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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引领狂潮】这个杀手不太冷,这个王爷撩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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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反馈说12章图片太糊。重发一下


IP属地:四川528楼2019-08-01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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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529楼2019-08-01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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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530楼2019-08-01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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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长图之后标点、分段、都和原来不太一样,很影响观感。
        大家可以去LOFTER搜我ID看。
        我也是服了百度贴吧了。。。


        IP属地:四川531楼2019-08-01 16:33
        收起回复
          过年了,更文吧。
          昨晚写了一万字,感觉身体遭不住。
          再也不要熬夜了嗷


          IP属地:四川552楼2020-01-14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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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逻辑,没有节奏,慎吃,轻拍。
            ================
            13、“领着这点俸禄真是耽搁他了,怎么不去写传奇话本?”
            屋中一片死寂,除了两人沉重的呼吸。
            巨震之下心神不宁,思绪又被如此循循诱导,酒劲仍未完全消退的虹猫头痛欲裂,但他咬紧牙关并未出声,脑中努力地回想整件事情的细枝末节,仍死盯着蓝王的眼睛。
            “我知你不敢轻信我。”阿蓝却不给虹猫喘息的机会,沉下了声音,“但是少侠,我问你!”
            她乍然提高声音:“我问你,一夕之间痛失亲族的滋味可还好受?”
            闻言,虹猫满眼痛怒,手背上青筋暴起,若蓝王这双眼睛中再敢有一星半点的算计和假意做戏,他恐怕立刻便能暴起,什么顾虑都统统见鬼,只要将她置于死地。
            阿蓝了悟于心,却毫无惧意,也不作防备:“那一夕之间,知晓了背后真相的滋味,可还好受?!”
            虹猫仿佛是屏不住呼吸,长长地、急促地漏出一口气来,抓着蓝王的手攥得更紧。
            阿蓝却只是皱眉,仿佛被攥得紫红的手腕并不是她的。她加重声音向虹猫喝道:“你这两夕,中间间隔十年,尚且如此难受!那我呢?!你可知元蟾四年血流漂橹,我镇北将士弹尽粮绝死守边陲,我军中副将——我情若手足、最是敬爱的兄长,他就为了护着后方朝堂这些狼崽子,战死在我面前!”
            “不过数日!”她用另一只手一把揪紧了虹猫的领子,将他拖到面前,“他战死不过数日我便收到了那封军报!满是血、被退回来——我应当看到的是军晌!是粮草!不是那封军报!那还是我递出去的军报吗?”
            “那是阴谋,是真相,接踵而至当头棒喝!”她也长长地、急促地喘了一口气,一双眸子瞬间血红,咬牙切齿道,“你可知我是怎样的难熬?!千万将士抛尸大漠,死不瞑目!至亲至信就死在眼前,他为国捐躯,值得吗?!值得吗?!”
            她的声音变得极冷:“你可知这十年,我做这个将军,眼看着那么多将士上阵赴死,有多恶心。”
            她看着他的眼睛,几乎有些竭力地低语:“……但我们能因此就不打了吗?我军若退败一步,朝中渣滓未灭,先要倾覆多少个长虹山庄?”
            蓝王痛怒至极,归于麻木与平静,这轻描淡写一问,才终于显露她的格局。
            与虹猫的血海深仇比起来,阿蓝心底的痛恨与不得不背负的重担,沉重何止千万倍。
            她的十年与虹猫的十年比起来,隐忍又何止千万倍。
            这不是做戏。
            没有人可以演绎出这样深刻入骨的寂静与悲恸。
            虹猫一言未发,惊骇与悲痛要将他没顶淹没,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盯着蓝王的双眼情绪复杂而深沉。
            面前的阿蓝却笑起来,真正像个女孩子一样地笑起来,猝不及防地滑落下一滴泪。
            虹猫刹那间松开了她的手腕,阿蓝也轻轻放开了他的衣襟。
            她对他说:“你不敢轻信我,你当我又敢轻信谁?”
