晚那动静,我在三楼我都听到了。”
                “不知道的以为杀人了,我吓的特地下床检查了下门关好没,生怕那位冲上来连我一起弄死。”
                “谁知道……嘿嘿”那是个黑人,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他叼了烟,一手握成圈,另一只手的手指望圈里捅,表情下流又猥/琐。
                他说,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出来。
                “死不了。要是出事了早就被抬出来了。”
                肖瞥了一眼黎簇,回答他未问出口的疑问。
                “靠靠靠,这事……”
                “这可这么整啊。”
                “这、那按你这么说,吴邪是被看上了?”
                “那至少也得让我们看看他人吧,这不回来是什么个事。”
                黎簇在屋子里头直打转。
                肖翘起腿躺在床上,看似不经意的将目光转向隔壁上铺的史迪威。
                房门在这时被突然推开。
                “二号楼出事了,解、解雨臣……”
                “我的天!”黎簇嗷了一嗓子回头就看向肖。
                这他/妈/的一天天都是什么事啊。
                下午四点,离食堂开餐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操场上挤满了人,二号楼前躺着一个套着囚服灰不溜秋的东西。
                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个人,被剁了手,挣扎着在颤抖。
                操场中央,一双血淋淋的手掌沾满了灰尘,残存着血迹的刀就丢在边上。
                肖和黎簇下来的时候,黑瞎子已经走了。
                他戴着墨镜,不再是素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拎着男人的衣领站在二号楼的台阶上将人扔下去,掏出匕首走下台阶,嘴角噙着笑,下一秒躺在地上的人一双手就被齐齐斩下。
                围观的人不少,除了倒吸凉气说话的一个都没有。
                他站在旁边,抽完了一根烟才转身离去。
                其中的意思不难明白,不外乎杀鸡儆猴,告诉那些心里同样怀着念想的人:敢动老子的人,这个下场。
                这是二号楼的老大,这所监狱里的又一个强者。
                “上一次动手是什么时候?”黎簇抽着嘴角问肖。肖手里拿着刚从三号楼别的犯子手里抢来的烟,撕开纸直接嚼烟草。
                “上次?你是说肥皂厂那次?”他看着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去年吧好像。竟然还有人不长眼想动解雨臣。”
                “不要命。”辛辣的味道在口腔炸开,他不置可否的评价道。
                沉默的人群渐渐地骚/动起来。
                这座监狱里有两个人是不可以惹的。一个是一号楼的张起灵,另一个就是二号楼的黑瞎子。如果说张起灵是闷声干大事的,那黑瞎子就是那种实打实的一看就知的恶人。
                他进来的早,被判无期徒刑已经服役了两年,和张起灵一样来路不明,背景不清,但打架的本领也是一等一的好。比起皇帝那种怒了就掐死抬走的个性,他虽说长了张不算好人的脸,但倒是算是个好说话的,平日里也能见他嬉皮笑脸的跟你扯两句,但牢里都知道,他的底线是解雨臣。
                那个漂亮到几乎妖孽的男人。
                人群的突然骚动是因为二号楼顶层一扇窗子的打开。
                解雨臣站在窗边,注视着所发生的一切。
                “漂亮,真他/娘/的漂亮。”
                “我觉得不亏,左右都是死,死之前摸一把美人也是值。”
                今天上午二号楼的解雨臣破天荒的出现在一号楼,还没上楼梯就被一号楼的一个死刑犯捂住嘴意欲强行拖走。
                解雨臣不会拳脚牢里谁人不知?他是黑瞎子护在身边的菟丝子,夜里二号楼不知多少人听过他跟黑瞎子的动静。
                今天的天气格外得好,入了秋阳光却依旧热烈。
                那扇窗子如此引人注目,摆着全监狱唯一一盆盆栽。那是一种白色的花,大朵大朵的开,映衬着灰色斑驳的墙壁,白的像是欲飞的鸽,似乎下一秒就能飞出这铜墙铁壁。
                解雨臣站在窗边,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他面目沉默如同覆着一层冰霜,眼角眉梢间是一片天寒地冻。眼下一颗痣宛若血滴,陡生妖冶。
                “你到底要什么?”黑瞎子倚在墙上,手上还有未擦净的血。
                “三号楼,有个人叫吴邪。我要找到他。”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790楼2019-07-1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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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flag,18号更文。欢迎大家监督。催我其实是有用的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808楼2019-07-16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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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张起灵依旧记得,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心痛是在什么时候。
