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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流之荐文】(花流)前世·三国·十年生死 by 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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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拜百~


1楼2009-03-21 21:49回复
    首先向π大人致以崇高的敬意! 
    无奈不知如何取得联系,擅自转文,还望见谅!


    2楼2009-03-2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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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


      3楼2009-03-2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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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火,烧红了半边夜空…… 
        耳边传来的,是魏军垂死的哭喊; 
        迎面扑来的,是滚滚灼人的热浪。 
        今夜的赤壁,地如其名。 
        赤壁,大火; 
        一如你的傲岸; 
        一如你的炽热。 
        眼前那一片红,是属于你的颜色: 
        属于你战盔上飞扬的红缨; 
        属于你枪尖上流淌的热血; 
        属于你身上染血的征袍…… 
        鲜红,炽热, 
        你是,火一样的男子…… 
        ……伯符……


        4楼2009-03-2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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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你的时候,我十六岁,你也十六岁,正是火一样的年纪。 
          然而,那时的我并不喜欢火一样的炽热。 
          熟读经史,精通兵法,那是父亲对我的要求。天下大乱,汉室将倾,父亲要我辅佐明主,廓清天下, “四世三公”的家世使他不能容许自己有一个“胸无大志,醉生梦死”的儿子。但那不关我的事,我只爱音律,只爱那十指间流淌而出的动人旋律。那里没有纷争,没有杀戮,也没有谋权夺势,总之,没有那些肮脏的,见不得阳光的东西。 
          那个董卓也真不简单,惹来十八镇诸侯共同讨伐。为首的那个曹操绝非池中物,也许有机会,跟他斗一斗也是一桩快事。 
          长沙太守孙坚也来了,还全家移居到了舒县。父亲想来是要巴结这个乌程侯吧?让出了路南的大宅院供孙家居住,两家有无通共,还让我去拜见太守夫人,热热闹闹的设宴欢迎孙家。哼!我才懒得去巴结别人,也讨厌这种人人别有所图,笑得假惺惺的场合! 
          独自一人逃出来,直奔宅后的小树林。焚起一炉清香,轻抚一曲,享受这天地间独有我一人的感觉。 
          “喂!你很孤单吗?”哪里来的俗人?扰了我的雅兴! 
          惊回头,好刺眼!是红色么? 
          面前是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笑得十分灿烂。林间稀稀落落洒下的光斑落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是我看错了吗?是光斑照亮了他?抑或是他本身在发光?那健壮硕长的四肢,飞扬的笑脸,还有阳光下微微泛着火红的发色……


          5楼2009-03-2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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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需要背负家世和命运的人,是你。 
            可是为什么,你却一直保有那孩子般纯真的笑颜? 
            “狐狸!”飞一样地跑进书房,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书,“你知道虎牢关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痴!我不感兴趣!”我不管是什么事让你琥珀般的双眼乘满了兴奋和激动。只是,外面充满血腥和厮杀的世界真的那么吸引你吗?让你不肯安安静静的呆在我身边一刻,陪我看书,听我抚琴…… 
            “哼!臭狐狸又骂我!不告诉你了!”又生气了。不过,有人告诉过你吗?这样孩子气的你,让人心底都不由得柔软起来,还带着几分痉挛般的疼痛…… 
            “……”不理你,一会儿你自己就会说。 
            “吕布打败仗了,真是大快人心!不过,”一屁股坐到我的桌上,险些碰翻了油灯,“那个什么刘备还真是丢人,三个打一个还让吕布跑了!” 
            “是吗?”心不在焉地应了你一句。 
            “是啊是啊!要是我能跟父亲上战场……哼!祖茂将军就不会死在华雄手上了,那个什么吕布也绝不会这么得意!” 
            “大白痴!” 
            “又骂我!狐狸!”很无奈地往床上一躺,“本天才只是年纪小罢了,要论勇猛,我可不差给别人!” 
            回过身看着你。其实,我是相信的,你明白吗?我只是,很自私的想把你留在身边。 
            “狐狸你知道吗?董卓那老贼可笑得要命!吃了败仗就派人来讨好我父亲,说是要把他的女儿嫁给本天才呢!” 
            身子猛地一震,刚刚从你手里抽出来的书也掉到了地上。强装作若无其事弯腰捡起书,死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后来呢?”


