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Chan·Baek┃181009『原创』 REAL【长/HE】

周一见~

监管部不适合他，那种沉闷的工作环境压得他透不过气，每次和同期入职的都暻秀聊天时都非常羡慕企划部的工作氛围，虽然的身上出现的怪毛病让他很难和大家非常近距离的接触，但他还是渴望能拥有朋友，平日里可以一起吃饭的朋友，一起组队打游戏的朋友，一起讨论新上映电影的朋友……
怎么样都好，聊什么都无所谓，哪怕只是和大家在一起听他们聊天也好，边伯贤很想很想融入人群中，像个普通人一样。
他不希望自己本身已经够不正常了，结果工作的环境也好像与世隔绝一般没有一丝活力。
“没有听到我的话么！出去！”科长冲他咆哮着伸着手臂指向外面，似乎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非常恭敬地鞠了一个躬，“真的非常抱歉因为我的个人原因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咖啡不是我因为觉得迟到而买的赔罪礼物，是见面礼……”还好没有打断他，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再冲他喊一句“滚出去”的话，他一定没有办法坚持说完。
“我很笨拙，也不太会主动，所以，只能借着咖啡来亲近新的同事……”说着他把咖啡轻轻地放在空着的位置上，浅浅地再次鞠了个躬，似乎在恳请大家就算生气，但请喝这些咖啡吧。
“我从来没有把职场当做儿戏，每一份工作对我来说都非常来之不易，所以非常小心翼翼也非常谨慎，生怕会做错一点事，得罪一个同事，但我好像太紧张了，所以，还是会犯错……”边伯贤突然想到之前在的杂志社也是这样子，因为他敏感的嗅觉常常让他发现一些不该发现的秘密，他发现主编和秘书之间不正常的关系，他以为只要自己装作不知道，假装没发现就可以，可是人的表情是无法出卖内心的，直到有一天事情暴露，当事人也绝不会因为他曾经的守口如瓶而心存感激，反倒是把心中所有的愤怒全部转向了他。
“对不起。”边伯贤最后缓缓地谦逊地道别般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开。
如果不是嗅觉灵敏，而是听力下降视力不好就好了，那样就看不到周围三五成群看他笑话的年轻职员，那样就听不到嘲讽一般的议论纷纷。
“听说他都27岁了，这么大才新入职，以前不会是啃老族吧。”
“肯定是啊！那还用说嘛！上班第一天还能迟到，这种常识性的问题都能犯，不是妈妈宝是什么。”
“他不是第一天上班，他之前在监管部实习的，结果入职才一天就调岗了。”
“呵……还真是无语，营业部再缺人也不能什么蛀虫都要吧。”
“还说什么自己笨拙不主动，那来营业部干什么，难道以为营业部工作很轻松么？不主动的人也敢来营业部，真是可笑。”
“我大学前辈在人事部，听说他才入职第一天就和世子朴出差了呢！”
“晕！他该不会因为出过差就能进营业部了吧，也太小看营业部了吧！”
“……”
“呀！就这样就想走么？”边伯贤肩上突然出现一只手，强大的蛮力迫使他转身面对着突然追上来的黑眼圈。
他怒不可扼地狠狠盯着边伯贤，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指着边伯贤的眉间。
“啊！……”四面八方传来因为惊恐而发出的尖叫声。
什么情况！这又不是黑社会！为什么要拿枪指着自己！
而且，就算自己真做错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要用枪吧！开掉自己就可以了啊！难道这个一直针对着自己的黑眼圈真的和他有什么过节？
边伯贤脑袋一片空白，面对着深不见底的枪口，他觉得自己该逃吧！可脚底犹如灌铅一般，寸步难移，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知道，心脏似乎在嗓子眼扑通扑通地跳着。现在应该是幻觉吧！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真实的生活中啊！
