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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丝纯洁小说 电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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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东1楼2019-07-04 22:42回复
    金克丝纯洁小说碎片
    破例
    金克丝的双手被铐在了背后,警察们把她推进了警车。她摇头晃脑胡乱抖动,似乎非常不爽;但她那一抹轻蔑的浅笑也不应忽视。警车最后一排并不宽敞,凯特琳和蔚故意把金克丝挤在中间,尽管金克丝有着保持了二十年的苗条身子,在这里仍然难以动弹。金克丝很不甘心,一边用膝盖撞前面的椅背,一边咕哝着:“你们以为我就这么被抓了么?笑话……”蔚听了,当即拿出长可绕皮城半圈儿的铁索,把金克丝从脖子到脚捆了个严严实实。
    金克丝鬼叫了一番,发现别人都无视自己,便换上了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说:“好人和坏人的区别是什么?是好人能一直守原则。你们这些好人,不能因为我会逃跑而给我增加束缚啊!这样岂不是践踏了原则,迈出了变成我这种人的第一步?还有一句老话说得好:逃跑是一个犯人的自由……”
    蔚心中火起,抬手就是一拳,吼道:“闭嘴,败类!”金克丝撅了撅被打痛的鼻子,流下两行平行的委屈的泪。凯特琳轻轻抚摸了一下金克丝的头,给她擦去眼泪,然后从包里取出一盒饮料,把吸管送进金克丝嘴里。金克丝像个娃娃一样开心地笑了。她十分安静地吸着饮料,许久听到被吸一空的饮料盒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突然,金克丝猛一转头,朝蔚打了个大喷嚏,在她口里闷得慌的乳白色液体兴高采烈地全部飞到了蔚的身上。蔚气得发抖,一看金克丝,她已经闭上眼睛等吃拳头了。于是蔚冷笑一声,抓住金克丝,在拥挤的空间里硬生生地转动她,她的脑袋接连碰到了车顶、椅背、车窗和车里的地面——她变成脚朝天了。当警车到达警察局时,金克丝是头朝下被拽出来的。两根长辫子没有精神地垂在地上,连着金克丝僵硬的愁容。


    IP属地:山东2楼2019-07-04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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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凯特琳、蔚、亚索、盖伦、阿兹尔、易、艾希等人志得意满地开了个庆功宴,金克丝,这个导致此宴召开的元凶,也荣幸地参加了。不过,她在此的地位似乎稍微低一点点——她被铁索牢牢捆绑在一个四条腿长度不大一样的椅子上。警察们围着满桌酒菜大吃大喝,假如没有凯特琳耐心地喂金克丝的话,金克丝一定会在干瞪眼半天之后气得跟椅子共同倒在地上。
      盘子里只剩一块酸辣牛肉时,蔚正要伸出筷子,凯特琳却在金克丝的指挥之下先一步把它夹走了。蔚瞪着金克丝,腾地站起来,厉声问:“金克丝,你个臭犯人,真是不识好歹!谁让你这么放肆地吃我们的东西的?”金克丝的眉毛骤然抖了一下,然后她礼貌性地“呵呵”了一下,说:“我受了那么多苦,当然该吃点好的补补啦。”蔚做了个露齿的狞笑,说:“你吃了太多,应该再吃点苦头才对。”她慢慢走向金克丝,两只大铁拳对得喀喀响。金克丝做出一副丝毫不怕的样子,就等着挨打。她的肚子受了重重的一击,里面的晚饭好像都被打痛了。
      蔚又掐住她的脖子,问:“害虫,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吗?”金克丝咬了咬嘴唇,然后眼睛忽然噙满了泪水,她点着头说:“对,我错了。”蔚说:“你下次还干不干坏事了,嗯?”金克丝欣然说道:“感谢您给了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下次一定好好做人!”蔚愤怒了,把拳头抬到半空,说:“你还想出去?谁给你什么机会了!少自以为是了!”一拳打在金克丝的脸上,把她连人带椅击倒在地。
      蔚向前走了一步,抬起一只脚,好像要踩人的样子。金克丝此时比任何东西都更无反抗之力,但她“眉飞色舞”地说:“你有本事打死我呀。”蔚面部陡然一紧,随即带着微笑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金克丝瞪大红眼睛,呲牙挂笑,说:“吾实有此意。”蔚把脚放下,蹲下来,朝金克丝的脸打了一拳又一拳。金克丝忍痛不出声。蔚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但是当她又一次举起铁拳时,有人拉住了她的胳膊。是凯特琳。


