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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受真是够了！！！老子码的字自带审核脸么！！！清水也抽楼！！！

那家伙醒了，打着哈欠，揉着眼，还挠了挠肚皮。
“哟，还没睡呐。”
莫凡僵了一秒，继续走向苏沐橙的座位，把烟灰和烟蒂倒在纸篓里那一堆瓜子壳上。
和老魏不同，那家伙没有咬烟嘴儿的习惯，而且这支烟可能从一开始即“自燃”至死，滤嘴几乎是干燥的。
莫凡盯着垃圾又研究了一会，直到叶修晃过来，陪着也研究了一会，自行推导了一番前因后果。
“谢了啊，快去睡吧。”
后脑上传来些微的沁凉，头发被没轻没重地揉了一把，然后那个人形自走类香烟体就离开了。
“记得关灯。”
教养方向可疑的苦孩子木木地想起来，他调生物钟调到训练室来的原因，似乎正是为了查看这后半夜还明灯火烛的浪费情况。
既然来了，莫凡木着脸从自己的电脑旁边捞起兔子图案的马克杯，呷了口剩茶。
直到最后一丝烟味也从大房间里消散干净，他起身关窗，检查电源，关灯，回到自己房间，反手关门。
放任心跳脱缰。

2
莫凡对所有人来说都像一台没有显示器和扬声器的终端机。维护人员只能按常规套路定时投喂，操作人员只能按常规套路定时按钮，然后，一切运行结果都是听天由命。
最早察觉到异常的是苏沐橙。
难得外食，各自扎堆扯淡。陈老板安排好吃喝，习惯性地又拎过一壶开水，搭手俩妹子以及乔、安两位小天使帮大家烫洗餐具。包子正抓着罗辑刷吹牛日常，手势动作一个没收住，老板悲剧了，被碰歪的壶嘴引着滚热的水流正浇在她大腿上。
惊叫倒是叫了，但痛感其实只有极短的一瞬，陈果顺着抓撩她裙子的手看上去——卧槽，莫凡！
鸡飞狗跳。
身为年纪仅次于老魏的熟女，陈果只在事后狠狠地吐槽了一句：靠！就见不得姐穿一回裙子是呗！
包子——拖着罗辑——来了好几个猛虎落地式的告罪，小唐陪着陈果回去查伤换衣服不提。大伙分别表达过震惊、赞扬和“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的调笑之后，苏沐橙拉起莫凡的右手，镇压了一波无声的挣扎和不合作，翻到外掌侧：“没事吧？”
“没事。”莫凡拧着头，坚持着要夺回右前爪的所有权。
枪炮师的牵拉技能判定弱于忍者的死命挣脱，山不来就便去就山，联盟女神只得自己凑了眼过去，于是敌人被定身了。
意外发生时，苏沐橙以她习惯性策应全场的敏锐观察力截到了屏：莫凡大暴手速，一边略掀起陈果的裙子防止她烫伤，另一边抓稳了水壶提把，接过凶器远远摆开。
他避过了陈果的手，抓得太低，整个掌侧都贴到了壶身上。
“……还是涂点烫伤膏吧？”苏沐橙的目光已经飘到了自己的伪装行头上，也不知道小唐给果果买了没有？莫凡这伤处倒没啥尴尬的，现场就能给他处理了。
“我去买！”包子内疚坏了，拽好罗辑就飙了出去。
莫凡不吱声，手僵着，头只差没扭到背后去。
苏沐橙突然起了坏心，不仅不放手，还凑过去呼气：“呐，痛痛飞走啦~我们小莫不疼哈~”
莫凡这一身汗啊，只差原地扔下个焦黑的草人，真身能跑多快跑多快，能闪多远闪多远……
