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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刺客列传】[双白]原创‖平生未满(HE中虐)有原创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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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0王上将军(下)
“千胜。。”
“王兄可是,曾听过这玄机?”
蹇宾回了心神,仍是掩饰道:“未曾。”
“那,王兄可要宣他入殿?”
他不知该不该同意,若宣了,该如何自制,若不宣,以后,还有机会吗。
“他于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定当相报。”
内监传命后就退到了一旁,满殿的王公大臣皆看着殿门口,好奇该是何方神圣。
“卑职齐之侃,拜见君上。”那人除了面具,一张干净不失冷峻的脸,确是蹇宾暮寝而思的。
齐之侃朝他行礼,这礼并不陌生,他从前便总是这样,即便蹇宾说免了,他仍是从不逾矩。他不知道齐之侃是不是变了,只知道他的眼神更加坚定,只知道他的气度更加稳重,只知道他的语气更加成熟。
小齐,怎么离本王那样远。。。
“王上?王上?”蹇宥见他愣住,又不好叫齐之侃一直跪着,只能硬着头皮叫蹇宾回神。
“何事?”说完,便意识到自己此刻在朝堂,刚刚召见了齐之侃。
“呃,你。。身手不凡。。听蹇宥说,你有领军之能,如今我这殿上还缺一位上将军,你可愿为国效力?”
“卑职一介布衣,能得郡主和王上赏识,已是莫大的荣幸,上将军之职,卑职,愧不敢受。”齐之侃仍行着礼,说这些话时亦没有抬头。
被拒绝是意料之内,只是他最简单的那条计划就这样失败,若是他同意当了上将军,到不知该怎样避免那样的结局重演。
“只是。。王上同郡主皆于卑职有知遇之恩,上将军之职,卑职。愿暂代,待有了真正合适的人选,卑职愿让贤。”
“恭喜王上,喜得良将。”大司命不合时宜的讨好,百官的付和,欢喜无比。
蹇宾却只得再谋求另一个办法。而在那之前,又该怎样面对齐之侃。。
他说了句退朝,下了台阶,又路过齐之侃,没有半分停顿。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8-11-22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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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示一小下,这个文在刺客列传网剧吧里也有更新,进度比这个较快,标题是一样的。但是在这里更新的会略加整顿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8-11-22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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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之侃志事:蹇宾,你可记得我。
      Part11汝似如昨
      各项事宜零碎且难以都顾及好,有所不慎便会辱没天玑国威,把这样的事交给大司命,看似倚重,实则也是一个难题。偏着这他命好,远道请来了一个班子,尤其那箫师气质出尘,到给他添了一功。到底是老人了,有时做事还叫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整个流程走下来确实废了不少精力,蹇宾此刻虽是累极了,却不得不好好看看那份贺礼的清单,打量着那些国主心中如何想。
      门口的侍从急匆匆的跑进来,说是齐将军前来,要面见王上。蹇宾却没问什么事,犹豫了一下便应了。
      “让他进来吧。还有,今日你们也有功,都去领赏吧,不必回来候着。”
      “谢王上。”
      侍从出门不久,齐之侃便走了进来,没有问安,也没说旁的话。只安静的看着他,弄的他有些不自在。
      “你。。。先坐下,我去给你泡壶茶。”蹇宾打破了这尴尬,刚要路过他身边时,忽的被捉住了手腕。他下意识挣脱,却被钳得更紧。
      “那两件衣服,可是你带走了”
      齐之侃的眼眶微泛着红色,两束目光盯在脸上似要戳出两个洞。他知道的,齐之侃不是为了喝茶而来。
      “是。”
      “教我好找。”
      听了这话,蹇宾心中已猜了七八分,该是怪他不告而别,或是怪他此番一直冷着他。
      “蹇宾,你这是留了余地。”
      “我只是想的太轻易了。”
      齐之侃明显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怔了一下,又皱着眉走上前。可他进一步,蹇宾就退一步。保持着,他认为安全的距离。
      “你在怕我?”
