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列有几个晚上睡不着觉。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先离开再说。
别人已经下逐客令了,强行留在这里可不受欢迎。虽然他一直都是不大注意别人看法和评价的,但那不意味着他就喜欢过被人驱逐和排斥的生活。
而且,自己勉强要留下来的理由是什么呢?里美显然是不会来给自己送行的,藤真呢?如果知道自己要走了,他应该会长长的舒一口气,非常欣慰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着的南列,心里像堵了台绞肉机一样难受。
短暂的沉默以后,电话那头,里美甚至连句挽留的话也没有。只说了保重了之类的话,即使不是男女朋友,交往平常的朋友也应该再热情些吧。
南列还听到了里美似有若无的模糊啜泣声,应该不是在为自己的离去伤心才对。
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有那么点喜欢里美呢……
潦倒邋遢的单身汉,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坐上巴士,看着路上星星点点的霓虹。。。。。。真的要离开东京了呀
想起落下了某件重要的物件,不得不回去租赁的公寓。
物业管理处的阿伯抬起即将滑落的眼镜:南先生是吗?
“是的。”南列无力的点头回应。
一封纸包送到面前:
“您的快件。”
我的?快件???
“请在这里签收好吗?”
“哦,抱歉。多谢您了……”
见鬼,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还给我这个被扫地出门的倒霉鬼寄快件……
“不……不要离开我……”
“说,说……说你爱我……”
“说!!叫我的名字!”
凄惨的嘶叫,肉体撞击的声音,汗如雨下,热气,弥漫散开,混进浓到叫人作呕的情•欲里。
谁也想不到,门这个时候会静静的突然打开。
开门的人很吃惊,床上的人更加震惊。
在门外,不是没有听到异样的声音,但还是开了门进来。
因为有钥匙,所以不算破门而入。
所以,床上的人,毫无防备的被人逮了个正着。
“你想干什么!”阿牧的声音是冰冷而充满威胁感的,他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丝不挂的现于人前。“你这样闯进来,我完全可以叫警察把你抓走!”
“你……你们在做什么?”南列的声音没有颤抖,却很古怪,他费力的抬起一根手指,指着坐在牧身后同样赤裸着的那个人。
“我们做什么,不需要你来过问吧?还是……你是狗仔记者,想来挖点花边新闻。”阿牧懒洋洋的站起来,似乎是炫耀一样故意把自己的硕大一览无余于南列面前,慢吞吞的穿上睡袍,“或者说,你看不懂我们在做什么?!”
南列相信他就要开始哈哈大笑了;“藤真,你和他一直是这种关系吗?”
“有必要告诉你吗?”阿牧认得南列,高中的全国联赛,都是代表县内的一流队伍,各自又是队里的王牌选手,不记得实在没道理。
藤真抬起绿色的眼睛,抖动了一下嘴唇,又垂下了头。
“白痴,那么明显的情形,还用问吗?我们当然是床上的关系,这是什么?床,不认识吗?傻瓜,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可就不是只是找保安的问题了……”
毫无预兆的伸手去抓南列的衣领,一边勾脚去绊倒他。要不是南列反应灵敏,只怕当场就栽了。
“不要动粗!牧!”藤真用被子裹住身体,向前探出半个身子来。
“有两把刷子……”阿牧没有理会藤真,点了根烟又坐回床上,“这位先生,您还不走,是打算搬把椅子过来看我们继续做吗?”
南列气的脸色刷白,他把手里的钥匙丢在地上:
“老是为你担心和自责的我,真是蠢透了!”
砰的一下,门毫不温柔的关上了。
藤真僵硬的倒在床上,痛苦的闭上眼睛。
阿牧似乎十分的同情的看着他,继续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抽烟:
“都是些可怜的蠢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