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ll★D.◎┇190628【改编】差强人意的婚姻【灿嘟】

在那孩子出现的第三天，朴灿烈终于发现，自己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并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子，也不喜欢被一直跟着，锁上门以后便独自在书房做自己的事情，直到晚餐时间近了才走出书房。那个孩子不知去了哪里，朴灿烈问了一声，便要女佣把对方带过来，但等看到孩子，心里又是一阵无名火。
　　「你的手怎么了。」他烦躁地问。
　　对方低着头，不肯说话。一旁的女佣连忙解释，他才知道中午这孩子吃午餐时，不小心打翻了汤碗，手上被烫伤了一块。朴灿烈瞧着对方包着纱布的右手，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他并不是觉得心疼，只不过……只不过是对伤口感觉到本能地厌恶。
　　晚饭端上来以后，朴灿烈瞧着那孩子一声不吭，用左手拿筷子，却又难以施力，连一块煎蛋都夹不起来，心里越发烦躁，想也不想就过去抢了对方的筷子，在对方身边坐下，夹了一块鸡丁，冷淡道：「张嘴。」
　　那孩子脸上讶异，却依言照做，朴灿烈喂完饭菜，又拿起汤碗，一勺一勺地喂对方喝汤，对方也一口一口乖乖喝下，用一种近乎依赖的眼神望着他。朴灿烈心中一时恍惚，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小猫，一样会这样顺从地从他手上吃小鱼干，最后亲昵地蹭他的手表示喜欢。
　　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共通之处，他养过的那只小猫可爱得惹人怜惜，眼前的孩子长相最多就是清秀，连话都不肯说一句，两者一点都不像；但不知为何，他们抬脸望他的神情却有某部分重叠了似的相像，令他一时有些失神。
　　等喂完了一碗汤，朴灿烈终于放下汤匙，起身回去吃自己的晚餐。饭菜都有些冷了，但无所谓，他吃不了太烫的食物。等他慢条斯理吃完饭，才发现，那孩子还坐在原处，好像在等他。
　　朴灿烈站起来，忽然道：「晚上要洗澡的时候来找我。」
　　对方乖乖点头，跟着他走出饭厅，最后被安置在客厅，像前一天一样看着卡通。朴灿烈回房间打了通电话，问了母亲的秘书，但得到的答案是当地没几名失踪的孩子，而少数几名资料也不合，多半他捡到的孩子并不是当地人。
　　朴灿烈问完这件事，便挂了电话。翻开自己看到一半的书，半个小时却只看了几页。他不能克制地想，那孩子身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留下的，又是为什么受到如此对待；他并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好人，但瞧见对方身上颜色转深的瘀青，仍然难以理解。
　　他不懂为什么有人会这样欺凌一个弱小的孩子；即便理智上可以分析理由，但心情上无法感同身受。

那天朴灿烈帮手被烫伤的孩子洗了澡，两个人坐在浴缸内，（捂脸）朴灿烈用沐浴乳在对方娇小的身体上搓出泡沫。他并不是个经常表现温柔的人，但却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避免弄疼伤口；等他替对方洗完澡，接着洗自己的身体时，才发现对方一直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朴灿烈有些羞恼。他知道生气没有必要，对方只是个小孩子，但那种直接强烈的视线仍让他感到不快。
　　对方好像不能理解他的情绪，只是茫然地望着他。
　　这种情况下，朴灿烈再想生气也无从生怒，对方连他说什么都不明白，他便只能自己生着闷气，快速洗好澡，把泡在浴缸里的对方也捞了出来。
　　他从女佣那里拿来药箱，替裸着身体的孩子在伤口上抹了薄薄一层药膏，重新换了手上的药与纱布，最后才替手不方便动作的对方穿上衣服。
　　这一切做完，朴灿烈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幼时；当时初次养宠物，热衷于亲自替小猫洗澡、喂小猫吃东西，但最后那只猫咪就这样离开他了，倾注了心意的对象转眼便逝去，他承受不了那样的失去，所以后来再也不曾养过宠物。
　　现在像这样照顾一个孩子的吃住；，他忽然又兴起养些宠物的想法，猫咪或者狼犬，再不然可以养匹马……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许已经能承受当初的失去。
　　发现这点以后，他看待这个孩子就不像先前那样厌烦，就算对方想跟他一起睡，他也觉得似乎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一旦开始接受以后，朴灿烈的心态就完全产生了改变，他下意识照顾着那孩子，过了几天以后，甚至渐渐习惯了对方。

