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倘若我一直占着宠字,跟谁又说得过去呢?自个儿做了初一还不兴旁人做十五?左右大司农里独我一份,封地又是实打实的实惠,宠与不宠本就在父皇——可恃唯我君子自强的事,旁人做得,我如何做不得?这韬光养晦的机会,可也不是日日都有的。
(空茶盏往桌案上咔哒一搁,也不急再续。打小吃宠爱到大的,自个儿又不是独一份儿,有则哥在前,必然也有后来者居上,天子圣恩本来就不能盼长久,如今支撑自个儿到了弘农侯,已是隆宠,再贪多未免吃相难看。言罢见道哥神色黯淡,眯眼一哂。)倒是,如今我怕是跟父皇面前也说不上几句话,道哥不嫌弟弟无用,于我就是足够了。
只如今钟照山一事,旁人俱猜不出内情,这风口浪尖儿上,鉴又同章亲近起来……左右你我二人是过气儿的,且看他们如何折腾吧。章能因着曾经我身上那份宠同我离心,我又同秋狩上刺他甚深,怕是要恨毒了这些压过他嫡子风头的得宠庶子了, 也不知同鉴的交情能坚持几日。鸿宁正是盛年,身作皇子还是安分些来得实在。
(阵势拉得越大越难收,但看鸿宁那边乐不乐意,若当真是制衡皇子的手段,恐怕章那些个结党作为,忒触父皇逆鳞了。)道哥可还记得,在大司农舀了职趁的池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