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建国了。
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刊登这消息,粗大的标题端端正正写在版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挤下好多好多。攥稿的是个国人,字里行间都是激动。
毕忠良半夜三更批完文件看到它,尽管一直知道捷报频传胜券在握,他还是振奋了一下。
毕竟是祖国,哪有人能真正做到局外冷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曾经汉奸亦是国人啊。
而敲门声响起,却是实实在在的意外了。
起身开门,一顶大红帽子。夸张帽檐特大号,红色西服西裤,可爱又滑稽。
噗嗤一声笑出来,才感觉心跳咚咚如擂鼓。
漫长岁月里早就思量明白,那日船舱前后服侍的,其实就是你吧。
“小赤佬。”
不敢再掀他的帽子,只是侧身放那人进来。
而对方迈入屋子后不往深处走,反而转身一个虎扑抱上来,那身子骨轻飘飘无甚分量,以至于毕忠良稳稳当当接住,没有后退一步。
“我还是想你。”小小声。闷闷的。
温热鼻息透过衣物挠上胸膛,毕忠良浑身一酥。他从没见过陈深这么说话。他见过陈深任性懒散,志向不过格瓦斯;见过陈深战场救兄弟,睁眼正对上他眼眶通红;也见过过不动声色坑蒙拐骗,甚至暴露后果断狠厉开车入江,连自己都炸。
现在扒自己肩上的.......噫,好软,想捏。
大衣口袋里被人伸手塞了什么东西,毕忠良飞速探入,暧昧着在陈深未及抽出的掌心一勾,刻意放轻了的力道若有似无,挑逗撩拨的意味十足——若不是怕小赤佬生气,其实毕忠良更希望立刻把他拆吞入腹。
口袋里的东西被掏出来,又是船票。
好在还微微有所不同,这次是两张。
“咱们回家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