队长大人皱着眉绕桌过来，接收了那只伤手：“啧……这要不要忌个口？虾就别吃了？”
老魏把他踹开：“滚！当坐月子呐！”
又转一手。
方锐尾随而至，接过莫凡的手捏了捏：“咱也摸摸~”
其实（？）是真心关怀队员、后辈的两只老前辈齐齐对贱人表达了鄙视：“太猥琐了！！！”
等包子买药回来，几小只又围上来七手八脚一通治疗，最后连安文逸都在全场诡异的期待氛围里，无奈地走前来跟莫凡握了个手，亲切慰问：“嗯，好好休息。”
事后牧师因为受刺激太大，为了解除“震惊白噪”DBUF只得跑去跟女神吐槽：谁说莫凡没长显示器，那会人家连弹幕都长出来了好么！满屏初号字啊，血红血红的啊——“他们是指望你给我回口血么！！！”
“唔，应该是‘奶’口血。”苏沐橙重新给莫凡抓了一把瓜子，堆在他左手边，不急不慢地敲字：“他的词库已经被方锐大大，们，更新过了。”
“……希望这是一个开始。”
“嗯？”
“这孩子可能是有皮肤饥渴症？女朋友什么的有点渺茫，现在起码可以指望一下朋友？”
“……您还真是读医科的啊，快来奶一口？”
“咳咳咳……”
莫凡木着脸捏了瓜子笨拙地嗑着，非优势手总有点别扭。那帮家伙把他包得像个前臂骨折的重伤患，还妄图逼他吊个三角巾……一夜过去，夸张的绷带早拆扔了，烫伤其实在防感染前提下干燥暴露着自愈比较快，只是……
“老实呆着。快点好。”
叶修在苏沐橙那边窥完屏，跟伤患背后站了站，犹豫着，最后还是试探性地伸出手，乎撸了一把后辈的脑袋。
只是。
莫凡清理掉零食，活动活动手指——不疼了，本来也没啥，水泡都没起——点开训练软件。
比起被大伙叠加了无数触感记忆的右手，头发上的那一份，新鲜，而且专有。

3
莫凡的兔子是草黄色的。
陈果酒红，唐柔琥珀粉，苏沐橙橘色——统统带着萌系雌性角色标志性的蝴蝶结。叶修和老魏的兔子在颜色上很难分清，一个黑，一个深黑。包子明黄，乔一帆10%灰，逻辑苹果绿，安文逸天蓝，伍晨靛蓝，她们还给关榕飞弄了个钢铁侠金红涂装版的。
方锐来得晚，同款杯子补货不能，于是这货给自己弄了另一款贱拽贱拽的——黄金兔子，签收便被包子指认成了“方老大你怎么弄这么个-哔-色儿的杯子？不会有臭臭的联想么？噫——~”
盗贼OR气功师表示被兴欣最深不可测的这位拍了一脸的砖。
“凭什么啊！莫凡的呢？？？”
“哎，他不就一大草兔么？”包子一副“这都不懂你哪个星座的”鄙视表情。（注1）
野生转家养的眼都没抬，木木地端起杯子，灌了口茶。
叶修开始轮换之后，更多地出现在了队内的团体对战训练场上，角色严格限制在“带有正常配合力的攻击手”之内，复盘之前几乎不参与战术讨论。
“总得有人平衡一下对面那位啊。”殆工的队员这么应付自家队长的鄙视。
“对面那位”木着脸在队伍频道打字：“这里说。防窃听。”
“靠！”被敌方牧师悄摸招过去窥屏的方队长手动狂暴。
正经开战当然就正经打了。
蓝队留下迎风布阵守着小手冰凉，以终极猥琐的路线游走于战场外围，随时接应残血脱战的攻坚手并伺机补刀；沐雨橙风撒开火力线，轰得这张名为“战乱都市”的地图更加狼烟动地，提供了足够的火力掩护并积极找寻着切割战区的机会；一寸灰跟随毁人不倦，近乎完美地配合着他那初成型的CD流打法。（注2）