朴灿烈微怔，心里五味杂陈，但却不是不高兴……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对方的声音，微弱而细软，就像小猫撒娇的叫声一样。他忽然感到心里一阵酸涩，随即把对方抱得更紧；孩子对他的反应似乎有点开心，傻傻笑了一下，脸埋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就睡着了。
　　朴灿烈始终沉默。
　　车子发动了，司机载着他们往市区前进。
　　朴灿烈望着怀里的孩子，心底一阵酸意，又略感苦涩；他伸手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头发，想起方才那一声羞怯微弱的「哥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把对方的额前的发拂开，用手指碰触着对方，从额头到眉心，还有比棉花糖还要软的面颊，他碰了又碰，只觉得满心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忧郁。
　　他想，这孩子多半并不受宠，所以家人连赎金都不愿付出；这孩子回去以后，就算没有受到暴力，又该如何自处……年纪再小，也总有一天会懂事，知道家人曾经的放弃，又会对这孩子造成怎样的伤害？
　　朴灿烈想了一会，随即就定了定神，不再想那些事情。
　　这些事情并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他无论如何帮不上忙，不如不想，多想也只是徒增烦恼。他并不是没想过把这孩子留下，但想来想去，都确实办不到……他的双亲不会容许他养一个尚有亲生父母的孩子。
　　他没有选择。
　　过了一个小时，车子在某个地方停下。一名穿着西装的人打开车门，把他手上的孩子接过去，一边礼貌地道：「您真的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是。」朴灿烈沉沉道：「你把他送到警察局，就说是在路上看到的。」
　　那男人礼貌地颔首道别，随即抱着孩子离开。朴灿烈望着那人的背影，还有那被抱在怀里的孩子，隐隐有些生气。他知道自己不该生气，那孩子睡得这么熟，怎么会知道睡梦中到来的离别？但他实在按捺不住怒意与失望，脸上神情也越发地冰冷。
　　他想着那孩子的名字，似乎是叫都暻秀……他摇了摇头，几乎有些自嘲，随即吩咐司机往家里开。
　　那时朴灿烈以为，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却没想过，都暻秀离他其实并不远，好几次，他都从相识的人那里听见关于都暻秀家的事情，像是他的父亲有优秀的长子继承家业，次子就甚少被提起，就算说到，也不过说他是个做不了大事的人，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却去读了中文系。
　　一转眼就这样过了十几年，他就这样耳闻着那些流言蜚语，却不曾想去见一见对方。
　　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像爱边伯贤一样的倾注感情，交往至多半年就会结束；到后来，他也不抱持什么希望，偶尔找人上床，定期去见家人安排的相亲对象，他以为自己会这样孤独终老。
　　但事情的发展并不如他所想。
　　那是发生在朴灿烈三十七岁那年的事。

