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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不死你】民国副本之秋风瑟瑟(坑,雷,狗血,轻度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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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忏悔给桓桓


IP属地:辽宁1楼2017-09-10 00:44回复
    本文为 民国 家庭 苦情 伦 理 虐 恋剧
    又 名 《桓桓今天哭了吗》
    文风略坑,剧情脱线,谨慎观看


    IP属地:辽宁2楼2017-09-10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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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平初年,东汉国奸臣当道,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邻邦倭国趁机入侵,东汉国之将倾。手握大权的董仲颖与倭方签订丧权辱国的《共荣合约》引起民愤,各路军阀揭竿而起,外拒强敌内除国贼,经不懈努力终夺回半壁江山,罢免了董仲颖、支持原总统之弟刘伯和为临时大总统,并设立了三大军区——魏、蜀、吴,曹孟德、刘玄德、孙文台分别为三大军区的最高长官。
      本故事发生在大魏军区总部所在地——许都。
      (好像编的太正经了╮(╯▽╰)╭)


      IP属地:辽宁3楼2017-09-10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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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撒花,娘子我爱死你了


        IP属地:上海4楼2017-09-10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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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5楼2017-09-10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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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匿名尽显司马昭之心,但我们就假装全员匿名了,咳咳咳


            IP属地:辽宁6楼2017-09-26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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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桓今天哭了吗
              秋风萧瑟,凉嗖嗖的。
              曹子桓无精打采的走在胡同里,怀中紧紧抱着一摞简报,这是他出去谋职的第十三天,如往日一样,处处碰壁一无所获,他自嘲的笑了笑,高中文凭在这人才济济的颍川大地果然没谁看得起。
              “怎么走路呢?没长眼睛啊!”
              曹子桓回过神来,一辆黄包车横在他身前,挡住了他等去路,良好的素养使他习惯性的微微躬身说了一句对不起。
              车夫却不依不饶的开始骂骂咧咧,车上的客人也不急,翘着二郎腿读着今日的许都早报。
              曹子桓就左耳听右耳冒,可能是他有错在先,也懒得和他们吵,反正自己不急着赶路。
              大概过了几分钟,车上年轻的公子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报纸露出真面目,“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别跟一个穷学生斤斤计较。”说话还拖着官腔,也不知跟谁学的。车夫得令,不忘狠狠的瞪了曹子桓一眼才载客离去。
              曹子桓望着黄包车远去的背影,目光已不如之前和善,他认得车上那人——曹大帅的继子何平叔,尽管何平叔八成不记得他这个被扫地出门的二哥。(何晏怒撕剧本:汝妹,这年头反派找不着人演了吗?为何又是本宝宝中枪!曹铄:为啥是二哥,你们把我搁那了搁哪了搁哪了!)
              回到家里,曹子桓坐在书桌前,踌躇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了日记本,本子很厚、很旧,纸张已经泛黄。
              建安九年,八月初九,晴……今日偶遇尹姨娘之子,七年时光匆匆流逝,我依然认出了他,他眉眼间依稀存有幼时的影子,却远不如当年可爱……
              曹子桓记叙着发生的一点一滴,俊秀而工整的字体渐渐变得潦草,至最后一行,他写到——
              我憎恶曹家每一个人,也包括我自己。
              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那一颗晶莹在下颌处滞留了片刻,直直的掉了下去。
              曹子桓将日记塞进抽屉,上锁,再也控制不住的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IP属地:辽宁7楼2017-09-26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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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桓,饭好了,快出来吃饭。”
                门外传来温和的声音,曹子桓急忙擦干眼泪,应了一声,“妈,我马上就来。”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荀文若那张憔悴的脸,曹子桓看着阵阵心疼,“妈,您身体不好,只管养好身子便是,以后我早些回来,饭我来做。”
                荀文若慈爱的抚摸着曹子桓的头顶,“妈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累不到的,倒是你东奔西走了一天,该好好歇歇。”
                曹子桓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收起的泪水又决堤一般的滚落。
                “妈,桓桓让您操心了,对不起。”
                圆桌上的饭冒着热气,荀文若给曹子桓多盛了一些,又把唯一一道菜里仅有的几块肉全部给了孩子,曹子桓忙把肉往母亲碗里夹。
                荀文若摇摇头——当母亲的都希望把最好的留给孩子,小男孩长得快,个头突然就蹿起来,可惜家里条件不好,营养跟不上,现在就显得愈发清瘦,看着儿子这样,荀文若觉得是自己失职。
                “桓桓,妈妈胃不好,吃不了太油腻的,你替妈妈多吃一点。”
                曹子桓哽咽,母亲塑他身、育他德,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如今自己快要成年,还让母亲省吃俭用过苦日子,实属不孝,何况家里没有稳定的收入,钱已经不多了,坐吃山空不是办法,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混吃等死,一定要尽快找到工作,哪怕这份工作不体面。
                “寿春巷一零一号。”邮递员小哥核对了一下门牌号,敲了敲掉漆的铁门。
                曹子桓放下碗筷,心想这个时辰谁能来他家,直到他拿到了来自颍川大学的书信。
                他道谢,把信收好,若无其事的回到餐桌前,只说敲门的是来寻人的却找错地址。
                吃完饭,洗过碗,曹子桓把自己锁进自己房间,忐忑不安的拆开信封,果然……
                ‘’不能让妈再苦着了。”曹子桓在心里默默的说,咬了咬牙撕毁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将这些废纸凑近到烛台,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妈妈,桓桓这次不能听你的了。”
                翌日,一夜未眠的曹子桓早早离开了家。


