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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这只女鬼她明明很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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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无能,只好架空。
有些事情效仿明朝的某些历史,不喜勿喷。
这是一只女鬼原本不怀好意来到女孩身边,却被女孩俘虏身心的故事。
巨甜不虐。
女主:袁双卿;薛长曦
PS:上一篇《情到深处自然甜》总是在填坑,所以这一篇想做一个逻辑**。而且自然甜我写的非常不满意,所以这篇会好好写,把上一篇一开始的不认真补回来。
杨超越镇楼,我爱超越mm。
ps:镇楼图没有任何其他寓意。主要是我开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5-02 12:02回复
    第一章:
    铃铃——
    热辣的夏夜,袁双卿躺在凉席上,手上摇着蒲扇,屋外不绝于耳的蝉鸣声无法遮住那愈来愈近的铃铛之音。
    铃声清脆悦耳,若非知晓不寻常,这样的铃铛声是能伴人入眠的。
    然而,袁双卿虽然才十岁,却比一般孩童要早熟慎重,此刻那摇蒲扇的手动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尴尬的举在半空,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
    跟随铃铛声在背后扑来的是一阵无端的阴凉微风,让热气腾腾的空气骤然冷下,袁双卿浑身颤栗了一下,却有更多虚热的汗珠在鼻尖与额头冒出。
    仿佛过了许久,那铃声在耳边戛然而止,阴冷的气息包裹着她,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热气。
    袁双卿几乎下意识屏住呼吸,双眼瞪着墙壁,屋内的灯火早已吹灭,白色的壁面灰蒙蒙的,看不清晰。
    自从六岁以后,很多个夜晚,都是如此过来的,袁双卿早已习惯这样的怪事情,不会再像最初一样毛骨悚然。
    只是这些事是万万不敢和大人们说的。
    尚还幼小的袁双卿已经尝遍了世情冷暖,怕他们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更加冷眼相待。
    毕竟,能感受到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总是很诡异的,会惹人厌烦恐惧。
    平时这个时候,她大多在装睡,所以现在有些进退两难了。
    她在想,现在若闭上眼睛装睡,会不会显得有些刻意。
    心思百转间,袁双卿搁在半空的胳膊有些酸痛,她细声喘了一口气,试探性动了动胳膊,铃声并未想起。
    于是胆子更大了些许,把胳膊放回凉席上,手中紧握着蒲扇,手心里的虚汗濡湿了木做扇柄。
    “你在么?”
    袁双卿轻声细语的问,像是怕惊扰了某个‘东西’。
    四年来,这是袁双卿第一次提起了勇气,试着去面对它。
    然而还是让她失望了,等了足足一刻钟,没有任何回应,铃声亦没有再响起,只有透进骨子里的凉意还在,无声的提醒着她,那个‘东西’,还在。
    袁双卿此时很想翻过身看看,那困扰她四年的究竟是什么,但她克制住了。
    毕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瞌睡也大。她不着边际的思绪很快放空,那比夏天的风还管用的凉意促使她眼皮变得沉重起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就像那些夜晚一样,枕着手臂沉沉睡去。
    次日,袁双卿如往常一样,睡到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便醒了,一骨碌从床榻上爬起来,自己穿好衣服,编了个简单的马尾,然后走出门去。
    春霞和秋雨在不远处的柳树下嬉笑打闹,看了袁双卿一眼,复又没什么顾忌的继续笑嘻嘻的说着话。
    袁双卿默默走到井边打水,拿毛巾擦拭着脖子上黏腻的汗渍,看着高墙红瓦外的天边朝红,思绪一时又飞了出去。
    “你又在想什么!”
    秋雨抬高声音问。
    袁双卿思绪回笼,转头茫然的看着她。
    秋雨不知何时过来了,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看着她。
    袁双卿只茫然了一瞬,复又面无表情地继续给毛巾汲水拧干,慢悠悠擦拭着脸颊。
    看着她这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秋雨心里又气又无奈,粗声粗气道:“你耳朵聋了么?我一直在叫你,没听见么?”
