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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物>沙[要]耶[和]之[谐]歌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好吧不知道会不会审- -如此很H很BL【误】的东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贵方もきっと、
     寂しいかろう


1楼2009-07-07 20:45回复
    前言
    达尔文的进化学说主张适者生存。凭著智慧,人类现在正可说是站在生物系谱的顶峰。一般大多数生物为了在
    严苛的环境中生存,都进化成便於存续繁衍的型态,而人类站在这个顶峰,身处於由自身所创造的、最适合人类属
    人类种生物生存的环境中,要生存,要繁衍,真是太轻易了。
    是因为要繁衍太轻易了吗?
    结果人类产生出爱情。
    就另一种意义上来说,爱情这观念可谓妨碍了生物的繁殖。在大自然中若必须要情投意合才诞下下一代,恐怕
    有九成以上的物种都会消失。
    那么,拥有爱情这种束缚的人类,所爱的对象,又是否必须是人类?只要灵魂是纯净的,外表是否没那么重要?
    所谓的爱情,到底是出自精神上还是肉体上的?
    沙耶之歌,在这首破灭的禁断恋曲中,我希望读者可以找到答案。即使找不到也没关系,反正,小说只要好看
    就好了。


    2楼2009-07-07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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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久叶
      在我眼前有著三团这样的肉块,它们围著桌子,很美味般吸啜杯里的污水,尖叫呻吟与各种异调声音交织在一
      起。
      如果细心聆听的话,怪物们说话的意思也非不能理解。拜此之赐,我才能勉强把它们的疑惑含混过去。这些家
      伙在谈什么虽然可以不理,但当它们对我说话时可不能无视。因为,不管姿态如何,这群家伙现在是我所谓的"朋
      友"。
      当然,对於这点我极想否定,但是——我早已放弃抵抗而接受事实了。
      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
      但每天醒来,世界仍是以与昨天一样丑恶歪曲的姿态存在。与这些家伙混在一起,与这些家伙打交道,我不得
      不在这种情况下生活。直至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之后我的一生也会持续这样吧。
      从内容上得知这家伙是"耕司",在它旁边叫得最频繁的则是"青海"。那么,在我身边的肉块就是"瑶"了。
      现在的我完全无法看出肉块上的凹凸曾是端正的五官。它在我身边一直噗露噗露地低鸣抖震,还放出像呕吐物的气
      味,我尽力不去意识它。
      没错,一切都改变了。
      即使在我眼中事物的形体完全改变,但与这些事物的"关系"却依然存在。我是与这些家伙同一所大学的同学,
      关系曾相当亲密,每年寒假我们都会一起去旅行滑雪的。不过与其抱著这些令人怀念、已无法再现的回忆,成为这
      个世界异物的我,宁可被遗忘,然后遭外星人或其他什么东西掳走,带到其他惑星,这样还会感到比较安慰。
      但是,这里还是地球。日本。我土生土长的城镇。在这里生活长达二十年,勾坂郁纪这个人已经成为其中一份
      子。然而,唯独自己一个无法如此认为。
      我所认识的世界已经不在。
      我能回去的场所也没有了。
      反正,这些家伙在说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毫无意义,我只要装出倾听的样子就好了。本是这样认为的——
      "郁纪,你认为怎样?"
      其中一团肉块,突然以充血的眼珠凝视著我。我逼不得已只好与它对话。
      "认为……怎样?"
      尽力隐藏内心的嫌恶感,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却因为嘶哑无法顺利发声。
      "就是说,今年冬天你也会去吧?"
      从肉团顶端的洞孔中,黏稠而蠢动、令人作呕地吐出话语般的东西。那个地方原本应是耕司的头、脸和口吧,
      三个月前我还能这么看到。
      "不知道。"
      无法直视这团肉块。眼神游移不定,我直截了当的回应它。
      "有了什么预定?"
      "不,没有。"
      耕司——曾经是挚友的人。在场的其他两团肉块也是。无可取代的朋友。大概没有比这更值得信赖的关系。现
      在就连面容也看不到。已经数不清我为此痛感悲哀孤寂而恸哭的深夜有多少晚。就这样过了三个月,一直哭泣,哭
      至流不出眼泪,到现在只余下嫌恶。名为青海的肉块、名为耕司的肉块及名为瑶的肉块聚在我身边,我则用与以前
      一样的态度与它们聊天。


      3楼2009-07-07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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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考验。
        如果被它们发觉我的不正常,我只会再次被送进医院。与之前不同,这回我会被送进的,是再也不能出来的医
        院。我绝对不要变成这样。
        "是否如此——在今天的诊察中,会问问她的。"
        无论是看这些家伙异形般的样子,还是听它们呕心的声音,都已经到忍耐极限了。即使还在对话途中,我亦急
        忙离席。
        "喂,郁纪——"
        从那家伙的发声器官周围的纤毛,牵丝的黏液飞溅到我的脸上。连遮挡的机会也没有。那像腐臭鸡蛋般的汁液,
        溅中了我的脸。
        什么都没所谓!不管是椅子还是什么,我现在只想用我手边的物品把这家伙殴至没有呼吸,让这一切结束。
        ——但我所身处的立场迫使我抑压著这份冲动。不可以被察觉。即使在我眼中所有事物看来都如斯丑恶,但在
        这世界中正常的是它们,异常的是我。
        "今天要去检查,已经到时间了。"
        打算挤出和善的笑容,结果是否有露出微笑连自己也不知道。从钱包中取出最先摸到的纸钱丢在台上。作为只
        点了饮品的价钱应绰绰有余。找不找回零钱已经不是重点,我只是想早一刻也好离开这里。
        "那么——"我像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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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疯狂。
        * * * * * *
        "今年虽然会去滑雪啦,要不要也试试溜冰?"
        对高畠青海这个建议,津久叶瑶绉了一下眉。
        "溜冰?特意到滑雪场去溜冰?"
        "哈哈,没办法啦,津久叶,这家伙现正热中溜冰呢。"
        户尾耕司笑著吐糟青海的发言。她的突发奇想又不是今天才开始,在她身边负责吐糟她,乃身为青海男朋友耕
        司的责任。在瑶眼中他们两人是相当合衬的情侣,有时也会令她有点嫉妒。
        "青海她呀,在这之前才第一次试过溜冰。"
        "怎么啦,没试过溜冰有这么稀奇?"
        "可是溜冰这玩意不是在小时候就玩过吗?"
        "童年时觉得溜冰很可怕啦,那个溜冰鞋,十足像刀子一样嘛。"
        "但是怎么突然就能学会溜冰?青海很厉害啊。"
        "重点和滑雪差不多。重心向前,操控著靴子前端的感觉。"
        "因为耕司这样说,就当是被骗般试试看,一试之下,很好玩啊~"
        原来如此,是约会吧——孤独与羡慕直刺著瑶的心。耕司与青海又再度过幸福甜蜜的二人时光。那说不上是嫉
        妒,瑶自问只是运气差了点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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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我也想看看青海溜冰的样子。"
        整理著内心的混乱,瑶努力挤出明朗的声音。
        与其说是羡慕,不如说是自己不幸,她只能这样想。瑶也有思慕的对象。他还未与瑶有过共处的时间,就遇上
        横祸。这样已经不能说是不幸,而是真正的厄运了。
        "所以,在今次的滑雪旅行中,顺道一起来溜冰,那样就会有两倍的欢乐喔~"
        "但是,要溜冰的话不是到溜冰场就可以了吗?没必要特地到滑雪场去吧?"
        "这次不是在室内,而是室外啦。在结冰的湖面上溜冰。"
        "那种好地方,会有吗……我觉得会很挤啦。"
        一边这样说,瑶一边偷瞄心不在焉的他的侧面。
        没错,从刚才开始会话就只在耕司、青海及瑶三个人间进行著,但是围在桌边却是有两组人。那个人,瑶的男
        朋友——如果可以这样说就好了,一直以微妙的疏离感与其他人保持距离。
        "郁纪,你认为怎样?"
        大概耕司察觉到瑶的寂寞。他就是这么细心温柔的一个人。
        "认为……怎样?"
        察觉到是对自己讲话,在瑶身边的他——勾坂郁纪,以不成话句的呢喃暧昧地含混。
        "就是说,今年冬天的滑雪旅行,你也会去吧?"
        郁纪那种像被碰到脓肿部位的态度,令耕司难以说下去。如果在数个月前,他摆出这种傲慢态度的话,耕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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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会毫不留情的痛斥他。这种赤诚的友谊,乃是他们长久交情的结晶。
        "不知道。"
        郁纪的回答冷漠而直接。之后他垂下眼睛,视线游逸。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像甲壳般密不透风。
        "有了什么其他预定?"
        "不,没有。"
        即使身为朋友,对现在这样的郁纪,根本无法用以往的态度来面对。至於瑶,更不知应用什么说话来安慰她。
        在夏天快要结束的事发之日,离现在已差不多三个多月,但那深深的伤痕,不仅是对郁纪,还留在所有与他有关的
        人的心上。
        "不会是因为旧患导致无法运动吧?"
        "是否如此——在今天的诊察中,会问问医生的。"
        对话难以再接下去。郁纪突然的急忙离席。
        "喂,郁纪——"
        以有点歉疚的语气,耕司叫住了他。
        那时,郁纪彷佛溅到什么呕心的东西,以手遮面。
        也许,是耕司的口沫飞溅到郁纪脸上也说不定。这在日常生活中并不算是什么。从瑶的角度看来,甚至未知发
        生了什么事。无论怎么想也不需要遮面那么夸张。即使真的溅中了,他那种态度亦未免太惹人讨厌。
        "今天要去检查,已经到时间了。"


