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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到手的仿明制大红织金马面裙
三八妇女节到了,我们家女丈夫给我这个男媳妇买了一件仿明制的大红织金马面裙。
当初我们结婚采用的是“女娶男嫁”的婚姻模式。结婚当天,由我身穿大红龙凤褂裙,蒙着流苏红盖头,坐上大红花轿,嫁到女方家中去做新媳妇儿。等在女方家下了花轿,拜堂成亲,搀入洞房,由她亲手揭开我的红盖头,才算是正式娶我进门。整个婚礼流程都跟传统的男人娶媳妇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男女性别角色互换,变成女人娶男媳妇。婚后,我辞去工作,呆在女方家中做了好几年的全职家庭主妇,经济上完全倚靠女丈夫养活。
在我们家,衣着服饰的基本规矩乃是“女穿裤,男穿裙”。女丈夫穿裤装,她从不穿裙子,却非常喜欢给我买裙子,让我穿上裙子供她欣赏。刚结婚那会子,她还跟喜欢跟我玩捆绑游戏。她要我身穿大红龙凤褂裙,把我的双手扭到身后,用一根红喜绳捆绑起来,再让我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婚床上,然后她会伸出一双玉手,肆意抚摸、揉捏我的胴体。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双手被红喜绳紧紧捆绑在身后,竟是丝毫也动弹不得,规规矩矩地仰躺在婚床之上,只能闭上眼睛,默默忍耐,任由女方随意爱抚、蹂躏。她说,她就很喜欢我这样低头顺服的样子。虽然我每每觉得挺害羞、挺不好意思的,但只要能够讨得女方欢心,我都情愿让她捆绑我、抚摸我,更何况我自己内心里面觉得我嫁给女生,给女人做男媳妇,本来也是应该把我的胴体和贞操奉献给自己的女丈夫的。能被她这样爱抚、玩弄,我自己也觉得挺温馨、挺浪漫的。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玩这样的捆绑、抚摸的游戏了。今年三八妇女节,我们计划再重温一下新婚燕尔之际的感觉。正好她带我逛女装汉服店,便出手给我买了这件仿明制的大红织金马面裙。想想看,到今天晚上,她就要穿上仿明制的猩红袍官袍,打扮成四五品明朝官员的模样。我就要穿上这件仿明制的大红织金马面裙,打扮成跟她品级相当的四五品明朝命妇的模样,然后被她用裙带捆绑双手,被她抱到婚床之上仰面躺下,再然后被她伸手肆意抚摸、蹂躏我的胴体。我不知不觉已经羞红了脸了。
(配图:新到手的仿明制大红织金马面裙)








IP属地:四川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71楼2025-03-18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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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论宝钗与宝玉婚后的夫妻恩爱1
    脂评本原著原文中提示宝钗、宝玉婚后夫妻恩爱的相关内容非常多:
    一是甲戌本第8回标题诗——《金玉姻缘赞》明言:“古鼎新烹凤髓香,那堪翠斝贮琼浆?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曹雪芹的本意正在于强调宝钗、宝玉婚后颇有如“古鼎新烹凤髓香”一般醇香浓烈的爱情“风韵”,不仅如此,他还要告诫那些妄自诽谤金玉良姻的拥林派读者闭嘴“莫言”!
    二是庚辰本第20回脂批有云:“……然后知宝钗、袭人等行为,并非一味蠢拙古板以女夫子自居,当绣幕灯前、绿窗月下,亦颇有或调或妒、轻俏艳丽等说,不过一时取乐买笑耳,非切切一味妒才嫉贤也,是以高诸人百倍。不然,宝玉何甘心受屈于二女夫子哉?看过后文则知矣。……”(庚辰本第20回双行夹批)强调宝钗、宝玉婚后“颇有或调或妒、轻俏艳丽”的闺房生活,且宝玉“甘心受屈”于宝钗。
    三是庚辰本第20回另一条脂批有云:“妙极!凡宝玉、宝钗正闲相遇时,非黛玉来,即湘云来,是恐洩漏文章之精华也。若不如此,则宝玉久坐忘情,必被宝卿见弃,杜绝后文成其夫妇时无可谈旧之情,有何趣味哉!”(庚辰本第20回双行夹批)特意指明宝钗、宝玉“成其夫妇”以后抚今追昔的“谈旧之情”,乃书中唯恐提前泄露的“文章之精华”!
    四是庚辰本第21回脂批强调:“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二人之远,实相近之至也。至颦儿于宝玉似近之至矣,却远之至也”、“钗与玉远中近,颦与玉近中远,是要紧两大股,不可粗心看过!”(庚辰本第21回双行夹批)指明宝钗与宝玉之间在愤世嫉俗、淡泊出世的价值取向方面具有“较诸人皆近”的精神契合,宝钗与宝玉是似远而实近,黛玉与宝玉是似近而实远。
    五是第58回“茜纱窗真情揆痴理”写藕官在菂官死后移爱于蕊官,自云:“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书中写明:“宝玉听说了这篇呆话,独合了他的呆性。”这也是在提示在二玉分道扬镳,黛玉自戕而亡以后,宝玉必然移爱于他的真知己——宝钗,而并不会像拥林派读者所期望的那样为林黛玉孤守一世。
    六是第21回宝玉所作《仿南华经》有云:“戕宝钗之仙姿,灰黛玉之灵窍,……戕其仙姿,无恋爱之心矣,灰其灵窍,无才思之情矣。”这是《红楼梦》正文中唯一一次出现“恋爱”二字,写的却是宝玉对宝钗的“恋爱之心”,而非针对黛玉。足见,宝玉即使婚前痴迷黛玉之时,就已对宝钗产生了“恋爱”之情。婚后二宝之间的“恋爱”,自然只会更加浓烈。
    实际上,第63回已经点明宝钗乃是作者心目中“艳冠群芳”的“群芳之冠”。书中虽然经常钗黛并提,如两峰对峙、双水分流,但此处却将最高的赞誉给予宝钗一人。足见,曹雪芹最敬爱、最推崇的女性形象正是宝钗,而非黛玉。宝玉婚后对宝钗充满敬佩、爱慕之情,也自然是题中应有之义。如果按拥林派所臆想的那样,宝玉对宝钗没有感情,作者的上述立场则殊不可解,亦会被《金玉姻缘赞》所强调的“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给狠抽鼠脸!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IP属地:四川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72楼2025-03-18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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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论宝钗与宝玉婚后的夫妻恩爱2
      考察拥林派之所以会臆想出宝玉婚后对宝钗没有感情之类的明显谎言,乃是因为不甘心承认林黛玉在爱情上的失败,更不愿意承认金玉良姻才是《红楼梦》所设定的真配、正配的事实,所以才宁可捏造出种种反原著、反曹脂的谎言来自欺欺人。
      比如,最常见的做法,就是断章取义地从《终身误》中抽出“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等语来大肆宣扬宝玉独爱黛玉一说。但实际上,曹雪芹在甲戌本第8回标题诗——《金玉姻缘赞》中特意强调:“古鼎新烹凤髓香,那堪翠斝贮琼浆?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专门要那些胡扯宝玉“只念”黛玉、“空对着”宝钗的拥林派读者闭嘴“莫言”,早已经将宝玉独爱黛玉一说宣判了死刑。这些拥林派错就错在没有看到作者实际上是将这些“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等昏话斥责为宝玉的“终身误”的!在曹雪芹看来,宝玉错误地痴迷于黛玉,原本就是他选错了终身伴侣,而后来宝玉幡然醒悟,移爱于宝钗,才符合了癞头和尚所指明的正确方向!故有“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一语。拥林派反将作者所批判、所斥责的昏话当作“曹公本意”来固守,岂不恰是南辕北辙?这自然会被《金玉姻缘赞》所强调的“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给狠狠打脸!