      他不说怕,也不说不怕,只看着他,仿佛在猜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这种状态着实让齐之侃不爽,他不是猛虎野兽,也不是敌方的刺客,何以让他戒备至此。
      “这几天,你忙着登基的事,我忙着收拾住处,只觉得自那日分别,好似半生未见。”
      “嗯”
      “你可曾。。有过一点想念我”
      “有。”
      想。朝思暮想,梦里都不曾忘却。
      此刻,蹇宾反而不知道怎么办,本来做好了被他质问的准备,偏偏他如此从容,仿佛约好了归期的知己。
      他虽只说了两个字,但是对齐之侃来说,已是足够。
      齐之侃放了手,退开三步道:“你专心看礼单吧,你看完我就走。”为了证明这一点,齐之侃又走下了一个台阶。
      这。。怎么可能看得下去。。。
      勉强看了两列,他便有了掀桌的冲动。殿里的气氛有些奇怪,一个屹然不动,一个表面祥和。他偷偷看过去,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齐之侃的侧脸,他心情似乎不错,嘴角有些上扬的弧度。
      因着害怕被发现,片刻又收回眼神,可思绪却怎么都回不来。暗自思量,齐之侃好像和从前一样。
      是。。那个从前。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8-11-26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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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魂归林深处
        天玑。灭了。
        剩下的将士有三十万,即便他们能同我厮杀,可抵不过城中百姓已然慌乱的心神。
        罢了。
        随方夜走的时候,同我并肩作战的将士们都哭喊着将军,我不能回头,若我留下,他们就真的没了活路。
        “你放心,毓靖不会叫他太难堪的。”
        “亡国之君,怎样都是难堪的。”
        我不可能放下我的信仰,效忠慕容离,就像他不可能放下仇恨隐姓埋名一样。
        刀剑刺破血肉的时候,我反而有些轻松,到了黄泉路,我还是能陪着蹇宾一起走下去。
        他是我此生唯一的王
        亦是我心底不能言说的秘密
        睁眼。
        是在那山间的竹屋里,耳边依稀是锁我的鬼祟告诉我,我痴念太深,会惊扰了轮回,故放我回去了结此生痴念再同他们走。
        我是采药是遇见蹇宾的,如今我亦背上了器物去寻找,不是找草药,是找那个断了腿,昏再路上的人。
        蹇宾。同我一样。
        他朝我要了那书,亦想解开心中的迷惑,也是从那时,我便知道我该如何。
        他和我说他是落魄的商人。他以为这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有一点他不知道,那日放回的痴灵,不只他一个,我同他一样,只有一世可活。
        我装做还是从前,却做了不同的事。在换药后偷亲他,把期望藏进歌里,问他心中的烦闷。
        西市确实有鱼,但那的水,养不出鲫鱼。我知道他要走,但我不能送他,我得让他觉得这次是他做了一回主。我没有觉得他错了,倘若他心里只装得下我一个人,便不是我尊敬、热爱的蹇宾了。
        天璇的刺客,天枢的诡计,瑶光的复仇。我不会让他单枪匹马,独自面对。
        皇榜张出,广招将士,扩充军队。这是唯一的机会。暂领军队的是他的弟弟蹇宥,初次相见,我便觉得这弟弟和慕容离才该是兄弟,虽然蹇宥的眼睛更好看,但其他地方多有相似。
        打胜仗,立军功。蹇宥惊于我的才能,可我只想尽快伴君侧。
        天璇那次,蹇宥在街上遇到了裘振,趁其不备在他碗里放了什么。之后裘振自尽,被他救下,交给我去安顿。想来也只有我那竹屋还算安定。匆匆返程,恰遇见处于困境的他。他伤痕累累,却仍处于劣势。我怎能,容旁人如此伤他。
        “小。。。齐。。”他昏睡前的话,让我的心也终于踏实。
        登基前的这一个月我们仍没有交集,登基这天更是繁忙。他好像故意疏远我,又好像在担心什么,每次遇见,都是愁眉不展。他不知道,现今的齐之侃,想他所想,为他所为。能帮他抚平眉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8-12-05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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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之侃志事:这才该是他有的样子,只是可惜,登基那日我站得有些远,没能为他理一理衣领。
          Part12陈年旧事
          本以为那晚之后两人虽不能重归于好,至少关系也会缓和,可他们一个能忍,一个死倔。即使遥遥相望,你等我,我等你,都不会先示意。且将军府在宫外,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他们之间止于君臣。
          又不只是君臣。
          从第二天开始,齐之侃每晚都会用轻功溜进来,而每次他来的时候,恰好是蹇宾批奏章的时间。他什么都不说,只扶着剑,站在桌案旁,静静的守候着他。每天的奏章都多得很,他批了几个时辰,齐之侃就站几个时辰,待他处理完公务,齐之侃就离开。
          好像回到了上一世最安详平静的那段时光,他用手指敲敲桌面,那人便会进来问王上有何吩咐。
          ————————————————
          “小齐”
          今日齐之侃照例要走,却意料之外的,被叫住,转过身,看着他。蹇宾起身行至他面前,伸手,又犹豫着放下。
          “齐之侃,咱们能说会话吗,至少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因着极力的压制,蹇宾的声音略带着沙哑,叫人听了也难免跟着难过。
          “你想让我说什么?”