摸手事件之后仿佛按到了开关，莫凡就像一块长得太像金钢石的冰糖，分分钟就被兴欣这伙子人给溶化了。三无依然三无，但是在陈果和苏沐橙的定时投喂之外，像包子的扑人和搂肩、小乔的端茶倒水、小手的队内友好力建设、罗辑的数据收集、小唐的1V1挑战、没下限三人组的调戏嘲讽——都毫无压力地覆盖到了这位原本永远的“疑似不在场”者。
而莫凡真正拥有金钢石属性的那部分在比赛里渐渐磨砺显露：终极的耐心，几乎不会被影响的底层情绪，与苏沐橙和乔一帆相比虽然方向不同却也能笼罩全场的审视、判断力，对自身能力的精确管理——让蓝队轻松建立起了以这个唯一近战为尖刀的战术体系。
对比之下，红队队长方锐大大自己都还没完成转职协调,然后抽签分组制造了包子+逻辑这种悲剧的内耗组合——本来准数学家仅在执行上有困难，包子这个“二老大”卡在队长的指挥之下给他这小弟无缝转译了一堆不知所谓的次级指挥……再然后还有个锯了嘴的叶葫芦……队长大人盯着-唯一-靠谱队员唐烟柔飒然的背影，几乎感受到了爱情。
是时，小唐刚刚大展神威赶跑了敌将，横枪身前，骑士般守卫着她家在这一波偷袭里丢了大半条命的队长。一眼望去腰是腰腿是腿……咳，方锐好容易调整好心态，满场浪着去收集情报的君莫笑回来了，抬手一个无限鄙视的治愈术。
“……叶修你大爷！”
红方队长违反禁语音规则，吃了兼任裁判的陈大老板一张黄牌。
最终蓝队以两个人头分取胜。当毁人不倦甩着忍刀攀到燃烧的高塔顶端，君莫笑对他伸出手来，莫凡用尽控制力压抑住招架反击的动势，那个系统脸的游戏人物对他做了个“拍肩”的动作表情，然后带着残血转身一跃——
二楼小阳台默认是两支老烟枪的吸烟室。
像他们这种把尼古丁当脑动力燃料的，要想商量点正事，真没别的选择。
“……时间不够啊。”老魏深吸一口，半截烟阵亡。
叶修笑笑：“又不淡定了啊老魏，放心吧，联赛下下下……个赛季也关不了门哒。”
“操。”老魏啐他，扔了烟屁股，顺了把脸：“能省点心不？就问能有一个省心的不？”
“您多费心啊。哎你说，你找到少天，我找到小莫，有没有一种神圣的宿命感？”
“……滚。”（注3）
莫凡盯着毁人不倦的肩头，“荣耀”的金光刷新了黑衣上的血迹，三次元己队和敌队里不着急抽烟的家伙们统统拥过来，他在被手臂和怀抱淹没之前，隐隐感觉到了，渴。
注1：拖鞋的话倒是只有莫凡有，别人一般自带或自买，妹子们比较关照这一只。杯子是方锐入队前统一买的，这货入队其实还蛮……巧合的。
注2：时间线懒得再去查了，大概就是常规赛中后段……武戏无能，领会精神，嗯。（我自己滚……
注3：当少天大神卒于大树之手后，老魏又想到了这段宿命的对话……

4
他盯着那家伙的脸，从嘴角搜到眼底，并没有找到自己预设的情绪。
手还在微微颤抖。莫凡低着头，略略避开记者席不时闪起的炽白光噪，长桌挡住了他大半身形，被队长的“超强聚焦掩护”BUF过的小透明却觉得连这一双手都藏不好。
没有人会向他提问，而即使在现场，甚至同席，他也听不到那家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注1）
脑内一遍遍回放着队伍频道里简短的指令，还TM有自动配音，以一种平时难得听到的冷定语气。
