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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山河故人》cp佘龙/玉元震 雪清河/宁风致 古榕/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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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文章开始前:不出意料的话,依旧是个无趣的中篇,楼主更新非常慢,如果文中有令你感到不愉快的内容或是认为需要修改的错误,欢迎指正。


1楼2018-05-30 20:48回复
    《山河故人》
    我该怎样为这故事写下开头?我该以记录时间为开头吗,划分出某个确切的,可作为起点的时刻?我该以铺陈背景为开头吗,详叙故事的发生地,那些主角们曾经的生平?可未来已经如此令人畏惧,令人烦躁难堪的琐事,忧愁与不安熙熙攘攘的挤满了各自生活,我又何苦为早已注定的结局再添新辞。
    我不知我该如何走进去,穿过那么多重的记忆,找寻为他们的落笔之前,那个一切伊始的点。而当我终于提笔的当下,所思所想的便唯有那如此短暂的一刻。
    仲夏的阳光直射下来,长达半个月阴雨连绵的困苦已被抛在脑后,载着难得的宁静氛围,所有人都完全陶醉在夏日慵懒的天气里。尘心在煮茶,身侧缭绕着薄纱似的水汽与尘埃,他在追求剑道时无比严谨的精神同样延伸到了他的茶艺上,每一杯都在空气中弥散出无与伦比的香气,古榕仍和宁风致纠缠着那盘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毫无胜算可言的棋局,玉元震一边品茶,一边用略带遗憾的眼神扫过棋盘,几缕绛紫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耳后滑落,雪清河则坐在和所有人都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宁风致落下最后一枚棋子时,他正微微仰起头,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
    这一幕的记忆就定格在我脑海中最深处,每次我回忆起他们,都是一样午后,一样的茶香,空气里尘埃飞扬,每个人都是开心的,微笑着的,笼罩在一种其乐融融的温暖氛围里。
    就像凌乱与不完美总能给人以温暖的感觉,我们总需要生活后的痕迹来宽慰内心,即使那些从生来就注定与绝大多数人不同的天才们,他们都必须为了感受人类世界的温度,变得更接近我们所熟悉的平凡人。在遥远的时空里,在所有的冒险与旅程结束后,所有的传说都落幕,他们正像你我一样,吃饭,睡觉,谋生,衰老,堕落。
    就让我来讲一讲他们。


    2楼2018-05-30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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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圣者的灵魂》
      【中心cp:佘龙x玉元震
      【主要配角:千钧斗罗,降龙斗罗,宁风致,千仞雪
      【分级:NC-17
      第一章
      “神阿!我的心切慕祢,如同鹿切慕流溪。”
      “圣善的神,我主耶稣基督的父,祢的公义是无比的,祢的名是至伟大的,祢统治万有,永远配受一切的众天使与众天军所颂赞。求主启示我们的良心,洗净我们的身体、魂与灵,从我们中间除去一切罪恶的思念、卑污的欲望、一切嫉妒与骄傲和不合乎祢旨意的怒气。爱人的主阿!求祢使我们常存一个痛悔的灵,并一颗纯洁的心,来向主我们在天的父祷告。”
      “阿门。”
      对于这场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布道,佘龙早已经心不在焉,他抬起头,任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教堂绘满油画的穹顶,创世纪、巴别塔、末日审判与摩西分红海,凡人的故事与神祇各分一边占据着这里,昼夜燃烧的灯烛投下一片华美而落拓的光晕,它们在撞上如镜般的花窗时碎裂,最终洒在神龛里基督像身上,成了色彩斑斓的浅影。
      当他将注意集中在千钧身上时已经过了许久,对方从进入教堂开始便仿佛进入了某种无人可打扰的时空里,佘龙勉强压下心里升起的紧张感,千钧在做祷告时庄重的姿态永远令他感到愧疚,他会为不虔诚而忏悔的,但不是现在,不是现在,不是他长久以来的期望正岌岌可危的现在,不是在他关于某件事所有的计划即将宣告流产,而身边这人是他唯一得偿夙愿的机会的现在。
      明天他们即将为猎魂行动出征,千钧正在为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在教堂礼拜而沮丧,看出这一点毫不费力,而这将成为佘龙最后的机会,或许在酒精与少许推心置腹的话语的共同作用下,他将愿意为他做某件事……思及至此,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来吧,我有理由请你喝一杯最好的,看在上帝份上,这一趟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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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2018-05-30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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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楼2018-06-07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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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敏感词汇吗?
