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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玫瑰与猫的故事(周末档新文·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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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
由于之前那篇《原来你还在这里》剧情暂时告一段落,当然还没有完结,但是估计暑假才会重新更,因为后面时间空间跨度比较大,相当于重新洗牌了,只有放假才能好好构思。
这篇文设定为中篇文,剧情比较简单,语言也写的清淡一点,就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设定为周末档,就是周末更新的意思,不会再弃文,因为我基本把后面的剧情走向都构思好了,只要添砖加瓦就行,就是这样了。下面先来两章,说明一下,一个chapter大约两千多字,一周更一个chapter。
姐弟恋,不喜欢的就不用往下看了。


1楼2018-01-26 22:18回复
    Chapter.1 出口与存在
    无论是何种事物,都必须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人类也好,火车隧道也好,计算机程序也好。
    就连趴在树上没完没了鸣叫的知了,在幼年的时候也一直在地底下输入储存能量,等到成年了从地上爬出来,便用它们特有的哭泣般的啼鸣为出口,反复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所有事物在某种意义上而言,都是容器,承受不同的能量输入,消耗着自己的生命让能量得以进行复杂的转化过程,再使能量以另外一种形式从自己体内释放到外界。
    这是惟一能够证明它们存在着以及存在过的方式。所以无论何种事物,没有出口的话是不行的,无论如何。
    当我一个人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盯着酒精喷灯的火焰,像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时,溶液因不断加热而沸腾产生的咕嘟咕嘟的声音提醒我该把酒精喷灯关上了。
    我一边记录数据一边想到去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一个人整个夏天都呆在研究所的私人实验室里,这样地搭配仪器,调配溶液,把一管一管的试剂按照顺序加在烧瓶里,需要蒸馏或者回流时打开加热仪器,看着插在支管口处的温度计艰难地上升到指定的温度,记录数据和结果,再把仪器拆开。
    如此反复的动作更偏向于成为一种游戏,搭积木和煮东西的游戏。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我回到博士家去,熟练地做好两个人的饭菜,先把一份饭菜拨到碗里端给博士,再吃掉自己的那份,然后收好碗筷,把它们清洗干净,放回碗柜里。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看了眼日历,今天是星期天,有人要过来看我。
    这么想起来的时候就听到了门铃声,我不急不忙地打开门,让工藤新一进来。
    这一年,每周星期天晚上九点,二十岁的工藤新一会来看灰原哀,也就是二十一岁的我。
    总归有点奇怪, 也不是没问过他原因,但是每次他都顾左右而言他,我也没兴趣深究。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有点开心,与此同时,我反感乃至憎恶那种该死的开心。
    他照例懒洋洋地坐下来,拿出一根烟就要抽。
    我毫不客气地把他的烟给拍掉,他恶狠狠白我一眼:“你这女人,干嘛?”
    我都懒得瞪回去,直截了当地说:“我讨厌烟味。”
    他咬牙切齿地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又重新坐下,一口一口慢慢抿着,估计是压制自己上来的烟瘾。
    这个人,自从高中毕业进了日本**署之后,没看见学好的,**的坏习惯倒先学了一大堆。
    我无奈道:“你侦探事务所那个女朋友也不管管你?”
    他把杯子放回茶几上,伸了个懒腰:“她也忙我也忙,一天也见不了几面,我最近才抽上的,她未必知道呢。再说了,当**还真累,抽烟解乏,你以为她跟你一样不近情理啊。”
    也是,工藤新一的女朋友毛利兰毕业之后开了一个空手道的道馆,她勤劳,温柔,教学耐心,四年来渐渐也积攒了口碑,道馆也越做越大起来,忙是正常的。
    我啧啧感叹了两声:“知道你未来的妻子贤良的很,跟我这种不可爱的女人没有可比性。”
    一听我用未来的妻子这个词形容他女朋友,工藤新一整张脸都有点泛红,看到他这反应我心里很几丝促狭的意味。
    “你这个女人,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吧。”他嘟囔地咒着我,“拜托你多吃点饭好不好,每次来都觉得你在变瘦,再瘦下去真担心你哪天走在路上被风吹起了。”
    “没有,你就喜欢瞎操心,我过的很不错。”我淡然地否认他的话。我说起谎话来从来面不红心不跳,事实上我每天都在灌黑咖啡,因为晚上失眠太厉害了,整夜整夜做噩梦,不喝黑咖啡是维持不下去的。
    他还是忧心忡忡地打量着我,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博士,还好吗?”
    我泛泛地答道:“还好,吃的比以前少的多了,可是也没瘦下来多少。”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撑着头悠闲地看着他的侧脸,认识他也快五年了,他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看着看着,突然就想起了博士昨晚对我说的话。


    2楼2018-01-26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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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那种谈论天气的日常的语气问他:“喂,工藤,你什么时候和毛利兰结婚?”
      “唉?干嘛突然问这个?”他露出讶异又困窘的神情来。
      “你们都正式交往三年了。”我有意强调着时间的数值,“三年前我把解药做出来,你恢复了十七岁,虽然不能回到学校,但十七岁的毛利兰终于成了你真正的女朋友。一年前组织也彻底消灭了,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你和她在一起,那么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很久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有些耗神,我的太阳穴都在隐隐发痛。
      结了婚的话,就不会再有多余的时间来看我了,尽管有点失落,但这是最好的情况。
      毕竟人不能勉强留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留在身边越久,要分开的时候心也会痛的越厉害,就像胶带一旦黏在身上时间过长,再尝试扯开的时候会有种要把整块皮肤都撕裂下来的感觉。
      “灰原,别再说了,我自己的事情有我自己的考虑。”他皱起眉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大概是不满意我搀和到他跟毛利兰结婚的事情当中来,说实在的,我也的确没有立场和资格在这件事情上对他指手画脚。
      那是他们的事情,我是他们之外的人。
      我很有分寸地闭上嘴,然后尴尬的沉默持续了约一刻钟,工藤新一突然莫名其妙对我说:“灰原,搬家吧。”
      我条件反射地问:“搬家,为什么要搬家?”