23分钟，仅有的机会。赛程还长，但莫凡淡漠地再一次对自己宣判：你没有机会了。
手指颤抖。真没天理啊，哪有这样的追赶，离他越近，倒越能体会遥不可及。更可怕的是，那个赛场的吸引力愈加魔性，他们调笑的所谓“荣耀女神”仿佛真实存在——让所有人心驰神往，让一切杂念都燃炼成狂热和专注，淘洗着其他所有微末的欲望。直到比赛都结束这么久了，莫凡还没有真实感，连脑子都卡卡的，连这点后知后觉的疼痛都像隔着一个次元。
流程走完，叶修拖起待机时间过长疑似直接休眠了的队员，按着他脑袋勉强完成致谢，轻搡一下：“嗳，走啦。”
莫凡空空地盯着队长的脸扫了两圈，终于醒神似的应声：“嗯。”把手塞进制服口袋，低头跟上队伍。
“咋，嗨劲儿还没过啊？”前脚刚迈出门，叶修顺手点上烟，对陈果的瞪视回以一个没诚意的征询示意。
“嗯。”莫凡冲着身前保安的后脑勺点点头。
下一秒肩膀被圈住了，又被重重地一握：“有意思吧？”
侧过脸，一团烟雾背后，刚刚输了比赛的家伙笑得放松又适意。
于是颤抖就此止息，新人把手抽出来，伸到眼前展开：“嗯。”
复盘，训练，单人的，组合的，2V2，3V3，5V5。
陈果注意到莫凡在逐渐滑回刚来报到时的状态，除了训练，对其他人、事越来越淡漠，渐渐地连包子都被“生人勿近”了。
关系焦虑型的陈老板于是跟大伙表达了一圈她的担忧。最先被敲的是苏沐橙，投喂者1号眨眨眼，开了盒巧克力棒推到临座手边，莫凡随意抽出一根叼着慢慢啃，手底下操作节奏丝毫没变。
“……很正常啊。”1号报告。
然后是唐柔，训练结束她才在陈果的眼色提醒下点开Q，认真回忆了一番，报告：“唔，好像变强了，现在正面对攻他也能多坚持20多秒哦。”
陈果一阵强烈无语。然后乔一帆表示莫凡在团战配合度方面稳步提升中，方锐表示猥琐度尚有待发掘，老魏非常赞同，安文逸轻笑：“他就是太专注了，就像玩游戏玩到听不见家长叫吃饭的熊孩子吧。”
包子翻了会网站：“因为水逆啊！”
逻辑在学校通过战队公共邮箱发来一篇1万字的《莫凡状态正常论证报告》。
陈果只好死命瞪叶修：“看看你带出来的这一帮！TMD都把气死老娘的技能点了个满阶！”
队长尽职尽责地安抚：“老板息怒，放心~一切尽在掌握~”转小声嘟囔：“你这明明是感怒属性太高……”
通透的陈果其实早已回过味儿来，她的视角和这些家伙们并非完全重叠，而他们作为一个真正并肩战斗的队伍，从不曾稍有离心。
周五调整期，莫凡也没别的选项可挑，却在去训练室前，被窗外小阳台那边飘过来的烟雾弄得有点魔怔。也可能是魏琛。
自己的专注力完全没有办法再分出去了，那家伙渐渐地稀薄扁平，好几天了，没有什么新鲜的素材可以滋养这点念想。
原本以为日常里的小小意外就足够了，另一个次元那些对抗或追随就足够了，他听着自己身体里“咔嚓……咔嚓……”缓缓干涸、皴裂的声响，却连绝望都长不出来。
注1：这是小莫唯一一次团队赛出场那次，赛后记者会。书里只有叶神答记者问，不过按照“焦点队员陪同出席”的惯性，我觉得可以YY下小莫也坐在台上，只是没人理他。

5
误会大了。
那位粉丝的家长很有分寸，通过官粉团走正规渠道联系，已经锁定季后赛席位的最后一场常规赛，记者会后，选手通道，只要一个握手和一句加油。