        4楼2009-07-07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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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唾弃的语气,旁若无人的态度,令气氛变得更僵。郁纪迅速的丢了一张纸币在台上作为自己的咖啡费用,
          完全像在触碰什么秽物似的。
          "那么——"
          像逃亡似的——这样比喻还不足以形容,郁纪就这样离开了餐厅。留下来的三人沉默地望著台面。刚才郁纪留
          下的一万圆,还在台上摇曳。仔细一看,他所点的咖啡一口也没喝过。
          "这样不成啊。"
          青海有点责备似的小声叹道。
          "对郁纪来说,还需要一点时间吧。"
          "但已经过了三个月,现在这样算什么!再与他交往下去,我们反而会变得失常啊!"
          "他的心情我不明白,也认为不可能明白。你可以想像吗?全家突然间惨死……这样还能若无其事?"
          那是,即使什么时侯降临在你我身上都不出奇的悲剧。货柜车失事,遭卷入的勾坂家车子被压溃至不成车形。
          郁纪父母当场死亡。重伤的郁纪自身也有一段时间对生存绝望。现在他可以出院,回到社会,除了说是奇迹还能说
          是什么。
          "当我们去探病时,那时不是更严重吗?不接触其他人、恐惧、暴戾、被缚在床上……现在能这样已经算是很
          难得了。"
          "即使如此勾坂他还是很古怪。看我们的时侯那种眼神,算是什么?简直是把我们当成怪物般!"
          "别说了,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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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司以强硬的语气阻止青海说下去。先不说对朋友的不尊重,这里可是还有对郁纪心仪的瑶在。
          不过瑶认为耕司的体贴虽是出於一番好意,却会使她一直软弱下去。这样不是什么好事。郁纪是受害者,本应
          比谁都更值得同情。瑶对郁纪的单相思,是瑶自身的感情问题。她曾经向郁纪告白,当时他未有回应,瑶亦没有责
          怪他。与其要他轻率随意的回答,不如让他认真的考量她对他的感情更好。
          他未有亲口说过NO,二人间的关系亦彷如情侣般,耕司和青海都一起乐观地任由当事者们自由发展。只是,
          郁纪始终都没有确实的回答瑶。告白后的瑶与郁纪再会是在一个星期后——不过他是以重伤的状态在深切治疗室出
          现。
          像永恒般长久的五十天过去。郁纪出院后,好像有什么改变了。事发前瑶的告白,他还记得吗……到现在她仍
          感到不安。她的思念就一直这样被悬空,季节开始迈向冬季。
          * * * * * *
          丹保凉子医生正会诊一名青年患者。
          "在这之后怎样了,勾坂先生?"
          "不,没什么问题。"
          患者的声音坚硬而平滑,简直是像对著没人的地方自言自语般。
          他将自己孤立的心防之厚,连对心理学造诣不深的凉子也清楚地感觉到。
          "有无出现呕吐、头晕、幻觉及幻听等现象?"
          "不,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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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坂的视线虽然像是面对著凉子,但实际上却是在斜下方不停游移。视线与会话毫无交集,可说是全力的拒绝
          用心交流。这样下去根本无法会诊。凉子叹了一口气放下病历。
          "勾坂先生,你在我们医院接受的是在脑神经医学中,世界最先进的治疗,这方面你知道吧。"
          以微型机械除去硬膜下的血肿——这是目前在日本尚未普及,只有在这间T大附属医院才有的治疗法。是对脑
          部受到创伤,已经不存任何希望的勾坂郁纪的生命,唯一的挽救方法。
          "最先进的治疗法同时也意味著,那是未有临床数据,陪随著危险的治疗法。"
          "是这样没错。"
          勾坂郁纪的嘴角抖动了一下。
          是苦笑,还是潜藏恶意的冷笑——内里含意凉子无法解读,他又再次变回面无表情。
          "一般而言,身为医生是不太应该说这种恐吓性的话。手术后若出现了重大脑功能障碍请必须报告。之后的生
          活也务必要注意。"
          每周一次的复诊因有这重意义在,凉子也多少想认真的协助患者。
          "上星期的MRI结果怎么了?"
          凉子被气势突如其来的勾坂郁纪反问。
          MRI……磁力共振影像。这是脑外科医生能在不切开脑部的情形下观察脑状态的设施。对一般人而言是不会
          接触到的专业术语出自勾坂之口,使凉子想起他的个人档案。
          "说起来,你也是医科生吧?"