          蹇宾没答话,眼泪却顺着他的脸坠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破碎的声响。许是心中的事太多,也终于酝酿出了这泪。
          他见过腿伤未愈最落魄的阿鬓,亦见过登上王位不可以是的蹇宾,而此时委曲求全的他,是齐之侃从未见过的。
          “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就同你讲讲我的从前。”齐之侃长叹了一口气,陷入了长久的回忆。
          齐之侃的父亲亦是位将军,当年追随天玑王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功劳,自然,天玑王也没亏待他。他常告诉幼小的齐之侃要效忠天玑,而他也做好了榜样。
          “最后一次出征前,他同我拉钩保证一定会回来,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在家里教我念书,教我剑法。可我真的等了好久,等到我送走了病重的母亲,等到门前的杏树结了一次又一次的果子,他却失信了。”
          他的至亲失信于他,独赴了黄泉。他心中有结,害怕立誓后,未及实现便玉石具陨。
          “你说,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还要保证啊。母亲临走前握着我的手问我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她一定知道吧,不然她闭眼前的最后一刻,也不会释然的笑,不会说,她要去找父亲了。”
          那场战争,蹇宾是知道的,当年齐父为报恩在战场上救了老天玑侯一命,可想不到敌寇穷途末路竟然以毒箭相胁,换一条生路,结果自然是敌寇被尽数歼灭,虽有医丞调制的解药压制,但也扛不住天玑侯以夜代昼的操劳。最终仍是毒性发做,英年早逝了。
          两人相识这样久,第一次安安静静的将心比心。齐之侃仍笑着,内里的苦涩,不言而喻。
          “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叫你阿鬓,你想知道我怎么想的,我便告诉你,不管你走之前还是现在,我都确实想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蹇宾本来干了的泪痕,又重新被泪水冲开。他从前不懂陵光为何因一个死士伤心到整日以泪洗面,而今他有些懂了,陵光不是伤心,是悔,是愧,是因为心里有了一个拿什么都填不平的洞。
          “该你回答我了,为什么做不到的事情还要保证,那种给你希望又碾碎你的光明的那种感觉,太难熬了。”
          蹇宾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想继续自圆其说,他累了。
          齐之侃走过来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上,瓮声瓮气的说:“我知道你和我父亲都身不由己,我也知道,你们立誓的时候,心里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做到。”
          他有些疼,心疼,一点一点裂开的那种,这个少年虽经历了至亲至爱的失信,却仍愿意相信这世间的美好都真实存在。
          “小齐,你要记得,不管阿鬓还是蹇宾,我说的喜欢你,都是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又死皮赖脸的来了啊,你可真教我好找。”
          月色柔柔地披在两人身上,好像他们第一次遇见的那个晚上,齐之侃和自己打赌:若自己醒来时蹇宾在看着他,他便无论如何也要同他在一起。
          坐着睡觉不安稳,那少年脖子一歪,头一点,惊扰了好梦。恍然瞥见,那人轻笑,问他何故要在地上睡。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20-03-09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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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发一个10(上)好像被吞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20-03-09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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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蹇宾志事:小齐,那个救我的人是你吗。
              Part10王上将军(上)
              伤没什么大碍,处理一下包起来让它不流血自己愈合就好,虽人没事,但天玑郡侯遇袭一事也绝不能不了了之。
              在四国当中,唯天玑尚未自立,那些人显然熟悉地形,绝不是远隔千里的天权,天璇王萎靡不振,不可能有这个心思,而剩下的,只有天权或者,天玑内部。
              再瞧那日刺客所着衣物皆由棉料所织,用来御寒最为合适,天玑气候温和,穿不到这样厚重的布料。
              “看来,是要会会天枢国主了。”朝堂上,蹇宾合了奏章,意味深长的突出一句话。
              “君上。。”
              “君上!”