            尾音落下,她这一番剖白圆满而艳绝。
            正当此时,门“吱嘎——”一声响,侍女正巧将热好的醒酒汤端回来了。
            猛然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虹猫多少被惊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送茶汤的侍女。再回头,便有些怔住了。
            目光所及之处,阿蓝只是极其自然地震了震衣摆,重新在床头的凳上坐下,背对着侍女挥了挥手,说:“放桌上,下去吧。”
            “是。”侍女不敢多留,将托盘放在茶案上便往外退去。
            阿蓝低头理了理袖口,藏住红紫的手腕,才抬眸又看向虹猫。仿佛刚才的激动失态并不存在,瞬息之间,她已经一派淡然端庄,又做回了那个宠辱不惊的蓝王。
            如果不是那一道泪痕仍在……
            好。现在不在了。
            就在虹猫这个愣神之间,她已经伸手擦掉了,还顺手理了理鬓角,好整以暇。
            她背后,侍女掩上门,门口的吊兰轻轻晃动,窗口的阳光落在兰草叶子上,如点点灵动的鎏金。
            僵持的气氛不知何时已经被打破了,阿蓝从托盘里端起那碗醒酒汤,觉得瓷碗有些过烫了,便催动几分内力凉了凉,才递给了虹猫。
            虹猫接过碗,盯了一会儿,仰头一饮而尽。
            “怎么还顿了片刻。”阿蓝忽然嫌弃道,“不信任本王?怕本王毒你?”
            “咳咳咳咳。”虹猫捂着嘴忍呛,没好气地把空碗翻过来向蓝王展示什么叫做一滴不剩。
            等他终于咳完了,才说:“信你,不怕,但一时间这么多事儿,就不能让我缓一缓?”
            阿蓝不服道:“那你愣这片刻,就缓过来啦?这片刻够你想清楚个什么?”
            虹猫眯了眯眼睛,道:“够我想清楚,是否要再被你利用一次。”
            其实如阿蓝所说,这片刻哪里够他理清楚什么东西?
            只不过,她递过那瓷碗时,茶汤仍冒着热气,虹猫盯着那蒸腾的热气正想着:若这一切都如蓝王所言,她应当是怎样一个姑娘,才能够一步步走到如今?但,若这一切不是真的呢?
            他被戏耍了这么多回,哪怕经历了蓝王如此这般的一番剖白,至此,他心中仍是留着一丝顾虑。
            但下一刻,他伸手,触到了一只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烫的瓷碗。
            眼角余光瞥到阿蓝收回手,几不可查地轻轻甩了甩,才将烫得有些红的手指掩入袖中。
            她做得极其自然,那碗醒酒汤到了虹猫手中,汤水已经不再冒热气了。
            虹猫自小习武,他若看不出来她做了什么,可真是白白愧对自己江湖第一的名号。
            于是盯着汤水那片刻,他只是在想:这样一个人,真的会是悬赏中说的那样十恶不赦,叛国通敌吗?
            他仰头喝完那碗醒酒汤,颇有些想不管不顾的意味在里头。
            汤水入喉,不似往年里烈酒穿肠的灼热,却让他在宿醉之后,感到了实实在在的温暖。
            他想,就当回报这凉汤之举了,再被她利用一次又何妨呢?
            虹猫放下瓷碗,不知是说给蓝王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认为,当年镇北军兵败溃退,是导致长虹山庄覆灭的直接原因。可镇北军兵败,难道是他们想败吗?”
