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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玉穗)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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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5-02 20:45回复
    文案: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5-02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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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佑从厨房溜出来,蹑手蹑脚地往穗禾房间踱去,他这次给穗禾带了个小礼物,想给她个小惊喜!推开门,彦佑对着无人的房间愣了神。他走进屋里转了一圈,只见里面物件都摆的整齐整齐,一壶温茶在桌上摆着,没什么稀奇的啊!
      彦佑走到院中大声喊了起来:“穗禾?穗禾?穗禾??”
      可是接连几声都不见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走出来,彦佑顿时心里慌了神。厨房切了一半的菜还在案板上放着,她能干嘛去啊?这里是山顶,穗禾性懒,平时都不下山,就是下山也要他用法术带她下去,家里的饭菜都是他每隔几天来看她时给她从山下集市捎来的。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人家,她更不可能突来心思串什么门去了。现在最关键的是——人呢?
      五百年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彦佑现在真是懊恼极了。他平常总是想在穗禾身上印些法术,以便他能时刻感觉穗禾的安危,可穗禾死活不肯,还总拿“好久年都没事,这几天就会有事了”这种说辞一直来搪塞他,现在好了,他只能干着急!
      彦佑急得在院中直跺脚,他想下山去找,可又怕穗禾突然回来,和他刚好岔开;他想用法术找人,可又不知道哪个法术是有追踪人这般高技能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5-02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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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佑?你干嘛呢?”穗禾气喘吁吁的走到家门口,看着彦佑满脸扭曲,发神经似的行为,惊呼出声。
        “穗禾!”听到门口清越女声,彦佑转身,顾不得其他心情,直接大步走过去把那素衫姑娘紧紧搂在怀里,“你去哪了?”
        穗禾心思通透,自然知道彦佑心思。她把手里的包裹扔地上,一把推开那个死皮赖脸的人,“眼瞎了!没看见我手里的东西?”穗禾晃晃另一只手上满满当当的菜篮子。
        彦佑看了一眼菜篮子,弯腰把地上包裹捡起来,“你买菜去了?”
        “做饭去!”穗禾一把把包裹抢回来,把菜篮子直接往彦佑怀里一塞,就往自己房间走去,门一关,坐等吃饭。
        彦佑看看关着的房门,再看看怀里的菜,委屈的瘪瘪嘴,一无所有还敢这么嚣张的,就他这位“姑奶奶”了!认命的提着菜篮子往厨房里去,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屋里穗禾听着厨房声音,会心一笑,还是个傻蛇呀!穗禾在桌子上把那个包裹打开,房间顿时弥漫着一股中草药味儿。穗禾看着那些草药包,眼中晦暗不明,轻声叹易,把包裹系紧,塞在床铺下面。她没想到彦佑会今天来,幸亏还买了些菜,糊弄过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5-02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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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穗禾,饭好了,出来吃饭!”
          没一会,彦佑在院里大喊,穗禾推门而出,看着彦佑从厨房端菜出来,皱了皱清秀的眉,“你又用法术!”
          “拜托,姑奶奶,这都未时一刻了,你现在顶多就一凡人,你肚子有没有‘咕–咕–’叫?”彦佑狡黠的眼神粘着穗禾的肚子。
          穗禾不适的移了移身子,下意识去抽桌上饭碗。
          彦佑瞄着穗禾手上动作,连忙抓住她手腕:“好好,开玩笑,开玩笑!还有一个菜在厨房呢,你看我这刚来就又做饭,又炒菜的,还得请你这大小姐出来,你……”
          “哼!”穗禾松开饭碗,一把甩开彦佑的手,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去厨房端菜去了。
          “你说你平时懒得菜都只炒一个,怎么就自己突然跑下山去买菜了?”饭桌上,彦佑狐疑的眼神一直盯着穗禾。
          “我乐意,你管得着!”穗禾半分眼神不给他,自顾自吃饭,趁着夹菜的功夫顶他一句。
          “凤羽穗禾!亏我还对你那么好,这么担心你,你这话说得让人多伤心啊!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一个没良心的朋友,我亏不亏啊?”从拍桌子摔碗到抱怨伤心,彦佑的演技实打实的好,比之亭台那些戏子也不遑多让。
          穗禾什么人,从不吃他那一套,况且这会心里正烦着呢!