      同理,第36回宝玉梦中喊骂的“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什么是金玉姻缘,我偏说是木石姻缘”,也常被拥林派论者拿出来大肆宣讲,但这同样属于断章取义。因为就在同一回中,宝玉清醒过来以后,听闻了宝钗绣鸳鸯一事,他的表态便是:“不该,我怎么睡着了,亵渎了他?明日必去(参加薛姨妈的生日宴)!”所谓“什么是金玉姻缘,我偏说是木石姻缘”云云,作者再一次借宝玉之口将其斥责为“不该”,指明这话是亵渎了女神宝钗,并且以实际行动(参加薛姨妈的生日宴)来表示向宝钗赎罪。
      由此可见,拥林派臆想中“内木石而外金玉”的这些论据,在脂评本中不仅属于孤证,而且还总是处于被批判、被否定的位置,作者不是将其斥责为“终身误”,就是直接借宝玉之口判定为“不该”。实际上,“内金玉而外木石”才是曹雪芹的真实思想立场!恰如脂砚斋所言:“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二人之远,实相近之至也。”“钗与玉远中近,颦与玉近中远,是要紧两大股,不可粗心看过!”(庚辰本第21回双行夹批)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IP属地:四川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73楼2025-03-18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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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论宝钗与宝玉婚后的夫妻恩爱3
        除了对《红楼梦》正文断章取义之外,拥林派还喜欢通过歪曲富察明义的《题红楼梦绝句二十首》来达到自欺欺人的目的。比如,富察明义题诗中的“锦衣公子茁兰芽,红粉佳人未破瓜,少小不妨同室榻,梦魂多个帐儿纱”,就被一些拥林派刻意曲解成宝钗与宝玉没有夫妻之实。但实际上,且不说富察明义根本没有看过脂评本后三十回佚稿,单就此诗而言,富察明义写的根本就不是宝钗与宝玉,而是晴雯与宝玉。
        起句“茁兰芽”对映的是宝玉说晴雯:“他这一下去,就如同一盆才抽出嫩箭来的兰花送到猪窝里去一般。”(第77回)另外,戚序本《芙蓉女儿诔》里面也有“斗草庭前,兰芽枉茁”。“红粉佳人”就更是指晴雯这等“趫妆艳饰语薄言轻”之人,而不可能是指“从来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宝钗!
        另外,“未破瓜”是指未满十六岁。清代翟颢所著《通俗编》之“妇女”条:“宋谢幼词:‘破瓜年纪小腰身’。按俗以女子破身为破瓜,非也。瓜字破之为二八字,言其二八十六岁耳。”晴雯正是十六岁上夭亡的。在她与宝玉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没有满十六岁。而宝钗到后来与宝玉成婚时,则肯定在十七岁以上。
        第三、四句是吟咏晴雯而非宝钗就更明显了:“少小不妨同室榻,梦魂多个帐儿纱”。晴雯与宝玉同室而卧,伺候宝玉睡觉,而且书中还写明,晴雯还睡在宝玉床塌的“外床”之上:“宝玉夜间常醒,又极胆小,每醒必唤人。因晴雯睡卧警醒,且举动轻便,故夜晚一应茶水起坐呼唤之任皆悉委他一人,所以宝玉外床只是他睡。”(第77回)又因为宝玉习惯了晴雯伺候他睡觉,所以在晴雯死后,他梦里依然叫着晴雯来服侍他。故而,明义才说他们是“少小不妨同室榻,梦魂多个帐儿纱”!
        如果把“未破瓜”理解成女子未行夫妻之事,未破处,尚且还勉强可以敷衍一阵子。但对于“少小不妨同室榻”一句又该如何解释?若是未结婚,大家闺秀哪里能说“不妨”与男人同床睡一下的?若是已结婚,夫妻同房是再正常不过的。又哪里需要别人来说什么“不妨同室榻”?其实,明义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宝玉、晴雯年纪还小,不一定懂男女之事,一床睡也不碍事。所以,这才叫“少小不妨同室榻,梦魂多个帐儿纱”!(当然,明义在贾宝玉的问题上也弄错了,贾宝玉可没那么单纯。)
        其实,早在第21回宝玉在《仿南华经》中就已经吐露了他对宝钗的“恋爱之心”,第28回宝玉又对宝钗的肌骨莹润羡慕不已,不惜拿黛玉当作摸不到宝钗的代用品。如此一个早就对宝钗心存恋爱的宝玉,到了婚后又怎么可能跟宝钗没有夫妻之情?所以,拥林派的主观幻想不仅与曹雪芹原意背道而驰,而且还到了完全情理不通的地步!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IP属地:四川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74楼2025-03-18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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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论宝钗与宝玉婚后的夫妻恩爱4
          脂评本原文之所以会对宝钗与宝玉婚后的夫妻恩爱大书特书,这显然又是在为宝钗引导宝玉悟道出家这个全书大结局而预作铺垫。事实上,也只有宝钗肩负了引导顽石复返大荒山的重任,且宝玉甘心听从宝钗的劝导,癞头和尚才会为宝钗、宝玉安排这么一场金玉良姻。而关于宝钗引导宝玉悟道出家,脂评本中亦有不少提示性内容。
          一是第22回的《山门•寄生草》与第63回的《邯郸梦•赏花时》。在《红楼梦》所引录的诸多昆剧曲文中,唯有这两首曲子被曹雪芹全文照录,足见其关涉非常。且这两支曲子皆与宝钗、宝玉密切相关。《山门•寄生草》写的是鲁智深离开五台山时从悲凉愤懑到出世解脱的心路转变历程。故从“漫揾英雄泪”起始,到“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收结。此曲原是宝钗的最爱,被宝钗评价为“填的极妙”。在宝钗生日宴上,由宝钗亲口推荐给宝玉。稍后宝玉平生第一次“悟禅机”,即由宝钗所推荐的这支《山门•寄生草》给引出。而《邯郸梦•赏花时》写的是吕洞宾下凡度化世人,何仙姑嘱咐他莫要留恋人间的酒色财气,应尽快完成任务,速返天界,故曰:“您再休要剑斩黄龙一线儿差,再休向东老贫穷卖酒家”、“您与俺眼向云霞”。此曲被安插于宝玉生日宴上、宝钗抽取“艳冠群芳”花名签的时刻。作者专门写出宝玉听闻此曲时的态度乃是颠来倒去念叨宝钗花名签上的“任是无情也动人”,显然是有意用何仙姑对吕洞宾的劝告,来隐喻后文中宝钗对宝玉的引导。由此两曲合看,脂本的大结局乃是宝钗引导宝玉悟道出家,这已可谓是书中一个不争的事实!
