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喜欢他的琴,不过啊,那把琴毁在了他进宫的第二个月。
记得,那应该是个雪天吧。
京城的雪天是很冷呢。程潜这样想着,从竹林之中走了出来,却没想有人在院中等着他。
是皇上身边的侍卫——雪青。
“不知雪青侍卫前来找草民,是皇上有什么事吗?”程潜先淡漠开口。
“不是,”雪青摇了摇头,“我这次是以个人的身份前来,只是想问问你那首曲子。”
程潜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哪首曲子,但他却说:“雪青侍卫请回吧,那首曲子,不过是草民故人之作,留个念想罢了。”
“雪青侍卫要是回去迟了,皇上定是会怪罪的吧。”
“你......是二郎,对不对?”雪青的反应很平静,如果不是说话发抖,程潜几乎以为他内心与外表一样。
“是与不是又如何呢,雪青侍卫请回吧。”
雪青终是走了。
可,严争鸣来了。
程潜并不知道,严争鸣一直在暗处,一直看着他们。
“皇上。”程潜一礼还未行完,严争鸣却径直越过他,走向他的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皇上!”程潜刚转过身便看见碎了一地的琴。
严争鸣大步走来,伸手一把揽住程潜的腰,对着他的唇强硬地吻了上去。
“呵,曲子?我让你再也不能弹曲子,砸了你的琴,你是不是就不会再跟别人走那么近了?是不是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了?”严争鸣冷笑。
程潜面无表情地挣脱严争鸣擦了擦嘴,捡起雪地上碎了一地的琴。
“皇上满意了吗?那请回吧。”
当天夜间,程潜就发烧了。
严争鸣守了他一夜,终是到了上早朝的时辰才没办法,由雪青守着。
严争鸣刚走没多久,程潜就醒了。
“二郎你......你醒了?”
“雪青侍卫,我早已不是当年的程二郎,你也不必再叫儿时的称呼了。”程潜虽感激雪青照顾他,可他早已打定主意不再去扰乱他人的生活,便不会再认回这个幼时的“雪青哥哥”。
程潜的病一直断断续续,见不得好,但严争鸣此人不甚坦率,他的担心虽然都写在脸上,但当事人不会看见。
每日安排雪青守着程潜,也常常请太医院的人来给他看病。
终于。
“师兄啊,此乃是心病,药石无医。”严争鸣的师弟李筠回来后,看了眼程潜道。
“......”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