“嘭……”一声，他应声紧紧闭上了双眼，枪这种本身就不现实的东西出现在面前已经让他感到非常彷徨了，是不是又是梦……他竟然有刹那的恍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表情太逗了！哈哈哈哈哈！”突然出现的张牙舞爪的笑声让边伯贤慢慢缓过神来，轻轻睁开眼睛，黑眼圈调皮地把弹出一个写着“恭喜入职”小旗子的枪伸到边伯贤面前晃了晃。
“不好意思，伯贤xi，刚才吓到你了吧？”4组的一个皮肤白皙表情非常友善的男生带着歉意的眼神走到他身边，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对不起。你好，我叫鹿晗。”
“鹿晗哥，你真无趣，要是你能听我的多配合一场戏分，会更逼真的！”黑眼圈不满地嘟囔着。
“你很夸张不知道么！最后掏什么枪啊！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公司掏枪啊！”被叫做鹿晗的男生带着没有斥责意味的语气说教着黑眼圈。
“怎么夸张啦！他不就信以为真了么！你看他的表情！哈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黑眼圈捂着肚子夸张地笑得前仰后合。
“好了，闹也闹够了，赶紧回到位置上工作。”边伯贤抬起头看着面色沉着，不动声色结束了这一场闹剧的科长，好像这场闹剧他从未参与其中一般置身事外。
“你好，我叫黄子韬。”黑眼圈坐回到位置上，脚一踢桌子，转椅随着惯性来到在他背后，与他背对背位置的边伯贤身边，主动向他问好，“我旁边位置的叫鹿晗，刚才他也给你介绍过了，他是代理，不过我们不喜欢叫他鹿代理，喜欢叫他鹿晗哥。”
边伯贤顺着他的介绍看过去，鹿晗也回头看他，礼貌地冲他抬抬手，他鞠躬礼貌地问候。
“你旁边位置的叫张艺兴。”他看向身旁，叫张艺兴的这个男人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也只是这个时候回头冲他简单的点了个头算是问候，便有转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那边里边位置的是我们老大，吴亦凡科长。你别看他为人好像很冷漠……”
“黄子韬，还有完没完了，越南工厂的电话打了么？”科长皱着眉打断他的的话。
黄子韬缩着脖子，托着自己的转椅回到座位上重新开始工作。
是营业部入职的习俗么？这样子的玩笑是每个员工都会经历的么？……这种让人不悦的入职意识，让人没办法称之为好笑的玩笑，让边伯贤感到非常尴尬。

后天见

C5
以前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边伯贤思考着，如果那真的是自己的回忆，那自己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也像现在一样这么小心翼翼么？也像现在这么失败么？
他不知道，可是每次出现幻觉的时候他都能真切的感觉到幸福，开心。
没错，就像金俊勉医生所说，根本不像出现在脑海里的情景，而是真实的，正在经历的，现实！
就像和现在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生活，不同的是，那个生活里他只有开心快乐幸福，有正常人的嗅觉，正常人的味觉，正常人的撒娇和小脾气。
而另外正在经历的带着特别毛病的他，为了努力过的像正常人一样适应着痛苦着，结果最后还是不能被接受。
以前的他到底怎么样？那个生活真的真的太让人向往了，向往到如果可以沉睡下去，活在那个世界就好了，产生这样可怕的想法。
“今天早点结束吧，朴部长让大家早点到。”吴亦凡科长起身从位置上拿起外套，穿了起来对大家说。
“哇！大发了！今晚可是企划部营业部大聚餐诶！”黄子韬兴奋地关掉电脑，起身已经跃跃欲试准备下班。
“科长，那明天是不是可以晚点到？”鹿晗笑盈盈地问。
“开什么玩笑！明早都给我8点半到，把今天没做完的补上。”
“科长……”黄子韬一脸委屈地看向吴亦凡科长。
吴亦凡无视他的表情，走到边伯贤位置后面，边伯贤赶紧起身，“今天朴部长升职请客，一起来，也庆祝你加入我们营业4组。”
“是。”