                IP属地:辽宁35楼2017-09-30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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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先生,单凭我的一面之词母亲是不会相信的,请您帮帮忙吧!”曹子桓深深的鞠了一躬。
                  钟元常抚了抚胡须长叹一声,“子桓,你的要求让老夫很是为难。”
                  钟元常,颍川大学教授,也是国学院的院长,以写得一手好字闻名于世,在文学界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这位大师级的人物,不但是荀文若的好友,在辈分上也是荀文若的侄婿——他侄子比他大六岁。
                  “子桓,你是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被录取到颍川大学医学院的,机会难得,现在反悔,老夫会给你补一份入学凭证。”
                  “是啊小舅舅。”十岁的钟士季蹦跶到曹子桓身边,“母亲说,学无止境,一定要读书。”
                  荀公达把钟士季拎了回身边,“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掺乎,写作业去!”
                  “是的,母亲。”钟士季垂着脑袋不开心的走了。
                  荀公达拍了拍曹子桓的肩膀,“你母亲出身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六艺皆通,如你这般大时更曾漂洋过海深造一番,之后……”他顿了顿,“后面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你要知道,你母亲不但是你父亲的妻子,也是你父亲麾下的首席智囊。凭你母亲的才华,凭你母亲的自尊,凭你母亲的骄傲,他会以教不出一个优秀儿子为耻!”
                  “那也是我自己不争气!”曹子桓的声音陡然增大了几分,双目噙泪,“就算有耻辱,那也是我一个人的,母亲何必自责?就当我是一块朽木,再好的工匠也不能把它改造成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钟元常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子桓,你是喜欢读书的。颍川大学的学费并不算多,而且每学期都会有补贴。”
                  “可是钟先生,妈妈身体一直不好,我家已经……”曹子桓努力控制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这么重的负担,家里已经承受不起了。”
                  “子桓,老夫家里还有一些存款,你若需要拿走便是。”
                  “不,钟先生,七年来您已经照顾我们母子太多,子桓今生已无以为报,只求您再帮子桓一回,母亲一定会来向您求证,您就说我考场失利……哪怕让他对我失望,也好过让他知道真相后陷入无尽的自责,请先生成全。”
                  曹子桓跪在地上,闪闪泪光下掩盖不住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份倔强。
                  钟繇仰天叹息,“子桓,你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不如这样,只要令堂问我,我可以替你掩护一时,你也再考虑考虑,只要在开学前你回心转意,我还是能帮你解决入学问题的。”
                  闻言,曹子桓破涕为笑,甜甜的说了一句“谢谢先生”。
                  他走出钟家如释重负,呆呆的仰望钟家的匾额,“钟先生,无论如何您都帮了我一个大忙,谢谢您。”


