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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金磊:最不像农民的地道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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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金磊:最不像农民的地道农民
2008-09-18 23:28:27  来自: killedfor
文/王 恺 
   安金磊夫妇是农民中的异类,他们自己的50多亩土地不施化肥,不洒农药,为的是保护土地的生命力,他们甚至还种了片专门给麻雀吃的稷子。 
  入冬了,没有遮拦的华北平原的大片农田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在干农活,可是安金磊还在他的地里,小心翼翼地用铁镐将田间的塑料地膜翻捡出来,然后再用手拾净。一般最简单的做法是:开春时用拖拉机直接耕地,将地膜碾碎,埋在土里。农活机械化,已经是多少年的“铁的事实 ”。 
     “那样过10年,地里就将有1厘米的塑料,还怎么种地?”安金磊对农活机械化的某些做法很不以为然,皱眉说道。 
   安金磊的家在河北衡水枣强县马屯乡的东紫龙村,从1993年承包土地开始,安金磊和妻子就开始用最传统的农业耕作法来打理他们承包的50多亩土地,不用化肥,不用农药,经常让土地轮流“休息”,分割成各种小块,种上各种庄稼。“什么品种都有”——— 华北农田一直是传统规定的棉粮产区,大块土地一般都被规定种植这两种主要经济作物,他偏偏对着干。 
  有人说安金磊是环保主义者,可是他却很讨厌那些游山玩水、不干实事的一些环境保护协会。有人说他是快乐农夫,他却整天焦虑农村自然资源的破坏。有人说他复古,他却每天使用电脑上网,关心巴西环保部长所说的小农庄试验进行状况如何。 
  安金磊不仅不用化肥,也不用农药,“用了农药,庄稼是保住了,可是田里别的虫子都死光了,那个系统就破坏了”。—— “整天都是说高产,可是高产就是一切吗?” 
   除了这偏远的40亩地,村里还有他们承包的10多亩菜地,他们不除草,只是简单用一些杂草堆肥料;不用化肥,而是积攒一些粪肥,要不就泡些杂草当肥料,付出的劳动力明显高于其他人,“也没觉得那么辛苦。”安金磊觉得自己始终处于自自然然的状态,干累了,就在地头睡一觉,“正好蚯蚓会帮我松田,鸟会帮我吃虫”。 
   刚开始产量不高,可是几年下来,他地里的庄稼明显长得比周围地里都好,土地恢复了自己的生命力。他在田里顺手摘了个小玉米,虽然小,可所有的颗粒都饱满而坚硬———用化肥的土地里长的玉米颗粒里都是一泡水,晒干就很瘪。他田里的棉花也是这样,虽然个头不大,可是纤维明显比别家的长。 
   他说:“土地是属于自然的,不能光为了我们服务。”因为这种想法,让各种生物都生存的心态也越来越强烈,除了地里干活的蚯蚓,他觉得麻雀也该有粮食吃,于是种了一亩地的稷子,专门给在田里啄食的鸟预备着。刚开始鸟不多,后来,他家地的上空,最多时飞舞着上万只麻雀,安金磊在田头干活,很高兴地对妻子说:“ 十传百,百传千,全县的麻雀都来咱们家地里开会呢。” 
   更让他自豪的是,这些麻雀只吃给它们预备的稷谷,周围庄稼都不碰。冬天来了,田中间那些稷谷,还有边上故意不收完的谷穗看上去生机盎然,他家田里的鸟也一群群地聚集着,迟迟不肯离开。 
  因为他的小农庄在一些推广有机农业的协会中出了名,他常被邀请进城,可他极少接受这些邀请。乡村生活已经比城市生活简单了,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生活简单化。吃的方面,前几年已经开始吃素,他说:“粮食蔬菜全部是自己家种的,除了必要的调味品,基本上不用花钱。”(地里种的这些粮食蔬菜等能为人提供足够的营养,《中国健康调查报告》一书已充分证明这点,央视2套“健康之路”做过专题报道。如今,世界营养专家和气象专家们已证明:动物性食物既不健康也是制造暖化的主凶,环境形势这么严峻,吃素当然是利己利人的极明智之举。)而且,他很自豪的是,他家的蔬菜粮食,比别人家的都好吃,也都有营养,他家的西瓜,每年夏天村里人都抢着要。“大家都知道不用化肥的好吃,可是不用化肥意味着花力气,没人愿意。” (他多么希望有更多的农民实行有机农耕,既享受更健康更营养的食物,也能保护生态环境,造福后世子孙。)