那一阵子气候不太稳定，他偶然生了场病。等病好以后，他应母亲要求回到家中，就为了与相亲对象见一面。他对此事并不如何看重，事前连相亲对象的资料都没翻；他只是回来走个过场，不管对方感觉如何，他多半会直言拒绝。
　　朴灿烈把自己打理得整齐，就坐在客厅内，等待着客人。
　　在约定好的时间之前，女佣过来，告诉他人已经到了。他让女佣去准备茶水，顺便把那个人领到客厅。
　　等有人走进来时，他漫不经心地瞥了过去，隐约瞧见对方身上简便的衣物，再看一眼，登时愣住。那是一张他一直没有忘记的脸，既有些熟悉，又免不了陌生，但他仍然一瞬间就认出来了……眼前清秀的青年，正是当年那个不肯说话的孩子。
　　对方忐忑地坐下，好像十分紧张。但无论如何，他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这点他不可能错认；明知时日久远，对方忘了他也无可厚非，但他仍然感到一丝恼怒与一种几乎不能用语言形容的情感，似乎心底有一块地方被猫爪轻轻抓挠着，又痒又难耐。
　　终于，朴灿烈开口道：「……你就是都暻秀。」
　　对方小心地点了点头。
　　瞧着都暻秀谨慎的样子，他不由得更加恼怒，数落道：「长相勉强过关，身材太瘦，学历普通……这些姑且不谈，你明知道今天要跟我父母见面，却穿成这副样子就来了，该说你不修边幅还是不懂礼貌。」
　　对方一脸略微讶异的神色，但却顺从地听任他的要求。
　　后来，朴灿烈决定再见对方一次。
　　第二次见面，他带都暻秀去了一场音乐会，冷气开得太强，那孩子微微缩着身体，过了半晌，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朴灿烈有些好笑又有些愠怒，扶着对方，正想让对方靠着椅背时，都暻秀却晃了一下，那一瞬间，有什么柔软的物事陡然碰触到他的脸侧。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那是都暻秀的唇。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大事，但被碰过的地方却热辣辣地灼烫起来，朴灿烈过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与耳根都被感染了似的热了起来。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恼怒地想着，眼前的青年明明是他照顾过的孩子，年纪也小了他许多，更不要说毫无吸引力的身体与堪堪秀气的脸孔。但他无法忽略的是，心脏跳动的频率竟越来越快，完全不听使唤，他几乎都能听到那种「怦怦、怦怦」的声响。
　　朴灿烈为自己的失常迷惑了一会，完全忽略了台上的演奏……他想了又想，回忆起对方小时候的模样，又注视着现在的青年，两者的影像缓慢但也渐渐重合了；他几乎是有些苦恼地望着对方，许久许久。
　　幸而他没耗费太多时间，在对方醒来之前，他终于明白问题的解答。
　　都暻秀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望向他时，朴灿烈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就是这个人了。

番 <二>
差强人意的圣诞节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
　　朴灿烈下班以后，回到家中，即便有汽车接送，他仍然穿着厚厚的大衣裹着围巾。天气实在太冷了，他连手脚都是冰的，这种时候，他就会有些鄙视自己。手脚冰凉，这听起来分明是女人的毛病。他总是为此生气，同时莫可奈何。
　　屋内亮着灯光，温暖的客厅内，有人正待在那里，见他进来，便抬起头，微笑着道：「你回来了。」
　　他顿时感觉到一股无可名状的安心，即使他并不明白原因，但那不重要。
　　女佣们提早下班了，因为圣诞节，她们都各自有计划或者约会，都暻秀让她们放了假，这两天不用值夜班。所以他回到家中，就只有都暻秀在。
　 朴灿烈脱下大衣，都暻秀走过来，说道：「来吃饭，今天厨师特地准备了烤鸡肉还有草莓蛋糕，你要多吃一点。」
　　他望着青年的笑容，还来不及说什么，门铃已经响了。都暻秀顿时转身去开门，忽略了他伸到一半的手。他有点不高兴，但只是皱了下眉。
　　门口那边，都暻秀正在跟宅配的送货员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朴灿烈在客厅坐下，等了一会，终于望着都暻秀捧着一个大盒子回来。
　　「那是什么？」
　　面对他的问句，都暻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说：「这是我买的新模型。你要看吗？」
　　他正想冷冰冰说「我没兴趣」，都暻秀就已经开始拆起了纸盒的包装，但过了一会，对方身上那种兴奋的气息陡然消失，换上了困惑与不解。
　　「怎么了？」朴灿烈问。
　　「没什么。」都暻秀一脸为难，「卖家装错物品了，我要把这个退回去。」
　　说完，对方起身，道：「别说这个了，我们去吃晚餐。」
　　朴灿烈瞧着青年的笑容，心底微微一热，跟着对方身后，走进饭厅。食物都早已准备好，只是用金属器皿盖住维持温度；都暻秀利落地把盖子都打开，笑着道：「我来切鸡肉。」
　　他不置可否，只是坐在餐桌旁，瞧着都暻秀小心地切着鸡肉，把最嫩的腿肉放到他的盘子内；接着盛汤，里头舀了许多他喜欢的虾肉，最后是面包，都暻秀只抹了一点薄盐奶油，然后放到他眼前。
　　这样的对待，就好像他还是个小孩子一样。朴灿烈这么想着，却意外地没有生气，或许是对方的笑意太柔和，也可能是气氛太温暖，他居然就乖乖地把面包整片吃下去，汤也喝完，最后瞧见都暻秀高兴的微笑。
　　简直是不可思议。他只是多吃了一点东西，对方却因此而开心。
　　朴灿烈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低声道：「你也快点吃。」
　　都暻秀仿佛一怔，说：「嗯，我知道。你要不要吃烤马铃薯？我帮你剥皮。」
　　「马铃薯的皮可以吃。」他平平道。
　　「我知道。」都暻秀有些困惑似地抬起脸，「但是你又不喜欢吃。」