            他有时候怕自己始终只是过不去心魔,怕自己只是非要为长虹山庄的覆灭找到一个缘由,找到一个可以让他真正去恨的人。
            但好男儿应当志在四方,家国天下;不应当拘泥于往日,耿耿于怀。
            虹猫摇了摇头,说:“可有一天,忽然有人赏金调查,言辞凿凿,说当年镇北军兵败乃是因为蓝王——你,叛国通敌。”
            阿蓝偏了偏头,毫不意外。
            虹猫也继续道:“这个人说,你叛国通敌的证据,就在你这蓝王府内,只要取出,便可取信于满朝文武,推翻当今卖国求荣的摄政蓝王。”
            “这个雇你的人,恐怕跟截我粮草军报的人也脱不了干系。我也查了许久,但我久不在朝中,查起这些蛛丝马迹来,多少有些困难。对方下手太狠,将自己藏得太好,参与过的人全部都被灭口了,我追不到根源。”阿蓝拢拢袖子,笑起来,“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亲手把你送到了我这里。”
            “你想让我告知你,幕后之人是谁?”虹猫也笑起来,“说实话,我不知道,第一楼的雇主与杀手从来不会直接对接,这是对双方的保护。而且,就算我知道,也不一定会告诉你。因为至此,我信你的为人,不认为你会卖国通敌,但却无法全然相信你的目的——你究竟是想要把所谓的朝堂渣滓清理掉,还是更想要除掉异己巩固你的地位?你们朝堂中人,权利交锋,尔虞我诈,我一介武夫不懂这中间的弯弯绕绕,也不想助长其中任意一方。”
            阿蓝听后,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对这个理由也不可置否。但走到这一步,她不达目的已经不能罢休:“但你方才已经答应了要再被本王利用一次,现下难道想食言?”
            虹猫却纠正道:“我可还没答应,我只说了‘决定了’要不要,可没说‘要’或者‘不要’。”
            阿蓝哈哈一笑:“这种时候开玩笑,岂不正说明你已经准备好要为本王做事了?”
            见惯了风风浪浪的虹猫也不否认,只是说:“现下,是非与否,靠我的力量,都已经无法撼动得更深。除了刚才那件事我办不到,其他的,你想让我做什么?”
            “啧。其实这个人,我也大概能猜到是谁的党羽,只是左右没有证据。本以为你会是个不错的人证,可这个忙你帮不了我。”于是阿蓝诚恳道,“除了这件事,其他的,就只剩下,我是真的想让少侠你为我所用啊。”
            虹猫:“……”
            阿蓝:“你真的不愿意跟着本王干一番事业?”
            虹猫:“……”
            阿蓝:“高官俸禄,锦衣玉食……”
            虹猫:“……”
            阿蓝:“捍卫疆土,建功立业……”
            虹猫:“……”
            阿蓝:“衣锦还乡,名垂千古……”
            虹猫:“……”
            虹猫:“世上能为王爷所用的人千千万,王爷又何必非要高看我一眼。”
            阿蓝执着地看着虹猫。
            虹猫也坚持道:“王爷,我真无意于朝堂。”
            阿蓝痛心疾首:“哎!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
            阿蓝无奈妥协:“那行吧,暂且换一个。”
            阿蓝绞尽脑汁:“唔。”
            阿蓝不太舒坦地伸手把玩着瓷碗:“那你不如告诉我,要找的那个证物是什么?”
            虹猫想了想,道:“是你与玄吾国黑虎少将军往来的信函。”
            “我?和他?”饶是准备好了接受子虚乌有的罪证,好整以暇、一派坦然的蓝王还是震惊了。
            虹猫斟酌了一下,又道:“雇我的人认为你卖国求荣,与敌国将军勾结。准确地说,是你身为皇子,被调守边陲,心生不满,又与敌国将军暗生情愫,不对,惺惺相惜,啊呀,总之就是你和他有交情,于是意图谋国。”嗯,惺惺相惜比较准确,毕竟天知地知她知我知,别人又不知道蓝王是个姑娘。
            从容淡定、瓷碗泰山崩于四面八方而不动、却忽然被指证与敌国将军有染的蓝王终于失手把瓷碗摔了。
            虹猫还在说:“他暗中助你,教你如何获胜,又教你如何偶尔惨败,让你获取君心臣心,再暗中扶持你上位摄政,最后借你之手,控制玉蟾。”
            “拿他将士的命,来配合我演‘获胜’的戏码吗?”蓝王讷讷反问。
            虹猫解释说:“和最终的执掌玉蟾来说,牺牲几个将士陪你演戏又算什么?”
            蓝王怒极笑骂:“混账渣滓。领着这点俸禄真是耽搁他了,怎么不去写传奇话本?卖到玄吾国去用这剧情荼毒他们的百姓,我玉蟾早就吞并天下了!”
            “那,”虹猫等跟前的王爷平复了一会儿情绪,问道,“王府之中,真有这样的信函吗?”