理由貌似也很充分：自闭症少女，唯一有正向情绪反应的事物：荣耀，以及兴欣的选手莫凡。
陈果揉着额角：“……这误会有点大吧？”
叶修也皱着眉：“对啊！喜欢荣耀太正常了，就问这妹子既然喜欢荣耀，那我是怎么被跳过的？”
“要点脸！”老魏和方锐来了个双人组合踹。
“到底谁给小莫贴了个自闭症的签，太不专业了。”苏沐橙也不高兴了，联盟倒经常组织他们这些明星选手给粉丝探个病庆个生什么的，却没有这么让人不爽的指向性。
乔一帆难得出面争辩：“也可能是咱们想多了吧，贴标签的话，反过来给人家贴也不好啊。”苏沐橙一呆，转即向异议者敬了个飞行礼：“嗯嗯！是呢，向组织检讨！”
乔一帆弄了个大红脸，光速败退：“呃……我不是……我没有……”
安文逸看看正在向罗辑索要“自闭症”的名词解释的包子，再看看统一“儿子终于长大了”脸的没下限爹组，以及“儿子要被人撩了肿么办”脸的陈果妈妈，有点心累地叹了口气，推推莫凡：“别理这些人，你快去吧。握握手，再跟人家说一声加油就行了。我们等着你。”
女孩眼、发黎黑，手又小又软，微微暖着。
莫凡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沉默了。加油？生病的话，或者恶化，或者维持，或者痊愈，努力有用么？
女孩像一根羽毛飘入他双臂间，轻糯的声音随即在耳边响起：“莫凡，加油！”
回神，家长已经带着那孩子在不停道歉和道谢了。
于是他以一次握手，赚回了一声加油和一个拥抱。
“要加油啊，莫凡大大。”队长也笑得温暖明亮，先于众人将初征的小将迎回营中，然后惯常的那些手臂和怀抱就漫了过来。
一瞬间，重症患者知觉自己居然就这么被治愈了。
原来并不需要额外的精力投入，这些东西就像阳光和风，从来无价，却也根本不用争取，不用交换。
粉丝开关就此打开。
应援、礼物、专访意向。
相比对毁人不倦比较熟悉的玩家群体，这批粉丝以不明真相或说选择性无视的游戏圈外围妹子为主，其中一厢情愿的误读成份当然……存量可观。
而季后赛把所有人都捆绑到了燃烧的战车上，应援无视，礼物和大家的一起堆在叶修原住址的那间库房，专访由老板代为婉拒——莫凡自在地继续当着他自己。在荣耀巅峰的赛场上，能提供和那家伙同等级挑战的对手星光璀璨，不论是艰难的胜利还是沉痛的挫败，都能带来无上满足。
粉丝们的支持和多少有些盲目的爱，只给了外部世界一个善意的底色，根本抵达不了忍者的感域。
由是当一切尘埃落定，为每个人制定的采访计划发放下来，新任正副队被问了一堆技术含量很高的战队发展问题，其他人就是那些前世今生未来展望兴趣爱好什么的，莫凡捏着一纸小言八卦向问卷，木着脸向新队长求救：“沐……苏队。”
“嗯嗯？”苏沐橙接过采访计划一扫，笑不可抑：“这次可都是粉丝票选出来的问题，小莫你很受妹子们欢迎哦~唉~副队呀——你这自封的兴欣之脸看来是不行啊不行啊~”
方锐郁闷：“队长，咱能换个词不？不能忍啊这个！”
那两位退役，战队下限噌噌见长，对着联盟女神方副队有点发挥不出来。
“脸大大来示个范？”苏沐橙想了想，指指训练位：“建个讨论组走起，省得事后还得给他们整理电子档。”
第一个问题：有过初恋么?