              蹇宥踏出一步,却被大司命抢白,没说什么,只谦让了做了一个请,便又退回。
              “大司命有何高见?”蹇宾本不想理他,自回到宫中,他对他只有厌恶,却不得不压抑着,若是叫他抓到把柄,定不会轻饶了。
              “回君上,这些年三国皆已自立,为君上按兵不动,他国若想施展拳脚,扩大疆域,必会以天玑为例。微臣推算过,此次君上遇袭乃是上天的一个劫难,既君上平安度过,可登基为王。”
              “大司命费心了,依你高见,何日是吉时啊。”
              “下月初十为最佳。”大司命一脸献媚,心中该是以为蹇宾定会奖赏他一番。
              “好,登基事宜,便交给大司命负责了。不过,既然要立国,将军丞相皆不可少。法律规章也是必要,不如,建刑部专为量刑量法,再立司星局为大司命观星所用。众卿觉得如何?”
              “王上圣明!”
              “王上,恕老臣多嘴,丞相一职,可有人选?”
              蹇宾心中自然有人选,不过这不该他自己说。
              “众卿可有推举的人选?”
              群臣议论一番,走出一人:“王上,臣以为,叶观澜,可堪此重任。”
              “为何?”
              “叶观澜乃是两朝老臣,是您与蹇郡主的启蒙教师,其忠心天地共鉴,且为人低调,为官正直,臣以为,可堪此重任。”
              确实是他心中所中意的人,只不过上一个蹇宾并未看到他。
              “不知,大司命可有异议?”
              “老臣也觉得,可堪。”
              蹇宾看出他面色不对,定是因这到手的官职被他人代替。
              只是,这将军一职。。蹇宾想了想突然回想起那日遇难,救他的人,还未过问。
              “蹇宥。”
              “臣在。”
              “那日救本王于危难之间的,可是你的部下?”
              “正是,此人领军颇有方法,上次平定边界,他功不可没 ,再说他那剑,更是件奇物。”
              蹇宥这人心气高,且才华不输谁,能让他夸了这些,定是个奇人。本想细问,又被那剑的玄妙吸引,变化了问题
              “那剑。。有何玄妙?”
              他好似记得,
              “那剑名为千胜,乃陨铁所制,刃不见血。。”
              齐之侃的剑,就唤做千胜。
              “千。。胜。”
              “千胜。。”
              “千胜。”
              统领千乘之军。千万战事,战无不胜。
              齐之侃。你还是来了吗。
              这命格,破不了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0-03-09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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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更一个齐父和蹇父的番外


                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20-03-09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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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二(上)混沌
                  齐溟远,原本姓秦
                  打他记事起,他的父亲秦迩玄就跟随在三世子身边了,天玑侯子嗣多,才华出众的有,平庸愚钝的有,狡猾聪敏的有,和善宽厚的也有,这样一来,侯位竞争也尤为激烈,什么兄弟手足情深,尽数化为乌有,着实令天玑侯寒心,反倒是这与世无争,游于史书典籍的三世子是他唯一的宽慰。临终之际,他将玉玺放进了三世子手中,无言却已经道尽了他的遗愿。
                  三世子蹇祝性子过于和善,且本无意做帝王,日日只同些文人游赏吟诗,却不过问朝政,眼看那天玑的基业便要毁于一旦。秦迩玄心中的宏图抱负无法施展,几番思量,借着手中的兵权逼宫要位,岂料手下衍出了叛徒,半数以上的将士与他敌对,未等他等上大殿的台阶,便已在宫门外被擒获。
                  他的预谋早有人知,只是蹇祝重情义,想等他迷途知返,可人的欲望一旦被引发,便永远都无法填满,注定步步走进自撅的深渊。蹇祝网开一面,允他自行了断,而他的家眷,被流放去了宁古塔。想那秦家风光一时,到底也这样破败了。
