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扑落一地翎羽,谁在自个儿亲手铸牢笼,艳羡那哀戚咳血的杜鹃鸟。
闺中人一双眉描了螺子黛,唇红齿白,颊上敷着的红胭脂浓艳如牡丹,砖上散落开绸缎织就的裙摆,也到底不过是含泪苦争的艳芍药,梨花带雨,犹得三分轻佻的垂怜。
任凭那巧手挽华髻,妆束万般点缀,容颜艳抹浓妆,也黯然失色在无意已惊鸿的牡丹下。
败在那分分入骨,谁也抹不去的雍容,生来的高人一等。
她又在自个儿亲手刻掌纹,一身决绝,一生自甘焚于火。哪怕注定了尸骸无人收,清明一炷香也都是镜花水月。她何不干脆洋洋洒洒飞了骨灰,风吹过,万般皆消无。
牢笼已铸,命线已定。
她便信手举杯饮鸩毒,眼如星辰,心如明镜,沈于鸳鸯梦。
【长安执,赠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