      他继续说:“放心,不会把博士一个人丢在这里的,我会找可靠的人来照看他。”
      我张了张嘴想拒绝他,他微笑着补充了一句:“而且搬家了的话,我就不会每周都来看你了,只会偶尔,偶尔看你一次,看你过的好不好。”
      我怔怔地看着他暖蓝色的眼睛,那双像漩涡一样要把人吸进去般的眼睛,什么都看的透。
      仿佛在对我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想什么。”
      我一直都讨厌这种感觉,什么都被他看见的感觉。现在我终于可以脱离他了,可是我发现我其实舍不得。
      每天机械地完成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有他来看我的这短短一个多小时,我才有活着的存在感和真实感。
      他炯炯的目光盯着我:“灰原,我想你好好地生活,为你自己活一次。”
      说的真好,我活过很多次,作为宫野志保而活,作为sherry而活,作为灰原哀而活,没有一次是作为自己而活的。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理由不过是因为自己想要逃离而已,逃离这个地方,这个人,到一个没有人认得我的地方去。
      我想起当年FBI向我提出证人保护计划的时候,正是因为他,我才会鼓起勇气不再逃避自己的命运。但一切都不同了。
      APTX这种毒药像一颗顽固的肿瘤一样同时附在将我和工藤新一身上,将我们两人的命运维系在一起,解药一旦将这颗肿瘤切开,我们之间就什么都不剩了。
      仅仅如此而已。
      工藤新一告诉我过几天他会来帮我搬家,他走了之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再出来。
      我以为我哭了,我觉得我的脸颊应该已经被泪水沾湿了,但是摸了下眼角,那里依旧干涸的跟缺水的河床一样。
      我想我很早就丢失了我的出口,这样麻木地活着,然后毫无留恋地死去,是我最好的结果。


      3楼2018-01-26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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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 玫瑰与猫
        我新搬进去的住所是一幢小洋房,不大不小,带一个院子,离我的研究所也不太远,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非常普通。
        硬要挑出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它旁边是一个挺大的寺庙,不过算了,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因为工作结束后不用多久就可以到家,也有了一定的闲暇时间。我的兴趣爱好不多,除了做实验,看时尚杂志以外,种花也约莫算得一样。
        我本来对各种化学物质熟门熟路,天生就有种花的资质。又觉得养花不比养别的,不需要耗许多神,也不用像养动物一样投入爱心,加之我偏爱玫瑰,于是一院子全种的玫瑰。
        玫瑰们在初夏开的很热闹,清甜馥郁的香气从我的庭院溢出来,萦绕在整条街道上。
        某天傍晚我下了班,顺便从市场回来提了些菜回来时,远远看到一个人站在我家门口,还反复往里张望着。
        警惕心顿起的我放轻脚步,走近了才发现是个陌生的中年妇人,虽看的出明显的岁月痕迹,但还是有种别致的美感,眼里满是羡慕之色地盯着我的院落。
        我不想搭理她,自顾自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那个妇人犹犹豫豫开口搭讪道:“小姐,这院子里的玫瑰都是你一个人种的?”
        我把钥匙插进锁孔:“恩,是的。”钥匙一转,门应声开了,我正要进屋,妇人急忙拉住我提着塑料袋的右手。
        我停下动作,转过身去,这一来她的样子也可以仔细看清了,分明是一个五官柔顺的少妇模样,竟然透出少女般的纯真,让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她发出像糯米一样柔软的声音解释起来:“啊诺,我是你的邻居……”
        我耐心听完她的解释,算是明白了她的来意。这个女人叫竹内伦子,住在旁边那座寺庙里,因为养花总是失败,所以想找我来讨教种花的技巧。
        我其实是没有兴趣做所谓的好邻居的,但是她的样子跟毛利兰一样温柔,没有一点侵略力,当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我时,我实在不忍心拒绝她。
        于是我让她先带我去看看她的花园的情况,就这样跟着她进了她家的院子。
        这个寺庙的内部比我想象的更大,但一大块地方显然是作为网球场场地而使用的,占了整个庭院的大部分面积。她把我领到角落里那块小花园处,的确是寸草不生,比她描述的更糟糕。
        我扶额叹息:“花种不出来也罢,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把杂草都给种没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像个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样。
        “我回来了。”门口玄关处传来一个倦怠的声音。
        她再次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我儿子回来了,小哀你要不要进屋坐坐?”
        我礼貌地拒绝了她,并不想见她的家人。
        她走了之后,我大致判断了一下周边整体的环境,然后拿塑料袋取了一点土壤样本,打算进一步研究这里的土壤状况。
        临走的时候我告诉竹内伦子第二天我会再过来,她欣然地握住我的手:“谢谢你,小哀。”
        很久没被人叫过小哀了,不是没有一点温馨和感动的,我竟然因此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
        煮饭的时候我想起我新认识的这个邻居,竹内伦子,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而且今天摸了花园的土壤之后,我觉得多半是施肥过多导致她种不好花。这么温柔又单纯的女人,不知道她的儿子有多么可爱。
        过几天我拿到了土壤的取样分析,果然各种元素的含量因为不适当的施肥严重失衡,我小小地给予了曾经在那片土地上生长过的花花草草们一点同情和敬意。
        鉴于整块花园糟糕的情况,还有自己产生的莫名的一点责任感,我开始每天去她家,一点一点地进行整块土壤的改良工作,做完了之后她会请我到屋里去喝茶聊天。
        最开始她邀请我进屋喝茶的时候我是不答应的。她一双充满柔情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看,水波粼粼,我几乎怀疑里面不知何时会冷不丁蹿出一条鱼来:“小哀你讨厌我么?”