          5楼2009-07-07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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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所担心的脑机能不全,透过影像应该足以分析判断。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没有异常。
            没有后患。
            成功率微小但确是成功了的手术。说是奇迹也不为过。但是,凉子始终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种感觉
            要形容的话算是"医生的直觉"。这个患者有著某种不妥。於那种间接的态度中,他隐瞒了什么。那些"什么"正
            沉重地压迫著他——令他怯弱、痛苦。
            如果那是器官上的问题还好解决。但若是他的感觉异常,患者不说的话,这边也没方法应对。
            "没问题了,医生。现在我在外面,生活得自由自在。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吗?"
            "勾坂先生,在这种困难的手术之后,密切观察乃是基本原则。请你必须更信任我们。"
            "没错。我也想信任医生你。即使什么事也可以与医生你倾谈吗?"
            "嗯,当然。"
            重覆著与上星期类似的谈话,以笑容隐藏起烦躁的凉子笑著点头。
            "那么,继续上星期的对话吧——医生,其后关於奥涯教授他的事,你还知道什么吗?"
            "……"
            词穷的凉子勉强挤出笑容。
            没错,上星期这个患者也曾提出过这个问题。关於非相关人士的他决不会知道的这号人物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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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涯教授的事,那个……不是与你的治疗没什么关系吗?"
            "刚才才说完『请信任我们』,怎么突然又隐瞒起来了?"
            这种专谈及不相干的事,令医生感到困惑的患者不是少数,但这回可是关系到自身生命,怎么他仍如此执著?
            然而凉子看不出勾坂是因一时失常才问的。那种冷静尖锐,与其说是对医生的询问,不如说是对犯人的迫问更贴切。
            "不是这样,因为他很早之前就已辞职……我个人与他也没什么接触……"
            "知道辞职的理由是什么吗?"
            "大概是因为私人理由吧。"
            一开始还有点心虚,不过现在已经能毫不犹疑地说出来。从最初就决定要撒谎,凉子也为此换上了厚面皮。
            "就是如此。勾坂先生为何对奥涯教授如此执著?是旧相识吗?"
            "教授现正失踪中,有否听说过?"
            "不。"
            也许回答得太直接了,应该装做更惊讶的样子才对。
            "最近,受到教授的亲人委托而调查他的下落。"
            亲人?凉子听到勾坂的说话后绉了绉眉。
            "奥涯教授不是没有什么亲属的吗?"
            "唔~这是在哪里听说的?"
            "那是……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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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没有沟通交流,从刚才开始就只重覆著尔虞我诈的对话。
            "原来如此。这种事也会成为传闻,奥涯教授应该算很有名吧。"
            "他一向行事都很古怪。"
            "那么谁也不知道他辞职的原因吗?"
            "……"
            凉子陷入沉默。只有这个话题,会让她连客套笑容也难以维持。
            迫问到这个地步的郁纪,察觉到凉子的不愉快,微妙地将强硬的态度稍稍放温和。
            "医生,我无论如何不得不和奥涯教授会面。他的失踪使那位亲属不知如何是好。难道医生不能帮帮我吗?"
            "那应该是警察的责任吧。"
            以冷淡无情的声音回答的凉子,实际正提出了一个危险的赌局。奥涯雅彦失踪惊动警方时,大学这里也成为搜
            查的范围之一。但奥涯在这里的研究,决不是可以公开的东西。他必定曾在大学中某处湮灭了证据。
            当然凉子本人也会再次受到怀疑——但是,勾坂亦不会真心想要拜托警察。首先他说的都是谎话。奥涯雅彦根
            本没有会在意他的行踪的亲人。这点早已确认过。现在那事件可谓仍是一个谜团。
            不过——只是身为T大附属医院的病人,除此之外就与这里毫无关系的勾坂,是如何得知奥涯的事?
            "勾坂先生,我乐意把我所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可是奥涯教授在今年四月提出请辞后,就一直音讯全无。我
            


            6楼2009-07-07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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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里面小跑到走廊来的沙耶那脚步声令人心情放松。这种真正人类的脚步声在街上是绝对听不到的。只有这
              里,我和沙耶的家,才能听到。
              "迟了回来,我有点担心喔。"
              "抱歉,因为今天是要到医院复诊的日子。"
              "啊,是这样没错。"
              她的微笑,稍为侧侧头的姿影。我失去的世界,一切都在这里。
              我事故后所遇见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也许在这世界中只有一个——我不会感到认知障害的少女。
              的确肌肤看起有点过份雪白,瞳孔的颜色有点怪异。发色亦颇为罕见。但她的形体是人类,毫无疑问是人类的
              身体。
              不只是形体,她的声音,还有——
              她像平时一样以小小的胸部环抱著坐下脱鞋的我。一点也不冰冷,一点也不黏稠,的而且确乃是人类的肌肤。
              那把长发散发著少女的香味。现在我的一切官感共同肯定,可以唯一容许的存在,那就是沙耶了。不仅这样,她的
              微笑,她的拥抱,这些对我的灵魂而言都是无上的救赎。她深深的知道我需要她,毫无理由的我为此觉得高兴。
              如果没有遇见她,我独自一人在这污秽歪曲的世界中残存的话,也许我早就疯了.现在的我可以说是依赖她而
              活也不为过。
              "今天过得怎样了?"
              "我装修了客厅。还有一半就涂完了。还有,今天呢,做了郁纪的晚饭啊~我按照下午的电视料理节目教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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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做的。"
              "这样吗,很令人期待喔。"
              "还要花点时间,可以稍为等等吗?"
              "嗯,那我在客厅待一会。"
              目送哼著鼻歌的沙耶回到厨房,我步入客厅。
              如果世界的色彩令人不愉快,那么涂上愉快的色彩不就好了吗?在沙耶提出这建议的那天,我到家居用品店买
              了油漆,与她一起测试各种颜色的效果。因为自事故以来差不多每晚都不得安眠,所以首先在寝室尝试涂抹这些油
              漆。
              涂客厅时,沙耶为了要怎样处置窗廉而烦恼,我毫不犹疑把它们全部扯下来,把窗户连玻璃全都涂上油漆。现
              在的我已经不想看窗外的世界。一直紧闭窗户也可免却邻家会看到我家内部的可能性。
              "晚饭做好了~"
              "在这边吃吧,可以搬过来吗?"
              经过洗手间把晚饭端进来的沙耶,踏入客厅后用力嗅著。
              "有油漆的气味,没问题?"
              如此说来,这个密闭的室内空间充斥著油漆的刺激气味。但是对在外面闻过比这更难闻气味的我来说,这点油
              漆味实在算不了什么。
              "沙耶不喜欢吗?"
              "不,没关系。如果郁纪觉得没所谓的话,那就好。"
              沙耶把料理放在桌子上……虽然很遗憾,但即使要客套起来,也不能说是能激起食欲的东西。可是在外面吃的
              与这实在差不了多少。
              "我不客气了。"
              我决定抛弃以往味觉的记忆,静心吃下料理。就如预期那样,那味道令我的胃部痉挛,但这不是沙耶的错。她
              一定是按照著下午的电视料理节目所教的来做。只是我的味觉接受不了而已。
              "……不好吃?"
              "唔……这……"
              即使巧言掩饰沙耶也不会高兴。她深知我所抱有的缺陷。
              "别在意。明天再给你做过别的东西。"
              "对不起,每次都这样……难得你做了出来。"
              "好了。这样继续试著各式各样的料理,始终会发现即使郁纪也会觉得美味的菜式的。"
              对现在的我来说,进食已经像是一种义务般的东西。无论如何讨厌,但不进食就无法维持生命。如沙耶所言继
              续生存下去的话,也许终有一天会发现我也能觉得美味的食物也说不定。就像我遇上沙耶一样。
              "沙耶不吃吗?"
              "嗯。我……已经吃过了。"
              和沙耶一起在这个家生活以来,我从未试过与她一起用餐。为什么她会讨厌这样,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及悲哀,