      IP属地:山东3楼2019-07-04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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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打她了。”她说,然后把金克丝的椅子扶了起来。这时,金克丝泪如泉涌,她面朝凯特琳倾诉道:“你看看那个人把我打得……”凯特琳安慰道:“不哭,你的苦日子马上就会过去——明天我们就送你上法庭,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说完,她把那块牛肉填进金克丝的嘴里。金克丝含着牛肉,噘起嘴,老大不乐意的样子。蔚问凯特琳:“你干吗护着这只害虫?”
        凯特琳回答道:“你不知道,金克丝在有些时候,是个很好的家伙呢。我记得,两年前,有一场车祸,一辆卡车蹭倒了一辆摩托车,卡车丝毫未减速,直接离去,留下可怜的摩托车青年在地上,在一片真实的冰冷与痛苦中。我正要上前去,却发现金克丝大摇大摆地向那人走过去,她的衣服和现在是同一套。我想,她难道是闻血而来的鲨鱼么?只见她一脸冷漠地从青年身边经过,走了大约五米,突然转头叫道:‘什么?叫我?你难道不晓得,金克丝是全天下最没有爱心的人吗?’这时,她飞快地环视四周——应该没发现我——看见的都是更加冷漠或神情畏惧的路人,他们更加飞快地扭头,貌似漫不经心地整理无可整理的衣帽。她说:‘但是,哼!’随即跑到青年身旁,扶起摩托车,双手慢慢拉起青年,把他升到背上,骑车疾驰而去。我骑车追随。金克丝一路闯了一万个红灯,把青年送到了医院。”语毕,金克丝微笑,蔚皮笑肉不笑,亚索大笑,易似憋笑,艾希窃笑,盖伦露齿,阿兹尔堕杯。凯特琳不解。亚索说:“你也闯了一万个红灯吧!”
        凯特琳说:“还有一件事!去年,我跟踪金克丝,她悄悄进了一座房子,里面正传出婴儿的凄厉哭声。我躲在门口。不久,金克丝出来了,朝房里丢了一个手雷。我正要抓她,却发现她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他不哭了。我问:‘你要干吗,野疯子?’她轻答:‘帽子姐,我要养他。’我故作吃惊:‘难道你是……’她白了我一眼,说:‘他的父母,为了得到政府的残疾救济金,正在用‘死水’泡这孩子的脚哪!他的脚已经萎缩了……所以我要照顾他。你要是抓我,你就是恶魔。’我建议道:‘你养他,只会再弄出个‘灭世狂少’来,不如交给我。’她便把孩子压到我手上,飞也似地跑了。由这两件事可见,金克丝偶尔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良心的,不可一棍子打死。”
        金克丝说:“我这辈子就干了两件好事全被你看见了,你该不会是我的粉丝吧?蔚,只有有心的人才会发现蜂子不仅仅有尖尖的针,更有甜甜的蜜。”蔚头也不回地走掉了。金克丝吐了吐舌头,说:“我还没吃饱。”