          二是戚序本第7回脂批亦明言:“历着炎凉,知著甘苦,虽离别亦能自安,故名曰冷香丸。又以谓香可冷得,天下一切无不可冷者。”(戚序本第7回双行夹批)点明宝钗即使面对与丈夫离别、自身沦为弃妇的结局,她依然能够做到内心“自安”,而且将天下女子所在乎的一切(婚姻、名利等等)都看冷、看空,给舍弃掉了。很显然,若不是宝钗主动引导宝玉悟道出家,她肯定不会是这种“虽离别亦能自安”、“香可冷得,天下一切无不可冷”的大彻悟心境。
          三是第17回宝玉给宝钗蘅芜苑预先题写的楹联:“吟成豆蔻才犹艳,睡足酴醿梦也香”,这也是对宝钗一生最好的概括。作为青春少女时,宝钗乃是大观园中“艳冠群芳”的“群芳之冠”;日后即使经历了丈夫的出家为僧,她依然拥有“睡足酴醿梦也香”的内心安宁与幸福!按,酴醿,又写作荼蘼,蔷薇科悬钩子属观赏植物,别名佛见笑。因其花期在百花凋残的春末夏初,与牡丹同时,所以古诗文中酴醿(荼蘼)常与牡丹联用,代表“春归”、“终了”等意象:“不缘天气浑无准,要护荼蘼继牡丹”、“纵百卉千花已离披,也趁得,酴醿、牡丹时候”。具体到《红楼梦》中,酴醿又象征宝玉出家。故麝月所抽花名签有曰“开到荼靡花事了”。而宝钗、麝月正是宝玉出家的见证人,她们在书中的象征正是牡丹、酴醿(荼蘼)。所以“睡足酴醿梦也香”象征的正是宝钗面对丈夫出家时的内心安宁。这也同样说明了宝玉的出家为僧,正是基于宝钗的主动引导,而不可能是出于宝钗主观意志之外的事件。
          四是第8回《嘲通灵顽石》首联有云:“女娲炼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其中,“又向荒唐演大荒”指的也是宝钗引导宝玉出家一事。按,该诗以“女娲炼石”起首,到颔联时却突然转向吟咏宝钗、宝玉的金玉良姻:“好知运败金无彩,堪叹时乖玉不光。”脂砚斋注明:“又夹入宝钗,不是虚图对的工。”(甲戌本第8回侧批)已知贾宝玉系顽石后身,则宝钗必定是女娲转世,整个诗联才具有前后贯通的完整意义,而不至于是虚图对偶工仗。由此反观首联,“又向荒唐演大荒”的确切含义就只能是指女娲炼石以后,又转世成为宝钗,向这块行事荒唐的顽石(贾宝玉)演说复返大荒山的真谛。因此,宝钗不仅担负了引导宝玉悟道出家的重任,她还是顽石的创生者女娲,本来就负有拯救和度化顽石的责任。这也就是脂本中癞僧、跛道、警幻等仙界人物皆一边倒地支持金玉良姻,反对木石姻缘的缘故所在!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IP属地:四川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75楼2025-03-18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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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论宝钗与宝玉婚后的夫妻恩爱5
            在前八十回中贾宝玉痴迷的是林黛玉,跟薛宝钗的关系看似较为疏远,但为何到了后三十回佚稿中宝钗、宝玉婚后却能够夫妻恩爱、鹣鲽情浓?这是因为宝钗与宝玉在愤世嫉俗、淡泊出世的思想意志层面上,原本就具有“较诸人皆近”的精神契合!对此,前八十回中亦有多处描写:
            一是第32回宝钗讥讽贾雨村的投机钻营:“这个客也没意思,这么热天,不在家里凉快,还跑些什么!”这已初步点明宝钗实具有跟宝玉一样愤世嫉俗、痛恨官场黑暗的思想立场。
            二是第38回宝钗作《螃蟹咏》“讽刺时事”、“借蟹讥权贵”,不仅以一句“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骂尽世上如贾雨村之类的赃官,更以“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两联表明了宝钗渴望用犀利手段横扫赃官、澄清吏治,还天下人一个太平清宁世界的正义追求和政治理想。中国诗歌史上向来有以横行螃蟹比喻权贵、赃官的传统,沈德符《万历野获编》说:“一蟹之微,古今皆借以喻权贵,然亦一蟹不如一蟹矣。”宝钗《螃蟹咏》所继承的显然就是这种愤世思想。故,大观园群芳都说:“这是食螃蟹绝唱,这些小题目,原要寓大意才算是大才,只是讽刺世人太毒了些。”宝玉读后,亦为之高呼:“写得痛快!我的诗也该烧了。”
            三是第42回宝钗私下里与黛玉谈心时,她更是一竿子扫倒当时所有读书做官的男人:“男人们读书明理,辅国治民,这便好了。只是如今并不听见有这样的人,读了书倒更坏了。这是书误了他,可惜他也把书遭塌了,所以竟不如耕种买卖,倒没有什么大害处。”——在宝钗看来,当时读书做官的男子,竟没有一个是能够“读书明理,辅国治民”的好官,全都是“读了书倒更坏了”。因此,在宝钗看来,男子若做不了好官,就不如不做官,“竟不如耕种买卖,倒没有什么大害处”。这实际上也就解释了宝钗为何常劝宝玉读书仕进——宝钗的目的正是期望宝玉通过读书仕进,掌握权力,清除这些如“螃蟹”一般横行的赃官。正所谓“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是也!由此可见,前八十回中,宝钗与宝玉在读书仕进问题上的选择表面看似相反,深层的思想立场却恰恰契合相通!因此,真要等到贾府败落之后,宝玉再无平台实现其正义理想,宝钗不仅不会逼着宝玉科举做官,倒是必定会支持宝玉隐居不仕,以保全其不肯与官场黑暗同流合污的气节!故而拥林派臆想中的二宝婚后不合,甚至夫妻反目,根本没有发生的可能。脂批所言宝钗、宝玉婚后“亦颇有或调或妒、轻俏艳丽等说”,乃至于宝玉“甘心受屈”于宝钗,倒真的是脂评本后三十回佚稿中所确实存在的情形!
            四是第22回《山门•寄生草》亦展示了宝钗、宝玉在佛道等出世哲学方面的相通。《山门•寄生草》写的是鲁智深离开五台山时从悲凉愤懑到出世解脱的心路转变历程。故从“漫揾英雄泪”起始,到“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收结。此曲原是宝钗的最爱,被宝钗评价为“填的极妙”。在宝钗生日宴上,由宝钗亲口推荐给宝玉。宝玉当场就“喜的拍膝画圈,称赏不已,又赞宝钗无书不知”。 稍后宝玉平生第一次“悟禅机”,即由宝钗所推荐的这支《山门•寄生草》给引出。实际上,这也是宝钗日后引导丈夫悟道出家的最初一次预演。
            五是第50回宝钗、宝玉、黛玉三人的灯谜诗也展示了他们各自在思想意志层面上的亲疏远近关系。宝钗《镂檀锲梓谜》感叹的是世人不能领会佛法禅宗的“梵铃声”,宝玉《天上人间迷》关注的是来自天界的“鸾音鹤信”,黛玉《騄駬谜》热衷的却是为“主人”效犬马之劳,以获取世俗意义上的“独立名”。宝钗心向于佛、宝玉心向于道、黛玉心向于儒,这已是书中不争的事实。而《红楼梦》中总是一僧一道联袂,却从无大儒与之携手。足见,在思想意志的最深层,宝钗与宝玉之间远比黛玉更为亲近。这也就照应了脂砚斋所说的:“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二人之远,实相近之至也。至颦儿于宝玉似近之至矣,却远之至也”、“钗与玉远中近,颦与玉近中远,是要紧两大股,不可粗心看过!”(庚辰本第21回双行夹批)
            而既然在偏向于佛、道之愤世出世的精神层面上,宝钗与宝玉原本就有着“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的实质,那么,宝钗与宝玉成婚之后,夫妻恩爱、患难与共,自然也当是题中应有之义!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IP属地:四川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76楼2025-03-18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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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论宝钗与宝玉婚后的夫妻恩爱6