          “我可不是锦觅那**,她到是有良心的很,你去找她啊!我这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大佛,滚!”
          “穗禾,你……?”彦佑看着穗禾的神情,知道她是真动怒了,不然绝不提锦觅。不是,为什么啊?之前他经常这么和她开玩笑,都没事啊!
          “你什么你,觉得谁好你去找谁,觉得我不好你以后就别来了,当我早就死了!”穗禾看也不看彦佑,仿佛一点也不乐意再搭理他。
          “你胡说什么,你好好的呢!好了,我错了,是我无心之失,你别生气好不好?”彦佑伸手去抓她胳膊,被穗禾一下闪开了,连着带翻了饭碗,那碗在桌上翻转一圈,掉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没吃多少的米饭,撒了一地。
          穗禾深深看了彦佑一眼,起身回房,关住房门,靠在门上,一滴泪水滑过颊畔落在浅色麻布衣服上,晕出一个深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5-02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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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滚他就滚啊,这也太对不起自己的脸面了,彦佑瞪着穗禾的房门。把红色绸包轻轻放在石桌上,起身下山去了。还是滚吧!这五百年的相处让他对穗禾的脾气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和她拧着干,自己讨不着好!
            穗禾感觉彦佑气息的消失,打开房门,走到石桌前,把那个红色绸包拿起打开,一支温润灵透的白玉簪呈现在眼前。
            两个月前的中秋夜,彦佑带她下山过节,她在夜市的一个小摊上看见了一支白玉簪子,不过她嫌那个玉不纯,小贩要的价钱还高,最后她还把坚持给她买那支簪子的彦佑当场骂了一顿,彦佑送她回来之后就不见了蛇影,她没当回事,她知道彦佑厚脸皮的程度。五天后,彦佑给她带菜回来,还是那副嬉皮笑脸模样,她就知道能有什么事嘛!
            可现在,眼前的这东西却显示得不是那么回事!这白玉簪的质地细腻温润,纯净透亮,不去天界和魔界仅在人间,这雕琢玉簪的玉定是极品。更不说这手工也是一等一的好,簪头上一只神采飞扬、展翅欲飞的孔雀栩栩如生。两者合一,如何难得?
            穗禾将它收起,放在自己首饰盒底层,盖上盒子,她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里的自己愣神。
            八百年前,锦觅在魔界大闹她的婚礼,愤恨的表情一字一句指责自己的罪行,她认!可她更恨!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呢?活了八千年,没有丝毫教养,认下哥哥的婚约,却又和弟弟纠缠不清。是,有陨丹可以做借口,可陨丹压制你情爱心思,连你的道德观念都消除了么?口口声声喜欢喜欢,可转头听人挑唆两句,就能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你的爱真轻啊!
            不过,最可怜的还是她,费劲心思,心心念念的嫁做他妇,却被他一掌打入地狱。但凡他要的,她哪里有不给的,况且那本就是他母亲的修为,他取回是理所当然。她最恨的就是,旭凤,你和他们一起算计我啊!作恶多端,杀戮太重,我不恶,我不杀,我怎么活?我不是你,更不是锦觅,我没有众星拱月,我没有千娇万宠。我也想做个轻柔女孩,我也想撒撒娇就能安度一生,我也想撒撒娇就有万千宠爱,我也想撒撒娇就能护我亲族,可那才是天地间最大的笑话!
