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阿喜觉得这匹狼绝大部分时间还是挺乖的。或许是他气喘吁吁地承欢在自己身下的时候,但他倒是知道,这是一头断了尾巴的狼,却始终是狼。他这算不算是有贼心没贼胆?
一口獠牙,没有毒,咬起人来也是痛的。但他就喜欢这个人跟狼一样的性子,他若是不愿意,自己也舍不得折辱他,迫他承欢身下。就是这个人,让自己毫无办法,丢盔弃甲。
灰坐在阿喜旁边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桌面,台上唱戏的人是烦的很,他想不明白这种装模作样的人怎么就学别人附庸俗雅,明明就是一个跟风雅八竿子打不着的情报商。
这个人看着他的眼神是炽热的,像细韧的鱼线一般一圈一圈缠绕在自己身上,又高深莫测到让自己看不透,每次都要叫自己有那么一丝半点的不舒服。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喜欢他。一想到这个大佬一辈子都用来跟自己纠缠了,想想就兴奋得意。
但是再不舒服,再得意,生意还是要做的。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对面的人生的是桃花眼,看着人尤其灵动,如同台上那唱戏的眼睛,转动都带了味道。他在看自己,并没有看台上,灰倒是发现了。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装模作样看了手中的合同,并没有看懂。他连学堂都没念完,但这个胖子是要充的,头大了一番把东西扔到了桌上,特别拽地说了一句:“你给的我放心,毕竟你绝对不会害我的。”哪能害,你那点小心思,藏都藏不住。也不知道以前自己是怎么被他骗了一辈子的。
那人倒是就这么笑了,他把合同收了起来:“那就按照灰爷的意思来办。”喝光了茶,却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灰心里偷着乐了,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装作悠哉悠哉地听戏,冲着阿喜眯起一双黑眸:“还有什么事要说?”灰没有略过他眼中狂闪过去的一丝兴奋,跟悲哀。
“明日我生辰,在府邸办宴。”阿喜把衣中夹着的一张请帖递了过去,灰愣了愣,伸手接过的时候还看了下上面的烫金花纹:“你还亲自给我送,让你家下人递我府上就行了,还怕我不来?”一句话倒是把对面的阿喜引尴尬了,他要是说我亲自递就是为了能摸一下你的手很有可能就被你崩了。但他还是崩着神情起身:“要守约啊,我可是亲自递帖了。”灰笑着看了眼台上衣袖翻飞的小生:“放心吧,误不了你的。”一句话把阿喜给哄得高兴极了,满意地离开。倒是灰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早就喝完的茶杯发了一会儿呆,伸手把对面喝过的茶杯拿起,转到刚才人喝茶的位置。轻轻地用自己嘴唇跟那印记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