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
爆豪手邊一頓,輕聲說著,彷彿自問自答。
幾分鐘的時間,兩人一前一後已經走到校門邊。外頭無風,雨勢倒是大的很,地面的雨水匯流成小水坑,鞋子踩在地面便能瞬間浸濕包裹腳掌的襪子。
爆豪脫掉校服外套,直接蒙在麗日頭上。「走了。」
「欸?」麗日從大好幾號的外套裡露出臉來,表情疑惑。
「別感冒了。」爆豪盯著大雨,惡狠狠扭過頭:「到時候唧唧歪歪都老子的錯。」
「哇嗚謝謝爆豪君!」麗日嘿嘿一笑,裹緊身上的外套。她抽了抽鼻子,不經意一嗅是爆豪的味道..
根本像是整個人被爆豪環抱一樣。
麗日意識到這個想法,兩頰浮現紅暈,用力甩頭,試圖甩掉臉上的熱度。她往前跑了幾步,頭也不回大叫:「——爆豪君快點呀!」
「別跑得比老子快啊白癡!」
聲音隱沒在雨水中,兩人身影漸行漸遠,直到只剩兩個模糊的黑點。
大雨來的洶湧又毫無預兆,雨勢沒有衰弱的趨勢,反而更大,地面已經超過水坑的程度,淹起淺淺的一層水面。
兩人的家距離學校很遠,不是跑幾步路就能抵達。礙於風雨的關係,他們到最近的亭子避雨,等待雨停。
「爛雨。」
爆豪大步跨進亭子,抹去臉上的水珠,咬牙切齒,一身制服濕透,看得見裡面的黑色背心。
麗日跟著進來,拎起近乎全濕的外套,她那時沒有想到爆豪給了她外套,他就只有一件單薄的襯衫了。他這樣才會感冒吧。反觀自己有外套,其實沒怎麼淋濕。麗日感到抱歉,一股愧疚感湧上心頭,她張了張唇,小聲的說:「爆豪君,抱歉。」
「啊?道什麼歉?」
麗日抬頭,抱緊手上的外套:「讓你淋濕了,我會負責幫你洗外套的!」
「還有你這樣才會感冒啦。」
爆豪低頭看向只到他胸口附近的麗日,圓圓的眼珠子眨呀眨,如羽扇地睫毛因為大雨的關係黏在一起,原本紅潤的嘴唇冷得發紫。
「不用。」
「爆豪君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會洗乾淨!」眉糾結的皺緊,她認真地道。
為什麼當初不說自己有傘呢,至少她可以把傘直接丟給爆豪,然後自己跑回家。但自己說謊,以至於現在兩人都成了落湯雞,爆豪更甚。
她一想到爆豪若是感冒,更內疚了。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她說:「其實啊..我好像想起來我有帶傘了,忘在教室。」
面前的爆豪微怔,聽到這句話也無特別激動,罵她圓臉白癡,腦袋盡裝甜食年糕。
他的神情像是鬆了口氣,確定什麼似的。什麼也沒說,只是抬手按住麗日的頭,在茶色的髮上狠狠揉了揉,淡淡地「嘁」一聲。
「老子知道。」
聲音很輕很輕,輕到似乎未曾開口,要不是麗日豎起耳朵,緊張地急著聽他的回答,可能就以為她聽錯了。
反覆咀嚼那四個字,麗日的眼睛倏地睜大。
她聽見雨聲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