                    十二年前,那时他因为一次海外任务险些赔上性命而修养了一年,照顾他的人告诉他,他忘记了一些东西,不过没有大碍,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整日整日的呆在黢黑的房间里,因为他不能见光。一见到光他会颤抖会恐惧会发怒,会做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房间的帘子总是拉的严严实实,他不出门不说话,就像是死去了般的活着。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年之久。
                    直到某一天,新来的护工忘了关好窗户,一缕阳光就那么被风裹挟着溜进了房间。
                    那是个夏天,外面的蝉鸣声很喧闹。他躺在床上盯着那透过缝隙漏进来的一线光。那么微弱,好像他伸出手指就能掐断。可偏偏,这一缕光所到之处,照亮了每一粒尘埃。
                    他如同疯魔了一般挣扎着下床,重重的跌倒在地,拖着不能行走的腿爬着,一点一点靠近那一缕阳光。
                    近了、近了……
                    一点一点,腿上的伤口被撕裂洇出的血染红了纱布,在地上留在一道血色的痕迹。心头像是被针刺被刀剐,痛到无以复加,痛到他忘记伤口在流血血肉模糊。
                    他触碰到了那缕阳光。磨出硬茧的指尖碰到那缕光的一瞬间,眼眶中的液体倏然跌落,越来越多,最终爬了满脸。
                    张起灵趴在地上,像是个年幼的孩童,他哭的痛彻心痛。
                    为什么?他不知道。
                    他到底忘了什么?他不知道。
                    他这一生不知道的事有太多,而许许多多于他皆是无谓。无以为意,走在刀口上的人,除了杀人就是被杀,多想无益。他从来不会追究不会在意,可是就在这样一个午后,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在意的,但是,他什么都不记得。
                    就像是身体被蚀了好大一块,滋滋冒着热血叫嚣着疼痛,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
                    那伤分明在心上,可到底,为什么?
                    这样的感觉,在十二年后,他在监狱的牢房里掐着那个名叫吴邪的青年的脖子,那人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一瞬间,痛的深刻又熟稔。
                    “吴邪,你到底是谁。”张起灵坐在床边,看着青年渐渐恢复血色的脸,在心里问了一遍又一遍。
                    “族长,黑瞎子那边……”
                    张海客站在一边小声的问道。
                    白天的事他已经告诉了张起灵,一号楼虽说是重刑犯聚集之地,但那种心理变态的也早就被抹了脖子提前归西,现下楼里留着的,也都是有脑子的。
                    张起灵没说话。依旧盯着床上的人看。
                    “那我给上报上去,把人拖走吧。”这种事,张海客还是能处理的好的。
                    “族长,今天有三号楼的人来打听,是跟他一个屋的,估计是因为这个事……”本应了结事务后就离开的张海客却没有走。
                    “咱们对他一无所知。族长,您到底是想……”
                    “不能走。”
                    张海客一愣,“嗯?您说什么……”
                    “我说。”张起灵抬起头,直直的看向张海客,“吴邪,他不能走。”
                    “不,我要走。”
                    微弱的声音陡然响起,二人同时低头,是吴邪,他醒了。
                    张海客在心里略微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是醒了。
                    吴邪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嘴唇发白,说话时睫毛颤成一片涟漪。
                    “我要走。”他重复道,语气间半点不顾自己刚刚清醒。
                    他挪起身子,倚着墙,待气喘顺,不看张起灵,第三次重复,“我要走。”
                    张起灵无言,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阻止眼前之人离开。
                    “张起灵,昨晚的事我就当一场宾主尽欢。现在,我要回去了。”吴邪嘴角勾起轻松的笑,“谢谢你的照顾。”
                    他说完就要下床。从始至终,没有看张起灵一眼。
                    他不敢。
                    一个不记得自己的张起灵。他吴邪不敢看。
                    张海客停留在原地,对于事情的发展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今天早上,张起灵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后来一会恨不得弄死,一会又宝贝的要死。人哪来的?他不知道。怎么在张起灵怀里?他也不知道。跟张起灵什么关系?他更不知道。
                    现下他站在这,别的不说,心里憋屈的紧。
                    张起灵随着吴邪起身也起了身。
                    “先走一步。”吴邪扣上最后一粒扣子。笑的好看。他似乎总是在笑。
                    稳了稳仍有些发虚的脚步,他往门边走去。
                    “我要你。”张起灵突然出声。
                    吴邪的步伐一顿,他停下。
                    “我要你。”张起灵依旧是低着头的姿态,站在床边,身影寂寞。
