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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眠本是劝阻了我一番,不要去花灯会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嘱咐我在府上好好休息,我却觉得这是大大的不妥。仿佛年岁一日日地大起来,往日是我替小辈们打算,如今子孙多半已经成家,倒成了他们反过来替我打算。既有些欣慰之感,又有些恍惚,原来时光竟过得这样快。
打定了主意要去瞧一瞧热闹,我总不能因着上了年纪,就再也不出门。于是这一日也就在日头起来过后出了府去,寒风凛冽,多添了件披风,遮去了大半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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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过,婢子替我拢紧了披风,我又难免觉得她们大惊小怪。只是这些小姑娘,说又不能说,一个个诚惶诚恐的,就怕惹了我的不快。
那头阮阮的身影映入眼帘,使我眼前一亮。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前尚未出阁之时,最是活泼的性子,不喜拘束,不知如今是否还是一个样儿。
: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可都还好?灯会虽然是年轻人喜欢看的花样,我这就不能来凑个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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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也不错,不然这么大冷天的,也是不敢出门来的。
我虽说将生老病死的道理看得明白,然而人总还是惜命的,逞能的事儿,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也不至于一时意气去做。看个灯会走马观花,尚且可行,马场却是数年都未曾去过了。也晓得阮阮不过同我打趣,笑着应答。
:就你这张巧嘴儿会说话,不过人不能不服老,否则该惹人笑话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