    “听见了。”袁双卿小声说,没有去看秋雨。
    她蹲下身洗毛巾,露出细弱的胳膊,因为太瘦,青筋浮在上面,还有几道青紫血痕,像是被揉掐出的痕迹,在白雪般的肌肤上显得异常醒目。
    秋雨瞥了一眼,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有些生硬:“快点去吃早饭!以后再那么晚起来,我就把馒头喂给阿黄,不给你吃了!”
    袁双卿将头压的更低,乖乖的说:“知道了。”
    这样半大点的孩子,又乖又瘦,着实可怜见的,秋雨实在泄气,咬着牙一甩袖子回到树下,不再理会她,和春霞商量着去找其他姐妹玩了。
    袁双卿擦完身子,把卷起的袖子放下来,喝了一小碗粥,拿起馒头出了小院子,边走边吃。再耽搁就误了给祖母请安,挨骂事小,就怕让祖母更不喜,日子愈发难过。
    袁双卿走到半道上就遇上了大伯家的女儿,这个女孩儿叫袁菁菁,比她大两岁。
    袁双卿停下脚步,默默在一边观望。
    十二岁的袁箐箐被其他宗亲的孩子们包围在中间,胸前微微鼓了起来,正在发育的身体含苞待放,脖颈修长而优雅,散发着惑人芬芳的青春气息。这样恣意的模样,是跟她两个世界的女孩子。
    袁双卿吃下最后一点馒头,手在身上随意擦了擦,想要绕开他们从另一条路走,却听到袁箐箐远远喊道:“手在衣服上擦,脏不脏!”
    袁双卿脚步不停,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后面的孩子附和着说:“也不能怪她,有娘生却没爹娘教,长成这么大就不错了,还指望有什么教养。”
    袁双卿脚下一顿。
    她知道自己应该当做没听到,然后默默逃开,但是做不到。
    袁箐箐见她停下了,边走过来边冷冷的说:“袁双卿,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吗?我可见不得脏东西。”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仿佛利刃一样,刺激着她的神经。
    袁双卿深吸一口气,决定为自己辩驳两句,遂转过身看着她:“我不是脏东西。”
    “你不是脏东西是什么?没有教养,又不洗澡,身上那么臭!”
    “我不臭。”袁双卿说。
    袁箐箐大怒:“袁双卿,你不得了了,居然反驳长姐,长大了翅膀硬了?”
    袁双卿掀了掀嘴唇,又忍住了,转身离去,不想再与她争论。总归争来争去,吃亏的永远只会是自己。
    可袁箐箐却不肯轻易放过她,喊道:“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允许你敢离开?张嬷嬷是干什么吃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5-02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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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没好好教你规矩么?”
      话音刚落,袁双卿只觉得小腿肚一痛,整个人因为惯性跌在地上,膝盖上的布料被擦烂,皮擦破了一层,没见多少血,却疼得她眼泪花子在眼里直转,一时无法起身。
      出手的不是袁箐箐,是宗亲孩子里的一个男孩,他踢完这一脚便戏谑:“脚下打滑,真不好意思。”
      袁箐箐冷眼睨着她,这人既然已经受到了惩罚,她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费过多时间,冷冷说道:“等会见了祖母不要乱说话,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袁双卿一声不吭,直到这一伙人全走光了,方才从地上爬起来,弯下腰吹了吹伤口,白着一张小脸,咬着下唇,一瘸一拐的往祖母住的地方走去。
      等帘子拉起,袁双卿进了屋,才发现该到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请祖母安。”
      袁双卿跪下去磕头。
      祖母方才还笑眯眯的跟帮她捶背的袁箐箐讲着话,一见到袁双卿,脸立即拉了下来,打量了她一下,喝道:“你怎么回事?”
      她这样问并非出于几分关心,只因为不能接受小辈在自己面前衣衫不整,是以平日里袁双卿来请安,虽然穿的不算多好,也都干干净净。
      还没等袁双卿说话,袁箐箐便道:“祖母,刚才我见着她在花园里贪玩,怕是不小心跌成这样的。”
      “是这样么?”老太太盯着袁双卿问。
      袁双卿低下头不说话,屋里一片寂静。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相信了袁箐箐的说辞,敲着拐杖说道:“你爹娘死的早,竟没人管,这才养了不好的习惯,偏你还不思上进,我让张嬷嬷去教你规矩,你却贪玩耍滑,目无尊长,现在更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误了请安不说,还弄得人魔鬼样,哪里像是个世家的小姐……”
      老太太越说越气,沉声道:“罢了,我也不想体罚你,回去抄一百遍女戒,不抄完不许吃饭!”