“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身边的张艺兴突然冒出一句话，让他吓了一跳。
“我想去。”
不！
不想去！
聚餐的地方，聚餐的味道……不想去。
可是，不得不去。
因为，不想再被孤立。不想再做独行侠。
“怎么可以不去！今天就是结婚也得去参加聚餐！今天是什么！世子朴请客聚餐诶！百年！不！万年难得一见诶！我企划部的朋友在和我说过了，他入职两年多就没见过世子朴参加公司聚餐！！！”黄子韬夸张地把手搭在边伯贤肩上，抑扬顿挫地描述着自己听说来的传言。
“真有这么夸张么？”鹿晗半信半疑地看向吴亦凡科长“科长，你们高层聚餐他也不参加么？”
“我算什么高层啊，不过以前科长级别以上的聚会我也从来没见过他出席，那家伙完全就是孤立整个公司啊！所以今天他说请客我确实挺意外的。”
“科长，你竟然叫自己的直属上司是那家伙……”鹿晗偷笑着吴亦凡科长的措辞。
“公司上上下下最没礼貌的就是他，难不成还能挑他人的理！不过，凭我对他的了解，今天十有八九他就去付个钱，根本不会参加聚餐就会直接走人。”听到这里的边伯贤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朴灿烈部长，看来是自己以前想的太肤浅，竟然还想过要通过朴灿烈来接近了解一下吴世勋本部长………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感觉自己是选择了一条绕远的道路啊……

“你说！伯贤！你说说看！今天是不是以为那把枪是真的！”几杯酒下肚就开始变话痨的黄子韬一把搂住他的肩，自来熟亲昵地问着。
浑身散发出来的酒精味，烟熏味，烤肉的油腻味…简直难以忍受……
“呀呀呀！你不要这样对待伯贤，你看不到他不喜欢你这样么！”鹿晗拿着勺子敲打着黄子韬的头。
是自己的表情又露馅了么，边伯贤慌忙摇摇手“没有没有，第一天就能对我这么好，谢谢大家。”
“你看！伯贤在谢谢我呢！”黄子韬变本加厉地双手环住他的肩，像只小狗一样脑袋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
“这家伙完全醉了，不能喝为什么每次还要酒要得最欢？”吴亦凡科长拿着筷子戳了戳黄子韬的肩膀，那家伙竟然“咚”的一声失去意识一般朝后倒去，躺在了地板上。
边伯贤吓了一跳，正准备去扶，却被鹿晗拦住了“没事的，他每次喝酒都这样，他头硬着呢，磕不坏。”
看大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边伯贤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伯贤，你以前是生活在什么地方？”鹿晗含着筷子好奇地看着边伯贤。
“诶？”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就好像一直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样，酒也不喝，看你的样子烟应该也不会抽吧，酒桌游戏也不玩，也好像不太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而且……吃的真的很少诶，你觉得不好吃么？这家韩牛可是顶级的！你看别的桌都吃疯了……”
都……看得出来么？自己伪装的那些都能被人轻而易举看穿么？
不是不喝酒，是不敢喝，因为只是闻味道已经让他呛到想吐了。
不是不玩酒桌游戏，而是一旦参与就会有很多和人身体接触互动的过程，那些过程中的味道实在太大了。
不是不喜欢身体接触，而是浓重的气味会通过接触留在自己身上。
不是不想多吃点，而是吃不出来任何味道，吃什么都如同嚼蜡。
可是，这一切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要从何开口。尴尬地握着筷子不知所措。
“鹿晗，要不要和我喝一杯。”张艺兴的一句话成功的吸引了对他提出一大堆疑难问题的鹿晗的注意力。
“好啊好啊！早就想看看你的酒量了，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鹿晗兴奋地为对方倒满酒杯。