        IP属地:山东4楼2019-07-04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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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上午,绑在轮椅上的金克丝被推进了法庭。她立刻开始闭目养神。大灯打开,照亮了金克丝青一块紫一块却又安详的脸,警察与司法人员们的面孔也浮现出来。一位留着弯胡子的检察官开始控告金克丝厚达数千页的罪行:“1687年……”他枯燥而狡猾的腔调像一支钝刀磨出来的催眠曲。金克丝也十分地给面子,偶尔抬一下眼皮,偶尔打个哈欠,傲慢得简直不是个受审的囚犯,竟仿佛一个被臣下的陈词滥调灌得慵困至极的女王。对她如此不认真的态度,人们自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不给她请律师了。法庭实在比犯人随便得多啊!
          检察官念到第二页了,金克丝打了个喷嚏。念到第十二页时,金克丝好像听到了什么“珍贵的往事”,竖起耳朵伸长脖子去听。检察官瞥了她一眼,故意降低了音量。但金克丝还是清楚地听出了问题,她高声打断道:“我敢说,我打破的是关着一大群鸽子的笼子,而不是鸡笼子啊!”随后,她换上常用的呲牙笑容,向四周无聊的人们致以“诚挚的问候”。
          蔚嘲讽道:“像个人一样的垃圾东西。”金克丝毫不客气地说:“报告,某个人刚才骂自己是垃圾,恐怕是疯了,请把她拉到精神病院去!”蔚怒极,对她拳打脚踢。金克丝大喊:“你竟敢公然在法庭上殴打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都管管她啊!”凯特琳蚊子般的劝阻声与检察官洪钟般的宣读声同时响起,金克丝的惨叫一声更比一声强。蔚停手后,金克丝已经蔫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舌头像稻草人的扇子一样,耷拉着,摇摆着。
          检察官读道:“金克丝的罪行已宣读完毕。”金克丝笑道:“机关嘴呀,比大词典还厚的罪行被你一口吃啦!”法官发问了:“金克丝,这些罪行你承认吗?”金克丝快速地说:“承认,承认,都是我干的!我是蓄谋搞破坏的,绝对不是什么精神病!无期徒刑,对吧?快判吧!我可受够了被绑在椅子上了!”
          法官说:“现在我郑重宣布,判处金克丝死刑,三日后在东部刑场绞死。”
          金克丝陡然震悚,倘不是有铁链的禁锢,她就从轮椅上掉下来了。蔚不失时机地发出铿锵有力的掌声,其他的诸位也鼓起掌来,像谋划好了一样,共同创建了一个大快人心的场面。
          然而,你若以为金克丝的不平之气会悲哀地沉没在“众意”的汪洋大海中的话,那还是小看她了。“咆哮公堂”可是她无师自通的宝贵本领啊。于是金克丝尖叫了一声,势凌云霄,虽然云霄被天花板挡在外面。掌声戛然而止。她用十分正派的声音说:“不要坑骗我,我还是稍微懂点儿法律的。皮尔特沃夫市刑法1674年修正案第三条明确规定废除死刑。希望你们依法判决,而不是随意判刑。”
          法官举起杯子,慢慢吹了吹水面,眼睛却一直盯着金克丝自信之至的脸。他喝了几毫升水,然后做了一个标准的金克丝式笑容,说道:“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这可是你教我们的。”金克丝立即沉下脸来,讲起她那套理论:“你们知不知道好人和坏人有什么区别?区别就是——”“好人能一直守原则!”艾希抢着说。金克丝说:“不错!看来你们都明白。既然如此,那么你们这些好人要是不想堕落成为不守原则的坏人,就得公正点儿,别为所欲为!”
          法官站了起来,身体大幅前倾,以一种包含无上威权的口吻说:“金克丝,你注意,是我们在审判你,而不是你在审判我们,我们到底是不是好人还轮不到你来判定,但我们要你死你就得死,就是这样。”
          金克丝在沉默中磨了一会儿牙,然后嚷道:“这是残酷的迫害!恐怖高压专制!”她抿紧嘴唇,面部肌肉颤抖了几下,两行糖棒般的标准泪就出现了。“请给我松松绑,让我擦擦泪吧……”她抽抽搭搭地说,双手笨拙地在椅背后转动。这时,检察官先生已经趴在那几千张的起诉书上学起金克丝最初的模样了。而法官用看戏的目光瞅着金克丝无比可怜的表情,一动不动,好像在比谁能坚持更久似的。凯特琳同情地注视着金克丝,艾希低着头,蔚则幸灾乐祸,脸上的每一块肌肉仿佛都在替她发言:活该她有如此下场。
          金克丝的小瀑布不知疲倦地冲刷着法官的笑点,法官终于说:“你这个演员!”忍不住笑了出声。不约而同地,金克丝亦呵呵呵地笑了,眼睛朝斜上,眼周围的皮肤皱着,却未能把眼压成一条缝儿。然后两人又相视而“呵呵呵”了一会儿。
          忽然,她改换了一种倨傲不敬的神情,于是法庭顿时恢复了往日的肃静,在此种气象之中,即使“笑气先生”来做巡回演出,大家也不会忍俊不禁。法官喝了一大口水,认真地咳嗽了两下,说:“重复一遍,破例判处被告金克丝死刑,三日后上午9点执行!退庭!”