        “怎么会……”我汗颜道。这个女人不是我可以对付的类型,应该说,我天生不擅长对付像竹内伦子,毛利兰这类的女人。
        她的眼睛顿时弯成月牙状:“那就进屋坐坐吧,白天的时候龙马都在上课,南次郎也不在,我有时候也会有点寂寞呢。”
        我叹了口气,就由她拉进了屋里——我说过,我应付不来这样的女人。
        原来因为她的先生正在美国工作,目前暂时只有她的儿子和她住在一起,大约不久也会一起搬去美国居住。
        不用见她的家人,只是单纯地去她家坐坐,倒也不令我反感。
        而且说实话,和她一起呆在屋子里很舒服,偶尔两人相对无言,却也有神清气爽之感——果然有的人天生就能给人带来一种祥和以及安宁感。
        她家的那只喜马拉雅猫好像很黏我,每次像只球一样往我身上蹭来蹭去,我拿它没办法,总抱它在怀里轻轻挠它的下巴,它便露出一副享受的神色来。
        竹内伦子第一次看到我这么做时,展开她那惯常的笑容:“我儿子龙马也喜欢这么逗卡鲁宾呢。”
        一般母亲说到儿子的时候,眉梢眼角都会流露出异常动人的温柔,通常情况下话题会就此开始在她儿子身上打转起来。
        既然这过程中我不需要说话,她乐得说,我也乐得听。
        就这么在她每天的描述中慢慢拼凑出了她的儿子的形象。
        越前龙马,十五岁,身高160cm,现在青春学园高等部一年级就读。生日在圣诞节的前一天,爱好是打网球打网球和打网球,很怕痒,最喜欢的颜色是银色,喜欢的食物有烧鱼、茶碗蒸、梅子和泡菜味的虾烧饼、日式早饭、葡萄味的Ponta和章鱼烧。不喜欢的食物是西式早餐,对国语、理科试验的科目感到头痛,擅长科目是化学、英语和体育。
        一言以概之,典型的自信到自负的傲娇小男孩,同时有点任性和挑食等无伤大雅的坏毛病。
        因为每次傍晚越前龙马快要放学的时候,竹内伦子要开始做饭,我也在这个时候回自己的住所去,没有机会碰到他本人。
        我本来以为我和他不会有任何交集,生活在各自的时空里,对我来说,他永远会是作为一个邻居家的孩子的存在。
        如果仅仅是这样,或许我会一直麻木地活着,怀揣着一点不可能的念想,然后在该死的时候像迎接某个节日一样迎接着自己的死亡。
        那么我和越前龙马的故事也不会有开头,更无所谓结局。


        4楼2018-01-26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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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 牛奶与ponta
          我第一次见到越前龙马是在某个星期日的晚上,吃过饭大约两小时十五分钟,我正在闲散地翻阅时尚杂志,思考着应该买哪一页上面的prada,一边懊恼着自己荷包中有限的金钱。
          门口响起来紧急的敲门声,附和着竹内伦子喊我的声音,听来十分着急。
          我起身去开门,发现门后不止她一个人,她身后站着一个墨绿色头发的孩子,比我矮一个头,低头看着怀里蜷缩成一个团子的卡鲁宾。
          竹内伦子向我说明了来意,卡鲁宾突然生了急病,吃不下东西,还一直在发出疼痛引起的呻吟,离这里最近的宠物医院也在另一个区,但他们没有车。
          我走到那孩子跟前去,轻轻挠了挠猫的下巴,卡鲁宾好像认出了我,伸出舌头来温驯而无力地舔了一下我的手指。
          我又安慰地拍了拍那孩子的头,说:“没关系,我会把它安全送到医院去的。”
          我把车子开出来,让他们坐到后面,发动车子的时候我提醒他们:“系好安全带。”
          确认他们系好了安全带之后我开始猛踩油门,显示速度的表盘在一瞬间就转了极大一个角度。所幸在组织训练的开车技术很熟练,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卡鲁宾送到了宠物医院。
          检查结果是急性肠胃炎,虽然是急病,但并不要紧,医生开了药之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竹内伦子拿着单子去窗口付钱和取药。我和墨绿色头发的孩子站在医院的过道里等她。卡鲁宾又累又困,窝在我怀里就睡着了。
          墨绿色头发的孩子微微仰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看他的爱猫在别人怀里睡的香甜,一副明明关切的要死又拼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男生,长的真是跟竹内伦子一点也不像,整个人都在冒出那种“我很厉害不要随便惹我”的骄傲加自负气质,墨绿色头发有点桀骜不驯地翘起来,让我很有把它按下去的冲动。
          我随口打了个招呼:“喂,你就是伦子的儿子,越前龙马?”
          叫做越前龙马的小男孩一边往医院里的自动贩售机塞进四枚硬币,一边摆出一脸不忿的表情应道:“恩。”
          嘛,因为一只猫而吃醋这种事情,果然是个小孩子。
          “呐,你要喝什么?”他背对着我,面对着贩售机,修长的手指先按了一下ponta所对应的按钮。
          我故意面作长辈状语重心长地提示他:“小朋友要喝牛奶才能长高哦。”
          他狠狠瞪我一眼,像只炸毛的猫一样睁着明亮又犀利的眼睛,加倍勾起我去揉他脑袋的欲望。
          当我情不自禁地真正这样做了的时候,他的头在我手掌下面不耐烦地反复动来动去,见无法摆脱我,表情愈发难看,把一罐葡萄味的ponta硬塞到我手里,拿着一罐牛奶短促地说了声:“我去看看我妈。”接着就这么有点气冲冲般横冲直撞地离开了。
          比如我无法应付竹内伦子这样类型的女人,很有可能这看上去目中无人的小孩子也不擅于应付我这种类型的女人吧。
          我一边掂了掂留在手里的ponta,一边望着他仓促的背影发笑,真是个不坦诚的小鬼,连感谢的话都不肯好好说出来。
          奇怪的是他这样的男生竟然喜欢甜腻腻的ponta,总有种异常可爱的感觉,这点而言,他还有些他母亲的影子。
          我忍不住想:虽然不喜欢甜的,不过或许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越前龙马的境况,记得他墨绿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冷漠到近乎面瘫的脸,和容易炸毛的别扭性格。
          自那以后过去了一个多月,每天依旧在两家之间来来回回,但像之前一样,也再没有碰到越前龙马的机会,除了有时听竹内伦子抱怨他挑食之类的事情,两个人重新恢复了没有交集的状态。
          “不过最近龙马好像开始喝牛奶了呢。”某天下午两人坐在屋子和庭院中间的过道上,伦子带着愉快的语调说道,“虽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是每次都会一口气喝完,真是太让我欣慰了。”
          我双手拢着茶杯,心想那小鬼不会是被我捉弄之后不服气了吧。
          不肯让步的别扭性格,加上还比我矮一个头的现实,有如此的反应也正常。
          “啊诺,”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竹内伦子突然表现的客气有礼起来,端端正正面对我坐好,然后鞠了一个躬,“这段时间多亏小哀你费心,花园才慢慢有了起色。”
          我心中一下子窘迫之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话说回来,费心照料邻居家的花园这种事情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吧,我可没有树立良好邻居形象的目标。
          “其实我明天就要去美国住一段时间,南次郎他出了一点小事情。”她犹疑不安地搓了搓手,“我知道提出这样的请求可能有些过分,但是还是想请小哀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照顾一下龙马,只要你在做饭时加上他的分量就好了,我会让他到你家里去,决不会给你添更多的麻烦的。”
          我没有一点点意象接下这近似于带小孩的任务,却习惯成自然地默默“恩”了一声。
          竹内伦子抓住我的肩膀激动又开心地摇了起来:“那么小哀你答应了?”