            她故意激怒锦觅,被锦觅鎏英流放魔界荒原,却是她咎由自取。若不如此,她永远也走不出来,走不出那个魔界,也走不出自己的心结。她在云魔洞故意制造出自己的死讯,只为断绝一切联系。她跌跌撞撞用了两百年时间避开魔界耳目逃离魔界,遁入人间。
            从此,天地间,再无鸟族穗禾!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5-02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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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陪旭凤跳下机缘台,入世为人,从小一点一滴的认识凡间。为讨旭凤欢心,她为仙时也曾多次下凡搜罗食谱,是故她对凡间并不陌生。
              没有旭凤,没有荼姚,也没有鸟族,所以她在凡间的时光是开怀的。那些爱恨情仇也被她压在心底,在那些开心的时光里被一点点的消磨掉。所以五百年前,她在酒楼遇着彦佑能毫无芥蒂地问他借钱。
              哦,那天她的钱袋被一个小乞丐给扒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5-0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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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彦佑的这五百年时光她也是满足的。彦佑表面大大咧咧,内心却是个细腻的主,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喜束缚,也从不会再没完没了的纠缠了。自己一介仙躯,为避免周围人怀疑,也免得多生事端,所以每隔几十年都会换个新住所,彦佑不是原来的那个死皮膏药,可她每次搬家他却都会找到,然后三五天的带些小玩意、小零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最开始心里不自在也同他吵过几次,可那赖皮家伙从不听的。她又怕他向别人透露她的行踪,纵然自己放下那些,可她现在放不下自己安逸的生活,不想和那些人多纠缠。想着自己反正也不吃亏,就随他去吧,这一过,也五百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5-0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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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穗禾轻抚自己小腹,若不是“他”的到来,她愿意一直这样过下去。
                  感受着小腹的轻微突起,穗禾苦笑,都说春梦了无痕,可她的春梦怎么就偏偏留了这么大痕迹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她认命了,活了九千年,她也只明白了这两个道理。
                  况且,到底,她舍不得啊!不论那个人到底是谁,可肚子里的这个却是和她骨肉相连,一脉相承的,也是她的希望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5-02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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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穗禾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梦里会出现一个男人,一袭红衣鲜艳如火,那个男子像个太阳一样温暖着她,虽然旭凤也是太阳,可是与那将她焚烧殆尽的温度不同,那个人的温暖是从心里都能感受得到的,每每看到他,穗禾都想永沉梦境。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许,她成为了他的妻,在梦里,十六抬大轿,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万人空巷。他没对她说过爱,可她心里明白,她是“这个世界”里他最在乎的。新婚之夜的洞房花烛,她痛了很久,也承受了很久,那人在她耳边翻来翻去只有一句,“我们永远在一起”!
                    自那以后,穗禾的梦就只是春梦了,她制止那人不得,就只能跟着他一起沉沦。
                    可没想到,穗禾再次苦笑,这人也是有能耐,梦里岁月,留的种子却成了真。可是,穗禾暗了眼神,她百年不做梦,那人已百年不见身影了。最后一面只留了两个字,等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5-02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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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两人吵过以后,彦佑已经五天没再来了。这五天,穗禾天天一副苦药下肚,每每喝完,她都要指着肚子骂两句,只骂那个“见不着面”的臭男人。
                      今天第六天了,彦佑来找她中间从来不会间隔六天以上。穗禾怕彦佑发觉什么,一大清早就熬好了药,喝进了肚,人也没时间骂了,匆匆把药渣倒掉,药罐收好,药包藏好,又连忙把口漱干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穗禾坐在院里,脑袋里又过了一遍自己无理取闹的流程,她就不信,一次骂不走,就两次,两次不行,还有第三次,反正只要他发觉不了,总有一天也会受不了,乖乖滚远。
                      等到中午,太阳照头顶,没人来,穗禾去做饭,只做了一碗,菜没烧。到了夕阳西下,还是没有人来,穗禾去做饭,做了两碗饭,烧了三个菜,她改变策略了,她想和彦佑好好谈谈。
                      直到月上柳梢头,繁星满天,桌上的饭菜都沾上夜间湿露,穗禾再也不淡定了。五百年的习惯,彦佑真能一下就改了么?