              8楼2009-07-07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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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也不会强迫她。沙耶对认知不正常的我所表现的各种怪行,也正默默的忍受著吧。
                "说起来,今天在医院再一次问过你父亲的事了。"
                "爸爸的事?"
                奥涯雅彦。沙耶的父亲,T大医学部的教授。与沙耶唯一有关系的人,不过他现正失踪中。解开他失踪之谜,
                这是我与沙耶间的约定。
                "果然什么也没告诉我。那边有著隐瞒了某些事的感觉……"
                "——这样吗。"
                沙耶的反应比我预期中冷静得多。
                "不担心吗?父亲的事。"
                "不,并不是那样。"
                沙耶有著什么犹疑,表情复杂,之后她再次对我微笑。
                "很感谢你,郁纪。为我做了这么多。"
                "比起我为你做的,你为我不是做了更多更多吗。"
                料理连一口也没剩下。味道如何是其次,这些都是沙耶的心意,只要这样想,要我如何忍耐也可以。
                "那么,来洗澡吗?"
                "呀,要不要擦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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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这个家以后,沙耶彷佛成了我的新婚妻子般。
                * * * * * *
                她正需索我的肉体。
                沙耶——
                为什么你,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沙耶,我可爱的沙耶,这样真的好吗?身心都尽献给我,这个不正常的我。还是,这只是同情,对失去一切的
                我的同情?只是因为这种理由,你就变成这样子,你难道只是一个淫乱的少女吗?
                即使是这样也没所谓,命运对我如何残酷也没所谓,我只怕会失去沙耶你。
                高潮过后,我环抱著沙耶。那柔软而微微出汗的肌肤,因为激情后而发烫的躯体,全部确实正在我的怀中。那
                毫无而问是名为沙耶的存在。
                "郁纪……你在哭?"
                被沙耶一说,我才发现自己正在流泪。
                "为什么?沙耶,为什么你要为我做到这地步?"
                "郁纪……"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渐渐被你吸引,没有你我就无法生存下去。"
                我用力抱紧沙耶。希望与她溶为一体永不分离。
                "告诉我……要怎样做,才不会失去你?我要怎样做才好?如何才能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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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地,紧抱我。"沙耶在我怀中甜蜜温柔地细语:"我喜欢被郁纪这样地抱著。想永远与你一起。所以,
                我是不会离开郁纪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那是,因为郁纪是孤单一人。"继续被我抱住,沙耶抬头注视著我:"而且,沙耶也同样是孤身一人。"
                如斯哀伤的话语治愈了我的悲哀。沙耶的眼神深沉而空虚,那空虚中埋藏著无限的温柔。
                "所以对沙耶来说,沙耶只属於郁纪。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会这样温柔抱著我的人,那就是我最爱的郁纪。"
                现在我可以肯定。
                在我认知的这个丑陋歪曲的世界中,我只需要一个人,只要沙耶她在我身边就够了。
                * * * * * *
                今天与他面对面说清楚吧,我下定了决心。不踏出第一步就什么也不会开始。如果再这样拖下去,辛苦的时间
                只更长。我再一次,拿出勇气。
                瑶在星期四选定的课程是生物化学。只有这时才有机会与郁纪见面。因为是基础科目,所以即使未到授课时间,
                在可容纳二百人的人讲厅中,也差不多已有一半座位有人,再迟点的话就很难找到理想的座位了。瑶选定了中列,
                这里是听讲的最好位置,其他学生也大都集中在这里。
                郁纪可能会坐到瑶身边。没有并排座位时虽会无法一起坐,但在"友人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下,两人通常都
                会尽量找并排座位坐在一起。
                今天进教室时未能见面,瑶把随身物品在不影响别人下放在旁边的空位留座。但是,直到开始讲课为止,郁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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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未现身。过了十分钟,瑶环视教室。有了。不知在何时进来,郁纪孤身坐在最后排。是他没注意到瑶吗?不,这
                不太可能。假若想认真听课的话,没理由会坐到那么不方便的位置。不再想下去,瑶把用作留位的随身物品拿回。
                讲课结束后,瑶像追捕匪徒般,追至走廊才好不容易追上一下课就马上离开的郁纪。
                "勾坂!"
                被叫住的郁纪,全身像被什么吼叫声震慑住般吃惊硬直,之后彷佛极困难的回头看瑶。
                "什么事?"
                他瘦了——瑶的心再次感到刺痛.与瑶印象中的郁纪面容相比,现在的他颧骨突出,眼窝深陷。是由於心理上
                的压力?营养不良?还是两者兼有?
                他看来相当警戒,如被什么威胁著般。眼神则游移不定,力求不与瑶的视线接触。
                仅这样打个照面,瑶的心就紧揪地悲哀,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就是现在——在心中鼓起勇气,她要再一次确认。
                "那个……有说话想跟你说。可以稍为……占你一点时间吗?"
                在十一月的寒风中,一般而言是不会有人在露天的长椅上谈天,没有人影的中庭显得静寂冷清。
                "有什么要说?"
                ——你不记得了吗?差点脱口而出,瑶慢慢把重点说出来。
                "勾坂,最近你变得很怪异。在旁看著,都不禁为你担心。"
                "也许是这样吧。大概因为我仍未能忘记那场事故……"