“还有我，还有我，不给我倒么！”吴亦凡拿着筷子又戳戳鹿晗，眼神犀利，但表情却像极了一个耍无赖要糖的小孩。
“科长！你喝多了对不对！哈哈哈。”鹿晗开心地笑着立马给吴亦凡面前的酒杯倒满酒。
是什么样的感觉？明明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他也能笑得那么灿烂，喝酒以后就可以那样么？让人开心的错觉？
要不……我也试试吧。
边伯贤盯着面前早就被黄子韬一来就倒满的酒杯，却没有勇气端起来，试一试又不会死，大不了再吐一次……可是看着喝过酒以后一点点小事儿也能让鹿晗开怀大笑的样子，就很想试一把……也许这就是借酒消愁？
刚想抬手，却听到隔壁桌“哇”的传来哭声，闻声看过去，是营业2组的一个男人正在痛哭流泪，哭得声嘶力竭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另外一个同事也感同身受地抱着他一起哭“他就那么死了！就那么死了！！！！也不和我好好打个招呼！！！要我怎么接受！！！”。
是家里遭遇了什么变故么，哭得如此伤心，白天还要像正常人一样若无其事的面带微笑工作，真的很了不起啊，比起自己的懦弱来，他真的好坚强，只有这样完全放松的时候才能宣泄情绪。
边伯贤正在对哭天喊地的两个同事深怀敬意之情时，突然看到对方慢慢地掏出手机，另一只手痛苦的握紧拳头塞进嘴里，像是怕自己忍不住大哭出声，他紧紧盯着屏幕，甚至舍不得眨一下眼睛，一定是他刚才口中离世的人吧。
边伯贤好奇地侧了侧身子，探头想看看屏幕上人的容颜。

餐厅门上的风铃清脆的响起，门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手里拎着一双鞋，径直朝他走来。
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把鞋放在他脚边。
“许愿还真的有效啊。”他自嘲自己竟然在盼望这个世界，自嘲竟然盼望着这个和自己在那个世界毫无瓜葛的男人。
在这个世界里他就像个王一样，可以撒娇耍赖，就像现在他知道，就算他自己不穿鞋，对方也会帮他穿上，在另外那个世界，是绝对不可能的。
“喝酒了？”对方的声音有些冷清，没有平时那般热情，是因为以为自己喝酒生气了么？
“没有。”
“上车。”
“去哪儿？”
“送你回家。”
看着站起身准备走向车子的吴世勋，边伯贤自然地伸出一只手，对方楞了一下，但还是牵起了他的手把他拉起来，为他打开了车子后排的门。
“我要坐前面。”只要在这个世界，边伯贤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反对和责怪，他根本不用小心翼翼地担心自己会不会做错事。
吴世勋又帮他拉开前排副驾驶的车门，他得意地哧溜一下钻进去。
“安全带。”看着坐进驾驶席的吴世勋，边伯贤努努嘴，用一根手指指指自己胸前的位置。
果然，吴世勋也是听话照做的探过身子来为他系安全带。
啾~
边伯贤嘿嘿笑着看着被自己偷袭了侧脸的吴世勋，对方紧紧盯着他，没有笑容，只是紧紧盯着，仿佛要把他的脸盯出个窟窿。
“不用这么惊喜，看你这么听话我一念叨你就出现了，奖励给你的吻！”
吴世勋竟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坐直了身子系好自己的安全带，边伯贤毫不避讳地盯着对方地侧脸，是真的生气了么？之前从来不会对他这个态度。但他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得意地偷笑着伸出左手食指指着吴世勋说“你在害羞么？好可爱啊！连耳朵都红了。”
听到他这句话的吴世勋也不作声，只是不满似的皱了下眉，立刻发动车子。
咚咚咚咚——
还没有来得及出发，从边伯贤这一侧传来了敲车窗的声音，吴世勋摇下车窗，侧头看过去。
“不是说只是出来打个电话么，怎么就准备走了？”站在车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饭局的主人——朴灿烈。

后天见~

先收藏。欢迎回归。

C5
这个人的出现犹如晴天霹雳给了边伯贤当头一击，瞪着已经不会转动的眼珠子呆若木鸡地看着车外的朴灿烈，对方这才注意到离他更近的坐在副驾驶席上的边伯贤，惊讶地说“你怎么在本部长车上？我还到处找你呢。”