          【这怎么都能和/谐?


          24楼2018-06-07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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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虽然改了一下之前的设定,但新的内容还是就在这里存一下吧
            移开您的视线,不必这样看着我。更不必抱着惯常的,对于不幸者的怜悯,您的虚伪简直要从皮囊中流淌出来了 ——玉元震想要对每一个来此参加葬礼的人这样说。
            他不是至此就打算一蹶不振,终日沉浸在在酒精里,随性放弃自己直至死亡的可怜之人,或者重新回归对于贵族小姐和她们背后的利益集团们炙手可热的攀附对象,甚至需要借力于这样一场葬礼来彰显自己对于亡妻之爱与追思的薄情者……他只不过是个因丧妻而感到格外疲惫而无能为力的鳏夫,在被形形色色的来者彻底地打量一遍后,插满了新的标签。
            他亲手撒下掩埋棺椁的泥土,为这片古老又年轻的土地下如今又迎来一位长眠者,而其上墓园里来来往往悼唁者悲恸万分的表情像是一面镜子——无论是多么虚与委蛇,或者哪怕有支零的真情流露,他们互相把沉闷与凝重刻在对方脸上,同灰紫色的天空一起宣告着即将随冬日一起到来的,他身旁挥之不去的绝望与哀伤。
            他想起上一个春天,妻子微笑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样子,想起她在攀满紫藤的廊架下,哄着他们的幼子入睡的情形,如今夫妻之间相隔的不仅是时间,更是生与死的距离。
            这让他感到恐惧,却又在这同时感到失望,而玉元震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失望。随之而来的是加倍的懊悔,为什么没有早些明白,自幼宽裕优沃的生活,使他早已习惯毫无遮掩的直白表达,可偏偏面对自己的妻子时便做不到。为什么尽管陪伴彼此的时间那样长,他却很少真正直视爱人的双眼,为什么他以直率标榜自我,却从未告诉她他是究竟是多么的爱她,为什么他明知他们终会分离,却没有在依旧相伴的年岁里珍惜这一切,为什么没有在她笑着叫呼唤自己的时候,更热情地笑着去回答。这样的悔恨将无情纠缠他的余生。而此时此刻,命运才刚刚开始伸出它恶意的尖利爪牙。
              在视野里的人移换了无数次,他收到了这世上所有语言能够表达的,描述同情,悲伤与惋惜之情的词汇之后,这冗长的仪式终于走向终结。
              他像逃一般的退回室内,想要这一天尽早结束的愿望却再次落空了。
            某位七宝琉璃宗的长老正在向他迎面走来,还未开口玉元震就能猜到他客套而唐璜的官话,操着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惯常的腔调,以及当这位离开后会如何吹嘘他是如何参加了这样重要的葬礼,如何体贴的安慰了主人,这可怜人又是如何感激他的。
            或许在几个小时前,他还会耐心地听这位大人讲完他自认为无与伦比的场面话,但不是现在,在经历了他这一生中几乎最漫长的一天,此刻方才将思绪从对亡妻彻夜的思缅中抽出的现在。
            他甚至懒得敷衍哪怕一个字,目光随意地从对方面扫过,却在大厅的角落里瞥到了一个孤单的身影,似乎是个被父母随意的遗忘了的孩子,穿着过于宽大的礼服,半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正不安地紧抓着衣角。如果不是他佩戴的紫荆花胸针,没人能辨别出他的身份。
            玉元震早就听说过这个孩子,七宝琉璃宗宗主的私生子,来自下城区一条不太出名的花柳巷,那里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芳汀与奥利弗,没有结婚戒指的年轻母亲,睡在马厩里的勤杂工,很有可能其中一个就是某家少爷抛弃的情人,另一个是某位伯爵多年前留下的遗种,他们大多数人的经历都足够撰写一本悲惨世界,但玉元震对无论是制造还是散播这样的故事向来没什么兴趣。
            在一些机缘巧合下,他们每个都可能成为什么人,但大多数时候他们什么都不是。
            “您在看他吗?那是我们宗主的……孩子,不久前刚回到宗门。”似乎明显感到他的注意此刻不在自己身上,长老自己讪笑着掐断了那篇才刚开始的私人悼亡演说,向那孩子用呼喊仆人般的语气下达了指令,“过来!”
