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这是鞠婧祎嫁给赵嘉敏以来,对方第一次的主动靠近。一直固若金汤的城池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丝破绽,鞠婧祎自然不能放过难得的机会。轻轻回抱住对方,用着恰到好处的声线回应,直觉告诉她就是今晚了,如果错过,那下一次的机会便不知何时再来。
鞠婧祎的温柔确实让赵嘉敏怀抱着她有些犹豫,尽管心里再清楚不过,用这样的方式去亲近然后伤害是多么的不明智,但是赵嘉敏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有多渴望与她能亲近,哪怕黄粱一梦。
赵嘉敏不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鞠婧祎,却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这样的勾人。放任所有的意志沉溺在对方的眼神里,鬼使神差的,赵嘉敏低头,一亲芳泽。而等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想要慌忙道歉时,鞠婧祎却扣住了赵嘉敏,在她的疑惑和惊恐下再次贴近,加深了方才的浅尝辄止。
两人的亲昵被门外赵安与碧云争执的声音打断,两人果断地拉开了距离,低头整理衣服,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赵嘉敏想了想之前吩咐赵安去调查的事,从这反应来看怕是有了个不好的结果。于是赵嘉敏轻咳了一下,小声说了句抱歉,鞠婧祎没有看向赵嘉敏只是默默点头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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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见那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离去,碧云看着今日功亏一篑的自家公主忍不住有些埋怨,思忖了片刻觉得不能再任由鞠婧祎这样和赵嘉敏拖着耗着了,权衡再三决定将早前从云川收到的家书交出去。
而一方面,赵嘉敏看了赵安递上来的密信,却是直接笑出了声,“我赵家为了大玄鞠躬尽瘁,却万万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帝王却千方百计的设计臣子。”赵嘉敏早就料到的,将朝中可以拨派的兵力全数派出却与天舍的战事吃紧,再让自己带兵增援却无兵可点,顺理成章的让自己不顾百姓怨言临时征兵,此战若败,那赵嘉敏便从为国为民的将军成了不顾百姓生死的罪人。然而若是胜了,大玄的君主会让自己归朝吗?赵嘉敏眯了眯眼睛,若此战真将天舍收入囊中,那吞并云川国,一统天下也只是假以时日的问题,到了那时大玄的君主是否还会容许自己存在也不得而知。再想到鞠婧祎,赵嘉敏皱着眉头,自己终究还是任着性子逾矩了,而眼下也只期望主上不会让自己那么快带兵增援,让她有时间理理思绪。
然而仿佛是洞悉赵嘉敏这边一切动作,奔赴战线增援的指令在隔天一早便降到了赵府,没有给赵嘉敏任何准备。
“臣,定当不负主上期望。”赵嘉敏跪着接过指令,内心却开始思考着对策,此行必是凶多吉少。
赵嘉敏的反常态度显然,而鞠婧祎却是无暇顾及。若是在平时,她定会觉察出身边人的不对劲,并趁机接近,可从碧云那收到的家书让鞠婧祎有些措手不及。
“我以为你是诚心想跟着我来的。”鞠婧祎板着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碧云,半晌终于挤出来一句话。
碧云听到自家公主终于不再板着脸,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赶忙应道:“碧云是诚心的!公主!”
“那你如实告诉我,这家书,你暗通几次了?”
“不…不多,三…三回。”碧云也清楚自家公主的性子,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毕竟如果这时候再撒谎,保不齐公主会生多大气,自己到时候又会是什么下场也不好说了。
“三…碧云,你可真够行的。” 鞠婧祎不敢再往深里想,这才几个月碧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往云川寄回三封家书。本来觉得能问心无愧、坦荡对面赵嘉敏的鞠婧祎一下子失了底气,她以为的一场磊落的竞争,自己不知何时早就成了背地里动手脚的小人。想到赵嘉敏,鞠婧祎紧蹙的眉头又深了几分,碧云的那些小动作他都觉察到了吗?然而,一直到赵嘉敏出征前,鞠婧祎都没能有机会私下和赵嘉敏说上一句话。
鞠婧祎看着临行前夜赵嘉敏交给自己的信,细细回想着那人的话,“若我未能凯旋,你便拆开这封信”。聪颖如鞠婧祎怎么会猜不到这封信里装的是何物,只是她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勇气去证实心中猜测。一股无名的恼火从心底冒出,也忘记自己原本是想来试探赵嘉敏对家书是否知晓一二,没能按捺住心中的愤怒:“就算这封信要拆,本公主也要你赵嘉敏回来亲自拆来念给我听!”就这样毫不避讳的朝赵嘉敏发泄了脾气,全无半分平日端庄文雅。而赵嘉敏听着鞠婧祎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情绪还有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模样,先是一愣然后噗嗤笑出了声,待鞠婧祎还未来得及质问赵嘉敏在笑什么,只见赵嘉敏重拾好表情,郑重的应了句:“我答应你。”
鞠婧祎也被赵嘉敏的一句话弄得没了脾气,想要再说些什么,抬头却对上了赵嘉敏真诚且毫不掩饰的目光,“这算什么嘛~”鞠婧祎小声嘟囔,踌躇之际却还是上前扯了扯赵嘉敏的衣袖,在对方的疑惑下缓缓抱住了赵嘉敏。
似乎是被这个拥抱意外到,鞠婧祎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却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放松了下来,“嗯,我答应你。”赵嘉敏抬手回抱住了怀里的人。
不是不败将军答应了云川的长公主,而是赵嘉敏答应了鞠婧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