海：每一次都是初恋。
毁：……
沐：副队，呆会小窗来深8一下你这个“次”啊。
海：求放过！这不官宣么，咱对荣耀女神那可是情比金坚~
第二个问题：作为恋爱对相的话，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海：只要感觉对，都可以。
毁：……
沐：小莫！你是要当小周第二么！精神点啊喂！
毁：我们队长那样的。
方锐在三次元笑出了腹肌，苏沐橙对上莫凡微弯的眼睛，强烈无语——学坏了！连小莫都学坏了！还能不能行了！
沐：黄牌！调戏记者禁止！重答！
海：我们队长那样的！！！
沐：哪一任？
海：……每一任！！！
沐：你这真豁得出去啊方副队~【已截屏，已小窗君莫笑。
海：……队长我错了！抱腿痛哭.JPG【快把这句也截上！
毁：不喜欢荣耀的。
苏沐橙愣住了，方锐也惊讶这只三无少年居然会弄出这么个答案。
“纯私人问题，”以女生某方面的敏锐度，苏沐橙觉得这是一个很要命的关口：“就算人家刚开始不喜欢荣耀，如果喜欢你的话，早晚也会想了解吧？”
“不要喜欢我好了。”莫凡用一种平铺直叙的语气说。
删删改改，最后莫凡的访谈稿里就只剩省略号了。
苏沐橙有点沮丧，当晚Q上戳方锐：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海：嗯，还孤独，还寂寞。
沐：……副队，正经，我在跟你讨论主力队员的心理问题。
海：我原本以为他已经没事了。
沐：你呢？
海：你呢？
沐：……唉。头好痛，睡了睡了。
流感病毒一样无以抵御的，这指向莫名的依存症。也许短周期，肯定不致命，却让人游离在正常状态之外不得自在，兴欣全队包括老板，无一幸免。
那家伙走得太彻底，苏沐橙还得了一句约定，莫凡不知道自己早已和那几小只一起打包被托付给了老魏，他依然定格在最后一场团队赛前明知无望的期待里。
属于那家伙的落幕，真够豪华啊。可是，莫凡淡漠地想，我还没有站在他身边好好地打过一场呢。
关于治愈，真是一个太大的误会。
大伙是阳光和风，而那家伙，可能是最要命的水。

6
“什么玩艺儿，赔老子……！”
老魏一声大喝穿透数层砖墙直达训练室，几乎同时兴欣内部群公告发布——亲亲副队方锐殿下：快上游戏，神领，上小号！
莫白上线，公会频道里那一伙子已经玩疯了，某弃妇正抓着某负心人衣角抹鼻涕挤眼泪干嚎——
海纳百川：你这个杀千刀的啊~上来就只管BOSS~一走一个星期~咱们娘几个你问都不问呐~我~的~命~咋这苦啊~
明光：爸！【啊啊啊我们名字里都有个“光”字！
饺子重装上阵：爹！
一寸相思：……爸……？
神圣百团斩：……咳。【不行太羞耻了你们玩吧。
饺子重装上阵：小安安~来看我口型——德~叶~爹~
神圣百团斩离开了游戏。
饺子重装上阵：哇！居然逃了！
训练室里一阵鸡飞狗跳。
神说要有光：老婆你贵姓啊？51级什么鬼……苏队，管管。
风梳烟沐：嘤嘤嘤~当年一起打纪录的时候叫人家小**，现在叫人家牛夫人~
神说要有光：……
逐烟霞：……我想知道**是啥……
寒烟柔：……沐沐。
会员甲：哇！！！寒烟柔！！！拜大神！！！
会员乙：拜大神！！！
会员丙：排队拜大神！！！大神眼熟我！！！
……
一个团队迅速组了起来，大家转入团队频道。
逐烟霞：小唐你怎么没穿马甲就上来了！
寒烟柔：我没有小号啊。【委屈巴巴，果果你也没穿啊！
逐烟霞：……【X，大神请您有点自觉好么！
寒烟柔：我想知道X是啥？
训练室里一阵笑闹。
神说要有光：【流汗】走着走着，别耽误大事。老魏？别装死老魏，我靠不是真哭去了吧？好了快来抱抱，我这有个周末假容易么我……报座标啊我说……
海纳百川：……这是黄少吧？快说你把我们家老叶肿么了！
风梳烟沐：哈哈哈……不闹了，你们聊着，我先挂机，果果我们忙会事。