              “快向玉宗主问好。”
              少年怯生生的目光落在玉元震身上,嘴唇轻微颤抖着,如同风中落叶般瑟缩,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仿佛成了这世间最困难的事情,在几次紧张而局促的呼吸后,依旧没有吐出只字片语。
              玉元震把这当成一个内向敏感的孩子学会社交前必然的失败,而这位严苛的长辈显然不愿苟同,训斥和推搡接踵而至,“快点!在等什么,你这杂……没用的东西!”
               “不,不必了。”他摆手道,为了把这可怜孩子和自己从现下的窘迫中解救出来,“能让我和他单独待会吗?”
            “当然,当然。”
              再次经历了相当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玉元震几乎错过了少年开口时那柔软而细弱的声音。
            “刚才……真的很抱歉。”
              “这……”他顿了顿,似乎在念出那个单词是什么极大的困难,“父亲……他没告诉过我应该对你说些什么。”
            “这没关系,不需要想应该对我说什么,随便开始一个话题都可以,任何你想说的,你想让我知道的。”
              他向少年伸出手,得到了对方犹疑着的回应,似乎是在探寻着他的反应一般谨慎,冰凉的指尖落在他手上,在充分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之后,整个人缓慢地放松下来。
              那孩子相比同龄人要更加的瘦小,玉元震想,牵着他的手时要微微倾着身子,那些脆弱的指节仿佛稍微用力便会折断。他像是无比精致的瓷娃娃,越是珍贵的,就越容易在人们无礼的摆弄间破碎。
            这一点儿也不像我的孩子们,他们健康而自信,总是得到最好的照顾,因为拥有全世界最好的母亲。而如今……
              他努力而徒劳的与即将纷至沓来的思念抗争着,直到悲伤将自己重新填满之前,才勉力抽出身来,
              “那么,你想要从哪里开始的?”
              “从让您知道我的名字开始吧。”
            玉元震没有漏掉那绛紫色额发下的眼睛闪了丝笑意,少年在他捕获到自己的目光之前,略转过头看向窗外。流云与远山随着目光的流转滑过他的瞳孔,即使一切都笼罩在无风的冬日阴霾里,也依旧映着奇异的色彩。


            33楼2018-09-13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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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章
              他最后一次听到塔楼的钟声,天际翻涌着诡谲如墨的乌云,大雨等待落下,云层浓重得甚至连一丝阳光都无法穿透。只有一大片灰黑色压抑的天空延伸到地平线的边缘,没有尽头——这天空正召唤他,拽着他,尽管它空虚而凄凉。
              风中回荡着预言者的歌谣,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旋律,他感到喉咙里正一阵的哽塞,而且觉得自己似乎是从梦中惊醒了。在他数十年的生命当中并不存在什么圣战,没有被付之一炬的蓝电霸王龙宗和仅剩断壁残垣的武魂殿。时间在向下挪动,犹如水从水边冲刷河岸,试图将他们二人带回到过去。