“本部长”三个字就像三支箭，咻咻咻，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扎在了他脑袋里。
完……蛋……了……
比上次冲还是科长的朴灿烈发火呕吐更可怕更悲壮更离奇更丢人的事发生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科长！救我！不！部长！救我！
边伯贤的内心在呐喊，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思考解决问题的能力，傻傻地盯着朴灿烈，肩膀僵硬，生怕此刻会看到吴世勋本部长的表情。
“干嘛这么呆呆地看着我？”朴灿烈好笑地看着边伯贤。
我是哑巴，我是聋子，我是空气……边伯贤不断的自我催眠着。
“应该是喝醉了。”代替边伯贤的默不作声，身后从驾驶席传来的声音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哈？”朴灿烈歪着头看向边伯贤，又看看吴世勋，推测着问“所以你出来打电话，看到了喝醉的边伯贤，打算送他回家？”
“是他缠着我让送。”缠着………………天呐，这嫌弃的语气，边伯贤恨不能现在有什么可以假死过去的方法，让他暂时听不到此刻的对话。
“噗”一声，朴灿烈笑出来，看着边伯贤笑容灿烂地开着玩笑“全公司能坐在本部长副驾驶的看来只有我们部的边伯贤了吧。”羞愧到眼睛都红了的边伯贤只希望朴灿烈不要再这样取笑他了。
“你送他吧。”在边伯贤还没想到要怎么离开这个位置之前，吴世勋先把他推了出去。
朴灿烈点点头表示没问题，然后朝身后的餐厅努努头“那你还进去么？”
“嗯，怎么也要打个招呼再走。”吴世勋把车子熄火，朴灿烈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边伯贤就像泥鳅一样哧溜一下钻出来，如果继续呆在那个车里他一定会因为紧张窒息而死的。
“那我先进去了。”吴世勋也走下车子，绕到朴灿烈面前，边伯贤一点一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慢慢蹭到朴灿烈身后，他此刻多么庆幸对方比自己高大啊，可以完全遮挡住吴世勋投向他的视线。
“嗯。”朴灿烈抬抬手。
“啊对了。这个，给你。”吴世勋不知道给了朴灿烈一个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升职礼物。”
“呀！吴世勋，这也太贵重了！”朴灿烈的语气就像学生时期朋友之间的对话，没有任何掩饰地表现出震惊。而且，他直接叫了本部长的名字。
“那你是不接受的意思么？”
“怎么可能，哈哈哈哈”朴灿烈大大咧咧的笑着，直接把吴世勋给他的东西揣进了裤子口袋，“我会好好爱她的。”是什么东西，边伯贤非常好奇，可背对着躲在身后的他根本一动都不敢动。
“打个车早点送他回去吧。”听到他这个字眼，边伯贤又缩了缩脖子，生怕被对方看到。
“好。”
“进去了，你还进去打声招呼吗？”吴世勋问。
朴灿烈耸了耸肩“有必要吗？”还真是任性地回答。
“嗯。”吴世勋像是早就猜到他的回答一般点了下头准备回去。
“你们是以前就认识的关系么？”边伯贤的心跳在听到朴灿烈随口的一句问话时突然停止了跳动，这个问题……他也很好奇。验证那些带给他真实感触的幻觉真正是否存在过的回答，他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等待着吴世勋的回答。
对方沉默了非常短暂的一秒，不！这么短暂根本算不上沉默，这是正常对话的间隙，可在边伯贤看来等待却如此漫长。
“嗯。”一个简短的回应却给边伯贤心里落下了沉重的印记，他只是用一句轻描淡写的嗯代替所有回答。
“我就说嘛。”朴灿烈好像因为自己猜对了而很开心。
是真的……原来真的是发生过的事情……
原来……
“你的外套呢？”
“嗯？”直到朴灿烈面向他，稍稍低头看着他说话他才回过神来。
“在，在里面。”边伯贤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竟然忘记对刚刚升职为部长的朴灿烈用敬语。
