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传州

【呈请奏折往京师去后，闻谦王机主理，刑部应休、大理寺绍玺赴晋同查此事。候了一些时日等到几人，在客栈之中与众人齐聚。先与谦王见了礼，又与几位同僚打了招呼这才说起他目前以来调查到的事情。】
：大同府捐监事项一向来都是捐银子，以往还曾收敛一下。而如今这任大同知府上任之后，捐监一事愈加频繁。往知府府衙试探，捐监事是由他上头请示以捐监款资百姓赈灾而获得皇上批准。
【稍顿了顿，细想戎昱与他尽数所言，继续道。】
：再细问此事，大同知府便圆滑带过此话题，只歌颂皇上英明仁慈。

【前些日子与同僚闲谈时，提及山西大同捐监，本不以为意。可今日朝上复又说起此事，且皇上命了谦王主理，又有应休与我一道赴晋地勘察，便知此事非同小可。已是引起了上头的重视，那就要仔细查下去，从前的清闲日子也到了头。远离京城，赶赴晋地，也不敢有怠慢之态。刚抵达驿站，便与他们碰面，并商议此事。兆辉将情况悉数说尽，我们也大致了解了些。】
想必其中定有些猫腻，只是到底如何，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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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涉山西全省数县，经兆辉禀奏，与谦王、绍玺风驰电掣，接连赶路，日来抵晋。只少作休整，便得兆辉消息，前厅议事。 】
【 因不明情形，落座后也未多言，只听兆辉寥寥几言道出如今山西局势，虽不详实，却也足知严峻。以捐监款资百姓赈灾，此言倒是光面堂皇，我拧眉忱思，知兆辉语中亦有几分对大同知府的怀惑，疑道。 】
圆滑此言，又是作何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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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居京城，虽不如扬州，风月无边，然枫山红叶，芙蓉相渡，也不曾逊色，沃野平畴，至此黄沙千里，重山层层盘旋绵延至山尾，风起云涌时，必将以面试遮脸，以防堵塞鼻耳，若不围巾帕，徒食风沙可饱。】
【如此日夜兼程，才至大同。承载我朝西北之关隘，巍峨耸立，城墙颜色已脱落，然坚固仍然。易守难攻之所，镇关要镇。从京都行万里至此，车马劳顿，然不得休息，与各位大人，就座于斯议事。 不曾开口，只命秦谌为诸位大人斟茶。取了自己那份，偏首觑兆辉静待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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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日清和，清风送芳香。残冬消尽，春初淅然余绿荫。景明春和，奈何事与天违。承汗阿玛命主理山西事，与刑部应休、大理寺绍玺同赴山西查捐监事。同查者有都察院兆辉、刑部应休、大理寺绍玺，我等于山西之事不甚了解，自然得有兆辉先将诸事道来。】
【低目饮茶，待聆几人所言，抬目一逡巡。】如此看来这大同知府在大同起着主导的作用，想来是有人特意派来主理捐监一事的，以此便宜他从中行事。

【将他所知尽数说出，闻几人所言稍一颔首。低目思及戎昱与他叙述看来，这大同知府处事颇为老练，再将方才漏掉之处俱告知。】
：戎昱试探之时，那知府上任之后已然改制，而衙门中知晓情况之人被他暂时遣出。这捐监一事是由布政使以此地天灾众多，可行捐监事作赈灾为由请命皇上同意。
【稍顿了顿，提及捐监款项事。】
：而戎昱发现这捐监款消耗众多，但账目清晰无法比对。

【 我闻兆辉这一言，心中倏地一动，疑道。 】
子靳的意思是，这大同知府背后尚且有其余人在捣鬼？
【 其实他这话细想起来也很好理解，小小一个大同知府，纵然胆子再大，也不能朝这一块事情动手。其身后必然有所倚仗，才教他这般肆无忌惮、明目张胆。手抚黼黻纹章，沉声道。 】
既如此，可否顺藤摸瓜，寻着其背后之人、一竟全功？

【如今方到此地，还不了解前因后果，不敢轻易下定论。在一旁听着探讨，以为这偌大的山西捐监之事恐怕不会如一，还是要将各处的情况调查清楚。淡饮闲茶，待子靳将事情悉数告知，才说出自己的看法来。】
我认为不如先将山西各县的情况调查清楚，看是不是都为白银捐监，毕竟捐监情况恐有不同，还是要实地勘察才得知。
【纸上谈兵也是要不得，还需躬行实践。】

【用晦所想与他所想一致，一个大同知府何以操纵整个局面。而此事与布政使无关，布政使又何来三万余银。】
：天理教邪徒占据陕西欲攻太原，山西布政使却能请奏以三万余银资兵饷其中定然有疑，否则皇上也不会让我等前来调查。
【看了一眼用晦之后，目光转向谦王。此事谦王为主审，商议之下自然要由谦王下分诸事。】
：如用晦所言，这大同知府定然有人指使，不妨将布政使与之一同调查。

【俱将几人谈论之言听入耳中，将目光逡过应休、兆辉二人。指腹轻叩杯壁，沉吟道。】如此看来，这布政使嫌疑重大。先是以三万余银资兵饷，又亲自请山西捐监事，无怪乎汗阿玛将此人与捐监事联合在一块——
【稍顿，回了应休所言。】既然布政使可能与大同知府有所勾结，便由兆辉大人、应休大人同查此事。
【又聆富察大人所言，偏首取他。捐监情如为山西布政使所请，自然为全省俱改银。杯盏置桌，到底需要确认。】绍玺大人便与戎昱勘测各县情况，如何？

【 都言拔萝卜带出泥，自临此间地，知悉而今乱情，闻得这大同知府的境况后，我便冥冥中觉其身上定有可以挖掘之处，恰如今道令我与兆辉同去查起，此间人中，倘谦王不论，我与子靳最是熟稔，得此安排自是欣然。有此念在，自是拱手应诺。 】
便依王爷所言。
【 及他后头言及绍玺，我与其并不甚熟悉，便未再多言，只是将视线投往。 】

【如今大同也出了这样的事，若说同那知府没有关系，我是怎样都不信的。所以知府那儿也有疑点，或许就是一个突破口。】
谦王爷所言甚是，那便由我同戎昱一道去查查各县情况，看能否找出什么错漏来。
【往各县去也是一样，一旦查出点什么来，就会牵扯得越来越广，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便同戎昱收拾了，准备前往各县去。】

【海阔鱼跃，天高鸟飞。对于汗父所嘱，自是用心完成。眼下将一切事项交代而下，眼见众人皆赤诚领命，心亦安。事关捐监，真金白银的事儿，往里牵扯，怕与那贪赃拉上关系，到底谨慎为上最好。】
【待他们话尽，方不缓不急添了一句。】各位于朝堂皆是才能兼备之才，本王只盼各位在事竞前切莫打草惊蛇，且有所收获。
【话落，视线扫之众人。所言不多，指使多了反叫人心生不悦。复再与之商讨须臾，待一一安排妥当，众人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