                      如果是那样,也还好。可如果不是,他也不来,那就只有可能是,出事了!穗禾忙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那条蛇狡猾的很,连自己都能骗过去,再者润玉是他义兄,旭凤和他关系也不错,谁能伤他?谁又敢伤他?可五百年相伴,说不担心是糊弄自己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5-02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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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5-02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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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5-02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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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到酉时,穗禾守着一桌子冰凉饭菜,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双手掐诀,幻出一只飞鸟,穗禾命令几句,飞鸟飞远了。半个时辰后,那鸟半空中闪出身形,对着穗禾叫唤几声,散作光点消失不见。
                            飞鸟说的是:“今日月下仙人一万五千岁诞辰,彦佑去天界祝寿。天帝发现它了!”
                            润玉?哼!穗禾冷了眸子:“天界士兵何时这般偷偷摸摸的了?”
                            穗禾话毕,一群银色盔甲的将士出现在面前,破军不屑这判出天界之人,直接亮出兵器,“陛下有令,抓捕天界叛徒,鸟族穗禾!”
                            “你算什么东西,说抓就抓啊?”穗禾轻蔑一笑,不待破军反应,直接唤出穂羽扇向破军攻去,擒贼先擒王,穗禾十招制服破军,余下天兵不敢妄动。穗禾本是动了杀心的,可她想起润玉那人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性子,既知她还活着,死了这些人,他也不会放过她,反而加深仇恨。若是之前她是不在乎,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告诉润玉,想要我的命,让他亲自来!”穗禾撤回抵在破军脖子上的穂羽扇,化作一道流光远去,破军等人追赶不及,心带不甘回天界复命去了。
                            “亲自去?哼!”润玉不屑出声,“从现在开始,撒下天罗地网,带不来她你也不用回来了!”润玉凌厉的眼神看着破军。
                            “臣,领旨!”破军心里一个哆嗦。这夜神大殿自从成为天帝,气质是越来越冷,眼神是越来越厉,实实在在受他一眼,自己这常年征战沙场的人心里都发怵。尤其天魔大战后两百年开始不见人影,到最近两百年再见,能在他身上感觉到的除了冷就是冰了。
                            待破军退下,润玉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既然你还活着,就帮本座完成那立下的上神誓言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5-02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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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到底想怎样?”穗禾匆匆行至郊外停下脚步,抬手唤出琉璃净火,胡乱向四周打去,果然听得一片惨叫声音,周围出现一圈天兵天将,被她伤着的那几个惨叫着魂飞魄散。不给你们些颜色,真把白孔雀当小麻雀了!
                              穗禾整个人怒气冲冲的瞪着正对她的破军,自那晚被自己打退,第二天就又被找到,已经十天了。这十天她走哪这些人纠缠到哪,连碗安胎药都不能好好喝完。孩子胎息太弱,若断了安胎药,她怕,她最后的希望都失了!她承受不起!
                              “我等奉君命捉拿天界叛徒。穗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为你能逃的掉么!”破军还是直接亮兵器,却不敢再那么轻敌了。
                              “你说得对,我逃不掉,我随你们回天界!”穗禾轻声叹息,唤出穂羽扇,轻轻摇晃着,看着周围天界将士紧张的神情,苦笑不已。
                              破军被穗禾的话震得愣了下神。
                              “不要我去,那就走了!”穗禾看着依旧不敢动作的破军,作势转身离去。
                              穗禾的话拉回了破军心思,“既然如此,这就走吧!”
                              破军话毕,身后就有天兵要去押穗禾,被破军抬手制止了:“穗禾公主怎么说曾经也是鸟族族长,自然说话算话的!”
                              “哼!”穗禾嘴角不屑,一闪身一道白色流光直冲九重天,破军率天兵天将紧随其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5-02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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