“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进去拿出来。”换做平时怎么也不能让上司给自己做跑腿的，可此刻的边伯贤头脑里像浆糊一般，理不出一丝头绪。

直到朴灿烈再次从餐厅走出来，把拿在手上的西装外套递给边伯贤时，他还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要去接。
“你应该没喝酒吧，怎么今天呆呆的？”朴灿烈见他没有伸手，干脆展开西装搭在了边伯贤的肩上“不冷么？”
然后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问站在后面橡木庄子一样的边伯贤“不上来么？”
这才匆匆忙忙跟着上了车，上了车边伯贤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上车，朴灿烈都已经看出来他没有喝酒了，说一句“部长您先走吧，我自己可以。”不就结束了么，为什么要跟上来？
心里责备着遇事慌乱的自己，边伯贤歪着头一下一下用头磕着车窗，拜托自己清醒一点，搞清楚状况。身边这个人可是看事情很透彻非常聪明的朴灿烈部长，而是是非常任性目中无人的世子朴，在吴世勋本部长面前装装醉好像还能蒙混过关，可是在朴灿烈部长面前，真的好像没有一点秘密一样，一点点小心思好像都能被这个聪明的男人识破。

“你难道连痛觉也没有？”朴灿烈歪着头好笑地看着他。
“不是的。”他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又补充了一句“部长。”就算自己心情再怎么受影响，也绝对不能对着上司表现出不悦啊。
“不叫我部长也可以。”
“不叫你部长叫什么，叫科长么？”他现在没心情讨论称呼的问题，所以即使用了敬语也能听出情绪。而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种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言语啊！明明只是不想继续话题而已。
“不用敬语也可以。”
“内……”边伯贤用敬语回答了一句是。
“我这个人喝了酒以后睡一觉说过的话会不记得。”
“内……”边伯贤并不想了解朴灿烈喝酒后的习惯，今天他的脑袋非常乱，但又理不出任何思绪，只想安静一会儿。
“所以，如果有什么苦闷可以现在说出来，发泄出来也许会好点。”
边伯贤听到这句话后把脸转向了朴灿烈，对方认真地看着他，带着淡淡地笑意，让人难以拒绝的笑容。和白天在办公室见到的桀骜不驯的表情完全不同，带着亲和的气息，带着让人相信的魔力……
“我冒犯了本部长。”他终于说了口，自己的羞愧担心彷徨，压在心头太沉重了，说出来的一瞬间如释重负。
没关系的，在朴灿烈面前他有什么面子可言，有什么小心翼翼可言。
对着对方发过脾气，也扔过对方的衣服，还吐在对方的身上过……还有什么好伪装的呢。
“世勋比我脾气好，不会像我那样捏你手腕的。”朴灿烈笑着宽慰他，这也是朴灿烈最让人舒服的地方，他不会问为什么，只要你没有主动提及的部分，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好奇心问出口。或者说，是他根本就不关心吧，听大家对朴灿烈的形容来看，他似乎是一个完全不关心与自己无关事情的人，而且经常选择性听不到不想回答的问题。
边伯贤是笃定了他的不问缘由才开了口，他知道朴灿烈一定不会问他前因后果。
“但是……很严重。”边伯贤垂头丧气地说“我冒犯地很严重，很严重。”边伯贤只能用严重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刚才羞愧的行为，简直不敢去回想，自己都对本部长做了什么。
就算他们的过去是真的存在的，曾经真的如潜意识每次带给他的情景一样恩爱，那又怎样，照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对过去事情提及也只是用“嗯”来轻描淡写的表示确实认识自己来看，他们应该分手的很彻底，应该之间没有一丝感情牵连了。
他没有对于过去回忆的情感，是这样。吴世勋看起来表现出来的更是这样。