            8楼2009-03-21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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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岁那年,你第一次上了战场。 
              你开心得要命,拉住我不停地笑,而我…… 
              “狐狸!父亲同意带本天才一起去打刘表了!本天才一定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白痴!”低头为你整理着战袍,怕你看出我的辛酸。 
              “哇!狐狸你太过分了!本天才就要上战场了,你连一句‘马到成功’都不说吗?” 
              “……”抬头再一次注视你澄澈的双眸,不舍地再看一眼,再一眼…… 
              “活着……回来……”只吐得出这几个字,不知你听不听得出其中的嘶哑。 
              …… 
              推说头疼,我没有参加为你们出征践行的宴会。饿着肚子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把被子拉过头顶。胃里空空的,却翻腾着难受的恶心感觉;拼命用被子裹紧自己,寒意却丝丝缕缕从心底升起,席卷了全身每一处感知…… 
              讨厌战争,一直厌恶那血星的厮沙,痛恨那不顾人间疾苦的争权夺势。而现在,第一次对它产生了恐惧…… 
              心里面那根叫做“害怕”的弦,绷得紧紧的…… 
              “狐狸,狐狸!”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有人在推我,还轻轻地掀开了我的被子。


              11楼2009-03-21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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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符……不要走!”一把抓住来人的胳膊,紧紧地抱在怀里,好暖! 
                “咦?狐狸你第一次叫我伯符呢!”昏昏沉沉间听见爽朗的笑声,一只有力的大手绕过我的肩,扶我坐了起来,随即额头上传来触感微微有些粗糙的清凉。 
                “啊!狐狸发烧了!——快来人,公瑾病了!” 
                公瑾?好像第一次听见我的名字被这样又脆又亮的嗓音说出,真好听…… 
                好吵!好多人围在我身边,好多说话声,脚步声。努力分辨着刚才那个声音—— 
                “大夫,严不严重?他到底怎么了?” 
                “什么?受了风寒?” 
                …… 
                “不,我不睡!我要陪着公瑾!” 
                “明天就要走了,我要再陪陪他。” 
                “一夜不睡也没关系,本天才不会误了出发的时辰。” 
                …… 
                “狐狸!狐狸!起来喝药了!”被轻轻地扶起来,一碗浓黑的药汁送到了我的鼻子底下。 
                努力地睁眼看他,可恶,看不清楚!我好想看看,此刻坐在我身边的,温柔的他…… 
                “还愣着干什么?怕苦?” 
                “……”苦?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就像现在我心里满溢着的那一种吗?


                12楼2009-03-21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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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本天才先喝一口,然后你就乖乖的都喝下去!”扬起脖子就是一大口,然后皱紧了两道英挺的眉,“还真是苦,狐狸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弄碗糖水。” 
                  “白痴!”用力拽住他衣服的下摆,“我不怕苦!”求你,别走,留在我身边多陪我一会儿…… 
                  扶住药碗,氤氲的水汽丝丝缕缕的扑向我的脸,带着清苦的草香,和他手上传来的,温热的,属于他的味道。 
                  一气喝下,努力地品尝着唇齿间残留的苦涩。热腾腾的药汁流下肚,搅和着心中的酸涩,却令我安心,令我释然。 
                  “睡吧,狐狸!”又是那筋脉凸起的双臂,紧紧地环绕着我,“别再着凉了。” 
                  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和你的体温交织在一起,很暖很热,烘得我晕晕的,像是裹在云彩里,很想睡。紧攥着你的衣角,第一次在你之前睡着…… 
                  …… 
                  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一旁的下人已经打好了净面水:“公子醒了?请洗漱!” 
                  身边空空的,残留着你的余温。 
                  “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 
                  急急忙忙下床冲出去,该死!腿都发软了! 
                  拼命地跑着,踉踉跄跄地,还想,再看你一眼……