          我本来想坦然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可是一看到她那双温柔的眼睛,心肠就没办法硬起来,简单的一个“不”字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被她将了一军,我早就说过我应付不来了,有什么办法呢?
          带了一点无奈的语气第二次“恩”了一声。
          对方高兴地扑过来,抱了我个满怀:“那就拜托你了,小哀。”
          我漫不经心地随口应着,心里暗自嘀咕难道是以前坏事做多了所以老天将这许多做好事的机会送到我面前来,好让我弥补罪过,将来死后好不至于落到下至地狱最底层的凄凉地步?
          又想到带邻居家的小孩应该不能算是一件多么大的善事,甚至也并非我自愿的结果。如果是毛利兰一定会用跟我完全相反的态度接下这件事情,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
          有人天生就是温暖的,身上永远带着明媚的气息。而我只能看着那种看来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及的阳光,却不能伸手去碰,一个人躲在阴冷的角落里不要去打扰任何人已经是我对这世界可以做出的最大贡献了。
          心里装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神不宁地告别了竹内伦子,离开寺庙的时候我叹了一口气,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别人,也不知道是着魔了还是怎么,按此趋势发展,将来我无知无觉开一个慈善粥铺免费接济穷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目前的心理状态真是岌岌可危,于是我决定要不顾经济状况下周末去多买几个prada,好让自己的心灵安定下来。
          有句话说的不错,逛街血拼是让女人心情痛快起来的最佳方式。


          5楼2018-01-26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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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明】
            修改:“其实我明天就要去美国住一段时间,南次郎他出了一点小事情。”她犹疑不安地搓了搓手,“我知道提出这样的请求可能有些过分,但是还是想请小哀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照顾一下龙马,【只要你在做饭时加上他的分量就好了】,【我会让他自己按时到你家里去吃饭】,【决不会给你添更多的麻烦的】。”
            发现有人误解了上一章节的剧情,于是修改了一下下
            注意理解被我框出的部分,竹内伦子只是让越前龙马到小哀家吃饭而已,不涉及到同居,不要误解剧情了,谢谢在看这篇文的亲们的支持><


            6楼2018-01-26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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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
              摘下原文
              这一年,每周星期天晚上九点,【二十岁】的工藤新一会来看灰原哀,也就是【二十一岁】的我。
              [$1]越前龙马,【十五岁】,身高160cm,现在青春学园高等部一年级就读。
              [$1]“你们都正式交往三年了。”我有意强调着时间的数值,“三年前我把解药做出来,你恢复了十七岁,虽然不能回到学校,但十七岁的毛利兰终于成了你真正的女朋友。一年前组织也彻底消灭了
              有人没注意看这些细节,我查了一下资料,如果没吃APTX,工藤新一是十七岁,宫野志保是十八岁,三年前把解药做出来,也就是现在两人分别是二十岁和二十一岁,而越前龙马在解药做出来那一年是十二岁,三年后十五岁,两人相差六岁
              P.S.毛利兰在解药做出来那年十七岁,所以现在两人已经没有年龄差了


              7楼2018-01-2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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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18-01-2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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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5 樱花与眼泪
                  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进了组织,没有机会上学,后来吃了APTX缩小成七岁的样子逃出组织之后也是读的小学,因此今天是我第一次进初中的校园里。
                  到处挤满了人,学生都拉扯着家长聚集到学校里,热闹,喧嚣,孩子们纷纷牵着他们父母的手,笑脸和夏日的向日葵一样绽放的招摇舒展,父母们有些皱纹的脸上也充满着其乐融融的温暖神色。
                  太温暖了,这些人里举手投足眉梢眼角流露出来的暖意给我一种快要把我灼伤的窒息感。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平滑细腻,年轻紧致如同精美的陶瓷,但是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这里的人心都装的满满的,只有我是空的,我是一个没有心的稻草人,在人群里蹩脚地伪装成人类的同类。
                  抱着这样的意识,镇定如我,在这样的环境下心里头一回夹带起一丝惶然和不安。
                  这个时候越前龙马毫无征兆地突然牵起了我的手,他的手好热,我像被烫着了一般要缩回去,却被他紧紧攥住了,他眉心皱起小小一个褶子:“都到夏天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像只龇牙咧嘴的小兽一样张牙舞爪要逃开他,但他看起来瘦弱的臂膀不容置疑地把我的手牢牢控在他的手心里,一边不动声色地说:“你是代替我妈来的,拜托你敬业一点。”
                  我这才意识到我失态了,我应该把我全部不正常的情绪清理出去,安心完成我的任务才是正经。
                  我稳定了一下心神,像一个真正的家长一样牵着他的手到了他的教室,迎面而来的是一张樱花花瓣一样娇俏鲜嫩的年轻面孔。
                  柔嫩娇美的容颜本来还挂在枝头含苞待放,在看到越前龙马的那一刻仿佛照耀着整个地球的阳光都被聚集到她脸上,让花苞彻底舒展花瓣成为一朵真正的独一无二的樱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每个女孩都是一朵花,为自己喜欢的人而含羞怒放。
                  所以当我看着一个这样纯真可爱的女孩子能够为越前龙马而开放时,我十分欣慰地拍了拍越前龙马的头,虽然被他一脸嫌恶地避开了。
                  那个女孩子犹豫地停在龙马面前,让我禁不住想起一只蝴蝶轻盈地停留在开花的植物上的身影。
                  于是我对着越前龙马意味深长地一笑,心想这孩子长的是不错,挺招蜂引蝶的。幸好他不爱说话也不怎么笑,否则真是会被小女生们飞的桃花眼给淹死。
                  我一边挂着微笑一边对越前龙马说:“看来你的朋友对你有话要说,你就先走吧,女孩子一个人回家路上不安全,你就好好把她送回家吧。”
                  然后我就颇有红娘风范地把两人推搡出去了,之后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送走了那两个孩子之后我坐在他的座位上,脸上的微笑还没来得及散去。
                  手上还残留着那孩子的体温,淡淡的很让人心安,我回忆起他牵起我手的那一刹那那种被人陪伴着的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对我来说已经不易,有人陪着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但是终究是一种奢望。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越前龙马和竹内伦子还有那个女孩,他们应该在一起相亲相爱幸福地活的很久很久。
                  我坐在那里,周围沸腾的人声和讲台上教师严肃而抑扬顿挫的开场白都开始远离我,回忆攥住了我的内心。被夺取了心神的我坐在那里,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想起了一双墨绿色的瞳孔,里面总是盛着隐忍的痛苦和空寂,偶尔在我面前荡漾起欢愉与温柔。
                  那双瞳孔曾给过我和这一样短暂又长久的温暖,短暂的恍如一个清浅的梦境,长久的我可以用一生来回味。
                  我想起拥抱的时候他扬起特有的残酷又阴冷的语调对我说:“我们是一类人,我们天生就该在一起,我们要在一起活着,也要在一起死去。”
                  我当时只顾急不可待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暖,他接着说:“不准背叛我,志保,永远也不准背叛我。”
                  我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比起命令来说更近似一种哀求的语气说话,浑身一震,身体不知觉地又渐渐回到冰冷的状态里去。
                  他更紧更紧地抱住我,几乎要把我嵌入他身体,语带怜惜地叹气道:“志保,有我抱着你,你的身体怎么还是这样冷?”