完全没有看到昔日情人成为自己下属后的惊喜，果然，过去的事就像是另一个人生，已经过去了，过去的自己已经死在过去，而现在的他，就是这个没有味觉嗅觉灵敏的怪人，而吴世勋，现在就是他公司的最高层本部长。仅此而已。
他从对方的表情中看不出丝毫的留恋，也没有感伤，甚至连厌恶和恨意都没有。
那只能说明当初分开真的真的是没有一丝感情了吧，像陌生人一样，重新见面就如同重新认识。
而自己却像个变态一样对“陌生人本部长”做出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对方一定很困扰吧，说不定会以为是自己旧情未了，甚至可能把自己当成跟踪狂，以为来这里工作也是为了他。
一想到这里边伯贤就觉得这次真的死定了，可能真的又要失业了。
“真的很严重。”他又喃喃自语地强调了一遍。
“他不都认定你喝醉了，你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他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男人。”
“就算是喝醉了……也很严重，因为太荒唐了。”
“喝醉的人会做出荒唐的事才是正常的吧。”朴灿烈安慰道“就像我也很愧疚那天喝醉以后的事。”
“你没做什么荒唐的事。”边伯贤小声嘟囔着。
“可是麻烦明明知道受不了那种气味的你，还有一时间好坏不分差点把你当成其他部门的奸细。”说到这里朴灿烈耸耸肩，不好意思地笑笑“虽然很抱歉，但是要说出正式道歉的话，真的很难为情。但是，做错了就要承认。”
原来那天是把他当成了其他部门的奸细所以才出手那么重，边伯贤这才恍然。
“对不起！”边伯贤晃神，因为有多长时间了“对不起”这个词就像是他的专利，不能参加集体聚餐大家露出扫兴的表情要说对不起，因为嗅觉露出不好的表情被他人发现要说对不起，因为没有很好地适应现在的生活也要和父母说对不起，因为没有朋友也要说对不起，因为想不起以前的事也要像家人说对不起，因为奇怪的疾病花费大笔医疗费也要说对不起……他感觉从8年前睁开眼睛就错了，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也许就不该醒来才是不给他人添麻烦。
听到这么郑重其事“对不起”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来自于目中无人的世子朴。

“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没有……只是觉得……觉得听到道歉很意外……”边伯贤的声音越来越小。
“为什么？”朴灿烈对他的话很是不解“做错事不就该道歉求嘛。”
“你三观好正啊……”边伯贤小声感叹着。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嘛，所以，今天的事你也不用太介意。”
“我认识世勋也有8年了，他的脾气我还是很了解的，他刚才看起来挺开心的，没有什么不高兴，他真的不高兴的时候绝对不是那个样子。所以，很有可能只是你自己担心罢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
“如果他真的生气，是绝对不会还嘱咐我送你回家的，他应该真的觉得你醉了。”
“真的？”边伯贤将信将疑地问。
“当然，他可是典型的外热内冷型人，非常适合职场生存，表面上看着和谁都温和有礼又绅士，骨子里冷得没人能靠近。我和他做朋友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要是真的被你惹毛了，就算表面上不会直接踢你下车，也会让人暗地里把你处理掉。”
边伯贤不禁打了个冷战，“部长，你确定你是他的朋友？”
“我是在表扬他。”
“您表扬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朴灿烈嘿嘿地笑着，一点部长的架子都没有，也可能正是他身上这种干净的气质，让平日里已经习惯了在职场上小心翼翼的边伯贤也变得卸下一部分伪装和防备，说话的语气变得随意起来。
这个朴灿烈部长真的很特别，明明听大家对他的观点来看，是个典型怕麻烦也怕和大家有瓜葛的傲慢的家伙，可为什么每次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又会莫名觉得很舒服，轻松到让边伯贤可以自然而然地放下平日里在职场生活中的戒备。