      袁双卿咬着下唇,强忍着眼泪,不磕头请罪,也不说些好听的话来,老太太见她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手指着她,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袁箐箐生怕祖母真气出个好歹来,到时候事情闹大了,袁双卿把自己供出来,反而不好,于是摸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劝道:“小孩子都贪玩,妹妹也摔了一跤,便是受了惩罚了。祖母又何必动气呢,伤了身体真就是罪过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你才比她大多少,却比她懂事得多。若是袁邺还在该多好,省得我总为她动怒,人更是老了几分。”
      袁邺是袁双卿的父亲,早早便去了。老太太想到自己这个早逝可怜的二儿子,心里更加悲痛起来,看袁双卿也越发不喜。
      有了她之后,袁邺夫妻二人相继离世,老太太曾着人为她看相,算命说她命过硬,克双亲。
      她的袁邺,是几个儿子里最出色的一位,冷不丁便就这么去了,连全尸也未留下,真是冤孽。
      “祖母不老呢,”袁箐箐柔声安慰,又看着袁双卿,眼里尽是厉色:“妹妹,你还不快走?莫再惹祖母生气了,气出个好歹来你担得起么?”
      袁双卿起身慢慢退出去,毒辣起来的日头照在她脸上,却没有丝毫温暖的感觉,只有深寒的凉意卷袭着心脏。
      屋里没有了她,又热闹起来,宽慰老太太的声音和奉承不绝于耳。
      袁双卿默默地吸了吸鼻子,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没有回头走的飞快,瘦小的背影顷刻间消失在走廊的拐角,逃离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5-02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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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袁双卿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刚坐下没多久,张嬷嬷就奉命过来教她规矩。
        袁双卿站了一个多时辰学那些世家小姐的礼仪,明明十成十像了,张嬷嬷却总也说她姿势不对。
        袁双卿也没有和她争辩。
        过往的经历让她知道,争辩,从来都是无用功。
        一上午下来,却是半口水也没喝,后来实在受不住差点昏过去,才勉强被放过。
        秋雨一直在边上注视着,几次想说什么都没说,等张嬷嬷一走,这才不吐不快:“这嬷嬷是成了心不让你好过,怕是受了什么人指使,唉,你慢些喝……”
        眼看袁双卿拿着茶壶就往嘴里灌着凉水,被呛得直咳嗽,水都从鼻子里冒出来,秋雨忙抢下茶壶控制她喝水的速度,嘴上继续说道:“要我说啊,老太太绝不可能这般小家子气,定是那……”
        “秋雨!”春霞在一边厉声打断:“隔墙有耳,你莫要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秋雨心里咯噔一下,也知道自己心直口快差点说了不该说的,忙拍了拍胸口,感激的看了春霞一眼。
        袁双卿喝完了一壶冷水,胃都鼓胀起来,冷飕飕很是不舒服,打了个嗝,抿了抿干涩的唇,仍觉得没喝够,又去井里接水去了。
        秋雨看着袁双卿的背影,对春霞说:“她倒真是个性子温顺的,什么都能受着。可怜我们跟在她下头,总比别院的丫鬟矮一头,看她们那些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是气人。”
        “别说了,我们只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是了,你也别总凶她,她再不受宠好歹是半个主子,哪天告到老爷们面前,有你好受。”
        “她傻呆呆的,哪会告状?”秋雨笑着说。
        春霞敛着眉,看着袁双卿费力扯着绳子往上提水,轻声说道:“她可不傻。你没听过一句话么?咬人的狗不会叫。”
        下午张嬷嬷又来了,这么热的天走在日头下,任谁也会脾气不大好,更何况让她跑来跑去的主就在跟前,于是对袁双卿更是横眉冷对,这也不是那也不对,一直折腾她到傍晚太阳西落才离开。
        袁双卿被折腾的精疲力竭,草草吃了饭,洗了个凉水澡,就吹灭蜡烛,拉下帐篷直直躺在床上,身上酸疼的动弹不得。
        这时天已全黑了,屋里的一切就着月光看不真切,袁双卿多年的习惯都是侧身面对着墙壁,今晚却破天荒没有。
        就这样静静地躺了一个多时辰,袁双卿依然没有睡着,只是微合着眼,神思却不在自己身上。
        汗水顺着额头滚落,热浪席卷,蒲扇就在手边咫尺之遥的地方,袁双卿没有去拿,她甚至一动也不敢动,心里一直隐隐期待着什么,又止不住有些惴惴不安。
        今夜,那个‘东西’,会来么?