              佛教将天下之爱分为“欲爱”与“法爱”。追求利益和占有之爱属于“欲爱”,追求真理和奉献之爱则属于“法爱”。在脂评本中宝钗、黛玉对宝玉的爱,就分别属于“法爱”与“欲爱”。
              黛玉追求的是婚姻名位,是期望通过嫁给宝玉,获得“宝二奶奶”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在贾府的一切。因此,黛玉对宝玉的爱,一方面体现为辖制、吃醋,不断地将宝钗、湘云视为假想敌来加以攻击。另一方面体现为“滚香芋”、伪装宝玉同类,以获取宝玉的信任和偏爱。比如,黛玉明明最为在乎的就是“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主人指示风雷动,鳌背三山独立名”之类的世俗荣耀,却表现得好像从不劝宝玉立身扬名的样子,让宝玉误以为黛玉跟自己立场一致。可真要等到黛玉自觉婚姻大事已定,黛玉对宝玉的劝告就比谁都多、比谁都急了。比如,第79回黛玉即着力劝说宝玉结交孙绍祖之类的官场中人:“又来了,我劝你把脾气改改罢。一年大二年小,……”在前八十回行将结束之际,作者已让二玉的思想冲突已开始浮出水面。
              宝钗追求的却是社会正义,欣赏的是宝玉的愤世思想,期望宝玉通过读书仕进,掌握权力,清除如贾雨村一般的赃官。正所谓“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是也。宝钗将自己的政治理想寄托于宝玉,却完全不着意于她自己与宝玉的婚姻。因此,一方面宝玉挨打之后,宝钗在探伤时一不留神就会说出大有深意的话来,以至于弄得自己“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而另一方面,宝钗却会对元春的赐礼感到“心里越发没意思起来”,甚至反过来以宝玉被黛玉缠住,并不理会此事为“幸”!也同样是因为宝钗只考虑引导宝玉去实现正义理想,而不考虑自己的婚嫁所得。所以,一方面宝钗宁可顶着宝玉的误会与排斥,再三劝说宝玉读书学习,努力提升自己。另一方面,对于宝玉鄙视官场黑暗的种种表现,宝钗又常予以默默支持,甚至流露出比宝玉更为强烈的反官场情结。比如,第38回宝钗作《螃蟹咏》“讽刺时事”、“借蟹讥权贵”。到第42回,宝钗更是一竿子扫倒当时所有读书做官的男人,认为他们当中竟没有听说有一个好官,全都是“读了书倒更坏了”,因此“竟不如耕种买卖,倒没有什么大害处”。
              由此可见,黛玉对宝玉的爱,实质上是将宝玉当作了获取婚姻名位的“长期饭票”。而宝钗对宝玉的爱,则更近似于将宝玉视为同一理想宗旨之下的亲密“道友”。对黛玉来说,乃是“功成必定归我”。对宝钗来说,却是“功成不必归我”。黛玉是有心追求婚姻,而宝钗则无意争婚夺爱。因此,就前八十回的范围来说,必定是黛玉争婚成功,宝钗黯然出局。事实上,第66回兴儿就已透露贾母选择的便是黛玉,到第79回连王夫人都默许了黛玉的准儿媳地位。而宝钗则在第78回就已经搬离了贾府,被王夫人批评为“为没要紧的小事反疏远了亲戚”,眼看着跟宝玉联姻已变得毫无希望。但就脂评本全书的范围来说,决定宝玉婚姻的却不是贾母等家长所体现的“人意”,而是癞僧、跛道等仙界人物所代表的“天意”。不管此前“人意”作了怎样的决定,“天意”总能够借助形势的变幻,迫使其改变初衷。而对于癞头和尚来说,正因为黛玉追求的是婚姻名位,只会让宝玉在尘网中越陷越深,所以二玉姻缘是必须要坚决反对的。按癞僧最初提出的方面,黛玉必须终生隔离,自始至终都不见宝玉,方能保得健康平安。反过来,也正因为宝钗追求的愤世出世理想,不在乎婚姻名位,到了婚后也能够出于对宝玉的至爱而放弃自己的婚姻,所以金玉良姻才是将宝玉拔离尘网的最佳选择。正所谓“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正由于黛玉试图将所有的“好”都抓在手上,所以天界只能提前给她一个“了”结。也正由于宝钗能够主动“了”断舍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所以天界才将爱情婚姻的幸福(真正意义上“好”)赐予了宝钗。这就是《红楼梦》之“大色空”题旨照观下木石姻缘与金玉良姻的辩证关系。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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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梵音薛宝钗传(注释版)
                【标题诗】
                古鼎新烹凤髓香,那堪翠斝贮琼浆?
                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
                ——曹雪芹《金玉姻缘赞》
                任呼牛马从来乐,随分清高方可安。
                自古世情难意拟,淡妆浓抹有千般。
                ——立松轩《题戚序本石头记》
                【剧本说明】
                暮色沉沉的潇湘馆,病势垂危的黛玉将诗稿赠与宝钗,托她一辈子照护宝玉。危机重重的荣国府,刚刚嫁作人妇的宝钗苦苦周旋于丈夫、公婆、妯娌之间,忠心耿耿、步履维艰。贾府被抄,宝玉受诬下狱,好似晴空霹雳。宝钗毅然决然,深入暗无天日的黑牢,安慰、拯救丈夫,宛若无边苦海中的一位碾玉观音。运倒势败,大厦倾颓,昔日花团锦簇的玉堂金府,转眼化作绳床瓦灶的寒屋陋室。潦倒不通世务的贾宝玉,全靠薛宝钗勤苦于女红养活。共同的愤世思想、出世精神,让宝钗、宝玉在极其艰困的岁月中患难与共、鹣鲽情浓。宝钗腹中的小生命在悄悄孕育,手中的针黹活计正为她铺展开一片新天地。然而,更大的苦难厄运却又不期而至……彤云密布,白雪空茫。一向对宝钗敬爱有加、眷恋甚深的宝玉,却为何丢下姣妻、爱子,悬崖撒手而去?梵铃声中,酴醿梦香。见证了丈夫出家的终局,面对自己不得不孤独守节一世的悲苦命运,宝钗又为何依然是“虽离别亦能自安”,内心里充满了“睡足酴醿梦也香”的坦然和幸福?郑无极《白雪梵音薛宝钗传》首次以脂本宝钗为故事第一主角,严格依据脂评本对后三十回佚稿的提示进行撰稿,竭力还原曹雪芹原构思中宝钗的愤世出世形象,并以文学剧本的形式再现了脂评本《红楼梦》中宝钗引导宝玉出家的大结局。值得所有敬爱宝钗的红迷、钗迷一观。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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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钗与宝玉的金玉良姻才是“百年作合”的天命真配1
                  宝钗与宝玉婚后夫妻恩爱、鹣鲽情深,这在曹雪芹的脂评本《红楼梦》中可以说是一个不争的基本事实。尽管这个事实遭到了后世拥林派红学最激烈、最情绪化的反对,但脂评本前八十回正文及脂批中都有大量文字直接点明了宝钗、宝玉婚后生活的融洽甜蜜、恩爱异常。作者的原构思是绝对不会因为后世读者的情绪化反应而改变的。
                  一是甲戌本第8回标题诗——《金玉姻缘赞》有云:
                  古鼎新烹凤髓香,那堪翠斝贮琼浆?
                  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
                  直接强调“金娃”(薛宝钗)与“玉郎”(贾宝玉)婚后的夫妻恩爱,颇有如同“古鼎新烹凤髓香”一般醇香浓烈的爱情“风韵”。不仅如此,曹雪芹还要专门告诫那些肆意诽谤金玉良姻的拥林派读者闭嘴“莫言”!
