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春日暖阳图好景,碧波戏游鱼,客路行舟奏琵琶,唱罢唱罢!新衣欲带花。
前夜雨打窗前瓮,今日谁家新娘一身花嫁,济济人马踏碎一地落花。
【正文】
也曾挥霍江山万里秀,也写尽风流颂落日桥头,今日却隐秘河山,酿最烈的酒,醉笑万丈楼。
白衣紧袖,昨夜对月酌春,与月上仙人对饮,大吐闲散怪谈睡得很晚,现在依旧是睡眼惺忪,嘴里哼唱着自己的粗言笑谈,边走边看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走着,开路的那个吹着唢呐,腮帮子肿的像个蛤蟆!
李白偷笑,随手摘了只嫩草叼在嘴里。湖边有棵老榕树,芽间微绿,有了冒头的架势。
从它的左边往右数第三棵桃树,那棵树与旁边的树不同,枝干直挺,树冠像个粉色绣球挂了上去,喜人的很!
李白抬头,却被这一树潋滟桃粉色灼了双眼,倒是醒回几分神来。
昨夜旧日记忆回流,心思微动,将前年埋的那坛佳酿念得紧,今日便急忙来取。
于不打眼的角落寻了一根枯枝。照着树干下方挖下去,果真在半浅不深处听得脆声磕碰。
李白捧起那酒坛勾出抹笑,轻轻抚去粘在酒坛子上微湿的泥巴,露出了封口红布。
红布上面的白纸虽说已经破烂,但隐约间还是看得见日期,却唯独没有酒的名字。
若是真问起这酒可有什么名字,便是就着桃树沾光添彩,有些敷衍的叫了桃花酿。
拿出事先备好的酒碗,酒碗的模样不大好看,粽釉已经掉了不少,可这酒碗的来历却是不小,听说是上古遗物。
李白本无意得这个酒碗,可这碗却像是个冤家,即使是扔了,过几天也会被旁人捡回来,甩也甩不掉。后来想想也便就此罢了!它愿跟着,也随它!
揭了坛上红布,顿时倾散出浓浓酒香,醇香四溢,倒出些酒,酒色温润,称得上是一坛佳酿!
李白独自酿酒已经很长时间,他也有这个自信将酒坛子直接埋在树下,让时间酿造,从清变浊,由浊化香,再让香积淀成醇。
李白眯上眼睛,深吸一口,薄唇轻启:“好酒”。
轻轻抿了一口,酒香在鼻尖和喉头爆裂,一波波冲击着感官,却非华而不实,那桃花香又将那一波波冲击用酸甜牵起,牵回人间。
这佳酿的香气倒是引了在树上小憩之人,红发褐眸,身穿红衣,随着酒香四下观察,只见得一栗发白衣者,椅在树下,翘首饮酒,这酒香不就是从这儿传来扰他清梦的?
韩信早李白一步到了这里, 脚尖一点便上了树,寻一处枝窝,手便枕在脑后卧下,一双鹿皮靴子搭在枝丫处摇晃,伴着徐徐而下的桃瓣闭目养神。
李白的酒正品到一半尚未尽兴时,一袭红衣飘然而下,带起数花翩翩而舞,这花中的人儿一头干净利索的马尾,但在这花雨中倒也显得朦胧。
“是何等琼浆美露,竟如此勾人心魄!”
说罢,便要抢过那酒碗,李白本欲盘旋回身躲过去,却被韩信顺势拿走了小心翼翼端在胸前的酒碗。韩信仰头灌了下去,李白眼中一丝惋惜,如此美酒,就这么被当成茶汤子灌了下去!
“这酒,会带来桃花运吗?”
竟是关于这坛酒的第一句问切——不是匠心几巡,不是口感香氛。李白有些不解地看着韩信,眉眼间已然少年翩翩,映春日桃花。
韩信看着眼前的人儿,不知是刚喝过酒,酒劲上头,还是被这桃花映着,面颊竟有些微红。
韩信的嘴角微微上扬,微曲的弧度间一颗白色小虎牙露了出来。
春风拂面,余年风月亦不及此!
韩信自答道
“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