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沿着海岸线行走,在细软的沙滩上留下了一串串脚印,还有一排不属于他的脚印。
他用眼角余光看到了,他背后跟了一只黑羊,或者说是长得像羊的生物。那羊是跟着他的尾巴行走的,他的尾巴偏向哪边,它就往哪边偏,莫不是他尾巴上长了草?
“嘿!”
他停下了脚步,向后面的黑羊打了声招呼,他觉得这羊有灵性,黑羊在他所知道的传说中都是不简单的身份。
“嘿!”后面的羊回应了他,苍老嘶哑的声音。
“如有侵犯我感到抱歉,能让我看看您的真面目吗?”
“哈哈,非常有礼貌呢,你直接转身。”
黑羊长相乖巧,拥有一身柔顺乌黑的羊毛,只是在圆圆的肚腹上多长了一颗脑袋,只是多长了一颗会跟他说话的脑袋。
卡修斯嘴角抽了抽,脸上挂着礼貌而僵硬的微笑。
“不必感到害怕,我只是寄生在这只羊身上,你以后为了存活也会变得跟我一样。”那颗脑袋靠在羊毛上,使劲蹭了蹭,似乎很享受。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知道的话,需要用东西交换……”
“我这具身体都可以给你,这样够了吧。”要不然它一开始怎么会无缘无故跟着他,被盯上了……
“真聪明!我好久没跟人谈过话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那颗脑袋看起来很兴奋,连声音都变成了温柔的声线,“首先,你在这待得越久,精气就会越来越少,最后大概是变成一具干尸吧,我没见过,因为已经被其他怪物吃掉了。你不需要吃东西也能存活很长的一段时间,但如果你吃了这里的任何东西,身体将会腐烂,而我已经与这里的生物同化,这个问题无法困扰我,能困扰我的是……我比较懒,所以寄生在这种温顺的动物上就可以……”
他再次蹭了蹭羊毛,有点昏昏欲睡……
身体腐烂……竟然与村里的那个传闻对上了,难道那是真的……
“那您知道怎么出去吗?”这是卡修斯最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传闻里的老人出去了……他真的出去了……所以出口应该是存在的……
“起源于海洋,也终于海洋……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只是出口的打开与这片海洋的涨潮规律有关。”
也就是说,他无论如何都要回那座小屋里……去见那个……不!
“那实体化出来的想象的物体是怎么回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被骗了……吸收我们能量的,就是你眼前的这片美丽的海洋,创造我们所看见的一切的,也是这片美丽的海洋,我们……只不过是这片美丽的海洋的……养料……”
语毕,那颗脑袋缩回了黑羊的身体里,发出了古怪而厚重的“咕咕”声。这时,藏在沙地下的十几条黑羊钻了出来。
原本温顺的黑羊露出了满嘴的獠牙,裸_露在外,渗着寒光。
“短暂的谈话结束了。”
卡修斯还处在对话的震惊中,愣在原地,全然没有反应。
黑羊们先将他的身体拖行了十几米,然后争先恐后地冲上去撕咬他的身体。
这样持续了二十分钟后,领头的黑羊停止了动作,它盯着地上被四分五裂的腐肉,困惑了……
“不是本体吗……”
背后的卡修斯露出了尖爪,“非常抱歉,让您失望了,我开始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