            端庄的蓝王此刻就差翻白眼呸唾沫了:“传文房四宝,我现写几封给你来得及吗?”
            虹猫莞尔。
            索性蓝王失态也就那一小会儿功夫,她在桌案前坐下来,仔细思考了一阵,似乎想通了什么关窍,转身从柜子中取出了一物。
            展开之后,是一卷五尺长的边防地图,中间已经破损了几个小洞,朱砂和石墨都有些褪色了。
            阿蓝伸出手,仔仔细细地抚摸过这张卷轴,眼底翻滚着万千种说不清的情绪。
            仿佛狼烟、朔风、号角、昔日全部都深埋在这幅卷轴之中。
            末了,她将地图卷起来,交给了虹猫。
            “帮我办最后一件事,也方便你交差。”阿蓝郑重地说,“你若仍不能不信我,只需将这东西交回,便能看到真相。”
            -tbc-


            IP属地:四川553楼2020-01-14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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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在553楼,如果吞了请走LOFTER


              IP属地:四川554楼2020-01-14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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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六千字,等我 收到十几个回复再说?嘿嘿哈嗝


                IP属地:四川555楼2020-01-14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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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5、 关于玄吾的那个将军 贰 不可言说
                  ……少将军可以狠心对战俘挥刀,但他狠不下心对一个一身战伤的孱弱女子下手。
                  有那么一瞬间,他考虑过如何剿杀其他人,暗中放了这冒充男人上战场的女子一人,但是随后他终于注意到了她的盔甲,她的头盔。
                  那不是普通小兵的盔甲。
                  而这队玉蟾兵只有两个军将,一个已经被父亲斩杀,剩下的一个就是在掩护下逃走的蓝王。
                  那她就是……
                  少将军太过震惊,踩碎了一块砂砾。
                  “谁!”
                  水潭边那个半死不活、裹伤都吃力的姑娘瞬间转身,抄起军服掩在身前,一把抓起了身侧的剑直指少将军的方向。
                  正是阿蓝。
                  阿蓝发丝凌乱,眼下青黑,眼眶浮肿,眼中还有些没有收住泪水,总之是生平最狼狈的一副模样。
                  她以为自己这副样子要被下属发现了,还在飞快地思索着要如何圆过去,接着却倒抽一口气,看着敌国的黑虎少将军从隐蔽之处走了出来。
                  少将军看着她比水潭还要湿得更透彻的眼睛,只来得及想,那大概是因为伤口太疼而逼出来的眼泪——毕竟她可是、可是镇北将军,谁听说过玉蟾的镇北将军会哭的?
                  但是谁又听说过玉蟾的镇北将军是个姑娘的?
                  哪个姑娘被逼到这种境地还不能哭的?
                  这样要求一个姑娘不是过分残酷了吗?
                  少将军脑中胡思乱想地向对方走去,水潭边的姑娘也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但是借着微弱的波光,少将军看到那个姑娘,不对,应该是玉蟾的镇北将军,就在这十几步路之间,她看向自己的眸子越来越镇定。他提着剑,走到了阿蓝面前时,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半分惊慌。
                  少将军不知道一个姑娘为什么可以这样从容而淡定,甚至连赤裸的身子她仿佛也不屑于遮掩了,只看到她抬头对自己说:“时运不济,要擒或者要杀我都随便吧,但你若能放过我那十几个部下,我……”
                  她想了想,仿佛也没什么能够作为交换的,便自嘲地笑了笑,说:“我,我会很感谢你。”
                  “放了他们,他们又能改变什么吗,连你都在我手上了。”少将军问。
                  放了你的几个小残兵,他们会回去掀起什么风浪来吗?
                  他是这个意思。
                  “不能。”阿蓝完全没有思考,她说,“他们或许还是会在下一次战死,我也迟早要死,但是我等无足轻重,玉蟾不会因此亡国。”
                  玉蟾的国运根本就不会因为小人物的生死而改变。
                  这是她的意思。
                  “玄吾也不会败给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少将军被她带得这样回答。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已经闭眼等死的阿蓝忽然愤怒地睁开了眼睛。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仿佛刚才举剑的那一下又已经耗尽了力气。最终,她还是坐在那里,质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想要打败你们了?”