                  二是庚辰本第20回脂批亦明言,宝钗、宝玉婚后“亦颇有或调或妒,轻俏艳丽等说”,且宝玉“甘心受屈”于宝钗,心甘情愿一切都听妻子宝钗的:
                  ……然后知宝钗、袭人等行为,并非一味蠢拙古板以女夫子自居,当绣幕灯前、绿窗月下,亦颇有或调或妒、轻俏艳丽等说,不过一时取乐买笑耳,非切切一味妒才嫉贤也,是以高诸人百倍。不然,宝玉何甘心受屈于二女夫子哉?看过后文则知矣。……(庚辰本第20回双行夹批)
                  三是庚辰本第20回另一条脂批也强调,宝钗、宝玉“成其夫妇时”的“谈旧之情”,乃是前八十回中唯恐提前泄露的“文章之精华”:
                  妙极!凡宝玉、宝钗正闲相遇时,非黛玉来,即湘云来,是恐洩漏文章之精华也。若不如此,则宝玉久坐忘情,必被宝卿见弃,杜绝后文成其夫妇时无可谈旧之情,有何趣味哉!(庚辰本第20回双行夹批)
                  四是前八十回正文中宝玉唯一的“恋爱之心”,也是写给宝钗的,而不是写给黛玉的:
                  焚花散麝,而闺阁始人含其劝矣。戕宝钗之仙姿,灰黛玉之灵窍,丧减情意,而闺阁之美恶始相类矣。彼含其劝,则无参商之虞矣。戕其仙姿,无恋爱之心矣,灰其灵窍,无才思之情矣。彼钗、玉、花、麝者,皆张其罗而穴其隧,所以迷眩缠陷天下者也。(第21回)
                  宝玉婚前唯一的“恋爱之心”就是给宝钗的,对黛玉只是“才思之情”,婚后自然更少不了跟妻子宝钗的浓情蜜意。
                  五是第58回“茜纱窗真情揆痴理”,藕官的一段“呆话”,亦深合宝玉的呆性:
                  芳官笑道:“……他说:‘这又有个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你说可是又疯又呆?说来可是可笑?”宝玉听说了这篇呆话,独合了他的呆性,不觉又是欢喜,又是悲叹,又称奇道绝,说:“天既生这样人,又何用我这须眉浊物玷辱世界!”(第58回)
                  宝玉既然完全认同藕官的这番“得新不忘旧,念旧不拒新”的“痴理”,宝玉婚后当然绝不会因为死去的黛玉便拒绝跟宝钗夫妻恩爱。
                  综上所述,不管是脂本正文,还是脂批,都在反复提示宝钗嫁给宝玉以后,二宝夫妻恩爱,过着“轻俏艳丽”的闺房生活,彼此之间颇有“试看金娃对玉郎”的爱情“风韵”。拥林派幻想中的宝玉只爱黛玉而不爱宝钗,以至于婚后冷落宝钗,甚至将宝钗当阶级敌人看,在曹雪芹的脂评本《红楼梦》中完全不存在。宝钗与宝玉之间具有“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的高度精神契合,这才是脂评本原著原文中的基本事实!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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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钗与宝玉的金玉良姻才是“百年作合”的天命真配2
                    拥林派红学经常从《终身误》这支曲子中断章取义地抠出“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等语,来反对脂评本原著中宝钗与宝玉婚后夫妻恩爱的事实。但这种说辞的错误之处却是一望可知的。
                    一是第5回《红楼梦引子》明说: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如果宝玉婚后当真是“俺只念木石前盟”,为啥还要“怀金悼玉”?为什么宝玉不仅要“怀金”,而且还要把“怀金”放在“悼玉”之前?
                    二是甲戌本第8回标题诗——《金玉姻缘赞》也特意强调:
                    古鼎新烹凤髓香,那堪翠斝贮琼浆?
                    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
                    如果宝玉婚后当真是“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为什么曹雪芹还要专门强调“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不仅指明宝钗、宝玉婚后夫妻恩爱,“金娃”与“玉郎”之间颇有爱情的“风韵”,还特意要告诫那些妄自诽谤金玉良姻的拥林派读者闭嘴“莫言”?
                    实际上,拥林派错就错在把《终身误》这支曲子的本意给完全理解反了。《终身误》根本就不是拥林派红学所理解的宝钗错嫁宝玉、二宝婚后感情不谐,而是指宝玉婚前错爱黛玉,一度选错了终身伴侣!《终身误》全曲的题眼,恰恰是被拥林派红学所刻意忽略掉的第三句话: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这个“美中不足”,照应的就是甲戌本第1回中癞头和尚、跛足道人试图劝阻顽石下凡时说的一番话:
                    “善哉,善哉!那红尘中有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远依恃,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个字紧相连属,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倒不如不去的好。”(甲戌本第1回)
                    既然是“今方信”,说明此前必然有人对贾宝玉讲过“美中不足”这话,当时他是不信的,而现在却不能不信。而脂评本原文中,仅有以上这两处出现了“美中不足”这四字。两者的前后呼应关系,乃是确凿无疑的。而癞僧、跛道当初劝告顽石的话,到头来贾宝玉觉得“今方信”。足见,贾宝玉的前世一定是顽石,而非神瑛侍者。《终身误》这支曲子,写的也一定是顽石贾宝玉不听癞头和尚的劝告,错误地跟绛珠林黛玉结下阴差阳错的讹缘,从而认错了知己,选错了终身伴侣。
                    故此,依《终身误》这支曲子的本意,作者恰恰是把所谓“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等语,统统斥责为顽石贾宝玉的“终身误”。认为宝玉婚前存了这些执念,错误地爱上黛玉,就是选错了终身伴侣。到头来,不能不被命运打脸,最终只能转而接受金玉良姻,婚后与宝钗夫妻恩爱。不管他婚前抗拒心理有多么大,最终都是拗不过癞头和尚所预言的真理和宿命。拥林派红学反倒把曹雪芹所批判和反对的这些宝玉情迷昏话,当作认知二宝婚后生活的“依据”,当然只能被“怀金悼玉”、“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等其他脂本原文给彻底秒杀、否定掉了!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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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钗与宝玉的金玉良姻才是“百年作合”的天命真配3
                      其实,自高鹗以降,后世读者就大多把《终身误》给读反了。曹雪芹写《终身误》,本意是强调宝玉错爱黛玉,全曲描摹的乃是宝玉婚前陷于情迷时的口吻。但程高本续书却把《终身误》误读成了宝钗错嫁宝玉,以为曲文讲述的是宝玉婚后对自身婚姻的不满。这就给了拥林派红学进一步曲解发挥的空间,把曹雪芹所批判、反对的情迷昏话,恰恰当作“曹公本意”来大肆宣扬。但回归《终身误》曲文本身,高鹗及后世拥林派红学的错误却是相当明显的。