        又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听到了一些动静,袁双卿竖起耳朵,辨出那是四年来最为熟悉的铃铛之声,由远至近。
        她的眼珠动了动,等铃铛声到了近处,咬紧牙关,忍着喉咙的酸紧,腾地睁开了眼,看向声音来处。
        声音更近了,近在咫尺,就在她的床榻边。
        袁双卿就着月亮洒下的光晕努力细看,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她这一睁眼,不知做了多少思想准备,想了许多这‘东西’该有的样子。鲜血淋漓的、无头的、或者并非人形那些乱七八糟的想象,每天都充斥着她的脑袋。
        结果,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你在的,对不对?”袁双卿喉咙沙哑。
        没有答复。
        “如果,你能听到我说的,就扯一下帐篷好不好?”袁双卿抬起手想给她做个示范,却听到一阵铃铛响,吓得她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袁双卿放下酸胀的胳膊,柔声说道:“你害怕我么?那我不动,若是你能听见,你便让铃铛响一次可好?”
        袁双卿等了许久,始终听不到她想要的声音,不禁有些泄气。要么就此打住吧,每个夜里她都问一声便是,总会等到回应的。
        “晚安。”
        袁双卿看着空空如也的某个地方,轻声说。
        “玲。”
        非常清楚的一声脆响,然后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遏制住了。
        袁双卿愣了一下,痴痴笑出声来。
        虽然看不见却能想象,那个‘东西’摇一声后手忙脚乱弄停的模样。
        既然收到了回应,袁双卿胆子就更大了些,问道:“你是鬼么?如果是,就摇一下铃铛。”
        “玲。”
        “你……你是男孩子吗?”
        这次铃铛不响了,袁双卿愕然,复又问:“你是女孩子?”
        “玲。”
        袁双卿笑了一下,觉得与未知的她更亲切了。大家都是女孩子呢……
        “你为什么会在这……我是说,为什么天天晚上到我身边来呢。”
        “……”
        “这床上……可是有你熟悉的东西?”袁双卿继续试探。
        “……”
        又没声了啊。
        袁双卿心里叹息着……
        没关系呀,来日方长。
        这一晚她伴着那一缕阴凉睡过去,虽然白天不尽如人意,此刻却是睡了最无忧安逸的一觉。梦里全都是彩色的气泡,托着她在天空自由自在的翱翔。
        她开心的笑着,嘴角的弧度都染上了色彩。
        第二天袁双卿起床后,被告知不需要再去向祖母请安,袁双卿应了一声后就没再说什么。每日生活还是得继续,只不过是少了一道程序罢了。
        只是这样,袁双卿过的更加艰难。祖母待她虽不好,可却是唯一一个会过问的。这以后,张嬷嬷也不再来了。
        这座小院子除了春霞秋雨和她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人踏足,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
        房屋漏水无人愿来修葺,月例吃食也克扣的厉害。秋去冬来后,连炭火也不再供应。
        秋雨和春霞见不到老太太,没法秉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5-02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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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法秉明实情,偏偏袁双卿是个闷头炮儿,一被秋雨催促去找老太太说情,便将自己关在屋内,一整天都不出。
          主子不作为,两个侍女也没有办法,渐渐的也就认了命,准备先熬过这个冷冬再说。
          有一天,袁双卿迟迟未起,秋雨去叫她起来吃早饭,一进屋就感觉屋内冷的跟冰窖一样,比上外面还要冷几分,袁双卿裹着被子躺在床上。
          秋雨去推搡她,人在里面也不动,她心里一咯噔,连忙探手去摸袁双卿的额头,烫的吓人,把袁双卿翻了个面,看见她苍白着小脸,双目紧闭,秋雨心急如焚,却没什么主意,把春霞叫了过来。
          春霞进来后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被子,盖在袁双卿身上的棉被又冷又湿,春霞顾不得说什么,忙去抱了两床棉絮被将湿被子换下,又去准备热水毛巾,问秋雨:“这屋子你进过么?”