                  13楼2009-03-21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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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的人马已经浩浩荡荡地启程了,留下了滚滚的烟尘。不死心地张望着,真的,还想,再看你一眼…… 
                    什么也没有。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发现,一直紧握着的手中,是你的衣角,那用佩剑小心地割下的,一小块纯白的布料。 
                    “不懂事的狐狸!怎么自己跑出来?再着凉怎么办?”猛抬头,是刺眼的光芒。 
                    像是神把你凭空送到我面前——不——你本身就是神,zhan神。 
                    矫健的枣红战马,洁白的战袍,猩红的大氅,银亮的铠甲和战盔,锋利的长枪,斜背的弓箭,还有盔顶和qiang尖上随风飞扬的红缨。清晨的阳光洒在你的身上,让我突然间觉得,你离我好远…… 
                    你跳下马,走到我面前,默默地站着。我仍然跪坐着,抬起手抚摸着你的护心镜里映出的,我憔悴的脸。 
                    多希望,这护心镜的下面,那跳动着的心脏里面,同样有我的影子…… 
                    “狐狸!本天才答应你,”此刻你的认真让我坚信你的承诺,“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白痴……”


                    14楼2009-03-21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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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食言。 
                      但是回来的时候,你变了。仍是十七岁,但你已不再是那个洋溢着天真的少年。 
                      丧父的痛苦,让你变成了一个男人。 
                      “狐狸,父亲死了。”你面无表情地说着,泪水顺着你线条刚毅的脸不停地落下,“父亲死得好惨!全身都是箭……”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这样脆弱的,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 
                      “你说得没错,”刚刚擦去的泪水,又马上连珠般地涌出,“我的确是个白痴,大白痴!如果我能拦住父亲,不让他去岘山……” 
                      “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啪!”给你清脆的一个耳光,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我…… 
                      再狠狠地给你一拳,让我来陪你打架吧! 
                      拳头落在彼此的身上,火辣辣地疼痛着,却擦碰出美丽的红色。 
                      “白痴!是男人就站起来,从头来过!”擦去嘴角的血迹,我只能这样说。 
                      ……


                      15楼2009-03-21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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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得到,你的眼睛一夜之间变得深邃,不再那么澄澈透明。 
                        两个母亲和年幼的弟妹需要你照顾;jun队的事情需要你处理……你整日埋头于数不清的公案。 
                        这样的你,离我越来越远。一种担心在我的心底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 
                        “公瑾,我要走了。” 
                        公瑾?对了,从那一天开始,我不再是你口中的“狐狸”。突然间,莫名地怀念从前那个跟我打架,叫我“狐狸”的少年…… 
                        “公瑾,你听我说,”你低着头,两只大手不安地交握着,“父亲死了,我还没有能力实现他的宏图大志。我想去投靠袁术……” 
                        “那就走吧。” 
                        为什么那样看着我?你的眼里有一丝不可置信的受伤。不是你先说要走吗?难道我努力制造出的平静声调还不足以让你安心地离去? 
                        “那好吧,公瑾。”良久,你转身慢慢地走向屋外。我紧紧地按住桌角,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抑制着扑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你的渴望…… 
                        白痴,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为什么? 
                        “公瑾,我必须走。因为我是孙文台的儿子。……后会有期!” 
                        ……