              在过去的过去里,从克罗索为他的命运纺织成线的那一刻起,一个人的名字便被拉克西丝结成节,深深地埋进他的生命中,紧贴在他心脏最近的位置里。
              通俗小说里所撰写的,浪漫爱情故事的起源理应是这样,少年时代的纯情邂逅,午后玫瑰花园里交换的吻,永远不曾违背的誓言与携手共度一切的决心。
              他本不该让这故事里掺进任何的不美好,只为在他干瘪而混沌的生命中增添些柔和的色彩。
              当武魂殿将他们带到这万年的深林里猎取魂环,却除了三个星期的口粮和归队时集合的地点以外,没留下其他任何东西的时候,佘龙尽可能的避免去想更多,自己是否还能生还这样的问题是愚蠢且毫无意义的。
              远处树林传来的沙沙声,他攀在树枝上,他知道这是在宗门为未来的继承人寻找魂环的队伍,根据佘龙以往的经验,这些仗着宗门威严的随从往往傲慢地惊人,并且在寻隙滋事上有着出人意料的天分,不要说是招惹他们,哪怕被撞见出现在同一条道路上都可能会起些摩擦,没有比离他们远些更明智的选择。
              他受到的训练告诉他,通常情况下,此时最好的方式就是安静地待在原地,直到他们走远,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却被人群簇拥着一位身着银甲,骑着白马的少年吸引了,他目光追随那衣着光鲜的贵公子,富有光泽的藏青色长发,毫无磨损的衣料与甲胄勾勒着他的身形,一半的脸藏在阴影里,模糊了表情。
              那人将成为天之骄子,从一出生起就站在佘龙或许再努力也注定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处,而自己甚至不配做他的上马石。他再一次深感命运的不公,在理智制止自己进一步做无谓的感叹前,某个念头正从心底最阴暗晦涩的角落冉冉升起,他几乎为此而笑出声来。
              ——昨天咬伤他的魂兽还在这附近,把它引来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人群骚动起来,弓箭声,马匹的嘶鸣声,他躲在树上暗笑,少年看上去仍旧镇定,那分不冷不热的表情再次激怒了佘龙,他拔下身侧树干上射偏的一支箭,借着魂力把它推出去,不偏不斜正中少年胯下那匹白马的眼睛。
              白马瞬间狂奔起来,佘龙饶有兴致地紧随其后,眼睁睁看着那发了疯的马儿冲出树林,直奔悬崖而去。
              山崖边是已是森林的边缘,这里高耸的树木退去,取代之的是一片柔软平滑的草地。此时没人来得及欣赏绿草如茵,佘龙的视线紧紧缠绕在马背上那个随之颠簸起伏的身影,白马正带着少年的命运,一同失去任何阻碍的向着致命深谷飞奔。
              通常情况下……是的,通常情况下,他应当在此时远远地离开,越远越好,留下一片狼藉给那些迟来的增援们收拾残局,但他没有,这是佘龙在短短的一天遭遇内,再次违背他为自己定义的安全界限与所谓的“通常情况”。
              在一切将不可挽回地走向失控之前,他飞身跃下,一只手有力地攀着岩壁,一只手紧紧抓着即将坠落山崖的少年。看着那惊魂犹自未定的脸,佘龙胸腔里升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满足感。对方此时已经无法支撑起自己的那份冷静,震惊、恐惧与紧张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仍稚嫩的面庞上。
              佘龙本想等到气息平复就转身若无其事的离开,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拦住了脚步。
              “你要去哪里?”