                  我想我是渴了,我像一只飞累了的鸟一样正在饮鸩止渴,我拼命地在我的记忆中找寻着他的痕迹,但是这样的追溯很快到了尽头。
                  在我记忆里的时间线的某一个点上,他的影像烟消云散,所有的记忆在那一刻戛然而止,好像下雪天遗留的脚印一样很快地被缓慢飘落下来的雪花掩盖的看不清痕迹。
                  我试过很多次,但是我最后知道我所做的努力不过是徒劳,我的潜意识在保护着我不受伤害,那我何苦要这么折腾自己。
                  没有什么是有意义的,如果忘记了他,那我迄今为止的人生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今年生理年龄21岁,实际上活了22年,18岁以前的作为宫野志保和sherry的人生在法律意义上既不被承认,痕迹也被消除,18岁之后做过7岁的灰原哀一年,三年前又恢复18岁,增长到如今的21岁。
                  在还不懂事的时候父母出了车祸,18岁失去了姐姐,最后的最后,惟一一丝温暖也没有留住。
                  这就是我空白到可悲的人生,这样活着的我,根本不算活着,连行尸走肉都算不上。
                  明天竹内伦子就回来了,我要尽快和他们家撇开关系,我不会再去做一个善良的邻居,我要把越前龙马推离开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太过于冰冷了,对于明亮到耀眼的他来说,我能做的只有让自己离他的世界远远的,越远越好。
                  我在心里下了这样的决心之后,感到轻松了很多。
                  看过小王子没有,里面的狐狸说驯养就是建立联系,这是我现在最害怕的事情,我不要与任何人建立任何的联系。
                  我恍然地摸了下我的眼角,那里比最贫瘠的土地还要干涸,因为我早已把眼泪丢失在了你那里,再也要不回来。


                  9楼2018-01-2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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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在看文的看官们,咳咳,虽然说是中篇但是我对这个其实没什么概念,然后这次更文给了大家一点伏笔,有关灰原哀的过去的,其实第一章就暗含伏笔了看懂的同学请勿剧透,后面我发现故事的线还蛮长的,也许写着写着就变成长篇了那么就真是对不起了= =
                    偶尔会不那么按时,但过后会补上,就像这周连更了两篇一样,毕竟不是每周都刚好既有空闲时间又有思路的
                    最后谢谢一直在追文的各位童鞋~~~~撒花退下~~~~~~~~
                    P.S.我是取名废所以那个夜是谁其实很好猜对不对,猜不出来也不要着急往事会一点一点揭开它鲜血淋漓【猥琐(大误)?】的真面目的大家就不用心急了,楼主作为理工生一般都会很死板地查百度百科对年龄问题啊瞳孔颜色问题进行考证所以大家就不用抓着那些问题死磕了,而且楼主是不喜欢随便的感情的所以即使有同居情节,那些指望什么同居的时候闯进洗澡间这种狗血情节的人情速速退散吧。。。
                    END


                    10楼2018-01-2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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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 下雨与想念
                      双手抱在胸前反复交叉又松开,手指无意识地不断叩击沙发的扶手,种种频繁到神经质的动作丝毫没有让我疲惫的大脑和身体放松下来,反而窗外哗啦啦浇下的雨水打在窗子上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将我的焦虑感增加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下午四点,聒噪的雨水颇有肆无忌惮横行霸道之态,实在听的叫人心慌。
                      我知道只要我一转头,透过被水冲刷的模糊不清的窗子玻璃就可以看到屋子外的一个朦胧又单薄的人影,像一棵松树一样一动不动骄傲地在雨中挺的笔直。
                      自从上次之后,我本来以为我不会再见到越前龙马了。
                      竹内伦子回来之后,我以早已打理好她花园土壤的根基的事实做了理由功成身退地远离了这位热情的邻居,同时抱定敬而远之的心思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工作很忙的借口拒绝了她多次好意的邀请。
                      我没想到三个月之后,在这个秋天的开端,我会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再次遇到越前龙马。
                      在这样一个下雨天,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打开门便看着他提着一个行李包和网球包,站在我家门口,水顺着头发一直往下流,而他用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说:帮我,我要离家出走。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疯了,回了他一句:我不能帮你,你去找别人吧,接着不假思索毫不犹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地关上了门。
                      然后我开始看时尚杂志,在我盯着那个带着几个零的价位看了十多分钟之后我承认我什么都看不进去。
                      我想决心跟越前龙马老死不相往来的我那天一定是中了邪,才会鬼使神差地打开门对他挤出干巴巴的一句话:喂,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
                      我没办法,假如我不放他进来,这个死心眼的家伙恐怕会在外面站上一天一夜,我不能对不起伦子。
                      我把换洗衣服丢给他催促他去洗澡以防感冒之后一个人抱着卡鲁宾坐在沙发上还是愣了好久。
                      故事的进展从来就不在我的掌控之内,即使这故事和我有关。
                      我能怎么办呢?