                        16楼2009-03-21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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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你的日子,一切都像我十六岁以前一样平静。 
                          袅袅轻烟中,没有人再听我抚琴。也许是天意,你我要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我始终不明白,金戈铁马,指点江山是你显赫的家世带给你的荣耀,抑或是沉重…… 
                          命运真残酷,想摆脱的,始终逃不掉。 
                          几年了?记不清楚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之间曾有过的交集都慢慢消损、磨灭。毕竟曾经烧得再旺的火,也终究会有熄灭的一刻;然后随着余烬的冷却、消亡,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我只依稀记得,你曾给我的,是一个追赶不上的背影;我曾给你的,是一份无法言明的感情。 
                          也许是我天性冷淡,也许是我刻意丢弃,那满载着飞扬的红色的青涩回忆就像滚滚东去的长江水,不可能再回来了。 
                          忘记了,完完全全的…… 
                          如果可能,真希望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地方,我没有再一次遇到那个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的人。 
                          “公瑾,见到你太好了!”一样飞扬的笑容,一样脆亮的嗓音,带着火一样的热情,无情地击碎了我欺骗自己的谎言。 
                          又一次,沉沦了。而且是万劫不复。 
                          听着他自信满满地说着自己的打算,英武的眉宇间透出那种霸气,似乎一切都已经稳稳地握在那双筋脉虬结的大手之中:“我要先占江东,再图天下!” 
                          突然间,一个念头钻进我的脑子。如果是命中注定,他只能过这样南征北战的生活,那么,这将是我留在他身边唯一的办法。


                          17楼2009-03-21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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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帮你。”看见他明亮的眼睛里透出的诧异,我解释道,“我和你共图大事。” 
                            等待他回答的时候,我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他更高,更健壮了;原本张扬稚气的脸也更加棱角分明,隐隐地透着一种威严和豪气;肤色也深了许多,裸露在外面的前臂上略略可见淡淡的伤疤,那是zhan zheng的痕迹。 
                            变了很多,唯一不变的是,他仍然像是一团火:温暖而又炽热的,让我颤栗却又莫名其妙地想靠近,不顾被灼伤的火。 
                            他那么深地看着我,我也很坚决地盯着他的眼睛。也许他不相信我会放弃淡泊宁静的生活而跟着他奔波沙场,但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我知道自己将失去什么,但我始终认为,为了他的话,值得。 
                            多年以后,同僚们都认为他当时回答我的是一句:“吾得公瑾,大事谐矣!”只有我知道,当时他的眼神是闪烁不定的。 
                            白痴,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可以这样奢望吗? 
                            就为了那瞬间闪烁的眼神,我甘愿为江东耗尽一生。


                            18楼2009-03-21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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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穿上我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碰的盔甲,并不觉得重,但是那属于金属的冰冷触感穿透丝制的zhan袍,透过皮肤,让我感到颤栗。我抬头,看了看伯符,他也在看我。 
                              我低下头,看见一只肤色黝深的手放在我的皮护腕上,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着上面的一颗铜钉,动作很慢,好像有一点犹豫,好像有一点沉重,好像它的主人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我等着,沉默是我一向的习惯。而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瑾,”他的声音比平时的轻,但是依然很响亮,“为什么要跟来?” 
                              心里猛地一紧,为什么?全是为了眼前这个豪迈如山,炽热如阳的男人吧?我还是沉默,这个理由我永远都不会说。 
                              气氛僵住了,伯符的手一直没有拿开。直到卫兵请我们出去议事,他就势握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出了内帐。 
                              已经有好多人等着我们,都是我刚刚认识,还不怎么记得名字的zhan将,他们叫他“主公”。 
                              “主公,第一zhan至关重要,主公有什么打算吗?”一个老将问他。好像是叫程普的。 
                              伯符放开我的手走到案子后面坐下,突然失去他掌心的温度让我有一点失落。看着他兴高采烈地跟那些战将们研究着如何攻城,如何分派bing力,我有一种成为局外人的感觉。眼睛看着,耳朵里是一片嘈杂,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好像是大家争着要出zhan。


                              19楼2009-03-21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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