                  IP属地:辽宁36楼2017-09-30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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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趟算解决了曹子桓的一个烦恼,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就差工作问题了。
                    他喜欢写作,文笔也很好,可惜杂志周刊不是不招人就是嫌他学历低,现在他也不考虑这个了,找个工场干活打工、去哪个餐厅酒店应聘个服务生都行,曹子桓抬头,一家名为‘’铜雀台”的歌舞厅招聘广告端端正正的贴在眼前的电线杆上。
                    “笑一个给我看看。”主管曹子廉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左手夹着一根雪茄。
                    曹子桓有一种他应聘的不是服务员的错觉,笑容不免有些尴尬。
                    曹子廉的目光更加深邃了,总觉得眼前之人的面容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来究竟与谁相像。他弹了弹烟灰,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做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不错不错,皮相甚好,我问你,假如我们聘用了你,你是想排白班还是晚班呢?”
                    “请问,二者有什么区别?”
                    站在一边的服务员领班答道:“白班早上九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晚班是六点上班,夜里十二点下班。薪酬方面,实习期的工作人员,白班一个月二十五块,晚班三十,正式成为员工后,白班三十,晚班四十。”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曹子桓答道:“我选晚班。”
                    曹子廉点点头,“很好,你的面试通过了,今天下午参加培训,考核合格后,将签订合同,后天晚上正式报到。”话音刚落,那个领班便递给曹子桓一张面试通过的凭证。
                    “好的谢谢。”曹子桓礼貌的鞠躬,正准备离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路小跑过来。
                    “廉叔廉叔,今晚给我留个雅座,我的几个朋友要来玩玩。”何平叔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长沙发上。
                    “哎呀,这种小事你和前边打声招呼就行了,没看我正忙着嘛!”曹子廉佯怒,转身的功夫便麻利的事情交代下去。
                    何平叔笑的很开心,口中直说“还是廉叔最疼我”。
                    曹子桓觉出情况不对劲,犹豫了小半天才开口:“不好意思再打扰一下,我能冒昧的问一句,铜雀台的老板是……”
                    何平叔挑眉,一副你太孤陋寡闻的样子,“呦呵,你竟然不知道,铜雀台的老板可是我们权倾北方的曹大帅。”
                    饶是猜出答案,曹子桓的心还是咯噔一声。曹大帅,曹孟德,那个心狠手辣伤他至深的人,他这辈子也不想与他再有瓜葛。脑海中快速闪现过去种种的画面,无法描述的心痛感令他皱了皱眉,很难受。
                    “抱歉,我恐怕不能到贵处工作了。” 他极力掩饰内心的波动,把凭证放到了桌上,逃似的离开铜雀台,赶忙呼吸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倚着墙望着广袤的天空,纯净的蓝色让他的心胸开朗了许多。
                    继续在大街上漫无目的乱走,曹子桓依然对险些羊入虎口之举心有余悸,或许他应该庆幸何平叔来得及时,一旦签了合同他可就真的陷在了他避之不及的曹家,令他感到难过的是白白折腾了几个小时,他还得重新找工作。