          “不大进的。”秋雨说,心里冒出点愧疚。
          “现在说这些也迟了,你快把这被子拿出去晒,”春霞将手里的湿被子递到她手上:“让上头知道咱们给她盖湿被子,那咱们多少命也不够赔的。”
          秋雨忙抱着被子出去,回来的时候问道:“她怎么办?”
          “她不能有事,”春霞坐在床榻边上给袁双卿擦脸,沉着道:“她若死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没什么活路。”
          “那……那咱们跑路吧……”
          “你这脑袋在想什么呢?”春霞无奈的弹了弹秋雨的额头:“快出府去叫大夫,银子不够就在咱们私房钱里拿,总归是要把她治好的。”
          眼看秋雨还站着不动,似在发愣,春霞跺着脚急道:“还不快去!”
          秋雨自己是个没主意的,听了吩咐便去办。
          她没那么傻,春霞没让她去找府里的大夫,定是不想声张,于是偷偷的从后门出去请了大夫回来。
          大夫给袁双卿请了脉,说是风寒侵体,但体质太差,不宜用虎狼之药,开了较温和的方子。
          秋雨抓了药回来,喂袁双卿喝了两天,烧才渐渐退去,人也清醒过来。
          秋雨和春霞就差烧香拜佛的感谢了,此后倒是对袁双卿照顾有加,她的屋子里也收拾得明堂堂的。
          袁双卿却并不喜他人进她的屋子,这是她最私密的地方,藏着隐晦的秘密。
          白天进进出出也忍了,晚上秋雨几次说要陪床,连被子都卷进屋来,都被袁双卿严词拒绝。
          为此,秋雨也没少责备她性子古怪,不近人情。
          病好了之后,袁双卿就跟着春霞学习做些家务事,春霞干活比秋雨利索有主见,烧的菜也非常好吃,据春霞说,师传于她短命的娘亲。
          袁双卿学的很用功,家务活学会了不少,渐渐地烧出来的菜也有模有样。
          袁双卿的幼年充斥着被亲人伤害和忽视的恐惧,人生也被塞满了各种偏见,后来秋雨和春霞待她稍微好了一些,更多也是为了自己,并非出于十足的真心。
          对于袁双卿而言,唯一纯粹真诚的感情,统统都给了那个早已死去,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一只鬼。
          一只女鬼……
          一只,身上携带铃铛的女鬼。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5-02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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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为了便于称呼,袁双卿给女鬼起了个名字,唤她阿白。
            对于这个稍微有些敷衍的称谓,女鬼表达出了强烈的抗议,摇着铃铛宣泄不满。
            院门口栓了一条狗叫阿黄,女鬼觉得她是在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阿黄。
            但是袁双卿早已不怕她了,同她单方面聊天的时候一直这样叫,叫着叫着女鬼便也习惯了,能淡然摇着铃铛回应袁双卿的种种问题。
            又过了一个冬天,袁双卿发现自己能触碰到阿白了,她便想让阿白睡在自己身侧,说道:“你总这般站着,不累么?”
            阿白摇了两声铃,回答她:不累。
            “阿白,”袁双卿双手枕着头,看着女鬼所在的位置,眼睛忽闪忽闪的,认真道:“秋雨说,好姐妹之间会牵着手一起玩,还会在一个床上玩闹着一同睡去,她和春霞就是这样的,所以……你不愿意,可是在嫌弃我?”
