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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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宋茜拍了拍腻在怀里不肯撒手的年下,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疲倦。「该送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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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强行推出怀抱的郑秀晶,看着表情忽然变得不自然的宋茜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然后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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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要脱口而出对宋茜的感情的时候,这人却总是快她一步收拾好了所有情绪。为什么她明明也动了心用了情,却又总是摆出一副我们只是好姐妹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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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晶想不明白,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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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暗恋,她已尝过百遍、万遍的酸涩了,然而每次还是如最初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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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晶,别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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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郑秀晶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掩下了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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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十几度的首尔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白色路虎车上的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题很散但是气氛一直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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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郑家的公寓门口,可是停好车好一会儿,副驾驶位置上的郑秀晶都没有下车的意思。宋茜无奈的松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点了点那人的额头。「已经到了,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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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尼,跟我回家吃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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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过年应该和家人在一起才对。你姐姐今天也好不容易回来,我就不去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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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也是我的家人啊!!」或许是怕这样的话让宋茜有负担,郑秀晶又赶紧解释到。「我的意思是我爸妈也都很欢迎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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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茜看着这个时刻顾忌到自己心情的郑秀晶,心一下子就软成一滩温水。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忽然变得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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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晶不忍继续为难她,便扬起了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笑容乖巧的向宋茜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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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下次在约。欧尼,回家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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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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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先给我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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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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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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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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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睡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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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宋茜下意识的回应以后却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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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晶翘起嘴角,「我要在2020年第一个给你拜年,所以你不准睡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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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茜不怒反笑,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还真是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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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宋茜,想到车上的那一幕不由的再次心疼了。那个在自己面前常常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年下,竟然也会露出那样苦涩的笑容。那个从年少时就粘着自己的小年下,好像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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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新年钟声先响起的敲门声,让宋茜不得不裹着睡衣从暖和的被子里挣脱出来。看着门外面颊微红的女人,宋茜没有犹豫的就将人拉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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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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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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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自己的女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红酒香,宋茜几乎是下意识的回抱住她有些凉意的身段。担忧的问到:「郑秀晶你喝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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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女人不高兴的皱了皱眉,探出脑袋气鼓鼓的说:「我才没有喝醉!我说了我要第一个给你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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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喝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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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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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茜摇了摇头,拿自己怀里的人没有一点办法。「好,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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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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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发个信息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你大半夜出来也不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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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我想当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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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na总是揶揄我不懂掩饰自己,可是我根本没有想过要掩饰。」郑秀晶黑亮亮的眼里趟着万千温柔,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茜,我喜欢你!超级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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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茜万万没想到,郑秀晶是来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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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十年了,我还不能让你确信我对你的感情吗?十年了,我还是没有成长到可以和你一起并肩面对未来吗?」郑秀晶甜糯的嗓音竟有了哭腔,「我喜欢你,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喜欢。是想和你一起过一辈子的喜欢。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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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晶,可以了,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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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晶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虔诚的像这是最后一次告白机会。「我不是要你今天给我一个答案。你还是可以像从前那样,继续装作不知道。我可以等你,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都没有关系。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改变。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变淡,只会因为时间的增长而越来越深刻。如果,如果我始终不是你等待的那个人,你也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我会,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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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退回原来的位置?只做我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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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你知道的,我做不到而且…我也不想。我想爱着你,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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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茜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那人的头发。「你真的没有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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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茜,你看过哪个醉鬼能说这么多话的?」郑秀晶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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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晶,其实我……」宋茜看她眼里雾气越来越重,突然觉得这么多年互相“折磨”也该到头了。「其实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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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意思是,对我只是妹妹的喜欢?」宋茜的心藏的太深太深了,郑秀晶一点把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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