                    IP属地:辽宁37楼2017-09-30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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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中馆,一座规模不大也不小的茶楼,四处洋溢着古典文艺气息,据说这个茶楼的投资者有七个人,都是诗词爱好者,大掌柜叫王仲宣,在茶楼的常驻,茶楼几乎都是他经营起来的。
                      曹子桓没想到,一个跑堂的位置,算上他竟然有四个竞争者,不但竞争火热,他还没有任何优势,毕竟小时候是当少爷的,照顾他的人还是有的;后来虽然生活苦了,却也是和母亲相依为命,鲜少与外人来往,像对别人低眉顺眼、点头哈腰、被人吆来喝去的事情,他还真抹不开面子做,遂很快遭到了弃用。
                      但是他挺喜欢这里的,来喝茶的人看起来都是些学者,一个个文质彬彬娓娓而谈,有的甚至要来文房四宝提笔成章,而他曹子桓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学爱好者。
                      命运有时候很神奇,曹子桓多驻足了几分钟,就听见大掌柜对大伙计说再招个会弹古琴的人来镇场子,蔡大才女他们可使唤不了,工钱一个月八十。曹子桓听到这明显“丰厚”许多的报酬两只耳朵立马竖了起来,乐颠乐颠的再次站到了王仲宣面前。
                      伙计眼尖,往外撵人,“你怎么又回来了,都说了你可以离开。”
                      曹子桓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会弹筝。”
                      闻言,王仲宣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年轻人,原来只觉他长的端正,细看之下才发现他的长得非常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如海一般深沉忧郁,中规中矩的学生打扮让整个人显得斯斯文文。
                      见王仲宣没有反应,曹子桓恍然意识到大掌柜的招募条件是古琴,他赶忙补充:“古琴也会!粗通琵琶,箜篌也可……”
                      “够了够了……”王仲宣带着些许怀疑的说:“小同学你才多大,能学这么多东西?多而不精我可不用。”
                      曹子桓的眼眸突然黯淡几分,“那就按您说的,古琴,掌柜的若不信一试便知。”
                      王仲宣玩味的看着他,“不,我想听你弹筝。”
                      枯叶簌簌落下,给大地披上一层绚烂的外衣,曹子桓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中途在一家买糕点的老店前停了下来。
                      “妈最近的食欲越来越差了。”他轻声的自言自语,一想到吃饭时妈妈碗里的食物越来越少他心里就很难受,他记得妈妈最喜欢这些小点心。
                      曹子桓从兜里摸出一沓数目零散的纸币,这是他上学时省吃俭用攒下的,这些钱够他买半个月的早餐。
                      “妈,妈——”曹子桓兴冲冲推开自家铁门,却见荀文若在院子里的水池边洗菜,顿时鼻子一酸,忙抢下母亲手上的活计,“妈妈,都说了以后的晚饭我来做,您多歇歇。”
                      “我的身体我清楚,不妨事的。”荀文若慈爱的看着儿子,“你大清早就走了,给我留了早餐,中午也不回来,也只有晚上……妈就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您这样会把我宠坏的。”曹子桓试图用轻快的语调说,可惜最后的颤音注定了这是一次失败的撒娇。
                      荀文若流漏出几分无奈,“桓桓,你是个男孩子,怎么这般爱哭呢?”他怔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泪是控制不住了,曹子桓索性吸吸鼻子耍起无赖,“您若舍不得儿子伤心,就多听听儿子的话,免得让儿子担心。”
                      “好,都听你的,没有下次了。”
                      荀文若答应的痛快,他知道他的孩子向来好哄,下次再说下次。
                      曹子桓搀扶母亲进屋,他决定今天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虽然家里并没有什么食材。
                      “对了妈妈!”曹子桓从兜里掏出一个油纸裹的小包,颤颤的把它献给母亲,“一合酥,您最喜欢的。”他忐忑不安的捧着这精致的点心,生怕下一秒妈妈会骂他败家。
                      荀文若愣了愣,他已经两年多没尝过一合酥的味道了。
                      他出身大家,没受过苦,从小便喜欢糕点一类的零嘴,口也刁,不美的看不上眼,太甜的不要,太腻的不吃,不甜也不腻的正好,像一合酥这种外形精致口味清淡的甜食早就拴住了他的胃。二十年前,曹大帅连续送了他三个月的一合酥把他追到了手,此事流传甚广,成为一时佳话。
                      他喜爱一合酥,不完全是因为它独特的滋味,更多是因为它承载了他年轻时那份青葱美好的回忆。而这用祖传配方经过繁复工艺制成的点心,着实不是一般人家吃得起的。
                      自从他病了就不能再去工作,两年来家里的开销全靠他离开曹家时带出来的嫁妆维持,如今也花的差不多了,他清楚每一次没必要的支出意味着什么,可是东西买都买了,还能退了不成?更何况这是儿子的一片孝心。
                      “桓桓,这东西很贵的,别有下次了。”荀文若叹息着打开纸包,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块点心递到儿子唇边,他怎能不知他的桓桓也喜欢甜品?曹子桓好不容易抑住的泪又溢出眼眶,在诱人的点心上咬了一小口。