                      只好让自己当作带了两只流浪猫回家,虽然那只体型大些的一点都不讨喜,永远是一张冰封样的面瘫脸。
                      洗完澡他很自来熟地坐到我旁边来,伸了伸胳膊之后对我说:“我要吃茶碗蒸。”
                      我想了想眼下的状况,并不知道他为何离家出走,既然已经放他进来,不可能中途把他赶出去,为了早日慢慢劝说他打开心结,采取怀柔政策才是上策。
                      于是我摆出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扶了扶额头:“你就吃定我了是不是。”
                      他一副不可置否的表情。
                      这个面瘫男,表情阳光一点会死啊。我忍不住暗自腹诽。
                      他眉尾危险地一抬,瞟了一眼卡鲁宾:“我饿了,卡鲁宾也饿了。”
                      卡鲁宾听懂了主人的意思,表示赞同地喵了一声,在我怀里蹭了又蹭。
                      “我知道了。”我边嘟囔着边往厨房走,说实话,我宁可把所有的食物都喂给明显超重的卡鲁宾。
                      起码他那张可爱的猫脸比起某张万年不化的面瘫冰山脸让人看着心情舒畅多了。
                      我端上茶碗蒸看着一人一猫把碗吃的干干净净,接着越前龙马就没再怎么说话,安生地坐在位子用我的ipad看着职业网球月刊。
                      吃饱了之后的小孩果真比较听话,我正琢磨着要如何化解越前龙马与父母的争端,让他与家里冰释前嫌上演一场母子重聚泪流满面的感人大戏,好让我从目前的状况中顺利脱身时,门铃很不合时宜地响了三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眼越前龙马,依旧一脸不闻不问的神情。不可能把他藏起来啊,他一定是不愿意的。
                      然后我脑子灵醒过来,为什么要急着把他藏起来,接纳邻居家闹别扭离家出走的小孩是多么合情合理的一件事情,有什么可心虚的?
                      我讨厌一遇到工藤新一就自乱阵脚的自己,非常讨厌。
                      我深吸一口气带上一个自然的微笑打开门,工藤新一的确站在门口,伞撑在头上在五官上打下的细腻的阴影遮掩了他脸上因为工作操劳过度而过早显示出的细纹,让他的脸看起来一如既往地年轻美好,一瞬间就捏紧了我的心脏。
                      “下这么大的雨其实就不必来了。”我把他领进屋子。
                      他微笑道:“太久没来看你了,今天难得有空啊。”
                      下一秒他看见了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的越前龙马和卡鲁宾,惊愕导致笑容凝固在脸上的表情让人看出他是吓了不小的一跳。
                      假如昨天的我打开家门发现自己家里不期而至一猫一人想必表情也是这般精彩。
                      我没顾上欣赏完他的表情就被他有些着急地拉扯到一边,先是质问:“怎么回事?”
                      我耸耸肩:“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邻居家小孩跟家里吵架闹离家出走。”
                      “你真是,一点都没有自我保护的觉悟啊。”工藤新一的反应很有些过度了,“对方都是快要成年的男性了,怎么也不能随便把他带到家里来住啊。”
                      我满不在乎地双手环在胸前:“你不也是成年男性吗?”
                      他对着我满脸无语:“真拿你没办法。”
                      “放心,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啦。”我漫不经心地摆摆,然后手旁敲侧击地说道,“你有闲心管我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情。”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那样子就好像他面对的是一个无知的孩子。
                      然后他有点伤感又有点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灰原,你不明白,我对你,是有责任的。”
                      工藤新一对灰原哀,永远是有责任的,他有保护她的义务,但是他从来不问她,是不是需要他的保护。
                      我的手无力地垂下来,想要的永远要不了,那么一点如同施舍般的责任感只会让我感到无比的讽刺。
                      我望着这个男人英俊的侧脸,内心深处泛起划开口子一般尖锐的疼痛感。
                      我冷淡地避开他的手,说:“我不明白,现在你已经看到我了,我一切都好,所以你可以安心地走了。”
                      他错愕地看着我,我冰冷的视线让他明白我跟他现在暂时不能说什么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搁在伞架上的伞离开了我的屋子。
                      只剩下我没有生气的脸,默默看着他每一个离开的动作。
                      我想,好久没看到他了,所以应该再多看他几眼的,我毕竟还是想念他的,我是想念他的。
                      但是我心里没有懊悔,也没有难过,更没有快乐,我的心是一泓深不见底的死水,石子丢进去了,也不会泛起任何涟漪。


                      11楼2018-01-2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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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 温暖与星星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都看上去触手可及,但是只是看上去而已。它们表面上离你很近,近的你以为轻轻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这样的接近其实是一种比看上去的遥远更加可恶的残忍。
                        它先是给你可以到达的希望,再把这希望在你拼命追赶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煎熬干净,仿佛把你的心丢到一锅热水里,慢慢地添火加柴,最后你的心也默不作声地随着沸腾的水在空气里一点一点地蒸发,榨干。
                        我坐在沙发里开始失神,现实又一次渐渐离我十分遥远起来。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工藤新一的时候。
                        不再是组织里花名册上的一个存亡未知的名字,七岁的小孩样子,但是可以看的出气质和别的小孩明显的不同。
                        我以转学生的身份站在讲台上,一丝不苟地说道:“我叫灰原哀,请多多指教。”
                        讲台下面的他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气,然后因为突然被老师叫到名字而下意识抬起头来,暖蓝色的眼睛突兀地闯进了我的视线。
                        亮而温暖的颜色,晶莹剔透,我几乎可以看清楚他眼睛里盛着的我的影子。
                        我知道我和他注定命运是要连在一起的,被我这个组织的天才所做的毒药连接在一起。
                        从我第一次遇见他开始的每一天,他温暖的眼神一直像天气最晴朗时候的太阳,可以灼痛我,但是又如此让我贪恋。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做个小学生,和你一直这样下去。
                        开玩笑的,打起精神来了没有。
                        违心的话,谎言,掩饰的话,假话,骗人的话。
                        后来我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哪一句是在说谎了,我也不敢去想,自己说了哪些谎。
                        叫做工藤新一的人给我的温暖,离我很近,曾经近到我以为我可以肆意享受,可是我忘记了,看上去最近的东西,往往是离我们最远的。
                        以前在实验室感到孤单的时候,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夏天的星星很多,多到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捞到。
                        其实,自己一直一无所有,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伸出手来努力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张开手时,里面依然是一片虚空,连带着心也是一片虚空。