                  她说:“从头到尾,难道不是玄吾攻打玉蟾,玉蟾勉力防御?谁想要跟你们挣个输赢?”
                  少将军也有些火起:“你懂什么,帝王权术,千秋一统,哪个君主不想扩大自己的国土?今日我玄吾强盛,国内昌平无忧,便可以开疆拓土,如果今日强盛的是你们,难道就绝不会攻打我玄吾?你觉得受到了侵略,只不过是今日机缘如此罢了,只要这天下不统一,强国弱国的纷争就永远不会消失,百姓的流离失所就永远不会结束。”
                  阿蓝气得嘴唇发抖,想要反驳什么,但周身已全无力气,背后的伤口已经重新裂开,纱布全都染透了,她头晕目眩,觉得困乏极了,哪里还有力气跟这个人慷慨雄辩。
                  她说:“算了,动手吧,反正命都在你手里。”
                  她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再不去管那敌国的将军要怎么样了。
                  方一闭眼,她脑子里就如炸开烟花般纷纷乱乱,什么回忆幻觉都涌上来了。先是看见父皇母后对她招手,恍然间自己又穿着从未穿过的好看裙装和郡主们玩在一处,没过多久就玩得累了,再一恍然,师兄又出现在跟前,说累了吧,走,带你去吃边陲小镇的羊杂摊……
                  “师兄,城楼下是什么?”
                  “是两军在交战呀。”
                  “他们为什么要打仗?”
                  “为什么?不知道。你今日课题做了吗?”
                  ……
                  “我们都可以死,但是将领不能死……”
                  “你这个样子叫你的下属看见了怎么得了?”
                  “玄吾也不会败给你们。”
                  “皇姊!皇姊!哈哈哈哈……”
                  “我们阿蓝为什么哭啦?谁欺负你啦?”
                  ……
                  “算了,我从不对女人动手。”
                  ……
                  恍惚间,阿蓝听到了许多声音,似真似幻,最后,她感觉有人触了触她受伤的肩胛。
                  “嘶唔——”她一声痛吭。
                  那只手便收走了,什么也没有做,她却已经被这一下激得晕过去了。
                  少将军看着手里的金创药,和扑倒在身前的姑娘,最终还是咬咬牙,把药瓶封好收回了袋中。
                  他留了她一命,已经是违背军令。
                  站在他的国家和立场,他实在没有理由再做更多。
                  “如果有造化,战场上再见吧。”少将军想着,拾起剑,起身离开了这个洞穴。
                  此后,他们交锋无数次。
                  谁也没有手软,谁也没有提过那一夜的事情。
                  阿蓝某天乍然想到,只要那位少将军放出口风,说亲眼见过镇北将军是个女子,动摇军心,动摇自己后方的朝堂,再加以手段,玉蟾一朝倾覆甚至不是没有可能。
                  但那个人没有这么做,他不但放了自己一命,而且不屑用宵小手段,仿佛只是想用行动证明他所说的:“强弱纷扰只有一统大业才能解决”
                  除此之外,他也无意于其他,不屑于其他,就只是棋逢对手,强弱输赢的较量。
                  但两个人之间的故事却并没有到此为止,渐渐地,甚至衍生出了一点别的东西来。
                  譬如玄吾大军偶尔明明可以乘胜追击,却故意放弃了机会。
                  再譬如某次,阿蓝铤而走险,亲自带人出城摸索各个要塞关口地形,途中遭遇暴雨和突袭,又一次负伤,处于歹势。
                  不知为何,他们居然又一次遇上了敌国少将军。
                  雨势滂沱,十步开外几乎不可辨人。
                  但混战之中,两人都一眼看到了对方。
                  他遥遥骑在一匹黑鬃马上,不知何故沉吟了半晌,最后眯起眼睛一箭命中了她,看着她倒地不起,却没有急着指挥在雨中两眼摸瞎的左右上前擒拿。
                  阿蓝匍匐在地,看着那支箭将自己的小臂钉穿在地,还在庆幸对方因为雨势而射偏,就看到颤动的箭尾上,缠挂着那张、本来已经被抢走了的、玉蟾军冒险探测绘制的地形图。
                  那一刻阿蓝心头猛动:这不是射偏,是敌国的少将军借着混乱的雨势,在众将领眼皮子底下放水了。
                  他不但归还了一张意义重大的地图,还给了她撤退的机会。
                  这完全是一厢情愿,于玄吾国而言,他不应该、绝不能这样做。阿蓝不会也不可能因此而感谢他,甚至在下一次的交锋中,也绝不会手软。