一时之间，朴灿烈心中五味杂陈。他确实不喜欢吃皮，任何东西的皮都不喜欢，但都暻秀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说起来，刚才的烤鸡也是，他盘子里的鸡腿肉，只有白嫩的肉而没有皮。
　　犹豫良久，他说道：「嗯。」
　　于是都暻秀替他把烤马铃薯剥了皮，还洒上了一点带着略微辛香的黑胡椒粒。他咀嚼着热热软软的马铃薯，觉得自己的心也热了起来。
　　晚餐过后，都暻秀把餐具收到厨房，等着明天早上让女佣们打理。朴灿烈走到客厅，瞧见那个被拆开的盒子，一时有些好奇，便打开来看。
　　盒子里头的东西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一套黑白相间的女/仆/制/服，围裙边缘满是蕾/丝，仔细一看，连吊带袜与小得几乎遮不住肉体的内/衣内裤/都有。朴灿烈震惊地瞪大了眼。
　　都暻秀这时走了过来，看见他的举动，连忙道：「那是送错的。真的。」
　　他转过头，轻道：「送错？」
　　「嗯。」都暻秀诚挚地点头。
　　他放下了那个盒子，而都暻秀也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到了入睡前，朴灿烈躺在床上，说道：「今天是圣诞节前夕。」
　　都暻秀有些疑惑，但仍道：「嗯。」
　　「我想要圣诞礼物。」他说。
　　或许是他表现出来的坦率取悦了都暻秀，以致于青年居然有些讶异地笑了，然后说道：「那么，你想要什么？抱歉，没有事先准备。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圣诞节。」
　　朴灿烈望着对方，定定道：「我想看你穿女仆装。」

都暻秀犹豫许久，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支支吾吾地想要拒绝，但望向他时，又似乎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都暻秀仿佛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起身，拿着那套送错的女仆装走进了更衣室。
　　过了十几分钟，更衣室的门被打开一条缝，里面的人却扭扭捏捏地站在门边，不敢出来。朴灿烈没有催促，过了一会，都暻秀总算走了出来。
　　说实话，青年的长相是清秀的，但配上这套女仆装，居然显得可爱起来，因为是女装，所以尺寸当然不合，裙摆短得遮不住底下的风光，修长的腿被深色膝上袜裹着，怎么看都像是一种gouyin的手段。
　　朴灿烈觉得喉间有些干涩，说道：「过来。」
　　于是都暻秀就走过来了，一边竭力压低裙摆一边窘迫地走动。朴灿烈这时改变主意，又道：「去倒水，我渴了。」
　　都暻秀乖巧地到一旁的茶几处倒水，但茶几的高度配合沙发，恰巧方便坐着的人使用，都暻秀只好弯腰，把水杯冲了一次，倒好一杯水。