                    “哦?要我什么?”吴邪侧过头,嘴角的笑渐渐淡下去。
                    张起灵快步走上前。天早就黑了,距离熄灯查房还有一个小时。窗外的灯光惨淡,不时有夜鸦的叫声响起。
                    他在吴邪面前停下,双臂圈过吴邪的腰肢将人往怀里带。
                    他看他。
                    “我想亲你抱你想你永远在我这边。我要你。”
                    眼神触碰到一起的那一刻,如大火燎烧了世界。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881楼2019-07-19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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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lag。不弃文,只是怕自己毁文。8月份有20天课,26号更文。lofter不会再更新。在修文,后期会整合放微博。快8月17了,这是我的第6年。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963楼2019-07-31 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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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年八月十七。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999楼2019-08-17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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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更新挪到明天晚上放。假期的补课今天结束。想把新章修一下再发。我明白那种等待却落空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不开心,所以跟大家说抱歉。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035楼2019-08-26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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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寂静的水草在疯狂蔓延。
                            他们胸膛相贴,吴邪甚至能感受到张起灵的心跳。强劲而有力。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直视那双古井无波的眼。那上面似是蒙了很厚的一层灰。他看过这双眼睛无数次,那时是五千尺寒冰之下五千尺深渊,而今却沦为一口空井。
                            为什么会枯掉?
                            “抱歉。”吴邪挣脱张起灵的怀抱转身开门。
                            监狱的铁门关上会发出不小的动静。哐当一声砸在屋里。
                            张起灵以为自己做了个梦。他依旧是伸出手环抱住吴邪的动作。冰冷的指尖在颤抖。
                            “族长……”张海客喊他。
                            他跟了张家的这一任族长近十年。这个男人惯是冰而漠的。张起灵的脆弱与疯狂,这一天之内他是看够了。
                            入狱一年了,最后两幅《终极》至今下落不明。他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如何的情况下,不能有任何影响张起灵的不利因素出现。这场闹剧到这里收尾就可以了。他甚至在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当然,这点庆幸只持续了五秒钟。
                            那扇关上的门竟然被从外面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吴邪。刚刚离开的吴邪。
                            “喂,张起灵。”他站在那里,目光狡黠。头顶上几根睡乱了的头发不服管的支楞着。
                            “你怎么回事?”吴邪走进来,停留在张起灵面前。语气倨傲又旖旎,“这就是你求人留下的态度?”
                            张海客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有种妖妃惑主国将不国的威胁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吴邪轻轻贴近张起灵。他嘴角弯起一轮明月,糖屑掉了一地。张起灵的眼中倒映着青年带笑的脸庞,柔软美好的笑颜蓦然放大,最后他感到唇边一片温热。
                            吴邪的吻停在他的唇畔。
                            “你至少应该追我一下不是吗?”吴邪笑着问他。像只纯良的狐狸。三分无辜之下,七分别有用心。引人的要命。
                            在张起灵把吴邪按进怀里吻住的那一刻。张海客觉得不是世界疯了,就是他要疯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051楼2019-08-27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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