                      比如,《终身误》的第一句话,高鹗及后世拥林派红学的解读就完全错的离谱:
                      都道是金玉良姻……
                      这个“都”是谁?高鹗的理解是贾母、王夫人等荣国府家长。所以程本后四十回续书按照这个理解,写了贾母、王夫人均一致选中宝钗做新媳妇,抛弃了黛玉。后世拥林派红学的理解跟高鹗并无本质区别,充其量只是把贾母摘出来,集中火力对准王夫人猛批一气,大骂她是“反动封建家长”而已。
                      但实际上,这个“都”指的是癞头和尚、跛足道人、警幻仙姑等天界人物。他们才是脂评本《红楼梦》中金玉良姻的真正支持者。因为《终身误》的第三句话有云: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这个“美中不足”,呼应的就是当初癞僧、跛道劝阻顽石下凡时所讲的“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个字:
                      “善哉,善哉!那红尘中有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远依恃,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个字紧相连属,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倒不如不去的好。”(甲戌本第1回)
                      足见,《终身误》的本意乃是说顽石贾宝玉婚前抗拒神仙们所预言的天意、天命,只一味痴迷于跟绛珠林黛玉的阴差阳错的讹缘,俗眼里看不见女娲宝钗与顽石贾宝玉的天命真配,却把子虚乌有的木石前盟给当真了,这就是他的“终身误”,认错了黛玉作知己,也选错了自己的终身伴侣。
                      再结合《枉凝眉》一曲来看,这两支曲子其实讲的就是一回事,不过是分别从宝玉、黛玉两个角度来具体悲叹而已:宝玉错爱黛玉,这是“终身误”。黛玉错爱宝玉,这是“枉凝眉”。宝玉“终身误”的结果,就是必然会“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最终相信癞头和尚所指明的金玉良姻才是真命。哪怕他婚前还一度幻想着“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到了婚后也依然是“亦颇有或调或妒、轻俏艳丽等说”,“甘心受屈”于宝钗,以至于“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而黛玉“枉凝眉”的结果,则必然是“枉自嗟”、“空劳牵挂”、“莫怨东风当自嗟”,跟宝玉因思想冲突而分道扬镳,并早早夭亡。
                      这样来看,《终身误》这支曲子,明明是在批判宝玉对黛玉的错爱,预言二玉之情必然走向破灭,到头来二宝之间的金玉良姻才是天命。高鹗续书及后世拥林派红学却反将此看作二玉情感坚定不移的“依据”,那当然是跟曹雪芹的原构思完全南辕北辙了。所不同者,高鹗错的还算有限。因为高鹗主观上也是尊钗抑黛,批判黛玉情迷的。比如,程甲本第120回即借甄士隐之口明言:
                      “大凡古今女子,那‘淫’字固不可犯,只这‘情’字也是沾染不得的,所以崔莺苏小,无非仙子尘心;宋玉相如,大是文人口孽,凡是情思缠绵的,那结果就不可问了。”(程甲本第120回)
                      高鹗将二玉之情走向破灭,改为二玉之情坚定不移,本意是要批判这种情迷,认为这种情迷不会带来好下场。而后世拥林派红学又反过来把高鹗所批判、所树立靶子要打的东西,改成一味粉饰赞美。这就等于是在高鹗误读的基础上作了更进一步的曲解,等于是错上加错、越错越远了。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IP属地:四川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81楼2025-03-18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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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钗与宝玉的金玉良姻才是“百年作合”的天命真配4
                        跟《终身误》情形类似的,还有第36回“绣鸳鸯梦兆绛云轩”一节。拥林派红学只顾着抓住宝玉梦中喊骂的“什么是金玉姻缘,我偏说是木石姻缘”一语大肆宣扬,却唯独没有看见宝玉清醒以后,即将这些梦中喊骂之言斥责为“不该”:
                        袭人便将昨日睡觉无人作伴,宝姑娘坐了一坐的话说了出来。宝玉听了,忙说:“不该。我怎么睡着了,亵渎了他?”一面又说:“明日必去!”(第36回)
                        在听说宝钗来过以后,宝玉不仅立即将他梦中的那些排斥金玉良姻,执迷于木石姻缘的情迷之言斥责为“不该”,视为亵渎自己心目中女神宝钗的梦呓、昏话,还斩钉截铁地表示“明日必去(参加薛姨妈的生日宴)”,忙不迭地要以实际行动向宝钗道歉、赔罪。如果曹雪芹的立场真如拥林派红学幻想的那样是“内木石而外金玉”,作者又为何要让宝玉如此前倨后恭、自打耳光?足见,“内金玉而外木石”,这才是脂评本《红楼梦》作者的基本倾向!
                        实际上,在脂评本原著中,宝玉几乎是每一次露出执迷黛玉木石、抗拒宝钗金玉的苗头,都会被作者斥责为“不该”、“终身误”。不仅《终身误》曲文是如此,“绣鸳鸯梦兆绛云轩”一节是如此,书中很多地方都运用了翻转“风月宝鉴”之法。每每写了宝玉有右黛左钗的言辞,都必然另作一些反面文字来证明这种倾向是何等错误,惟有尊钗抑黛才是宝玉的正确选择。
                        比如,第32回写宝玉因宝钗的劝告而发火,“咳了一声,拿起脚来走了”,又抬举黛玉,认为“林妹妹不说这样混帐话”。可就在同一回中,却又写了宝钗对贾雨村投机钻营的尖刻讥讽:
                        “这个客也没意思,这么热天,不在家里凉快,还跑些什么!”
                        对于以贾雨村为代表的赃官,宝钗的反感之情、鄙夷之态,已经溢于言表。而这种痛恨官场黑暗的态度,跟宝玉的立场乃是根本一致的!
                        倒是林黛玉又是否当真从不拿“混账话”来劝谏宝玉呢?第34回、第79回原文都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明确写了黛玉劝说宝玉改邪归正、结交官场的情形:
                        “你从此可都改了罢!”(第34回)
                        黛玉道:“又来了,我劝你把脾气改改罢。一年大二年小,……”一面说话,一面咳嗽起来。(第79回)
                        至此,钗、黛二人究竟谁是宝玉志同道合的真知己,谁又是缪托知音的假同道,已经一目了然了。
                        再比如,第36回宝玉又一次故态复萌,因宝钗的劝谏而大发脾气,认为这是“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儿,也学的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又坚信“独有林黛玉自幼不曾劝他去立身扬名等语,所以深敬黛玉”。可仅仅两回之后的第38回,作者即让宝钗作《螃蟹咏》,“讽刺时事”、“借蟹讥权贵”,猛烈抨击官场黑暗,以实际行动证明宝钗不仅完全没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正好相反,她那种愤世嫉俗的思想还恰恰是这些“国贼禄鬼之流”的精神死敌!