                9楼2009-07-07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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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纪若无其事地笑著,不过那笑容看上去像抽搐多些。
                  "真的,只是那样?"这样说著,瑶踏前了一步。
                  "难道你可以看出其他原因?"
                  瑶忍受尖锐的回答。
                  "好像,看得出正在忍耐著……什么似的。"
                  "……"
                  勾坂沉默不语,踢著地上的枯枝。乘这股勇气还没衰竭,瑶把内心所想说下去。
                  "手足无措地勉强自己,尽力忍耐到快要崩溃般,现在的勾坂,看来起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是吗。"
                  既不掩饰亦不否认,郁纪以乾枯的声音回答瑶。那是毫不客气,明确且强烈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但瑶早
                  有觉悟。今天是不能退缩的。
                  "我认为朋友……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而存在的。"
                  发自内心,真挚地想将对他的心意传达给他,瑶全力倾诉。
                  "家人的事,真是非常遗憾。但是——勾坂你不是孤独一人的。你有户尾、青海,还有,我在。"
                  一吐而尽的瑶,说得不是很流畅。心中像旋涡般纷乱的各种想法,在这里不全部表达出来就会失去目标般的焦
                  虑,正煎熬著她。
                  "没必要一个人背负著所有不幸,我认为我们也有能够做到的事。即使我们真的什么也做不到,那么说出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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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会轻松一点。我想成为支持勾坂你的力量。其他人的想法也是同样的——"
                  "闭嘴!"
                  唐突的怒号把瑶的告白打断。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但马上受到挫折,同时郁纪的表情险恶得如失去常性。在
                  他的神情中潜藏的不是愤怒,而是厌恶。那种厌恶强烈到散发著杀意,结成冰冷与憎恶的面具覆盖在他面上。
                  "说起来,有件不得不回覆你的事。"
                  郁纪——还记得。他在记得这事的同时仍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瑶。
                  单是这样对瑶来说已是充分过度的回答。在此之上更残酷的回答,瑶实在没自信承受。
                  "我从没有特别注意过你。以前对你的印象是稍为不错,不过也只是以前的事。我对你的感觉如何,其实连我
                  自己也是不了了之。"
                  "勾坂……"
                  "但是,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回答你了。反正在事故后可以考虑的时间多的是——津久叶小姐,我非常讨厌你。
                  连样子也不想看见。"
                  不可以哭——想止住泪水时已经太迟。瑶的眼泪像断线珍珠般不停落下。
                  "我是不想再看到你,但这样不太可能呢。毕竟在同所大学上学。所以以后,可以别再叫我吗?实在相当碍眼。"
                  "太过分了……"
                  心乱如麻的瑶喃喃自语。郁纪的嘴角上扬。单是看到就会令人愤怒,歪曲而残酷的冷笑。
                  "你呀,稍为冷静一下头脑会比较好啊。怎么说你也会向青海和耕司撒娇哭诉吧?你要自己一个生闷气是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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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自由,别把其他人牵涉进去。"
                  瑶已经到容忍极限。被他看到自己流泪,绝对不想再在他面前放声大哭。和现在当场崩溃号泣相比,即使自己
                  如何难堪的样子被看到也没关系。所以快点离开吧,背对冷笑的郁纪,瑶一口气冲离中庭。
                  在瑶和郁纪身处的中庭附近,还有早前对郁纪不满的青海和耕司。觉得对急著离开课室的瑶和郁纪,不能置之
                  不理。结果,耕司他们在二人察觉不到的角落看到整个经过。
                  "那家伙……"
                  青海现在真的想冲出去痛骂那家伙一顿。非常理解青海性情的耕司,如果不是直至最后都紧紧拉住青海的衣
                  袖,那么说不定她早就这样做了。在瑶离开后,郁纪亦以像解脱了般的步伐走了。在冷清无人的中庭里,耕司深深
                  的叹气。那种在喉头停滞的苦涩感一直挥之不去。
                  "他……到底怎么了?"
                  刚才郁纪对瑶的态度,耕司也很难容忍。不过即使这样,他所感到的仍仅是疑惑而已。与郁纪相识了很久。在
                  进这所大学前就已认识他。他所知道的郁纪,是不会用那种冷酷的态度待人。无论怎样想,现在也只能认为是因为
                  那场意外而导致他整个人都变了。
                  "喂,耕司,你打算放任不管吗?"
                  "我当然不想置之不理,不过我们可以做什么?"
                  "做些什么总比在一旁偷看更实际啊。"青海怎样看都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我不去骂他一下实在咽不下
                  这口气。"


                  11楼2009-07-07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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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未经细想就叫住了立即转身离开的她。在没想过叫住她后应怎样办下,她回过头来。
                    "怎么了?"
                    被深澈的瞳孔所吸引,彷佛连灵魂的最深处也被洗净治愈——我的脑海一片雪白,不停寻找能留下她的话题。
                    "……虽然拜托女孩子这种事不太好,但是现在,我除了你以外就没有其他人可拜托了……"
                    自尊和面子已经不算什么。我继续把刚才冲口而出的话说下去。
                    "可以……与我握一下手吗?"
                    沙耶很惊讶地侧侧头,之后像十分有趣般嫣然一笑。那是令我为之目眩的笑容。
                    "怪人。对我说这种话的,你是第一个。"
                    沙耶伸出她纤细雪白的手。我像触碰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与她的手掌重合。
                    人的体温。
                    柔软而纤巧的手指。
                    我清清楚楚地感受著。在我的掌中,她切实的存在。喜悦的眼泪夺眶而出。想起来,那时我实在的从我自身残
                    酷的命运中被拯救了出来。
                    "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接触到人。接触到作为人的身体。"
                    "……?"
                    "其他人完全不成。我因为遇到意外,后遗症令我……看不到人的姿态。"
                    "唔……真是,不可思议的人。"沙耶慢慢地弯曲手指,与我十指紧扣。"你真的很有趣。明天晚上,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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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吗?"
                    "啊啊,那当然——没关系吗?你这样进来。"
                    "没问题。因为晚上是我的世界啊。"
                    从那天开始,我们就每晚秘密地相会。
                    每一晚,过了凌晨三时,沙耶就会灵巧地乘著当值护士不注意,来到我的病房。我对她要怎样才能掩人耳目地
                    潜入医院感到担忧。
                    "这里很宽敞,不愁没有藏身的地方喔。"沙耶对不安的我若无其事般笑著。
                    原本她与在医院工作的医学教授父亲一起生活,住在郊区独栋房子,但是在父亲没有再回来那天开始,她就一
                    直是孤单一人。已经不想再待在家里等父亲回来的沙耶,在某天晚上,潜入了记忆中父亲所工作的那间医院。之后
                    在寻找他的两个月以来,一直在院内生活。
                    "你不去学校没问题吗?"
                    "没关系。知识全部由爸爸来教授,都学会了。沙耶头脑很好啊。"
                    真是不可思议的少女。在孩子气的外表与语气下,有可以避过成人们的耳目而独自生活的行动力。亦有因为年
                    轻所以缺乏常识的地方,不过更多的是在对话中不难察觉到、令人惊讶的渊博知识。实在不能单纯认为她是普通的
                    少女。
                    然而我已经不会在意这些小问题了。我唯一可以看到人类姿态的人是她,在这个疯狂世界中的唯一一个以人类
                    外表出现的少女。比起世界所谓的道德与常识,沙耶的存在要更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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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里安全吗?没有被发现吧?"
                    "完全没问题。在这里食物很轻易就可弄到手,比起在家一个人时,要快乐得多。"沙耶天真无邪的吐了吐舌
                    头:"一部分入院的病人精神上有点问题。有时在半夜潜入病房吓吓他们,那些人即使大吵大闹,谁也不会去理会
                    病人所言,最后都是以做恶梦来敷衍他们过去。"
                    这么说来这所医院的怪谈一直不绝於耳、有名地流传。任谁也无法想像是一个爱恶作剧的少女潜居於这里的所
                    为吧。
                    "那么当初,对我也是准备那样吓我?"
                    "没错——抱歉啦。生气了?"
                    她做的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但只要想到拜这所赐,才能与沙耶相遇,我就责备不起她来。
                    "不要再这样做了。相对的,夜晚可以当我的聊天对象吗?"
                    "好啊,沙耶也觉得那样快乐得多。"
                    我对於自己所抱有的知觉障害,尽力用心的去隐藏它。我明白这里的医生们在那时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能救
                    我的方法。作为最先进的治疗,也许有某些地方出现了误差。接受了这种治疗的我,必定会作为临床对象而被慎重
                    