              刚刚死里逃生的小少年显然不愿就这样放救命恩人离开,还得寸进尺地拽着那只不久前才挽回了自己性命的手。
              “这里不安全,我们在一起等到支援部队来比较好。”
              佘龙不由得皱眉,冒险被后来者发现是谁在导演这场事故可不是什么有趣的尝试,他转身想把手抽出来,却正好撞上了对方向他投来的目光。
              “况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把这一切告诉父亲,我和我的宗门都会感谢你的。”
              那双固执的蓝眼睛正盯着他,有那么短暂的片刻,或者是与余生一样漫长的时间里,他沉浸在,时间被记忆固定在他清澈透明的眼瞳里,并成为一种永恒之物,他仿佛正走向远离一切的世界尽头,在神话传说里海与天也将交汇的地方,任何事物都失去它存在的意义,从最初到最终,那里只有一片寂静而蔚然的蓝。
              对方轻飘飘地一拽,佘龙仿佛双腿不受控制般坐在了草地上。
              “……好吧,但说好,只是一个晚上。”
              直到夜晚降临,他们并肩躺在悬崖边的草甸上时,佘龙依旧没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头顶上,刚冒出头的星辰延伸到天际深处,暑气虽然已经消退,但蟋蟀和其他昆虫的低鸣声连绵不绝,仿佛秋日永远不会到来。这里不像他平日里被武魂殿禁锢的小小一方天地,城市戒备森严而不分昼夜地运转着,市井里喧嚣声永远挤满他的耳膜。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是那样看无尽的银河将星辰揽在自己怀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地任由思绪飘远,直到身旁的窸窣声将他带回现实。
              他稍微偏了偏脑袋,看到同样望着夜空的一双眼睛。
              “你不睡?怎么,在等着妈妈的睡前故事和晚安吻?”
              小少年白了他一眼,闷闷地翻了个身,发丝凌乱地垂落在草叶上,佘龙漫不经心地挑起几根,“既然睡不着,就给我讲讲你的宗门吧,那里我从来没去过。”
              仿佛按动了某个机关,或许只是提到了他熟悉的一切,他们之间的气氛突然不再那么沉闷,少年的言语间断续地勾勒出一个小世界,围绕着他生活的全部,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献给这个才相识不到一日的“救命恩人”。
              渐渐地,佘龙意识到这一切是如此的不同,这是他生命中首次出现的,不曾属于“他的世界”的人,来自陌生国度的男孩为佘龙敞开一扇崭新的门,他那吐字清晰饱满的东岸口音,绣着银龙的丝绸发带,在优沃中生养出的细腻皮肤,都在此刻被赋予了无限特别的意义——有一个声音在向他低语,呼唤他去往一个崭新的世界。
              于是在这个夜里,佘龙在繁星的低语,对陌生世界的畅想与周遭淡淡的草木香气中入眠。
              第二天清晨他从仍在沉睡的小少年身边离开时,匆忙间仍不忘冒着被当场抓获的风险折返回去,早先那队早已全军覆没的人马果然没让他失望,虽然还未曾杀死那头魂兽,却已经重创了它,佘龙暗自窃笑着,对奄奄一息的野兽发出致命一击。
              如此的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得到魂环的巨大喜悦似乎冲淡了他昨夜全部的情感,只是他忽然想起未曾问起那少年的姓名,仿佛自我宽慰般的,佘龙想,自己或许根本活不到能重逢的那一天。
              但那念头就从此固执地停留在那儿,并将长此以往地,占据着内心里一个隐晦的小角落,在冥冥之中让佘龙觉得不论如何,他正朝着离那少年与以他为中心的世界更近一步的方向前进着,这预言般的念头比之前的任何思想都更加坚定,更加确凿地奔向未来。


              35楼2018-11-0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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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他的时间以天为计算,以日升为起点,日落为终点,之后他发现这世间常有的方法并不适合这里,于是他以生命中所遇之人的离逝为计算,每死去一个,他的时钟便前进一点,他藉着昔日友人的血,燃烧自己的生命之火。
                “毁灭即信仰,生命即死亡,杀戮即自由。”鎏金殿堂上,红衣主教的声音在圣所中回荡,是神子借他口探寻世间的福音?亦或是将白银化作血的恶咒,“来吧,杀了对方,活下来的……将成为有资格侍奉神的人。”
                话音落下,他举起他的武器,钟摆轻轻地摇晃起来,随着每一下机械般地挥砍,嘁喳地走动着。
                有人倒下了,但那不是他,永远不会是。
                感情是诅咒,是弱点,是残缺的,不完美的证明,是跛行的乞丐,是流浪者的臆想,是一切原罪与神罚将降临的理由,因着这份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丢掉性命,最不恋生的傻瓜也拒绝做这份买卖。
                在武魂殿为他们准备的最后一次试炼里,每个人都将用手中的剑,挥向自己一起并肩十数年的伙伴,献上他们的头颅,以亡者血为见证,这世上是没有爱的,除了对神的忠诚,任何情感都应是不存在的。
                没有吗?