                      IP属地:辽宁38楼2017-09-30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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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如往常一般,一锅白饭、一道菜,母子俩却吃的非常愉快。趁着母亲心情不错,曹子桓坐到了母亲身边,挽住荀文若的胳膊,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妈妈,您知道吗,桓桓今天好高兴,桓桓找到工作了!”
                        荀文若听了既开心又有些难过,假如当年他能把心思在孩子身上多放一点点,他的儿子现在或许还是那个锦衣玉食的少爷,哪像现在小小年纪就为生计发愁?若非家境至此,他是万分舍不得让儿子外出劳作的。令他欣慰的是,他的儿子真的长大了,既孝顺还知道顾着家了。
                        于是他让喜悦之色流露在外,“告诉妈妈,是什么样的工作?”
                        曹子桓沉默,他无论如何不会告诉母亲,他将会在一家茶楼里弹琴,从事着如古代乐伎一般的行业,他自认为了解母亲,母亲能接受他去码头扛大包做苦力,但绝对不会接受他做这个。曹子桓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早就编好的台词。
                        “一家纺织厂,我负责仓库管理。”
                        “短期还是长期?”
                        “那里最少也要签一年。”
                        荀文若皱了皱眉头,“这工作会不会耽误你上学?”
                        “妈,我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忘呢?我和老板谈好了,除了这个月,排的都是上半夜的班,可以保证后半夜休息,白天正常上课。”
                        “那休假呢?每天这么忙碌身体怎么吃得消?”
                        曹子桓一愣,他疏忽了,光顾着上班上学两不误却忘记了自己会累…… 他乐观的说:“没事的妈妈,我年轻啊,吃点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不你还是把工作辞了吧,钱的问题……妈来想办法!”荀文若怜惜的看着儿子,他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这都是他的掌上明珠。
                        曹子桓猜得出母亲说的是什么办法,无非是管荀家的亲戚借,或者实在走投无路,牺牲掉可怜的颜面去找曹孟德要……他使劲摇摇头,试图甩开这个骇人的想法,“妈,有借就有还,何况借的次数越多人情也欠的越多,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我们还是靠自己吧,挺过这一阵子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荀文若缄默不语,算是默认了他的意见。
                        【还没写到重点……我觉得有必要剧情快进。】