                        宝钗接着笑道:“我也勉强了一首,未必好,写出来取笑儿罢。”说着也写了出来。大家看时,写道是:
                        “桂霭桐阴坐举觞,长安涎口盼重阳。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看到这里,众人不禁叫绝。宝玉道:“写得痛快!我的诗也该烧了。”又看底下道:
                        “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
                        众人看毕,都说这是食螃蟹绝唱,这些小题目,原要寓大意才算是大才,只是讽刺世人太毒了些。(第38回)
                        不仅众人都推崇宝钗此诗乃是“食螃蟹绝唱”,认为是“讽刺世人太毒了些”,连宝玉也忍不住为之高呼“写得痛快”。这就等于是再度让宝玉自打耳光,承认了他此前对宝钗的认知存在重大失误。
                        再看黛玉又是不是“自幼不曾劝他去立身扬名等语”呢?第9回原文也同样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原来黛玉很早就开始劝说宝玉“蟾宫折桂”了:
                        “好!这一去可定是要‘蟾宫折桂’去了!”(第9回)
                        到第50回林黛玉作《騄駬谜》,更是明言自己渴求“鳌背三山独立名”之类的世俗荣耀:
                        騄駬何劳缚紫绳?驰城逐堑势狰狞。
                        主人指示风雷动,鳌背三山独立名。
                        这个“立名”二字不正是宝玉所最为鄙视的“立身扬名”等语吗?这样来看,宝玉此前对黛玉的认知也是错的一塌糊涂。
                        假如曹雪芹真如拥林派红学所幻想的那样推崇“宝黛爱情”,反对金玉良姻,为何再三将宝玉痴迷于黛玉的这些理由给抽空、否定掉?为何再三以背面文字提示读者,宝钗才跟宝玉一样愤世嫉俗、痛恨当时的官场黑暗?足见,脂评本《红楼梦》推崇宝钗与宝玉的金玉良姻,批判黛玉与宝玉的木石讹缘,这才是全书的基本立场!如果后世读者不能仔细、全面地看待书中情节,只是搞林子洞粉圈思维,仅抠出个别文字来断章取义,那当然就只能自欺欺人地滑向作者立场的反面。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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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钗与宝玉的金玉良姻才是“百年作合”的天命真配5
                          宝钗与宝玉婚后之所以能够夫妻恩爱、鹣鲽情深,乃是因为二宝原本就是思想意志层面上的真知己。在愤世嫉俗、淡泊出世方面,宝钗与宝玉之间原本就具有“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的高度精神契合。尽管宝玉因为宝钗劝他读书仕进,婚前一度误会和疏远了宝钗。但这种误会和疏远却又非常表面的东西,丝毫不能改变二人本质上的精神相通。故此,一旦误会解除,又立即可以断环重合、恩爱甜蜜。
                          关于宝玉对当时官场黑暗的痛恨,前人多有提及,不必赘述。而脂评本《红楼梦》亦同样有大量文字描写了宝钗的愤世嫉俗:
                          一是第32回中宝钗讥讽贾雨村的投机钻营:
                          “这个客也没意思,这么热天,不在家里凉快,还跑些什么!”(第32回)
                          此处,宝钗对于贾雨村之类赃官的反感之情,鄙夷之态,已经溢于言表。
                          二是第38回宝钗作《螃蟹咏》“讽刺时事”、“借蟹讥权贵”:
                          宝钗接着笑道:“我也勉强了一首,未必好,写出来取笑儿罢。”说着也写了出来。大家看时,写道是:
                          “桂霭桐阴坐举觞,长安涎口盼重阳。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看到这里,众人不禁叫绝。宝玉道:“写得痛快!我的诗也该烧了。”又看底下道:
                          “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
                          众人看毕,都说这是食螃蟹绝唱,这些小题目,原要寓大意才算是大才,只是讽刺世人太毒了些。(第38回)
                          三是第42回“蘅芜君兰言解疑癖”时,宝钗更是一竿子扫倒当时所有读书做官的男子,认为当时竟没有一个可以辅国治民的好官,全都是“读了书倒更坏了”、“竟不如耕种买卖,倒没有什么大害处”:
                          “男人们读书明理,辅国治民,这便好了。只是如今并不听见有这样的人,读了书倒更坏了。这是书误了他,可惜他也把书遭塌了,所以竟不如耕种买卖,倒没有什么大害处。”(第42回)
                          由此可见,宝钗之所以要劝宝玉读书仕进,根本就不是要宝玉去做贾雨村那样的赃官,正好相反,她恰恰是期望宝玉通过掌握权力,来消灭这些“禄蠹”、“螃蟹”,以实现澄清玉宇的正义理想。正所谓“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是也!这与宝玉痛恨官场黑暗的立场乃是根本一致的。所不同者,宝玉直接就选择了逃避,宝钗还打算奋力抗争一下,实在不行,再隐退下来,从事“耕种买卖”也不迟。不过是同一立场、同一目标下的两种不同的路径选择而已。
                          不仅如此,宝钗、宝玉在佛、道等出世哲学方面也有灵魂相通的基础。比如,第22回宝钗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将《山门•寄生草》推荐给宝玉,便当即引起了宝玉强烈的精神共鸣:
                          宝钗笑道:“要说这一出热闹,你还算不知戏呢。你过来,我告诉你,这一出戏热闹不热闹。是一套北《点绛唇》,铿锵顿挫,韵律不用说是好的了,只那词藻中有一支《寄生草》,填的极妙,你何曾知道。”宝玉见说的这般好,便凑近来央告:“好姐姐,念与我听听。”宝钗便念道:
                          “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
                          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宝玉听了,喜的拍膝画圈,称赏不已,又赞宝钗无书不知,林黛玉道:“安静看戏罢,还没唱《山门》,你倒《妆疯》了。”说的湘云也笑了。(第22回)
                          事实上,也正由于脂砚斋比后世读者更清楚地看到了宝钗、宝玉在思想意志层面上的精神契合,所以特意指出了书中“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二人之远,实相近之至”、“钗与玉远中近,颦与玉近中远”的基本事实:
                          奇文!写得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何也?宝玉之心,凡女子前不论贵贱,皆亲密之至,岂于宝钗前反生远心哉?盖宝钗之行止,端肃恭严,不可轻犯,宝玉欲近之,而恐一时有渎,故不敢狎犯也。宝钗待下愚,尚且和平亲密,何反于兄弟前有远心哉?盖宝玉之形景已泥于闺阁,近之则恐不逊,反成远离之端也。故二人之远,实相近之至也。至颦儿于宝玉似近之至矣,却远之至也。不然,后文如何反较胜角口诸事皆出于颦哉?以及宝玉砸玉,颦儿之泪枯,种种孽障,种种忧忿,皆情之所陷,更何辩哉?此一回将宝玉、袭人、钗、颦、云等行止大概一描,已启后大观园中文字也。今详批于此,后久不忽矣。钗与玉远中近,颦与玉近中远,是要紧两大股,不可粗心看过!(庚辰本第21回双行夹批)
                          显然,在脂砚斋看来,宝玉和宝钗原本就具有“较诸人皆近”的本质。只是因为宝钗“举止恭严”、宝玉“不敢狎犯”等表层隔膜,才导致了二人表暂时的疏远。但宝钗勇于“讽刺时事”、“借蟹讥权贵”,这样的愤世出世精神,却又是跟宝玉灵魂相通的。所以,一旦误会澄清,二人仍然会表现出“较诸人接近”的本相。相比之下,黛玉跟宝玉狎昵之至,但在思想意志层面上反倒隔膜不通。故曰:“钗与玉远中近,颦与玉近中远,是要紧两大股,不可粗心看过!”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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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钗与宝玉的金玉良姻才是“百年作合”的天命真配6
                            脂评本《红楼梦》全书的最终大结局,乃是宝钗引导宝玉悟道出家,推动其复返大荒山。脂本正文及脂批中亦有大量文字对此进行了提示。