                        最后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归处,也被我亲手毁掉。
                        因为工藤新一抓住我的肩膀对我说:你不可以跟他走。所以我带着一颗残留的空洞的心留下来了,哪怕我知道我的前面已经是一条死路。
                        美国独立宣言里说,人人生而平等,上帝赐予每个人平等的追求幸福的权利,但仅限于权利,是否追求的到是另一码事。
                        我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穿着单薄的衣服,冻的身上几乎要丧失了知觉,直到一只手拂过我的指尖,触感很轻很温柔。
                        我忘记了,越前龙马还在这里,他可能感到了我的异常,凑过来碰了碰我的手。
                        这个举动真像卡鲁宾在试探一个它不认识的未知物体。
                        我睁开眼睛,他不知好歹地把脸凑到我面前,近的快要挨到我的鼻子。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晶莹剔透,因为距离很近的原因,里面满满盛的都是我的影子。
                        本来是想推开他的,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然后像往常一样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打趣他一番。
                        我都想好了下一幕我应该说:“喂喂,我还活着呢。”然后欣赏他一脸无语外加手足无措的模样。
                        但是今天的精神状态好像很不对,历经时间冲刷出的强大的神经或许由于工藤新一的到来绷的过于紧张,变得难得的脆弱和纤细,导致我做出了和平常不一样的反应。
                        我先是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我身边来以后环住了他的脖子,也没有哭,只是维持着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的姿势。
                        “越前,借你的肩膀用一下。”我喃喃地对他说。
                        一瞬间我感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又立刻恢复了正常,让我以为那一瞬间的僵硬只是我的错觉。
                        越前龙马一语不发地任由我抱着,手也试探性地轻轻放到我背上来,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拍打着,像是在哄一个委屈的孩子。
                        我可以接收到他身上传过来的令人安心的温暖,这温暖是真实的确切地存在在我的身边,让我想起蜡烛,在黑暗的举步维艰的路上,蜡烛没有太阳那么多热量可以传递,但是它坚定的想要给你温暖的那份心意已经足够让人温暖。
                        客厅的灯不知道是不合时宜还是很合时宜地突然灭了,我起身想要去看情况,他手臂一紧,把我圈在了沙发上:“乖,别动,就这样好好休息吧。”
                        我忘记去追究他作为一个后辈对于长辈称谓上的不尊重,他发育阶段由于变声而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一般,让我没有力气再从他怀抱里起来,甚至让我产生一个一转而逝的荒谬想法。
                        如果可以永远这样,停留在你的拥抱里,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例如人摸到滚烫的东西要不假思索地缩回手来,强烈的负罪感让我迅速遏制了这个念头。他还是一个这样干净的孩子,原谅我只是想要他身上那一点触手可及的温暖。


                        12楼2018-01-2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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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 空洞与拥抱
                          半夜的时候,难得睡的如此安稳的我感到有点冷,从熟睡中醒过来,迷迷糊糊想到之前在黑暗中不自觉地在越前龙马怀里睡着的情形,心里不断咒骂自己的不当心,同时披在身上的外套不小心滑落到地上,冷的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很久没有体验过温暖的感觉了,习惯了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自己的罪恶带来的后果和反复在黑夜里折磨自己的愧疚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一旦触碰到了一点点温暖,就情不自禁想要更多,人天生拥有对光明的向往的本能,哪怕我早就默认了自己没有资格逃离和自己与生俱来的黑暗,也依然无法抑制这种本能带来的渴望。
                          即便是这样的我,也不得不承认,身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偎时的身体是如此的寂寥和寒冷,就好像心脏那个地方有一个没法补好的洞口,终年被北风刮过,不断产生没有任何意义的嗡嗡的轰鸣声。
                          我茫然地捂住自己的心口,本来一直靠在实验室拼命做研究,让庞大的工作量来麻木自己的思维的我,最近好像很难再坚持下去了。
                          我的心已经是一个四分五裂的瓷器了,或许撑到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结婚的那一天,我的心就会彻底地摔的粉碎吧。
                          接着我真的听到了有玻璃碎掉的响声,想到越前龙马,急忙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他倒在餐厅饮水机旁边的地上,旁边一堆杯子碎裂的玻璃渣。
                          我赶紧把他费力地从危险的地带扯开,紧张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面上明显带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也发烫——没想到看上去百毒不侵的他被雨一浇,这个时候发起烧来。
                          我吃力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生病的他连自己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只好让他依靠着我勉强立起来,用我整个身体支撑着他向前走。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床上,我喘了口气,不敢休息耽误了他的病情,一边拿出体温计测量他的体温,一边准备冷水和毛巾给他冷敷额头降温。
                          最累的是给他喂药,费了我一番功夫,因为发烧的他比没生病时更加任性和蛮不讲理,怎么也不肯把嘴巴张开,一双眼睛倒是比往常更加明亮,露出馋嘴的猫看着鲜活的鱼一样闪烁的眼神。
                          “灰原哀,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他虚弱地撑起身体凑过来问我。
                          我有点恼怒,都生病了硬要装作没事的样子,还想起来问我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把不老实的他按回床上躺好,一点都不客气地教训他:“你给我听话,好好躺在床上乖乖吃药我就告诉你。”
                          他很不情愿地把治疗发烧的特效药吞下,我稍微满意地点点头,扭过头去仿佛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怎么可能,我不是你母亲那样的好人,对每个人都这么关心我早就累死了。”
                          他这才安心地躺在床上,一刹那间脸上似乎透露出疲惫和微弱的欣喜。
                          我无奈地感叹他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孩子,难为竹内伦子能富有爱心和耐心地把他从小带到大,这已经是一项了不起的功绩了。
                          整个晚上我都守在他的床边看他安静的睡颜,定时测量他的体温,时而扯开冷敷的毛巾探探他的额头,随时查看他的情况。