1楼2009-05-28 15:4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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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用品方面更简单,“衣服很多是城里朋友穿旧的,我们洗衣粉、洗洁精那些都不用”。吃完饭,他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用麦麸细细地擦那些碗筷,本来油就少,一擦更干净,而这些麦麸也不浪费,可以给家里的两条狗吃,两条狗跟着他们吃素,麦麸、大白菜,都吃得干干净净,可是皮毛极光滑,“还是家里的粮食比较健康的缘故”。
    因为他们的生活被一些民间社团广为宣传,所以来他们家的客人也越来越多,而这些客人到来的目的各异,有的是为了过上一段田园生活,学点耕作经验,有的是为了逃避城市生活的压力——— 很多人把田园当做了拯救自己的“救星”。 
       而在他们眼里,安金磊夫妇就是大夫。 
       小张说:“有的人一来几个月,来了也不说真名字,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有犯愁的事情,我们从来不问。” 
       最典型的是广东来的“小四”,40多岁,穿着打扮都很时髦,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样子,因为家庭有些问题而来这里,事先也没有打任何招呼,说是要学农活,可是什么都不会做。“明明是竖着耕田,可是她偏偏要横着耕。”甚至也不会做家务活,一日三餐都是他们做好后端给她。小四和安家夫妇都没觉得什么,小四可能是浑然不觉,而安金磊觉得,“能帮人的地方就帮”。可是邻居们看不上眼,他们纷纷议论,“你们又不开农家乐,又不收他们的钱,干吗让他们一住两个月!”小四最后去安徽承包了两亩地,说是要自己养活自己,“电话一通就和我们说,我会干活了”。 
      一个中国版的“梭罗” 
       没看过《瓦尔登湖》,没看过《寂静的春天》,用他自己的话说:“整天在土地上忙着,什么不明白?”刚开始在地里忙碌时,就注意到农药的副作用,“草是不长了,虫也不长了,那片土地像死了一样静悄悄的,只长庄稼。人类能这样为自己的利益去破坏别的生物吗?”天上的大雁加深了他的感受,“从前是一队队飞的,可健康了。可是现在,只有一两只孤雁,叫得可凄惨了,不知道能落到哪个污水沟里找点吃的”。他说得异常凄凉。 
       很多环保团体来他这里,“刚开始还很新鲜,觉得他们宣传得很对,少用资源,保护资源,可是他们自己却坐着飞机,去那些风景好的边远地区,以环保的名义到处要钱。这不是心口不一吗?”安金磊很反对坐飞机,他觉得那是浪费资源——— 他只坐过一回飞机,去泰国和那里的小农庄协会的志同道合者讨论,可他说,坐在飞机上心情非常沮丧,“下定决心再也不坐飞机了”。 
       土地在农村越来越成为财富生产的必需品,“我们是幸运的,当年承包了40亩没人要的半荒地,所以,即使是产量少,两亩地的产量肯定高于人家一亩的,我们家人的生活绰绰有余了”。甚至能有很多农产品送给城里的朋友,“不收他们多的钱,就是让他们反省一下自己,在城里浪费资源到底值得不值得”。 
       儿子只有12岁,别人家的孩子喜欢打游戏,喜欢买好吃好穿的,可他的儿子却被培养成喜欢到田里去干活,“他喜欢在田里玩,一玩几个小时”。村里的学校也讲究升学率,要求不能让孩子下田,“我一听就火了”。他觉得孩子不能不熟悉土地,这是养育自己的根本。正好有朋友在成都附近的华德福学校教书,那里的孩子可以按照自己的兴趣生活,学美术和音乐,并且有大片土地让孩子们去耕作,“我就放心地把他送去了”。 
         (摘自《三联生活周刊》) 
    


    2楼2009-05-28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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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言 |4楼2011-01-22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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