下节肯定会和谐了
我发群里啦~

差强人意的情人节
　　那时刚刚过完春节。
　　朴灿烈年末的时候几乎日日加班，后来一直不得闲，直到春节时才放了几天假，但在那之后，他病了。
　　严格说起来，其实并不是真正感染疾病，而只是太过劳累，身体无法承受。朴灿烈为此把上班的日期延后了一些，年假里大部分时候都躺在床上休养。
　　在床上躺久了以后，他越发地懒洋洋的，整日什么也不做，偶尔抱着家里养的小猫逗弄，倒有几分闲情。
　　朴悦这年已经四岁，再过一阵子就该上幼稚园，但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还要小，也不如那些孩子一样精力充沛而健壮。他看起来就像小时候的朴灿烈一样，不说话的时候甚至令人感觉有些冰冷，然而一旦说话或者笑起来，立刻就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从这点而言，他完全不像朴灿烈。
　　朴灿烈整天都在休息时，朴悦抱着那只白猫玩偶过来，依偎在床边，问道：「爸爸生病了吗？」
　　朴灿烈摇头，却也没有正面解释，只说：「爸爸没事。」他伸手抚了抚孩子的脑袋，心中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
　　这孩子长得像他，但个性却比较像都暻秀，柔和绵软，除此以外，这孩子也喜欢黏人。他少年时对自己的长相从没满意过，因为太像女孩，但朴悦生成这样，又令他隐隐有些开心。
　　朴悦把白猫玩偶放下，抱起窝在床边那只银灰色的虎斑小猫，用手指摸猫咪的背脊；朴灿烈看了一下，把朴悦抱上床，问：「都暻秀呢？」
　　「秀秀在厨房。朴闵悦抬起脸，脸上满溢着灿烂的笑容宣布道：「他要做布丁给我吃。」
　　他们教过小悦好几次，但这孩子每每记住了又忘记，有时候叫都暻秀爸爸，或者叫秀秀，叫朴灿烈时也有各种称呼，教来教去都没有把称呼固定下来，后来就干脆就随他去了。
　　「布丁？」
　　朴悦登时警惕地皱眉，说道：「布丁是秀秀送我的，只能分你一口。」
　　朴灿烈一怔，倒不是生气，只是有些好笑。他当然不会为了区区布丁跟孩子争抢，但都暻秀主动走进厨房确实有些少见。都暻秀向来不会做这种事，也许是心血来潮，也未尝不可。
　　但他这么一想，又隐隐有些嫉妒。他自己都没受过这种待遇，即便他同样疼爱小悦，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平。
　　中午的时候都暻秀走进房间，瞧见趴在床上跟小猫玩的朴悦，笑着道：「小悦在跟猫咪玩？」
　　朴悦抬头，说：「爸爸不陪我玩。」他说着有些委屈起来，完全忘记早先朴灿烈之前还陪他堆了积木。
　　朴灿烈躺在床上，微微有些清醒，但还闭着眼假寐，就听见都暻秀说：「爸爸身体不舒服，你要原谅他。」说着床上一沉，他意识到都暻秀也在床铺上坐下。
　　「爸爸不舒服？」
　　「嗯，所以要躺在床上休息啊。小悦也是，不舒服的话一样要像这样躺着。」
　　都暻秀和颜悦色地说着，但朴悦却抱着猫，有些迟疑地道：「爸爸会死掉吗？」
　　都暻秀一怔，道：「不会。你从哪里听来的？」
　　「钱叔叔养的鱼也是生病了，然后就死了。」
　　朴灿烈躺在床上，听着父子两人的对话，竟有些无可奈何。从朴悦出生以来，他的身体似乎每况愈下，虽不至于病重，但变得容易疲惫。他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听到孩子把他跟鱼放在一起比较，还是有些讶异。
　　床的另一头，都暻秀还在跟闵悦解释生病与死亡的关系；他睁开眼，望着他们一会，都暻秀就发现了他的视线，脸上露出一点笑意。
　　「要吃午餐了，去饭厅。」都暻秀把朴悦抱下床道。
　　朴悦乖乖地抱着猫自己走了。朴灿烈起身，便听都暻秀问：「你也下来吃饭吧，今天的午餐闻起来很香，厨师多弄了一道鱼汤。」对方说着，脸上微微有了些期盼神色。