逐烟霞：要不我给客户打个电话改个期？
风梳烟沐：老~板~
逐烟霞：好的大王！是的大王！就来了大王！
寒烟柔：我也训练去了。你每周末都有空么光爸爸？也许我们可以排个公会活动期？是吧海妈妈？
神说要有光：……唔。
海纳百川：意味深长啊老伴~孩儿们你们玩去吧，我们老哥几个再聊会。
三小只：好的副大王！是的副大王！就走了副大王！
海纳百川：……
神说要有光：……【不知道为什么担心了起来……
迎风***：靠！！！老伍你咋回事！踢了老夫就算了，你自个咋也来了！这会谁带队呢？指望我现场声控指挥是想累死老夫啊！
神说要有光：……老魏你咋名字都违禁词了？快快快，座标！
海纳百川：领会精神领会精神。
神说要有光：顺风*湿鞋？【座标！！！
迎风***：滚！那是你！马上完事了，呆着等X吧！老伍！闪开！妈的咱们现在不在团里啊！
晓枪：魏老大，我就在你边上，听得见……
海纳百川：噗！
莫白：赔我。
神说要有光：【我靠小莫你这反射弧！】……来抱抱。
在自家两位国家队队员出发去京城报到后的第三天，兴欣全员追至，却因为集训纪律，又多等了一天，直到周六晚上才获准觐见。
叶修当然要请客，离家十几年的假冒伪劣皇城人挠了半天头，好容易敲定个私房菜馆，却因为临行暴涨的人数和媒体堵截问题作罢，委委屈屈地安排在集训地内部餐厅了。
包子兴致不减，“Duang”一声砸下瓶二锅头：“老大！走一个！”
叶修脸都白了：“你这本地话学得也太溜了吧喂……”
全联盟份量的嘲讽顿时山呼海啸，包子这叛徒尤不自知地跟着起哄，老魏凑前来摆事实讲道理：“我说领导，你不没带帐号卡么，他们不能喝，你也不能喝？庆功酒你都能逃了，就算当时你小子还是现役，现在呢？”
“靠，再闹就没有光了啊！”叶修小声威胁。这帮货出（xun）差(qin)还心系工作，前一天晚上集体寻摸了个网吧上游戏打架，他被拘在驻地不能见客，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后半夜还爬上神说要有光去冲锋陷阵了一番。
“啥？风太大，听不见。”老魏熟练地掏掏耳朵。
又一波起哄，黄少天还带出个华彩乐章般的高潮。
然后就见莫凡抓着个两个空酒杯过来，木着脸分酒，不愧是本地货，正正好一瓶分两杯：“明年？”
“啊？”叶修受到了双重惊吓，有点断片。
“世邀赛。”
“……也可能是世界杯式的？四年……？”
“行，四年。”
酒杯塞进手里，清脆地一声撞击，等叶修的后话出口，人家已经一仰脖痛快地干杯了。
“……联赛一共这才几年啊，就算明年还办，我也不一定……”
最后半句就着酒，辛辣地滚过喉咙，一路烧透胸口。
什么时候咱也点上江波涛的专有技能了？真正断片前，叶修恍恍惚惚地到处摸烟，苏沐橙摇摇头笑着塞过来一根巧克力棒。他就叼着代用品，挣扎着怼到同样一杯倒的莫凡身边，乎撸了一把这个不省心的，趴他背上睡着了。
真正清醒已经在开往机场的大巴上，莫凡被阳光晃得眼晕，好容易忍下胃里的翻腾，临座罗辑递过来一袋苏打饼干，同时摸出手机：“叶队的号码，我传给你？”
匆忙给那串数字编辑姓名，保存，随即信息栏里一个陌生的号码转成了一个名字——
叶修 XXXX年6月X日 7：25 am
保持联系，等你入选。
【FIN】
好吧，算是有糖了没？
其实这篇是码来安慰我自己的。
书看完了，失落感持续了三周，有点顶不住了。不知道多少人有跟我一样的依存症？
总觉得，那个人是不可能追得到手的吧……所以委屈小莫了，来摸摸。
未来嘛，一切都是未定，虽然其实俺是个叶橙党，嗯。【我自己滚……
谢谢看我码这些晦涩自嗨的字儿到这里的大家，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