“过了前面这个红绿灯靠边停就可以了。”朴灿烈探着头对前排的出租车司机大叔说。

“诶？这是哪里？”跟着付了车费的朴灿烈下车的边伯贤环顾着周围的环境，在车停下的路边他的身后是一个高高的石头台阶，台阶两旁的扶手栏杆上缠绕着茂密的绿色植物，郁郁葱葱散发着和城市不同的清新气味。
气味！
边伯贤这才下意识摸自己的鼻子，刚才在车上他好像没有被平日里痛苦的气味困扰，是因为太过紧张和担心所以忽略了感受么？不可能啊！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味道么？没有太远，就在台阶上不远处。”看到摸着鼻子的他，朴灿烈误解了他的想法。
“不是的。”边伯贤摇着头，他环顾着四周，即使是主干道也很少有车辆驶过，道路也很干净，也没有闹市区夜里灯火通明的餐厅，是因为周围浓烈气味的源泉很少吧，所以才没有什么刺激到他的气味。
因为他依然可以闻到细微的气息，路灯灼热的气味、绿色植物在夜里冷涩的气味、栏杆淡淡的金属味、以及身边朴灿烈带着的干净让人舒服的气味里面混杂着并没有严重到刺痛他嗅觉的酒精味。
还是可以闻到，只是……没有之前那种会带给他头痛欲裂，难以忍受干呕的痛苦感受。
“部长，你刚才聚餐时喝的多么？”不会啊，以前根本没办法和喝酒的人在同一个空间，可他刚才一直和朴灿烈相处在出租车内狭小密闭的环境里，竟然没有一丝不适。
朴灿烈认真地回想着“大概烧酒6、7瓶？”然后歉意地笑着后退了两步，“啊，是不是有点味道？？”
“不是不是。”边伯贤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没有喝过酒不知道烧酒一般人可以喝多少瓶，但他记得刚才同一组的黄子韬和科长吴亦凡两人喝了总共也就只有三瓶，就开始稍显醉意了，可朴灿烈从始至终在他面前一直面不改色，行为举止也和平日无异，要不是他身上的酒精味，根本感觉不出他喝过酒。
这不是重点，而是6、7瓶的烧酒味道应该很重吧，记得刚才黄子韬靠在自己身上时，近距离的酒精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部长，我能闻一下你么？”
“嗯？”朴灿烈显然没听明白边伯贤的意思，瞪着圆圆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可边伯贤此刻比起解释他更想验证困扰自己8年的痛苦嗅觉，在朴灿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快步向对方迈了两步。
在距离对方还有一臂距离的时候，气味果然比刚才强了一点，但是……没有头痛，也没有恶心，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果然还要更近一些……
他又大胆地向对方迈了一步，几乎两人鞋尖可以碰到的近，这是边伯贤从未想过的他可以和人之前的距离，8年来他的安全距离一直处在一米开外，一米以内的相处都会让他备受煎熬，他竟然可以和一个人站的这么近，他简直不敢相信。
气味更明显了，对方身上散发的酒精味、烤肉店里的烟火味、手上传来的洗手液的味道、西装料子的气味……他轻轻踮起脚尖，侧着头闻朴灿烈的脖子。
是带着薄荷的清新洗发水……还有清爽的海洋香的沐浴液……香水……是什么，脖子动脉传来的香水是什么味道……边伯贤从来没有闻过这种香味，淡淡的，对嗅觉灵敏的他来说都淡淡的，可是非常好闻，让人忍不住努力呼吸，用力吸气，想尽可能闻到这种淡到不知随时会散去的香味。
他尽可能侧着头，鼻尖几乎贴到了对方带着温度的脖子上，闭着眼睛享受8年来从来没有因为气味而感到的喜悦，这个味道真的太让人着魔了，甚至想要寻求根源一般他努力垫着脚，后颈么？那里会不会更明显一点，再凑近一点点吧……
垫脚垫的太高，以至于重心不稳向前倾倒，及时扶住他肩膀的手让他重新脚跟落地，重新站正。
他抬头对方下巴几乎就距离自己的眼睛几厘米，这才意识到一直关注自己嗅觉，却忽视了现实的状况。

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