                  事情结束了大概两三年之后,蹇祝不知为何突然病倒了,他夜夜梦魇,梦见秦迩玄提着剑向他行礼,起身后剑锋划过血肉,倒在他面前。
                  “兄长,该喝药了。”
                  蹇临小他十岁,是他最小,也是唯一存世的弟弟。许是他年幼时经历了同他一样的事情,所以与同龄人相比,更沉稳一些。他没有子嗣,病的这年,是蹇临一直在照顾他。他终于能体会到父王当年立他为侯时的心情,就是这样,和他此刻写下遗愿,传侯位于蹇临一样。
                  人人尽知三世子颇为念旧,登上侯位便提拔自己的近卫做将军,却无人知天玑侯蹇祝城府颇深,善以棋局分明大势。世人皆道三世子宽人薄己,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叛变,他除了悲痛难抑再无他感,却不知天玑侯蹇祝担心养虎为患,亲自设局,把大将军逼上了绝路。
                  而他为何会一病不起,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这真真假假,亦真亦假,只有当局者自己清楚,而那身后之名,便留与说书人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0-04-06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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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二(下)初明
                    蹇临八岁那年,老天玑王过世,所有人都巴望着看那玉玺传给了谁,看似哭得伤心,都是些虚情假意。蹇临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真真切切的体会着什么叫丧父之痛苦。秦迩玄携家眷进宫,秦溟远嫌那气氛太过沉重,跑出来,无意间看见暗自泪目的蹇临。他把怀中舍不得吃的那一颗糖给了他,他推着秋千,一次次将他送上高处。到底是孩童,蹇临情绪渐渐稳定,最后亦随着秋千的起落笑出来。秦溟远不知道,他这意识中的善举,会成为他命里的转折。
                    蹇临是个好君主,自他成了天玑侯,天玑虽同别国相较仍存差距,但也愈加景气。她也是真的行动派,比如他他说要找人,便立刻会派人,即使化成了灰,也得叫他认一认。
                    宁古塔就是一个吃人的地方,秦溟远被送回来的时候,已是遍体鳞伤,他瘦得可怕,跪在殿里身体还一直在颤抖,不敢抬头看他。秦家的人都死了,他还活着。
                    只有他还活着。
                    蹇临命人打开束住他手脚的镣铐,带他下去沐浴更衣。蹇临深知“罪臣之子”的名号会压得秦溟远翻不得身,便将他过继给一户地位相对不错,人又忠厚的大臣为子。从此更了齐姓。
                    这年,蹇临十六,齐溟远十八。
                    蹇临请了自己的教师叶观澜来教导他,他耽误了一些年,索性他勤奋,又有之前打的底子,进步也是突飞猛进。蹇临从未许他什么高位,任何职分奖赏都是他赚得的。他知道,繁华于如今的齐溟远不过是满身阳光照耀,走过了,就能恢复青衫淡泊。他确实很照顾他,闲来便微服去看他恢复如何,有时狩猎也会忽略身份而同他并驾。
                    他试着给他一些美好的记忆,至少让他有一点温暖。
                    天玑向来是君主产子,目的只是想保证血统的纯正,而另一位“阿爹”便由王上自己定夺,或是文臣武将,或是王公贵胄。
                    当所有人都以为秦溟远是王上选定的人时,他却为齐溟远订了一桩亲事,那女子生得端庄清丽,有一次宫里设宴,他看见过齐溟远多瞧了她几眼。
                    这年蹇临二十,齐溟远二十二。他给了齐溟远一个家,让他彻底安顿下来。齐溟远感激他,时时事事,都拥护着他的王,替他摆平了不少大战小乱,更在蹇临有孕时为他顶住了压力。齐家幼子出生那日,蹇临亲自登门,赐名“之侃”,寓意从容,端正。
                    这段君臣之谊闻于百姓,他们说这天玑郡有神明庇佑,所以君臣和睦,长盛不衰。他们不知道人定胜天,任何的结果都是当局者自己的造化。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20-04-06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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