            阿白摇了两声玲,代表着否定。
            袁双卿高兴起来:“那你上来睡,我不会打搅到你的,你若不喜欢我碰你,我便不碰。”
            不一会儿叮铃作响,袁双卿敏锐的察觉到腿上有什么东西掠了过去,轻飘飘地落到她身后,声音才渐渐停止。
            袁双卿转过身,帮她盖被子,看着被子鼓鼓的一团,里面却是空空的,咬着唇笑:“好奇怪……”
            被子被掀开,女鬼用行动表示了赞同她的话,而后又是两声铃铛响,仿佛更远了些,袁双卿伸过手去,摸到一角衣裳,虽看不见却也知道,阿白应该是抵着墙壁的。
            “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袁双卿问,蠕动着又靠了过去。
            空气凝滞了半晌,忽然听到阵阵铃铛声,飘过她的上空,辗转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阿白!”袁双卿叫道。
            她顾不得穿鞋,起身去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寒冷的朔风,割在脸上和脚上,生疼。袁双卿倒吸了一口冷气,未曾停留,就这样穿着单衣光着脚踏在院子的石板上,急切呼唤着:“阿白!阿白!”
            隔壁很快亮起一丝黄蒙蒙的光,秋雨端着烛台从屋里走出来,身上披着一件袄子,看清袁双卿的样子后大吃一惊:“你这妮子,怎的穿成这样出来了?发什么疯呢,快回屋躺着去!”
            袁双卿在原地踱步转着圈,也不理会秋雨。
            秋雨皱着眉头:“可是做了噩梦了?”
            袁双卿只得含糊做答:“嗯……是……”
            “要我陪你睡么?”秋雨自荐枕席。
            “不用。”
            袁双卿转身回了屋,上完拴躺回床上,也不管秋雨在门外如何敲门呼唤。
            “闷头货儿!”秋雨恨铁不成钢的说,最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袁双卿没有理会,只是瞪着漆黑的屋顶,有些难过和慌张。想不明白阿白为何会忽然离去,难道真是因为嫌弃自己的靠近么……
            就这么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起来,袁双卿便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摊开一看却是陌生的笔迹,字体娟秀有力:天凉,靠近我你会生病。
            袁双卿怔怔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这才将纸收起来,寻了个柜子小心放进去。这是阿白写的,她得珍藏。
            草长莺飞,袁双卿十三岁的生辰在暖春时分悄然而至。
            这是一个不被记得的生辰,既没有人为她准备长寿面,也没有祝福的声音。
            袁双卿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孤独。
            她下了一碗清汤面,还煎了一个鸡蛋,默默坐在屋里吃完,然后去厨房洗干净碗放回碗柜里,没有什么仪式感,慢悠悠的完成了步骤,就当是过了一场圆满的诞辰。
            从来没有过温暖,就不会积攒起失望。
            所以,她一点也不疼痛。
            到了晚上,临睡前阿白便来了。
            袁双卿听着耳边熟悉的铃铛声,今天却没有心情同她闲聊,只好装睡。
            平时阿白都是被动的一方,她说话袁双卿也听不见,只能摇着铃铛回复问题,袁双卿若是心情不好,她便也乖乖在一旁不打搅。
            说是朋友姐妹,其实阿白更像一个影子。
            今天,袁双卿感觉到了不同,因为阿白竟然主动了。
            起先,她只觉得有东西缠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掌翻了个面,手心摊开。
            袁双卿手颤了一下,出于信任并没有挣脱。
            阿白在这里。触碰她的一定是阿白。
            那个握着她的东西异常冰冷而柔软,袁双卿下意识上手捏了捏,是一只手,非常纤瘦。
            袁双卿低声确认:“阿白。”
            手心忽然痒了一下,像是被指甲掠过,袁双卿闷声笑着:“阿白,你在做什么?莫不是想为我算命吗?”
            等阿白的手撤走,袁双卿赫然发现手心多了一盒东西,她抬头看了阿白站立的方向一眼,坐起身来看着手里精致的瓷盒,突然觉得这盒子有些眼熟,似乎在秋雨春霞的屋子里看过差不多的。
            “这是……”袁双卿喃喃着,打开了盒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瞬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禁瞪大了双眼,眸中布满了惊喜和疑惑:“胭脂?”
            玲——
            阿白用铃声回答她。
            “阿白,你为什么送我胭脂?”
            “玲。”
            “阿白,你知道今天是我生辰对不对?”
            “……玲。”
            “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袁双卿不知该如何是好,捏着盒子,好一会儿笑容才收敛,咬着唇又陷入纠结:“可是我还没长大,能用这个么?不若寻一处地方藏起来,等过两年再用可好?”
