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起床这件小事
10月的北京天气转凉,赵英博向来不爱早起,冷天雨天更甚。阳光从窗帘缝照进来,赵英博翻了几个身。他的卧室装修的很简单,颜色偏白,性冷淡风,阳光打在木质的床头,光斑散成一团。
黄榕生走进来的时候赵英博已经成功的把自己团在了被子里,乳白的棉被被拱起来一坨,只露出了头顶,褐色的头发在光束下发金。黄榕生走上去把被子掀开,赵英博应该是睡的很好,脸颊红润,嘴角上翘,像是有美梦。他的脸被阳光镀了层柔柔的金色,近看有细细的绒毛,黄榕生没忍住用指尖戳了戳,大概是刚从外边回来,他的指尖冰凉,赵英博不舒服的哼唧了几声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赵英博看见黄榕生坐在床边歪着头看他,帅气且迷人。慢悠悠的从双人床的一边蹭过去,刚想起来靠到黄榕生身上,却因为他周身充斥从外边带回来的寒气又缩回了被子里,黄榕生看着好笑。
“狗子,过来。”黄榕生故意板着脸,朝赵英博招了招手。可赵英博完全不买账,使劲摇了摇头。
“不过去,你太冷了。”他说完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留了眼睛在外边,鼻尖还充斥着黄榕生身上的味道,冷冽,混着寒气,赵英博看着黄榕生,眼睛弯弯的,是在笑。
忘了是谁开玩笑的时候说赵英博属性就是个忠犬受,乖巧的跟在黄榕生身边,不吵不闹。黄榕生听完笑笑没说话,一开始是这样没错,可后来他恃宠而骄,黄榕生也乐意宠着,导致这位同学越发放肆,在别人面前还是那个单纯的赵英博,回家一关门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当人一面背人一面,黄榕生老是这么说他,边宠边说,毕竟赵英博是被放在心尖儿上的那个。
把衣服换成棉麻的居家服,身上不冷了,黄榕生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赵英博身上穿着一样的居家服,因为刚才不停的折腾露出了一小节腰,柔韧纤细,黄榕生抱着刚好。
把脑袋从枕头移到了黄榕生的胳膊上,其实赵英博比黄榕生高,但就是喜欢往黄榕生怀里凑。黄榕生的手骨节分明,摩挲在赵英博的腰肢上,轻缓的打着圈,又顺着衣服往里探了探,手指所抚摸过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赵英博轻轻颤栗。
此时阳光已经把被子烘烤的发暖,他的后背有一层薄汗,摸着滑腻,黄榕生轻轻地拍着,“起来吧,我刚出去给你买了点吃的,放凉了你吃完又该不舒服了好吧。”
“大周六的不想起啊,好不容易能歇一天好吧。”赵英博把自己闷在黄榕生的怀里,传出来的声音慵懒嘶哑,又故意学着黄榕生的咬字音调,绒绒的头发蹭的他下巴发痒,黄榕生不得不感叹,狗子啊,撒娇的一把好手。
身体往后撤了撤,腾出一只手来顺了顺赵英博的头发,把他的刘海拨了拨,露出光洁的头,惩罚似的弹了一下,“学我说话?我看狗子你最近是膨胀了。”
赵英博终于还是被那一下还是被折腾了起来,把黄榕生刚顺好的头发胡撸的乱七八糟,站在床上往下看着黄榕生,用脚尖轻轻地踹着他的小腿,“是我赵英博拿不起刀了,还是你黄榕生太嚣张了,叫我起床,非叫我起床,有仇啊!”他努力地瞪着眼睛,可说完又绷不住自己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等笑够了,才跨过黄榕生下了床往卫生间走去。
本身应该是早饭的小笼包和豆浆快被赵英博吃成了午饭,黄榕生为了养着赵英博的胃,特地买了保温桶和保温饭盒,盖子被打开的一瞬间,豆香味和温热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赵英博口味偏甜,每次喝豆浆都得往里放一大勺糖。
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唇边立即挂上了一圈奶白,黄榕生坐在赵英博对面,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赵英博不搭理,黄榕生只好绕过去把他的脸转过来擦干净,“优质偶像,我就应该给你拍下来,慢点好吧?小心呛着。”
赵英博“切”了一声,还是顺手拿了一个玻璃杯把豆浆倒出来,一口一口慢慢嘬着。
黄榕生把放小笼包的饭盒打开,给赵英博塞了一个,自己又吃了一个。楼下早点铺是一对老夫妻开的,朴实无华,味道却好吃的不得了。这家还是赵英博有次晨跑的时候发现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天刚亮就把卷帘门打开,互相带上围裙就开始忙碌,不知道为什么,赵英博光看着就觉得特幸福。走过去买了两杯豆浆和一屉素馅的小笼包,从塑料袋里散发出的香气热热的,勾的赵英博还没走到家就忍不住吃了一个,外皮弹牙,馅料爽口,自此欲罢不能。
回过神,看见黄榕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回了对面,也不吃东西,就看着他,赵英博摸了摸嘴角,没摸着什么东西才问道:“看什么呢?”
“你愣神儿什么呢?”赵英博特别爱发呆,黄榕生特别爱看赵英博发呆,傻不拉几的也不知道想什么呢,特可爱。
“我在想楼下的老爷爷和老奶奶,那么大岁数了还那么恩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岁数大了容易感动。”赵英博说完还用袖口揉了揉眼睛,动作浮夸,但放下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动。
黄榕生看这孩子又‘犯病’了,便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说道:“狗子,过来。”
这次赵英博没拒绝,趿拉着拖鞋走了过去,盘着一只腿坐在黄榕生身边,面对着他,眼神专注认真。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赵英博问道。
“你老了想开早点铺,但是狗子啊,我怕咱俩毒害一整个小区,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