                        IP属地:辽宁39楼2017-09-30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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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十天过去了。
                          这天下午,秋雨绵绵,茶楼生意聊赖,曹子桓在屏风后面调琴。
                          王仲宣端来一盘葡萄在他身边坐下。
                          “小荀啊……”
                          曹子桓抬眸——自从他离开曹家,就改随了母亲的姓氏。
                          “不,现在应称你为‘蒲桃’先生。”王仲宣调侃的笑笑,“恐怕绝大多数茶客会认为,‘蒲桃’是个姑娘!别说,自从你来了,蔡大才女的呼声低了不少哦。”
                          曹子桓白了他一眼,“掌柜的,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首先你开的是茶楼不是青楼,其次蔡小姐只是借贵地以文会友,而我是你雇来的员工,职责是在蔡小姐不在的时候弹弹曲子,为前来挥文泼墨的才子们营造一种诗情画意的氛围,如果仅仅是这样,何须抚琴之人抛头露面?保持一点神秘,不是更吸引那些文人墨客?”
                          “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王仲宣欲言又止踟蹰了片刻,把装着葡萄的盘子往曹子桓那侧推了推,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新收的伙计,“听他们说,新刷的那面墙上的那首诗是你写的?”
                          闻言,曹子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头皱了皱。
                          王仲宣耐心的等待“早已预知结果”的回应,尽管和曹子桓相识没几天,他却越来越对这个小伙子感兴趣了。小荀年纪小、气质好、举止优雅,尽管穿着粗布衣服也是一副大家风范。起先他以为小荀所言“会弹筝,能弹琴,粗通琵琶与箜篌”是自吹自擂,后来发现他是真的全会,本就艺多不压身,现在还多了一条会写诗,写的还不错……种种迹象表明小荀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在这个世道能上得起学且请得起老师教音乐的人家不可能是贫民,而小荀一开始是来应聘的跑堂,说明他很缺钱,缺到已经能让他放下身段豁出脸面的地步。他不由想起广泛流传于街头巷尾的话本里那些“家道中落不得已沦落风尘却卖艺不卖身的烈性女子”,别说,这些设定给小荀还挺合适,除了小荀是个男的。
                          曹子桓心思可谓敏感,一不小心就想多了——为何大掌柜好端端提起了他的诗?
                          茶楼来来往往都是以文交友的人,三五成群分享品评当世好文章,他自幼饱读诗书,却只能在旁看着不能参与其中,终耐不住技痒便趁着没人的时候写了点东西。这是十年来他头一次把诗作公开“发表”,他只是想知道他的诗在当今文人眼中是个什么水准。掌柜的突然发问,难道作为店里的员工不能在给客人抒发雅兴的墙上乱写乱画?或者是他的诗写的太差,入不得眼?
                          他更怕是后者。
                          自尊心在作祟,曹子桓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鼓捣起已经调好音的琴弦,“那面墙本就是用来写诗的,掌柜的若嫌太占地方,我现在马上涂掉,给别人的大作腾位置。”
                          “说话带刺,我说什么了,我就问问是不是你写的!”王仲宣作扶额状,“幸亏当初没让你当跑堂,否则得气走我多少客人?”
                          曹子桓放下怀中的筝,已是强忍着哭意说道:“那确实是我写的,掌柜的若觉得写的不好就直说,趁现在没什么客人,我好涂了它……”他越说心里越泛酸,极力的为自己解释试图挽回些颜面,“我就是一个中学刚毕业的学生,本来才疏学浅,却不知天高地厚班门弄斧,实在是卖弄了……”
                          王仲宣眼瞅着好好一个人被他一句话稀里糊涂的弄哭,一时手足无措,“我什么时候说你写得差了?你写的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曹子桓情绪已经十分低落,王仲宣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从小到大他的文章就不甚讨喜,他的一位老师曾评价他“小小年纪便开始悲春伤秋,把八岁活成了六十八岁”,并把他自认为不错的作品统统划到了中下等。曹大帅大概是所有不喜欢他文章的人里最瞧不上他的那个,除了骂他只会无病呻吟之外,更是把他写的东西贬损的一文不值,不但践踏了他的心血,还否定了他所有的努力。一想到这些,曹子桓就无比心酸难过,尽管认为当着外人的面哭特别没面子,眼泪还是啪嗒啪嗒的掉。
                          王仲宣倍感冤枉的安慰起这个心灵无比脆弱的小孩,也不能说是安慰,他讲的基本上都是事实。
                          “啧啧啧,你瞧瞧你的字啊,写的真好,一看就是从小开始练的,笔法稳健,基础扎实,笔势雄奇,龙蛇飞动……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当年一定没少下功夫……”
                          曹子桓似有触动,心情好像没那么糟了,抹了把眼泪,略带怀疑的问:“你,你没骗我?”
                          “好就是好,骗你干嘛?难道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舍不得让你流泪,所以编瞎话逗你开心?你觉得可能吗?”
                          曹子桓噗嗤的笑出了声。
                          “笑了笑了,这就对了嘛!现在我们继续说诗。字评价完了,现在我们评内容……漫漫秋夜长,烈烈北风凉。辗转不能寐,披衣起彷徨。彷徨忽已久,白露沾我裳。俯视清水波,仰看明月光……”王仲宣随口念了几句,装模作样的摇摇头道,“潇洒霸道的字,写的却是这样一首秀雅缠绵的诗,我该怎样形容你呢,小荀同学?”他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曹子桓的肩膀,眨了眨眼。
                          “我还是赶紧把诗涂掉吧。”曹子桓霍然起身,作势去后院寻刷墙的白浆。
                          王仲宣赶紧追过去,“别呀别呀,小荀,我开玩笑的,诗一定要留着,一定要留!”
                          “晚了。”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如利刃一般划破长空,雷声隆隆,由远及近的碾压而来,不多时,大雨倾盆而至。