                          让我感到在意的是,他的体温明明正在逐步恢复正常,但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也始终没有褪去,呼吸声也好像有些紊乱的异常。
                          看天色已经快要凌晨,我俯身第十三次给他换毛巾,然后正要起身坐回去,他一言不发地把我的手腕给紧紧扣住,而且没有要松手的迹象。
                          我一夜操劳之后根本没有力气挣脱他,他借机更进一步,手腕再骤一加力把我的身体带动前倾,整个人都扑倒在了他的怀里,随后手臂把我脖子一勾,我几乎是被他死死按在了他身上。
                          骤然的加速和身体的冲撞让我们两个的身体都有点发热,我气喘个不停。
                          与此同时,完全压在他身上的我也感觉的到他身体发抖时的一起一伏。
                          我和他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头也伏在他的肩膀上,这样亲密的姿势真是暧昧的可以。
                          虽然在心里发火骂他不知羞耻地耍流氓,也责怪自己对他的一时心软,我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没有力气挣脱他却依然做出威严的长辈模样:“越前龙马,听话,把姐姐放开。”
                          “越前龙马,我是灰原哀,是你邻居家的姐姐,快把我放开我去给你换毛巾。”我像诱导不听话的宠物一样对他循循善诱,企图用语言迷惑他的同时也在寻找突破他身体封锁的方法。
                          然而,他的手臂肌肉依然绷的紧紧的,一点都不肯让步松手,嘴里发出碎碎的呓语:“别离开我。”
                          我的心很诡异地漏了一拍,全身的血液都要一起涌到了脸上去了一样,像是要否认什么一样迅速做出了回应,对他说道:“越前龙马,你清醒一点啊,****妈的朋友,灰原哀。”
                          我听到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别离开我,卡鲁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脸上的血液慢慢地回流到它们本来应该在的地方,一夜的辛苦让我疲惫不堪的身体放弃了多余的抵抗,在他的拥抱下浑身的肌肉也渐渐松弛下来,虽然很不满意他把我当做一只猫一样反复地抚摸着我的脑袋,不过看在他病了一晚意识也不清醒的情况下,我决定原谅他,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他是竹内伦子的孩子,这就是我对待他好的全部理由,我怎么忍心再让一个像毛利兰一样温柔善良的女生受伤难过呢。
                          我提醒着自己,也在强迫着自己去忘记,去忘记他拥抱我的那一刻我心里的空洞仿佛被填补了一般停止的轰鸣。


                          13楼2018-01-2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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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9. 真相与心
                            事实证明看上去百毒不侵的越前龙马的确拥有一个百毒不侵的身体,前一天晚上还发烧到近40℃,脑袋都烧糊涂到把活生生一个人当成了猫咪抱了一整晚,第二天就无知无觉地恢复了一副一成不变的冰山面瘫脸,仅仅不咸不淡地对我礼貌性地说了一声谢谢。
                            当时我拖着折腾一晚后疲惫又酸痛的身体坐在沙发上,瞪着坐在沙发另一边面无表情翻网球月刊一边冷淡道谢的越前龙马,有点不理解昨晚累死累活的意义在哪里。
                            这个从来不在网球以外的东西多浪费一点时间,说话漫不经心都懒得看别人的脸,连道谢都只用最简洁的一句thank you打发了事的家伙,到底哪里值得我任劳任怨照顾他一整晚啊。
                            眼前一不小心就浮现出了昨晚他孩子一样的美好睡颜,嘛,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可爱之处。
                            不过反而松了口气,我不习惯被温暖地对待,如果他真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孩子,把一颗真心明明白白地捧到我面前,我想我会不知所措地想要远离他。
                            正是他这样对除了网球对其他一切都无所谓的冰冷态度我才得以心安理得地和他好好相处。
                            我淡淡恩了一声做回应,不打算提起昨晚的事情,想来他应该也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
                            没有人记得的事情,就算是没有发生过,抱着这样的信仰,我才能勉强活下去,所以这一次也忘记就可以了。
                            越前龙马依旧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因为和家里闹矛盾昨晚逃到我家来不肯回去。
                            我需要记得的只有这些。
                            说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在不停地逃避了吧,为了避免自己受到伤害而逃避自己讨厌面对的事情,这种事情重复了多少次都快要忘记了,懦弱也罢,胆小也罢,卑鄙也罢,宁可把活在自己心中的别人给抛弃,也不情愿去了解真相,仿佛身上的一部分明明溃烂的不成样子还要故意贴上满满的创口贴把它包的严严实实,其实看不到仍然还是会感到疼痛,但是就是死活不敢揭开,生怕撕开以后看到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真相。
                            太狡猾了,这样狡猾地企图用逃避真相去避免面对痛苦的自己怎么有资格去喜欢追求真相的大侦探工藤新一呢。
                            哪怕自己破烂不堪也依然无**制身不由己地喜欢着他,就好像安徒生童话里那个女孩穿上一双有魔力的红舞鞋以后就再也无法停止跳舞,直到跳到她精疲力竭而死,最后她只能砍掉了自己的双脚,让红舞鞋带着她的双脚一起离开。
                            心痛是因为还有心,从地狱里爬出来以后万念俱灰,一颗喜欢他的心竟然从未消逝,还要继续受他的折磨,我恨着这样的自己。
                            悲凉的情绪像一瓢冷水从我头上浇下来,寒冷侵入细胞浸透骨髓,胸口感到有点闷,身体开始变作棉花一样轻的无力,脑袋又像浸在水里的棉花一样又湿又沉。
                            不应该想这么多的,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去找竹内仑子,把他们母子劝和把问题解决好,然后越前龙马顺利去美国读书,在国外网球界大显身手,继续所向披靡拿各种比赛冠军拿到手软,而我继续挣扎着如工藤新一的愿好好活着,等到他和毛利兰结婚那天亲手送上一束鲜花和一通我自己都未必知道是否出于真心的祝福。
                            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试图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刚站起来就身体失去平衡重新倒回沙发上。
                            我意识到自己生病了,越前龙马就在旁边,我不想让他看我笑话,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的样子,身体暗自偷偷使力。
                            可任凭我咬牙用力,身体还是很不给我面子地纹丝不动,看来我是病的没有一点力气了。
                            越前龙马放下手中的网球月刊,脸上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但语气中带了一丝不耐烦地说道:“起不来就不要逞强了。“
                            我装作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样顾左右而言他道:“越前龙马,帮我打电话给研究所请病假。”


                            14楼2018-01-26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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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2-04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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