                    13楼2009-07-07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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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
                      对有手术后障害的奇特症状病人,医生们会有多大的兴趣——我自身,身为医科生,作为研究者的它们会以什
                      么视线射过来,实在太容易想到了。我赌上自身的尊严,决不要成为哀号的白老鼠。
                      所以我压抑著每天的不快感与厌恶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於我的精神紧张,医生们归咎於留院生活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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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依靠的只有沙耶。只靠她每晚潜入,与我交往,作为我白天所受的苦难的精神支柱。
                      病人的康复与否,有无支持在诊察过程中是很大的差别。我有沙耶这个秘密的支持者帮助下,在医生眼中我大
                      概已经回复至最佳状态。
                      转眼间我明朝就要出院,今夜是最后一夜,我所思念的沙耶来了。
                      "你之后——一直打算继续留在这间医院?"
                      "是的。虽然最后都找不到爸爸,但我已经没其他地方可去。在我被人发现前,只有这样了。"
                      再次孤独一人的她,没有什么必须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鼓起勇气,我以不安的声音提议。
                      "不嫌弃的话……要来我家吗?"
                      "咦?"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空房间多的是。不用再偷偷摸摸,住起来——不会不舒服——"
                      "一直,与郁纪一起生活?"
                      (不愿意吗?)我实在没有勇气这样问她。取而代之是我诱之以利。
                      "你父亲,我代替你找他。答应你,我绝对会为你找到他的。"
                      "那,我想是很困难的事啊。"有点迷茫的视线飘忽不定,沙耶继续说:"爸爸他大概,因为干了什么坏事而
                      被医院辞退,所以找警察会有麻烦。要找他不得不尽量低调。"
                      "我会努力的。无论如何我也会办到,我——"在重要的地方顿了一下,把自己真正的心意宣之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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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离开沙耶。"
                      沙耶露出困惑的表情,考虑了一会后,
                      "——稍为让我想想。"
                      留下这句话,她比平日早离开病房。
                      * * * * * *
                      祝贺我出院的花束,无论外型和气味都像是催呕剂,但我还是强颜欢笑的收下。名为耕司、青海及瑶的肉块来
                      迎接我。
                      它们在我住院期间多次前来探病。看到在事故前熟悉的好友变成这副无以名之的恐怖状在我眼前现身,实在太
                      令人痛苦了。我不禁流下绝望的眼泪,不过为免惹人怀疑,推说这是喜极而泣。
                      不论是在走廊,还是在大厅,还有在停车场坐上耕司的车期间,我都拚命张望这个涂抹上内脏色、呕心的世界,
                      找寻沙耶的身影。
                      但是到处都看不到她。从车窗一直看著逐渐远去的医院大门,怀著最后一丝希望可以见到沙耶。
                      然而到最后还是没发现她。
                      在耕司他们回去后,我伫立在土生土长的家门前,孤身看著周围的景物。
                      父母未曾搬过家。我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在这个家生活成长,除了这里我已经没有可回去的地方。
                      在我的观念中如斯亲切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从大门开始,玄关乃至庭园种植的植物,小时候回忆中的景物都依旧存在,之不过全部都被污秽呕心的外表所


                      14楼2009-07-07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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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及关於郁纪的话题。彷佛为了打破沉默,讲课开始前的预备铃响了。
                        "那么,我去上课了。"
                        "……嗯。"
                        如果耕司没记错,瑶在这时段应该也有课的,但是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想不到应该要对她说什么才好,耕
                        司无奈地离开了餐厅。青海的下落、瑶的情况,他两方面都担心。一切烦恼的源头,那里正充满著谜团。
                        "郁纪,你到底……"
                        自青海失去连络后,耕司第一时间找郁纪查问。凭著一副要和郁纪大吵一场的气势离开的青海,是耕司记忆中
                        她最后的身影。郁纪冷淡的回应是——连电话留言也没收过。为何青海会来他的家,郁纪对此表现得相当不愉快。
                        他当然不会知道。那天郁纪狠狠伤害瑶的过程被青海他们完全看到了。
                        青海真的直去郁纪的家吗?她一向任性而行,在途中冷静下来改变心意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会是在到郁
                        纪家途中,遇上什么麻烦吗?耕司认为是这个理由——不,如果说得准确点,他希望会是这个理由。还有一个可能
                        性,耕司下意识的抗拒它。那就是郁纪说谎。青海实际上与他见过面。她的失踪,确实与郁纪有关……
                        负责青海失踪事件的警察来盘问时,耕司只把她离开前所告知的目的地大约位置"N区S驿"告诉他们,之后
                        详细地点就含混过去。关於她到那里的目的亦只说不清楚。他当然想协助寻找青海。但是她没有到郁纪家。郁纪如
                        此直言的话,事实应该就是那样没错。
                        如果是这样,提供大约情报就已经相当足够——这种毫无根据的直觉缠绕著耕司。不想把精神状态不稳的郁纪
                        卷入这次事件中的想法驱使他这样做。渐渐察觉到的矛盾正紧紧压迫著耕司的自信。仅是对郁纪的疑问,就令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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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惑不已。边走边想,没注意到周围状况的耕司,在那种状态下,仍能在学生群中留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郁纪?"
                        以为他会到讲室,但结果不是。那么他是打算回家吧。奇怪,今天下午有医学部必修的基础科目。耕司本能地
                        想叫住他,但瞬间又改变主意。慎重地以不被发现的距离,耕司开始跟踪他的好友。
                        郁纪并不是归家。单凭他乘坐上与回家方向相反的电车这点,就足以肯定。
                        从方向推测,可能是去T大医院,但是当到T大医院站时却不见郁纪下车。
                        "到底想到哪里……?"
                        最初耕司以为自己正干著有够愚蠢的事,这样偷偷跟踪郁纪令他充满内咎,但这种良心的责备随著郁纪的行动
                        越发怪异而逐渐消失。调查他这些不可解的行动,耕司觉得可以接近为何郁纪会性情大变的原因,即使是如何零碎
                        的线索也好。他认为郁纪剧变不单只是因那场意外。耕司需要能理解的理由来判断现时的郁纪是否可信。
                        郁纪下车了。在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的郊外住宅区小车站下车。为了不跟丢他,耕司也混杂在其他下车乘客里追
                        上。如果没有车站前的交通指挥台,那么这里很难说得上是商店街。小型的书店与便利店,还有一间超市,这些元
                        素构成了这个孤寂的地方。在这里不用担心会跟丢郁纪。
                        郁纪对四周环境相当熟悉地加快步伐。从附近环境看来,这个新兴住宅区是由开山辟地得来的。除了住宅外就
                        只有斜坡和杂木林。为了入读大学而来东京的耕司,没想过只是离市中心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竟会有如此静寂的
                        地方。
                        不久郁纪在一所住宅的玄关前,彷佛被吸进去般消失了。既没按铃也没敲门,简直像是自己家般自然,耕司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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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相当惊讶。等了一会,因为没有郁纪要出来的迹象,所以他到门前查看一下门牌。
                        ——奥涯——
                        没听说过郁纪认识这一号人物。不过比起这个,从信箱满溢出来的传单更吸引耕司的视线。不难看出这里是没
                        人住的空宅。相比两邻的住家,奥涯宅显得更寂寞冷清。
                        离这里两个街口有个小型儿童公园,要监视奥涯宅外面情况的话,这里就十分合适。幸好公园位於弯位,所以
                        在奥涯宅看不到这边。耕司在公园的长椅坐下,一边后悔如果有多买一包香烟就好这种小事,一边认真监视。
                        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
                        奥涯宅没有什么人出入过。夕阳慢慢令四周的景观改变。带来的香烟早只剩下空盒子,之后唯有尽力压下焦躁
                        的情绪。多次拨打青海的手机号码,明知希望不大还是发短讯给她。最后仍是什么回应也没有。
                        不久天空的暮色渐浓,街灯开始大放光明。郁纪从奥涯宅出来。以与来时同样急速的步伐向车站方向走去。耕
                        司虽然有点犹疑,但比起跟踪郁纪,今天还是先调查一下奥涯宅比较好。首先按照常识先按门铃,确认没有任何人
                        在,再看看周围有无其他人,握住玄关的门柄,大门并没有锁上的顺利推开。
                        甫一进入,闷焗的空气马上刺激著耕司的鼻腔。霉菌与尘埃飘浮,明显是很久没流通的空气臭味。还加上难以
                        形容、勉强要说的话就像一直放置不管的水糟所发散的湿润腐臭气味。果然这里没有人住。
                        按下电灯开关,没有反应。电力供应已经被切断。耕司以汽油打火机照明,在积了厚厚尘埃的地板上,有清晰
                        的脚印。应该是郁纪的。脚印乃穿著鞋所造成。耕司也不客气,穿著鞋踏进来。


