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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小不爱笑,不是笑起来有多累,是我实在觉得笑不是个好东西。
父亲对着母亲笑了笑,母亲有时私下里,泪就满了整个脸庞。我不喜欢的臣子有时候也会很微妙地笑着,过些时日,就能常看到他们进出府邸。奴才们的笑,教我更不欢喜,可我总待人不错,因为他们私下里说我其实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子。
可我总觉得,笑真不是个好东西。我板着张脸。
我父亲告诉我,这样不行。
王家的女儿可以不笑,但一定是要笑得出来的。我那时候隐隐约约知道了要对谁笑,小女儿要邀功似得,我想告诉父亲,可刚一张口,他就禁了我要说话的口,让奴才带我下去了。我头一次撒了奴才的手,开口道“放肆!”。可隔天,我就被罚着跪了一个时辰的祠堂。
我当时候实在是想不通,跪了一个时辰后,我才豁然开朗。王家女儿问那么多为什么做什么?你就是得人前一张脸,人后……还得一往如初。
后来我常对人笑了,夫子夸我小孩子家家当常笑笑。父亲看了之后点了点头,再没过问了。下人们说,我,更有人情味了。
可值一夜里,跟我也有好几个年头的荇菜,却头一次跟下人们咬耳朵的时候这么说——小姐她……好像更冷漠了。我当时听的时候,半分颜色不显,可我觉得,她戳中了我的心思。后来荇菜就往三等丫头那边去了,时今我确实再没听过她消息,不知她是死了呢,还是怎么了。
等我进宫前夜,我确实很冷静,心想说,不过是挪了个窝,母亲哭什么呢,父亲又要劝勉我些什么呢,在府里宫里不是一往如初么。可我还是很好颜色的宽慰了母亲,应答了父亲。
可人生总是有很多变数。洞房花烛夜里的灯芯蹦开来,那时叫我吓了一跳,我心里微微地有些恼怒,可他却笑得十分开怀。
这样的奴才在府里,是要去做三等丫头。我心里想着。
眼见身份上的悬殊,我只能照旧地,跟他笑一笑。也许是昏暗月色,摇曳烛火的衬托,他说,王氏笑起来好看。
我当时一怔,头一次尝试笑着,露了个小虎牙。可他再也没说什么了。
他带我做了许多夫子从未教过的,金簪能拿来挑莲花,细火煨着一碗又一碗的莲羹,夜里披衣为看暗淡星色,晨分贪来他袖里暖风。
所以再当我回忆起这些的时候,总是一点点美好,又一点点动摇。等到去时不时去探望太皇太后后,这一点点微妙的动摇,又被一口王家的气,给吹灭了。我时有怅然,又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的怅然。
王家的女儿嘛……
等灵均出生了,我才觉得心里又有了一点慰藉,他时不时来看看女儿,虽然对我也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有时我会看着灵均的面庞出神,仿佛是他的眉,他的眼,细细看来,又帮着怒火与柔情。不过这些在灵均唤我的时候,便又会烟消云散。这个慎字,已足够我看清王家与齐家,天堑的隔阂。
有一次灵均笑着跟我说,她今儿听奴才们讲说,人有七情六欲,问我是哪七情,哪六欲。我一怔,却只是笑了笑,在她潼潼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一丝丝麻木,与冷漠。可在她心里,我想,自己也许是个温柔又良善的母亲。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02-09 19:53回复
    好喜欢!!有没有这种小姐姐让我撩一下!!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02-09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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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2-23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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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3-25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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