                  可是少将军似乎不在乎。他什么都没说,也不想说,但是那双眼睛却不会骗人。
                  数次交锋之中,他的态度渐渐转变,阿蓝又怎么会不懂。
                  譬如这一张刻意奉还的地图,若要用民间传唱来写,这简直能算得上是一封隐晦的情书了。
                  然而,这一次事急从权,少将军还是做得太明目张胆了。
                  玄吾军中也并非没有寒门出身的能将,早对生来就是将门之后的少将军有所不满,抓住此次机会,上奏排挤,很是摆了少将军一道。
                  少将军辩道自己光明磊落,少这一张地图也照样取胜,不屑于用这等算计之法,何况玉蟾军又不傻,难道抢走地形图他们还会按照上面的计划布防吗?
                  能将呵斥说,一枢一机都是军策关键,沙场之上兵不厌诈,各为其主,谈什么光明磊落惺惺相惜?
                  而阿蓝身边也不是没有“眼睛”的,就是这卷地图,被眼线们描绘成是阿蓝与敌国将军不可见人的谋国交易。又因上面详细记录了北境九座要塞关口的军事布局和阿蓝曾批下的敌方可能的攻城推演,更是被指证成是敌方将军送上的一张行军计划书,提醒蓝王要如何调兵,才能制造一种或者惨败或者险胜的假象,从容影响朝堂对镇北军的判断,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真相是与否,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存在“敌国将军给了镇北蓝王一封地图”这件事,只要这件事在合适的时机抖出去,附上人证物证,就足够扳倒蓝王。
                  但发现这个绝佳的“叛(和谐)国罪证”的时候,阿蓝正手握重兵,朝内亲拥镇北军的官宦占绝大多数,镇北军的呼声如日中天,根本不是和蓝王抗衡的时候。
                  朝内以前国舅朱大人为首的权争党派们按捺住了此刻的蠢蠢欲动。
                  直到几年后,文帝猝薨,玄吾暂且休战,蓝王班师回朝,但文帝太子年龄尚幼,呼声不高,蓝王如果摄政,短时间内局势不会稳定,扳倒蓝王的时机似乎已经成熟。
                  此时的朱老四如果能够给蓝王致命一击,朝中大势偏向谁家,还用想吗?利用太妃三娘在宫内的势力,再扶持已经成年的侄子木王,玉蟾江山,简直唾手可得。
                  所以他朱老四准备窃取这些“与帝国往来的军机密报”……只要证物在手,不怕坐不实王爷叛国的罪名。
                  但要做这件事,必然不能派身边人去做,一旦被擒住,追根刨底,必会坏了大事。
                  一位得宠的门客向朱老四说:“何不从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天下第一楼——雇人呢?他们的雇主和刺客从不直接接触,雇人只需递上缘由和足够的钱财即可,可保万无一失。”
                  于是,阴差阳错,另外的故事正式开始。
                  而遥远的北境,如同少将军当日所言,只要天下不统一,战乱就不会平息。
                  迟早,他要领兵重回沙场。
                  届时,经过了朝堂的打磨,他也已经不再是往日年轻的少将军——也许更多了些运筹帷幄,少了些不必要的仁慈。
                  到那个时候,他要如何抉择呢?
                  -end-


                  IP属地:四川566楼2020-01-17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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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可真是我答应你们过年一定更,好吗,先让我去把新年傻白甜磨出来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93楼2021-02-01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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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个催更法儿让我有点内疚,哈哈哈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66楼2022-07-15 0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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