                        20楼2009-07-07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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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认真、要求回答的眼神凝望著,我不得已只好回应。
                          "……也不是不愿意,不过因为这对沙耶你未成熟的身体影响很大。怀孕对母体的负担是相当沉重的。"
                          "唔~郁纪原来在担心这个……"
                          沙耶完全没听进我的话,可是她看来反而像是我没搞清楚便草率回答般,露出困惑的表情。
                          "——但,那是郁纪重视沙耶的表现吧。嗯,很高兴啊。"
                          那样说完,天真无邪的笑容洋溢在她脸上。
                          "……"
                          被那纯真的笑容吸引,这夜我与她再次沉溺在淫靡之中。
                          ——总之,沙耶回来了。只要这样不就好了吗?
                          * * * * * *
                          下午二时,对铃见洋佑来说是最感充实的时光。送妻子和女儿出门后,开始打扫家居及把衣服洗好,用过午餐,
                          之后就是绘画的时间。
                          虽然不是什么人气画家,开个人展览结果可能会是赤字,但锺情於绘画的同时,还有著插画设计的兼职,收入
                          可说是不愁三餐。加上在杂志社工作的妻子的收入,供房屋的贷款及缴付女儿学费后还足以过上小康生活。惬意而
                          悠然自得,这正是洋佑的理想生活。
                          他爱著这个象徵自己人生的家。在庭园除草,抹窗擦地板,保持厨房浴室洗手间的清洁,这和洗澡洁净身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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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为洋佑带来喜悦。彷如自己的四肢般,对家中各种细节都燎如指掌,乃他的自傲之处。於无一缺乏的家中,坐
                          在充满绘画用的松节油味道的二楼画室内,他感到无上的满足感。
                          边在调色板上探求各种色彩,边於画布上游走,突然洋佑觉得口渴。也想起在冰箱的果汁已经不多了。说起不
                          够,沐浴露与洗衣粉也差不多该要添置。买晚饭材料时,顺道到超市一下吧,要买的东西可不少。那么,先停下手
                          头的工作去购物……洋佑在走下楼梯途中漫无边际地想。
                          一股无名冷风吹过他的脖子,他在走廊中间停下来。那应该是从窗户吹进来的风。但按理没有地方能吹进来,
                          家中的窗全部都关闭著,那还是洋佑上午打扫时亲手关的。为了找风是从哪里吹进来,洋佑踏进了大厅。
                          大厅充满了异样的臭味。与从隔邻勾坂家传来的恶臭相同,像腐败沼泽的瘴气的刺鼻味道。风是从那边的庭院
                          吹进来。窗廉被吹起,庭院的窗户大开。安全锁旁边的玻璃被开了一个洞。那并非切割造成,而是像用了什么化学
                          品溶蚀了玻璃而成的可疑的洞。有什么人从那个洞开了锁,把窗户推开。
                          比起不满与愤怒,暴增的恐怖紧紧抓住洋佑。耳边静得出奇,完全没有声音。侵入者已经达到目的离开了吗?
                          但家中也不像有被搜掠过。还是,察觉到洋佑来了,正躲在什么地方——
                          右手还握著调色刀,没有留意就这样拿著下楼。洋佑麻木地盯著调色刀思考,继续握著画具也没有什么用。取
                          而代之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玻璃制相当厚重的东西。作为无锋的武器,这的确够大够重。连墙角都不放过走近
                          察看,平时像身体一部份般的家,这时看来彷如未知异域一样。
                          意识到恐惧正压迫著神经,洋佑好不容易察视完大厅。没有可以躲起来的地方。是从饭厅逃向厨房,还是跑进
                          了客厅,结果只会是其中之一。厨房接近洋佑刚才走下的楼梯,如果有什么异动他应会察觉到的。那么,最有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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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客厅那边了。
                          洋佑蹑手蹑脚移动到客厅那边。室内空气仍然充满恶臭,仅经过都已觉得臭气被卷起。臭味源头应该就在客厅
                          中。下定决心,洋佑打开客厅的门。铺著塔塔米的和室空无一人。虽然有一个入墙柜,但那不足以容下一个人。果
                          然,已经不在家中了吧——洋佑的紧张舒缓下来,放下心后觉得浑身无力,摇摇晃晃走回大厅。
                          就在那时,脚被捉住了。
                          身体被恐怖支配而冻结前,反射性挣开被捉住的脚,洋佑没有受身就这样跌倒。被窗户的钢框击中,眼前直冒
                          金星。捉住洋佑脚掌的手——如果那是可以称为手的东西——从大厅的沙发下伸出来。沙发与地板只有不足五厘米
                          的距离,在那样狭窄的空间,潜伏了从庭园来的入侵者。那决不是人类。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
                          比起发出惨叫、想爬起身的洋佑更快,无数触手缠住了他的手脚,夺去他的自由。
                          "
                          .^%gM..Y.a$#.Ⅲ
                          .
                          .ψ"
                          伴随著令人发麻、无法想像的声音,冰冷而柔软的触感慢慢将洋佑淹没。
                          "……!……!!"
                          喉头痉挛得连声音都挤不出来。怪物在陷入疯狂的洋佑耳边,以呕心的声音耳语。
                          "
                          ^
                          % %^&^#&^..^$.a*^◆

                          ...$.a*."
                          之后无数细长的触手从洋佑双耳及鼻孔钻进脑部。
                          被那恐怖触感迫至崩溃前,洋佑便失去意识了。