　　朴悦乖乖地抱着猫自己走了。朴灿烈起身，便听都暻秀问：「你也下来吃饭吧，今天的午餐闻起来很香，厨师多弄了一道鱼汤。」对方说着，脸上微微有了些期盼神色。
　　朴灿烈没有回答，却跟在都暻秀后面，两人下楼。这时饭厅里的朴悦已经坐好了，回头眼巴巴地道：「布丁呢？」
　　「吃完饭才能吃。」都暻秀说道，不觉又笑了起来，「小悦乖，先吃饭。」
　　于是孩子点了点头，乖乖坐在餐桌边，把不喜欢的蔬菜与海鲜都咀嚼许久吞咽下去，朴灿烈其在一旁，瞧着都暻秀称赞朴悦又乖又听话时，心底一阵莫名酸意，径自草草吃了些食物，便放下筷子。
　　吃过饭，都暻秀到厨房拿了一盘甜点出来，除了布丁以外，盘内还有切块的草莓与奇异果，一点装饰的鲜奶油上撒着巧克力的碎块。
　　都暻秀注意到他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摆盘是厨师做的，我只弄了布丁。」
　　朴悦早已兴奋地吃起了甜点，都暻秀坐在一旁，偶尔替孩子擦擦沾到奶油的嘴角，朴灿烈坐在一旁，只觉得不是滋味，但又无可指摘，只能把气闷在心底。
　　下午的时候，都暻秀把朴悦哄去午睡以后，回到房间，便见朴灿烈正在看书，看见朴智旻进门，神情也未动一下。
　　都暻秀似乎察觉他的不悦，问：「你是不是讨厌甜食？」
　　朴灿烈不说话。
　　都暻秀又说：「偶尔让小悦吃一点甜食也没什么，我会监督他刷牙。」
　　朴灿烈沉默良久，终于别过脸，低声道：「随便。」
　　这时都暻秀犹豫了一下，问：「你真的不喜欢甜食？」
　　朴灿烈哼了一声，露出怎么看都像是在说「讨厌」的厌烦神情。他自己并没有发现，心中除了不悦以外，还有一点难以言喻的郁闷。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嫉妒。
　　「其实……我准备了巧克力。不过你不喜欢，那我留给小悦好了。」都暻秀慢慢道。
　　「什么巧克力？」他敏锐地反问。
　　「情人节的礼物。」都暻秀叹息，「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事前没想到你排斥这种东西。」
　　朴灿烈一怔，还来不及说话，都暻秀已经说道：「那就这样，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小悦。」
　　他连忙起身，拉住了都暻秀。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如此急切，但本能告诉他，不能让都暻秀离开。
　　都暻秀回头，疑惑道：「怎么了？」
　　「我讨厌甜食。」朴灿烈凝视着对方道：「但巧克力的话……勉强接受。」
　　都暻秀出神半晌，问：「真的不讨厌？」
　　朴灿烈只是望着都暻秀。当然不讨厌，怎么可能讨厌——情人节礼物——他都忘记这件事了，但都暻秀仍然记得，并且准备了礼物；不知怎地，他心底有些激动。
　　然而虽如此想着，但朴灿烈唯一的回应，就是用唇堵住对方的问句。

差强人意的愚人节
　　朴灿烈翻了个身，把脸埋到一旁的青年怀里。
　　平常这时候小悦也该进房间叫他们了，但今天却没有，他过了一会，才想起来，昨天父母把孩子接过去了，大概要住两天才回来。他没有睁开眼，感觉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听见对方说：「早安。」
　　他含糊地答了一声「早」，却动也不动。
　　然后就听见都暻秀的笑声，轻轻的，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他意识到对方开始吻他的时候，才舍得睁开眼，

下节会吞
发群里了

还有一章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