                他这样问自己。
                那一刻里,他手中的剑刃仿佛重达千钧,往昔死于其上的亡魂纷纷回还,它们推搡着,争先恐后地挤到近前来,带着怨怼压在剑刃上,叹息般问道,没有吗?持剑之人?在你的心里,难道任何情感都不曾存在吗?在你的内心深处,难道不曾这样动摇过?为与你意志背离的忠诚,难道不曾愿诅咒早日降临这万民将前来瞻礼的诸神之王的圣殿,湮灭这每一块浸着血与亡魂的砖石吗?
                当温热的鲜血从喷洒渐渐变成缓慢的流淌,最终凝结成锈铁般的死亡时,他听到空气中,某种轻微的嗡鸣声响了起来,那声音逐渐变得深沉而悠远,即自他胸腔中清晰地传来,又在遥至天际的塔楼回响,像独属他的秘辛,没有任何一个人为这声音而抬起头,周遭的时间纷纷放缓脚步,好似一场盛大而缓慢的独幕剧,天与地之间仅剩那声音寂寥地拉开帷幕。
                据说那是神的旨意,每一位被祂选中的人,走到这圣殿当中,都会听到这样的福音。但那仅仅是佘龙被告知的一切,在那声音响起的第一刻起,他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预言之歌,来自遥远的传说中,当信仰还不曾在群氓中流传,当诸神还愿停驻他们的脚步在人间时,人们不愿相信孤单的宗教,命运女神蒙上面纱行走在荒原,回应尘世间每一个向她叩问的灵魂。
                来吧,停下你的脚步
                来吧,到诺恩的丝线下来
                原罪之嗣,欲念之始
                背德骑士,无姓之子
                你将成为最遥远的旧梦与现实
                你将经历最浩荡的新生与死亡
                你将目睹最盛大的离去与复归
                你将带来最深重的爱情与背叛
                你将播撒最恶质的战争与毁灭
                何其幸运啊,晨星将为你陨落
                何其不幸啊……
                在他未曾听清最后一句之前,歌声突兀的变轻,像晨曦轻柔的薄雾,消逝在日轮中,在之后漫长岁月里,命运将化作预言最忠诚的践行者,押着韵脚,提前将每个写好的句点埋进他的生命中。


                36楼2018-11-07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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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小的一更
                  做父母的看着孩子,永远比孩子眼中自己更加年幼,少不更事,需要保护和关怀。自他的次子离去后,玉元震曾以为他将不会再体会到这情感——儿女们在他察觉之前长大的惊喜、欣慰与遗憾。
                  当目光落在大厅正中雪白的身影上时,他的嘴角不自知地勾起一抹弧度。
                  七宝琉璃宗的新宗主——宁风致,正高举酒杯向宾客示意,这动作带着他披在肩上的风衣略微下滑,丝绒衣领亲昵地磨蹭着因微醺而泛着浅淡红晕的脸颊,衣角缀着的宝石在烛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影,优雅无比。而这一切都远不及他那双眼睛,如同精致的艺术品或是最美妙的日落,真让人很难不欣赏他的美。
                  封号斗罗的确拥有随意改变样貌的特权,但那仅仅是某种程度上自欺欺人的表象罢了,青春不会重回早已衰老的躯体,他们有些外表光鲜却神思迟缓,像过于年迈而无法抽出新枝条的枯树。真正年轻的生命从不像这样,少年人永远那样的乐观活泼,脚步轻快,带着时间还不曾打磨去的锋利光芒。可这一切放在宁风致身上却又显得不那么适用,他的身体甚至还未停止生长,灵魂却早早地熟透了,
                  那纤长而略显单薄的身躯,上面仿佛盖着千钧的重量。
                  想到此处,他的忧心覆盖过喜悦,能将这一切料理得当吗?这孩子……


                  39楼2018-11-27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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