            “玲玲。”阿白不能苟同。
            袁双卿退让道:“那我先收着,等过两天,找秋雨教我涂胭脂。”
            阿白满意地摇了一下铃铛。
            过完了十三岁生日,袁双卿的个头飞快的窜了上去,眼看就快要能和秋雨她们比肩。
            秋雨说,照这样长法,袁双卿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5-02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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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或许会比她们二人都高。
              春霞说,若吃得不好,长太高就会显得骨瘦如柴,反而不美。
              本是无心的分析,袁双卿却当了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到了这般年纪了,不自觉便开始注重外貌,捏捏自己的胳膊,又摸摸锁骨,在铜镜里照照那瘦削的脸庞,连续失眠了好几晚。
              因此,没有意外的,阿白也知道了。她这只鬼,学会了去老太太的私厨里当耗子偷菜。
              这事闹的袁双卿哭笑不得,却又没办法拒绝她的好意,瞒着秋雨和春霞每天晚上补一顿,心里更加肯定——
              阿白一定是一个可爱又善良的女孩子。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袁双卿的胸也鼓胀了起来。
              她的发育在女孩中算是很迟了,春霞十三岁时已经来了月事。
              袁双卿羞耻于这种成长所带来的萌芽,即使不太迈出院子,也用长长的白布条将胸部裹起来。
              后来被春霞无意中发现,花了很长时间向她灌输一个浅显的道理:这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必须经历的过程。
              袁双卿勉强接受了她的说教,把白布条脱下,连同着少女心事一起压在箱底。
              袁双卿满腹惆怅,等到阿白来了,便说:“我不想长大。”
              袁双卿也没指望阿白能做什么,她只是单纯想要把心事一股脑说出来,而阿白是唯一的倾听者。
              “长大了,便要嫁人的,”袁双卿看着暗黄的烛火说:“袁箐箐多受宠的一个人,却也无法做主自己的婚事,大伯要把她嫁给知府家的庶子了,这么大的家,其实内里早已衰落,居然要将嫡长女嫁给知府庶子,才能谋求更好的出路,太可笑了。”
              袁双卿看向阿白的方向,目光空洞:“我不想长大,更不想嫁人,不想被当做稳定家业的工具,我虽然被遗忘了这么久,却不傻,他们……从来都不打算放过我的。”
              阿白也无法回答她。阿白力不从心,她说的话袁双卿听不见。
              阿白有些着急了,她离开去找来纸笔,将所想的写下来。
              在袁双卿眼里,就是毛笔和纸在空中动着,却不见执笔之人。
              这着实有些诡异,袁双卿非常认真的等她写完。
              这么多年阿白不怎么会用笔墨与她交流,但把她逼急了也会偶尔上手。
              那张纸飘落在袁双卿面前,只有四个字,袁双卿低声念了出来:“你出府吧。”
              袁双卿有些失望,她不是没想过出去。
              “我也想出府,但我需要一个正当的借口,只要我一日还是袁家小姐,就一日没有自由可言。”
              纸又被拿走,很快飘过来——
              明晚,你想办法出一趟府。
              出趟府?为什么?袁双卿看着纸上的字,又看看阿白的位置,神色迷茫。
              阿白不打算再写,那张纸卷起落到烛台上,很快被烧成了灰烬,发出刺鼻的气味。
              袁双卿无奈的笑了笑,回床上睡觉。阿白有阿白的理由,她断不会害她的。
              第二天,袁双卿早早就起来了,洗漱完走出院子时,朝阳才将将染红了小部分天空。
              她没有被禁足,袁府的每个地方都能去得,只是袁双卿平日里出来走动的机会屈指可数,袁府除了老一辈的,新来的下人并不识得。看着袁双卿穿着朴实无华的衣衫,就以为是哪个院子新来的丫头。
              袁双卿走了一遍去后门的路,又折返回院子,吃罢午饭后,歇息了半个时辰,赶在日头正盛的时候又出了趟院门,这次时间的比较久,回来的时候没甚表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5-02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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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爱超越妹妹!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5-02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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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白好暖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5-02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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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冲你放了杨超越我就pick你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5-02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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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5-02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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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5-02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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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ddd.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5-02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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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5-02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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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5-02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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