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Natasha睁着眼看着匀速下落的输液管上的液滴,看它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血管,听见了隔间开门时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Bucky端着早餐进来了,他轻声走至窗边,拉开一边的窗帘,光柔和地洒进昏暗的病房。他缓步来到Natasha床边。不知为何,Natasha迅速闭上了自己的眼。 Bucky将餐盘安放在床头柜上,望了眼输液瓶,伸出右手轻握在她的手背上,是冰凉着的,他不由得皱眉。他的目光移向她的脸,却正对上她不知何时睁开的碧绿的眼。 Bucky霎时收回手来:“吃……吃早餐吧。我,我去叫护士来。” Natasha没有说话,垂下眼帘,她的目光凝滞于Bucky的那只金属臂上。 Bucky很快出了病房。Natasha缓慢地坐起身,注视着那盘早餐,心里没来由地感到烦躁,甚至在一瞬间有了想要将那盘早餐扫落至地上的冲动。 年岁已过了太久,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19岁的少女。生活给了她太多的欺骗,她亦欺骗了太多的人,她又如何找得到自己的真心?或许,它在厚重的灰烬下,早已停止了跳动,腐烂成另一块灰烬了吧? 在她下决定之前,她不愿让任何人知晓她已恢复了记忆的事。 她得像自己一直认定的那样,对爱情,无所期盼。 Natasha抬起自己的手,药水灌入她的血中,冰凉着涌入她的身体,她长久地注视着,不曾眨动一下眼:“I have no place in the world.”她喃喃,像是在提醒自己,又像是在陈述事实。 …… Bucky从不多言,一向只完成任何他所能做的最细微的事。他收敛自己的气场,却又仿佛无处不在地盘桓于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