                          IP属地:辽宁40楼2017-09-30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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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蔡小姐不在啊,我果然白跑一趟,本来还想和她对对诗来的。”曹孟德摇了摇酒杯戏谑的说道。
                            封藏了三年的杏花酒香气四溢,曹孟德陶醉其中毫不吝惜的夸赞,“王掌柜,整个许都就你的酒好,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
                            王仲宣道:“大帅府上藏酒丰富,三十年的仙藏,五十年的绍兴,八十年的女儿红……数不胜数,在下的酒自然是比不上的。”
                            曹孟德摇摇头,“并不是所有的陈酿都是佳品,佳品也不一定全是陈酿。”他小小的嘬了一口,“品酒,有时候品的是心情,比如品此酒的时候,总会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故人。”
                            这一场秋雨不似以往的凄凉缠绵,它滂沱而至,倾盆而下,处处彰显自己的张扬与霸道。昏暗的天仿佛马上要塌下来,曹子桓失神走在寥落的街上,呆呆的抱着雨伞浑身淋得湿透。
                            七年以来他一直刻意躲避着曹家的人,大帅府和曹公馆都在城东,他便老老实实在城西呆着;魏军精锐部队虎豹骑总部设在西北城郊,他就不去城外;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他所在的中学有幸被曹大帅选中去做演讲,他为了不见他,在布置会场的时候故意从梯子上摔下来……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包括孽缘。曹子桓的心慌乱不已,从偶遇何平叔到误入铜雀台再到今天的不期而遇,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瑟瑟抱臂,紧紧箍住怀中的伞,仿佛这样他就不会怕了。
                            一声轰鸣,震耳欲聋。
                            他心头一颤,猛然回想起那颗在头边炸响的子弹,身临其境一般产生了生死刹那间的心悸,让他细汗瞬间冒出。
                            他加快了步伐,在雨中肆意的奔跑,发泄着自己的焦灼和不安,终于疲惫不堪,踉踉跄跄的来到人工湖边,坐在堤岸上,双手抱住头,喃喃自语:“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还会杀我的!”


                            IP属地:辽宁42楼2017-09-30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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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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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掌柜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雅啊!”酒足饭饱后,曹孟德在茶楼里闲逛,他也是好文章之人,兴起时喜欢做诗写赋,作品不知怎么在坊间流传开来,还有几首诗选入了中小学必读课程。
                              喜欢写文的人自然喜欢看文,曹孟德对茶楼里那两面专门供文人墨客写诗的墙壁十分感兴趣,“可惜啊可惜,有一面墙刚刚漆过了。”他重复念叨了几次,仿佛错过了一场群英汇集的文学盛宴,因此那面墙上唯一的一首诗就显得十分醒目。
                              “……草虫鸣何悲,孤雁独南翔。郁郁多悲思,绵绵思故乡。愿飞安得翼,欲济河无梁。向风长叹息,断绝我中肠。”
                              字是好字,诗是好诗,可曹孟德就是觉得这黑字白墙不顺眼,“绵软无力无病呻吟,生逢乱世,国之危存,安敢思小家耶!这种水准的思乡思亲的诗,我家幼子张口就是一首。”
                              他自顾到柜台取笔蘸墨,在这首诗的边上写道:孤雁飞南游,过庭长哀吟。翘思慕远人,愿欲托遗音。形影忽不见,翩翩伤我心。
                              “小儿的无聊之作,给这面墙增增色。”
                              曹孟德把笔一扔大步离去,典副官付了钱紧随其后。
                              王仲宣瞅了瞅墙上的诗,并没觉得比另一首高明多少,但胜在曹小公子年仅十四便才思敏捷,他再仔细瞅瞅这两首诗,诶,这笔迹怎么有点相似呢?


                              IP属地:辽宁43楼2017-09-30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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