                            其中,最重要的一组原文实证,便是第22回《山门•寄生草》和第63回《邯郸梦•赏花时》:
                            至上酒席时,贾母又命宝钗点。宝钗点了一出《鲁智深醉闹五台山》。宝玉道:“只好点这些戏。”宝钗道:“你白听了这几年的戏,那里知道这出戏的好处,排场又好,词藻更妙。”宝玉道:“我从来怕这些热闹。”宝钗笑道:“要说这一出热闹,你还算不知戏呢。你过来,我告诉你,这一出戏热闹不热闹。是一套北《点绛唇》,铿锵顿挫,韵律不用说是好的了,只那词藻中有一支《寄生草》,填的极妙,你何曾知道。”宝玉见说的这般好,便凑近来央告:“好姐姐,念与我听听。”宝钗便念道:
                            “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
                            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宝玉听了,喜的拍膝画圈,称赏不已,又赞宝钗无书不知,林黛玉道:“安静看戏罢,还没唱《山门》,你倒《妆疯》了。”说的湘云也笑了。(第22回)
                            晴雯拿了一个竹雕的签筒来,里面装着象牙花名签子,摇了一摇,放在当中。又取过骰子来,盛在盒内,摇了一摇,揭开一看,里面是五点,数至宝钗。宝钗便笑道:“我先抓,不知抓出个什么来。”说着,将筒摇了一摇,伸手掣出一根,大家一看,只见签上画着一支牡丹,题着“艳冠群芳”四字,下面又有镌的小字一句唐诗,道是:
                            “任是无情也动人。”
                            又注着:“在席共贺一杯,此为群芳之冠,随意命人,不拘诗词雅谑,道一则以侑酒。”众人看了,都笑说:“巧的很,你也原配牡丹花。”说着,大家共贺了一杯。宝钗吃过,便笑说:“芳官唱一支我们听罢。”芳官道:“既这样,大家吃门杯好听的。”于是大家吃酒。芳官便唱:“寿筵开处风光好。”众人都道:“快打回去。这会子很不用你来上寿,拣你极好的唱来。”芳官只得细细的唱了一支《赏花时》:
                            “翠凤毛翎扎帚叉,闲踏天门扫落花。您看那风起玉尘沙。猛可的那一层云下,抵多少门外即天涯。您再休要剑斩黄龙一线儿差,再休向东老贫穷卖酒家。您与俺眼向云霞。洞宾呵,您得了人可便早些儿回话;若迟呵,错教人留恨碧桃花。”
                            才罢。宝玉却只管拿着那签,口内颠来倒去念“任是无情也动人”。听了这曲子,眼看着芳官不语。湘云忙一手夺了,掷与宝钗。(第63回)
                            《山门•寄生草》被安排于宝钗的生日宴上,表现的是鲁智深从“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的一腔悲怆、愤懑之情,转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的洒脱、彻悟的心路历程。宝钗非常偏爱这支富含道锋禅机的曲子,认为是“填的极妙”,并主动推荐给宝玉分享,结果引出了宝玉在全书中的第一次禅悟。这就是第22回回目上说的“听曲文宝玉悟禅机”。而《邯郸梦•赏花时》被穿插于宝玉生日宴上宝钗抽取“艳冠群芳”花名签的时刻,写的是何仙姑嘱托吕洞宾下凡以后莫要留恋人间的酒、色、财、气,要尽量完成度化世人的任务,速速返回天界:“您再休要剑斩黄龙一线儿差,再休向东老贫穷卖酒家”、“您与俺眼向云霞”、“洞宾呵,您得了人可便早些儿回话;若迟呵,错教人留恨碧桃花。”原文写宝玉听这支曲文的反应,乃是“口内颠来倒去”地念叨宝钗花名签上的“任是无情也动人”。曹雪芹爱戏、懂戏,《红楼梦》也多次摘引戏词,但全文照抄的曲文仅有《山门•寄生草》与《邯郸梦•赏花时》这么两处,而且两处皆与宝钗、宝玉密切相关,亦都是女性(宝钗、何仙姑)在劝导男性(宝玉、吕洞宾)留意出世、遁世的意境。这就构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完整证据链,无可辩驳地证明了脂评本后三十回佚稿中的大结局正是宝钗引导宝玉悟道出家!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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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钗与宝玉的金玉良姻才是“百年作合”的天命真配7
                              除第22回《山门•寄生草》和第63回《邯郸梦•赏花时》之外,庚辰本第17、18合回宝玉为日后成为宝钗居所的蘅芜苑题写的对联,还有脂砚斋关于宝钗冷香丸寓意的批语,也同样提示了宝钗引导宝玉悟道出家这个全书大结局。
                              庚辰本第17、18合回宝玉为日后成为宝钗居所的蘅芜苑题写的对联乃云:
                              吟成豆蔻才犹艳,睡足酴醿梦也香。
                              酴醿,又写作荼蘼、荼䕷、酴醾、酴釄等,蔷薇科悬钩子属观赏植物,别名佛见笑,一般于春末夏初开放,花期处于暮春花季的末尾。所以在古诗文中“酴醿”或“荼蘼”常与春归、终结的意象相联,象征了青春逝去或人生终局。在《红楼梦》中即有预示宝玉抛别红尘,出家为僧的寓意。故,第63回麝月的花名签即曰:“开到荼蘼花事了。”由于牡丹亦是于春末夏初开放,花期与酴醿重合,所以在古诗文中牡丹与酴醿的意象也经常相连,或者专门以“酴醿、牡丹时候”一语来指代百花凋零而酴醿与牡丹独盛的花季之末,或者索性将酴醿想象为牡丹的侍婢、随从。前者如吕直夫《洞仙歌•征鞍带月》:“纵百卉千花已离披,也趁得,酴醿、牡丹时候。”以及张方仲《殢人娇•多少胭脂》:“文园今病,问远能来否。却道有酴醿、牡丹时候。”后者如方岳《荼蘼花诗》:“山径阴阴雨未乾,春风已暖却成寒。不缘天气浑无准,要护荼蘼继牡丹。”而众所周知,在《红楼梦》中宝钗所对应的正是牡丹花。根据庚辰本第21回脂批提示,宝玉的出家正是丢下了“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弃而为僧”,宝钗与麝月的命运正照应古诗文中所言“酴醿、牡丹时候”。这样来看宝钗蘅芜苑所题“睡足酴醿梦也香”,实际上点明了宝钗对丈夫贾宝玉悟道出家的态度。她不仅没有对此悲痛欲绝,反而甘愿为宝玉付出一切,并以此为内心的安宁与幸福!这也就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贾宝玉最后的出家为僧,正是妻子宝钗主动引导的结果!所谓“吟成豆蔻才犹艳,睡足酴醿梦也香”,也恰好就是对宝钗整个一生的最好概括:在青春年少时,宝钗乃是大观园中“艳冠群芳”的“群芳之冠”,而后来即便见证了丈夫出家的人生终局,她依然能够坦然自若,内心充满幸福!
                              关于冷香丸配方之寓意,蒙戚三本第7回有脂批云:
                              历着炎凉,知著甘苦,虽离别亦能自安,故名曰冷香丸。又以谓香可冷得,天下一切无不可冷者。”(戚序本第7回双行夹批)
                              在历尽世态炎凉、人间甘苦之后,宝钗是“虽离别亦能自安”,面对丈夫的离去依然能做到内心的安宁与幸福。她甘愿为宝玉作出至为沉重的自我牺牲,以至于把天下女子所最为在乎的一切,诸如夫荣妻贵、嫁汉吃饭、夫妇团圆、白头偕老等等,都给看冷看空了。这就是癞头和尚所赋予宝钗的“冷香丸”的精神!《红楼梦》全书的结局若不是宝钗引导宝玉出家,宝钗又何以是“虽离别亦能自安”、“香可冷得,天下一切无不可冷”?所以这也是宝钗主动引导宝玉悟道出家的一个铁证!
                              事实上,从情理上看,癞僧、跛道、警幻等天界人物之所以会一致支持宝钗与宝玉的金玉良姻,也正是要通过宝钗来拯救和点化顽石贾宝玉。甲戌本第1回中跛足道人明说:“趁此何不你我也去下世度脱几个,岂不是一场功德?”癞头和尚也说:“正合吾意。”点明这一僧一道屡屡往返天界、人间的目的,就是要“度脱”世人。癞头和尚热心支持宝钗与宝玉的金玉良姻,又是送宝钗金锁和冷香丸配方,又是嘱托“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自然也不会离开“度脱”世人这个目的。《红楼梦》中癞僧、跛道直接出面,想要点化的男女人物一共是八位:宝钗、黛玉、香菱、凤姐、宝玉、贾瑞、甄士隐、柳湘莲。其中,除开宝玉最后的出家之外,女性皆由癞头和尚出面,男性皆由跛足道人出面,即所谓“僧女道男”的原则。癞头和尚对黛玉、香菱都是直接要她们出家,唯独对宝钗却是安排婚姻。这又是为何?不就是要借助宝钗的力量来引导宝玉悟道出家吗?而宝玉作为男性,他最后的结局是出家为僧,而不是当了道士。这本身也说明宝玉乃是癞僧通过宝钗来间接点化的,而非跛足道人直接出面点化了宝玉。如果宝玉最后的悟道出家不是听从妻子宝钗的劝导,癞头和尚作为出家人,居然还要亲自出面为人家贵族女子安排婚事,就完全是多此一举了。
                              (配图:川剧《薛宝钗》,王玉梅 饰 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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