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巨大的古堡曾经多少辉煌，现如今却是早已落败——一如它的主人。
推门而入，殿内空旷，自最深处卷起凛冽的风，风中夹带了几声沉重无力的喘息。
他走进去，一身鲜红尤为显眼满屋子的破败凄清让他有些苦涩的勾了勾嘴角。
走入内殿，他远远的就望见了那扇暗红的门，隐约可以看出门上刻着繁复的龙纹，几道低吟从内部隐隐传来，刚刚的喘息似乎就来自此处。
心脏一阵绞痛，传来被紧勒住的，痛苦的声音。他大跨步走过去，步伐有些急，在搭上门把的那一刻又猛地停止所有动作。
在门前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抬眼看了看那道古门，不再犹豫推门进去。
一眼就看见了卧在床上的那人，他不急不缓的走过去，然后看了看四周——房间不像以前那般大，也不像以前那般奢华，只有一扇巨大的窗，几乎占据了半边墙壁，而那张床就在窗的旁边。窗户微微开了条缝，撩动了他额前过长的碎发。
看样子风就是从那里灌进来的，他扯下身上火红的披风，不出意外的听见了那熟悉的嗓音：“Zero，你来了。”
没有半点意外或惊讶，连语气也是淡淡。
他应了一声，然后走过去关上了那扇巨大的窗。
“咳咳……”床上之人咳嗽几声，挣扎着要坐起来，他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扶着那人手臂帮那人坐起。那人看了他一眼，却任了没制止他。
言语行动间默契的像是熟识多年的老友。
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的确是。
一个起身的动作就让那人大喘气，他帮那人尽可能舒服的靠好，然后坐在床边，没看那人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幽幽的吐出一句话：“Belial，你老了。”
曾经隶属黑暗的帝王不可置否，他偏头看着那人如当年般的侧脸轮廓和弧线，听着那人的声音也一如当年，他深吸一口气：“是啊，我也老了——”
难得如此坦然，他揉揉发酸的鼻尖，抬头撞进那人那双血色的瞳，瞳中倒映了他的模样，一如当年，只是再也没了那意气风发。
那人低低的笑着，眸中竟有了温柔的笑意，而他的心却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他握住男人的手，咬紧了唇。
“我没时间了……”男人的声音飘忽不定，反握住他的手也渐渐失去了直觉，失去了力气。
眼睛看得还是清楚的，只是已经过度劳累的大脑有些恍惚，意识似乎披上了一层纱。
不——在沉重中挣扎，强势了一世的男人缓缓道出最后的骄傲：“我是银河帝国的皇帝—— Caesar Belial——”
他静静听着，只是握着男人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
“你是我一辈子的敌人，最后陪在我身边的，却也是你……”
“以后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出现了。”
“我……到底是被雷布朗多控制了一辈子，还是和自己的心魔纠缠了一辈子，我也不知道了……”曾经骄傲的黑暗帝王再也没了当年的野心与张狂，曾经是无数人噩梦的，那双猩红的眸中，火焰一点一点减灭。
而他那双曾与血瞳气势汹汹对视的金眸，眸底有什么正在一点一点碎裂。
“我终究没能得到这宇宙——”男人吃力的抬手想触碰他的脸却再也没有力气，最后一句只留余音，“也没能得到你……”
仅有的一丝火焰抖动了几下，终于熄灭了。
他将额抵上他的，缓缓闭上了双眼，再睁开，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早已哽咽。
这个跟自己对着干了一辈子的男人，真的死了。
可是我还没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你——他起身，打开了窗，风又灌了进来，吹到脸上竟有了刺骨的凉意。
他怔怔地抚上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竟早已泪流满面。
原以为几十万年了，心思早被磨平……他突然觉得很累，心里很空很空。
那一天，他失去了自己的宿敌，也失去了完整的自己。
推门而入，殿内空旷，自最深处卷起凛冽的风，风中夹带了几声沉重无力的喘息。
他走进去，一身鲜红尤为显眼满屋子的破败凄清让他有些苦涩的勾了勾嘴角。
走入内殿，他远远的就望见了那扇暗红的门，隐约可以看出门上刻着繁复的龙纹，几道低吟从内部隐隐传来，刚刚的喘息似乎就来自此处。
心脏一阵绞痛，传来被紧勒住的，痛苦的声音。他大跨步走过去，步伐有些急，在搭上门把的那一刻又猛地停止所有动作。
在门前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抬眼看了看那道古门，不再犹豫推门进去。
一眼就看见了卧在床上的那人，他不急不缓的走过去，然后看了看四周——房间不像以前那般大，也不像以前那般奢华，只有一扇巨大的窗，几乎占据了半边墙壁，而那张床就在窗的旁边。窗户微微开了条缝，撩动了他额前过长的碎发。
看样子风就是从那里灌进来的，他扯下身上火红的披风，不出意外的听见了那熟悉的嗓音：“Zero，你来了。”
没有半点意外或惊讶，连语气也是淡淡。
他应了一声，然后走过去关上了那扇巨大的窗。
“咳咳……”床上之人咳嗽几声，挣扎着要坐起来，他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扶着那人手臂帮那人坐起。那人看了他一眼，却任了没制止他。
言语行动间默契的像是熟识多年的老友。
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的确是。
一个起身的动作就让那人大喘气，他帮那人尽可能舒服的靠好，然后坐在床边，没看那人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幽幽的吐出一句话：“Belial，你老了。”
曾经隶属黑暗的帝王不可置否，他偏头看着那人如当年般的侧脸轮廓和弧线，听着那人的声音也一如当年，他深吸一口气：“是啊，我也老了——”
难得如此坦然，他揉揉发酸的鼻尖，抬头撞进那人那双血色的瞳，瞳中倒映了他的模样，一如当年，只是再也没了那意气风发。
那人低低的笑着，眸中竟有了温柔的笑意，而他的心却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他握住男人的手，咬紧了唇。
“我没时间了……”男人的声音飘忽不定，反握住他的手也渐渐失去了直觉，失去了力气。
眼睛看得还是清楚的，只是已经过度劳累的大脑有些恍惚，意识似乎披上了一层纱。
不——在沉重中挣扎，强势了一世的男人缓缓道出最后的骄傲：“我是银河帝国的皇帝—— Caesar Belial——”
他静静听着，只是握着男人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
“你是我一辈子的敌人，最后陪在我身边的，却也是你……”
“以后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出现了。”
“我……到底是被雷布朗多控制了一辈子，还是和自己的心魔纠缠了一辈子，我也不知道了……”曾经骄傲的黑暗帝王再也没了当年的野心与张狂，曾经是无数人噩梦的，那双猩红的眸中，火焰一点一点减灭。
而他那双曾与血瞳气势汹汹对视的金眸，眸底有什么正在一点一点碎裂。
“我终究没能得到这宇宙——”男人吃力的抬手想触碰他的脸却再也没有力气，最后一句只留余音，“也没能得到你……”
仅有的一丝火焰抖动了几下，终于熄灭了。
他将额抵上他的，缓缓闭上了双眼，再睁开，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早已哽咽。
这个跟自己对着干了一辈子的男人，真的死了。
可是我还没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你——他起身，打开了窗，风又灌了进来，吹到脸上竟有了刺骨的凉意。
他怔怔地抚上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竟早已泪流满面。
原以为几十万年了，心思早被磨平……他突然觉得很累，心里很空很空。
那一天，他失去了自己的宿敌，也失去了完整的自己。
向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