                          24楼2009-07-07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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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愿意拨时间出来,实在非常感谢。"
                            边客气地点头致意,耕司讶於那个女医生的年轻。那浅施脂粉的容颜实在看不出超过三十岁。这么年轻就已成
                            为最尖端的脑外科医生,定必是十分优秀的人物吧。
                            "没关系。对我而言身为学生的你们愿来拜访,我也相当高兴。"
                            与第一眼看来有点冷漠,及稍嫌傲慢的美貌相反,她温和地笑著回答。
                            "初次见面。我是勾坂郁纪的主诊医生丹保。"
                            "我是郁纪的朋友户尾耕司。她是津久叶瑶。"
                            被耕司介绍的瑶,有点拘紧地连忙低头致意。
                            一定不成吧——抱著这样的觉悟,耕司与瑶走访了T大附属医院,要求与郁纪的主诊医生会面,没想到这么简
                            单就可以进到诊疗室与之见面。
                            "你们想询问有关勾坂先生的事,但其实这方面我也一样。"
                            "呀……"
                            "他昨天没来覆诊。在电话录音中留了言亦无回覆。"
                            昨天……郁纪到那间诡异住宅搜查的日子。耕司脸上不其然蒙上一层阴影。连关乎自身的覆诊都置之不理,他
                            到底在干什么?
                            "他在学校的情况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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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简直可用不知所谓来形容。"
                            注意到身边的瑶震了一下,耕司后悔没注意用词。
                            "与以前相比,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都百思不得其解……为此我们今天想向医生你请教。"
                            "……你们也是医科生对吧?"
                            "咦?没错。"
                            "他的病历,要不要看看?"
                            "那种东西,可以让我们看吗?"
                            丹保医生看了一会惊讶地反问的耕司。
                            "有想看的人呢。那家伙在医院擅自取走了病历,"她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有人潜进了医院,从保管库
                            把勾坂先生的病历偷走。"
                            "——真的吗?"
                            看到耕司与瑶面面相觑,丹保再次仔细盯著他们,不久她很疲倦地苦笑摇摇头。
                            "看来与你们无关,我稍为感到安心了。"
                            "这、这不是当然的吗!"
                            "但是,不知道犯人是对勾坂先生的状况感兴趣,还是想将他的治疗记录抹除——无论如何都只能认为是与他
                            有关的人干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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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司脑海掠过不祥的想像。难道偷走病历的,是郁纪本人吗——
                            窥视丹保医生的表情,她以深沉冷静的面容承受耕司的目光。由她的神色耕司就可察觉到丹保亦抱著同样的疑
                            问。
                            "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勾坂先生所认识,而且有可能会干这种事的人物?"
                            丹保别有用心向耕司询问,他首先想到的是,跟踪郁纪而发现的那个怪异之家。
                            "不知道是相识还是什么关系,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大概是医学界人士吧,叫奥涯的……"看到丹保的脸
                            色骤变,耕司没再说下去。"……你认识他?"
                            "你知道勾坂先生在何时、如何认识那个男人?"
                            "不,我也很想知道。医生,那个叫奥涯的,到底是什么人?"
                            丹保满怀苦衷般欲言又止,之后深深地叹息。
                            "——好吧。反正有心调查也不是什么难以查到的事。奥涯雅彦是我们大学的教授。因为多方面的不幸,大半
                            年前被革职。"
                            "不幸事故?到底是什么?"
                            "之后的部份就不能告诉你们了。总之与勾坂先生并无任何关系。"
                            丹保的冷漠回应,足以令耕司难以再纠缠下去。但是关於这个名为奥涯的人,是解决郁纪剧变之谜的唯一线索。
                            "医生,勾坂郁纪——可能已经牵涉到刑事案件。"
                            下定决心,耕司将一切和盘托出。这番话令丹保大感诧异,旁边的瑶也深深的绉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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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有人去探访他后失踪。但是,郁纪当然极力否认这件事。"
                            "那是……青海?"
                            面对受到打击而陷入呆滞的瑶,耕司完全无地自容。
                            "对不起,津久叶……我实在开不了口……"
                            丹保的表情亦越发严肃、锁紧眉头。
                            "那个叫奥涯的人物,是现在郁纪所关心的焦点。他是什么人,郁纪何以要找他,如果得悉这些事也许会找到
                            真相也说不定。拜托了医生,告诉我吧!在这间病院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
                            在这片刻间,丹保医生的眼神闪烁不定,最后她缓缓摇头。
                            "……请你原谅。那是因为……基於个人想法不能告诉你。"
                            "医生——"
                            "但是,请静待一段时间。我会进行各种调查。因为我也很清楚现在已是刻不容缓。"
                            "——那么拜托了。"
                            耕司无计可施。之后除了信任这位年轻女医生外就别无他法。虽然不甘心,但身为友人的他所能做的事极为有
                            限。
                            "互相交换手机号码吧。如果出现什么状况亦可马上联络。你们如果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也请立即告诉我。"


                            25楼2009-07-07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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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一段时间来理解沙耶所说,那些话要如何接受,即使有再多时间来细想亦会感到迷惑。
                              "那到底……怎样办到的?"
                              思考如何回答,我拚命想才挤出这一句来,沙耶平静下来,以沉稳的话气开始解说。
                              "……对我来说,可以做到这种事。把其他生物的身体重组、调整……那是我一出生就具备的能力……"
                              "……"
                              "因为生物太多样性了,各个部位要如何微调才好之类,不清楚了解掌握是不成的……郁纪的脑部出了什么问
                              题,我调查过后已经了解了。因为想将其他人陷入与郁纪相同的状态,就找一个人当实验品试试调整看……"
                              "为什么要……那样做?"
                              "那是因为想其他人,都像郁纪般,温柔地对我。"
                              沙耶细语中所埋藏著的孤独及悲哀,使我的心揪成一团。
                              "但是,这个人……完全一点都不温柔。只想虐待、侵犯沙耶……"
                              话未说完,沙耶再次在我怀中抽抽搭搭地哭泣。抱著流泪的沙耶,我的思想逐渐麻痹。沙耶——这个少女,到
                              底是什么?我回答不出来。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我,现在有一件事倒可以明确回答。那就是沙耶弄错了的……她从
                              根本地方就误会了的,唯一的事实。
                              "我会对沙耶温柔,是因为我遇上了意外、抱有缺陷……你是这样想的?"
                              "……嗯。"
                              沙耶悄然点了点头,我微笑著摇摇头:"不是那样。那只是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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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是那样单纯的。我与沙耶相会,之后两个人一起相处的时间——那些日子每一天每一天累积起来,才会形
                              成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明白吗?"
                              "郁纪……"
                              "从那一天开始直至现在,因为有沙耶陪伴著我,所以我才会变成温柔待你、重视你的勾坂郁纪。沙耶一直误
                              解了,很不安痛苦吧?"
                              沙耶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与刚才沾湿我胸口的泪水相比,这泪水更温暖更使人心醉。
                              "嗯,我明白了——刚才,好不容易明白了。"沙耶破涕为笑。那是被泪水所沾湿的笑容。"沙耶只有郁纪一
                              个。这世上不会再有别的郁纪。"
                              此时,我在与沙耶的共处中,深切感到与她的羁绊。刚才沙耶也是一样吧。我再次紧紧抱住著她,然后两唇重
                              合。沙耶亦抱著我的头,唾液与舌头相互热情地交络,确实地结合。
                              那时的沙耶,是我世界的全部。
                              我,也是沙耶她世界的全部。
                              现在,世界就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对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未对她说。
                              为何到现时为止都没有说?说出来不是理所当所的事吗?我想,因为那是,一旦出口就不可违背的承诺。
                              "沙耶,我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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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不知为何沙耶以手指轻按我的嘴唇,阻止我说下去。
                              "在这之前,郁纪,有件事要先确定。那是你所期望的事。"
                              "我所……期望的?"
                              沙耶点头,以认真的目光直视著我。
                              "刚才我也说过,对我来说,能以只有我才可做到的方法来干涉生物身体。调较人类脑部的方法,在这次中亦
                              验证过了。所以——"沙耶顿了一下,深呼吸后,继续说下去:"现在,我能把郁纪你的脑部变回正常状态。"
                              "……什么?"
                              那是到现时为止,我已经从自己的未来中,完全剔除的希望。
                              "只要把对那个大叔所做的事逆转过来,对郁纪施行一遍就可以了。十分——简单的事。"
                              沙耶说话中的含意,我不停在脑海中反刍、确认。
                              "所以郁纪,告诉我。你想过回以前的生活吗?那次事故失去的东西,你想取回来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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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取回………………………………………… 到第一百十一页


                              已经不需要了………………………………… 到第一百二十一页


                              28楼2009-07-0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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