          IP属地:山东5楼2019-07-04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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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判后,金克丝可以放三天假,这真够长的。她只穿内衣,坐在窄小的牢房里,脚被锁在地面上。她“悠闲”地独处了放开一根辫子的时间,凯特琳就冒昧来探访了。两人隔着栅栏门四目相对。凯特琳边打开一个小包边说:“你真可怜,一向公正的法律居然这么欺负你。”“是啊,露出了暴戾恣睢的獠牙。”金克丝重重点头,目光自然地滑到了打开的小包里。只见一堆零食。金克丝做了个“哦”的口形,旋即抬头,说:“为什么把镣子的锁孔都给堵上了?还让不让人逃跑了?!”见凯特琳满脸都写着“让你逃跑才更没道理吧”的表情,金克丝便乐观地说:“不过幸好没给我穿什么刑具‘幽莲鞋’,谢天谢地!”凯特琳说:“吃点东西吧!甜的。”她拿出一块糖蕉,递进牢笼。金克丝不客气地一手接过,嘟嘴质问道:“又给我吃的,你就是想把我喂胖了对不对?”凯特琳忙解释:“我是怕你瘦死了……”金克丝狡黠地一笑。
            她倏然将头往前一挤,小声说:“你关心我,对吧?”对方刚弱弱地“哦”了一声,她就提出要求:“救我一命吧!我知道绞刑是很难受的,我好害怕!是的,就是……我求你了,我不想死。”凯特琳陷入了沉默。“放我出去,这对你来说并不难!”金克丝催道。凯特琳说“我是警察,怎么能……”金克丝几乎是吼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吗?!工作丢了就丢了,我再给你找一个!”“我们是对立的!”凯特琳决然地说,说完不易察觉地摇摇头。
            金克丝黯然地垂下头,咬着下唇。她用轻细到极点的声音对凯特琳说:“当我捧着心,我感到心跳加快,感到有种罕见的无力与沮丧袭来……然而,这是我应得的吧。此时一切难忍的凄凉,凄凉……都是我犯下罪行后得到的报应。讲道理,我也觉得自己是该死了……”也像是自言自语。凯特琳冲她眨眨眼睛,说:“看来你有心改悔了,我知道你的本质是好的,希望你经过内心的挣扎,获得平静……”
            金克丝把糖蕉咬下一块,边嚼边说:“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我怎么能怂恿你助我越狱呢?我最美好的结局就是这样的呀:吊在绳子上,像一团舞动的火焰,最后化作灰尘……”凯特琳把更多零食递过去。“万一,万一我活了下来,我想做个好人。我该怎么办呢?有人会接纳我吗?”说着说着,金克丝泣不成声。凯特琳脸上出现隐形的笑。她说:“祝你愿望成真。”


            IP属地:山东6楼2019-07-04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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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警走后,是金克丝的个人时间。谁也没有看见,她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然后将湿手在栅栏上擦了个干干净净。她开始肆意模仿“邪恶警察”与“**法官”的言行。“像个人一样的,垃圾东西!”她做出比蔚夸张一百倍的神情,将脸倚在伸出食指的手上。“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这可是你——教我们的哎!——我们要你死,你就得死!”她把写满“搞事情”的脸蛋儿使劲往前伸,仿佛要钻进前面那并不存在的摄影机镜头里去似的。她笑得闭上了眼。“愚蠢的人们。”她鄙夷而自信地说。
              忽然,她低头见到了锁住自己脚踝的铁链子。抬起头,眼前是一截空寂的走廊,比井底之蛙的天空还广不了多少。她鼻子一皱,一下子无声地癫笑起来,酸味儿渐渐侵入她的眼睛。她的笑容逐渐消失,就好像被橡皮擦掉了。她喃喃地说:“又如何会介意简陋……只是这里太凄凉了……”她把脸埋在膝盖上。膝盖准这么想:又来为我浇水了……


              IP属地:山东7楼2019-07-04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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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扛着机枪大步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蔚重重地把重机枪往地上一磕,将枪口对准金克丝。金克丝抬起头,顿时一惊。她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销毁的泪珠。蔚皱着眉头,冷酷地说:“我不想等到大后天了;我现在就要把你打成马蜂窝。且看你如何躲过。”她把手放到扳机处。金克丝呆了几秒后,张开双手,举臂而跽,用柔和的语气说:“我不会躲的。你想处死我,一发子弹就够了。用手枪吧,请不要把我打成马蜂窝。”“背对我。”蔚命令道。金克丝挪动膝盖,使自己面朝墙壁。她的半部头发像冻在半空的瀑布与结冰的湖泊的结合物。
                “你可以说点儿什么。”蔚的声音响起。金克丝抽了抽鼻子,说:“如果可能的话,请允许我到那天再死。”蔚问道:“为什么要多活?”答道:“我想反省……”“你说谎!”蔚极为严厉地说,“去死吧。”砰的一声枪响。金克丝全身像触电一样剧烈抖了几下,然后她垂下头。不久,她转过身来,瞥了一眼蔚的手枪,然后立即仰视蔚的面孔,低声道:“谢谢。”“你的零食哪儿来的?我没收了。”蔚不客气地说。金克丝坚定而深情地说:“不要,它们,是我现在最珍视的东西啊!”
                “三天后,”蔚恶狠狠地提醒道,并夹起机枪,“三天后。”目送那可怕的身影远去,金克丝把贴紧栅栏的头抽回来,长舒一口气。“就‘颐养天年’吧。稍微老实点儿。”她自语道。随后躺下睡小觉。


                IP属地:山东8楼2019-07-04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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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0^~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7-04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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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后的上午,金克丝半躺,哼着随口编的歌儿:啊哪那咿咿哑哑的云朵,为啥要淅淅沥沥飘散成万千雨滴像哭?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会无理取闹地仇恨太阳。漫漫的阴沟里的发霉的路,怎么能容得下真的容得下你开大飞机?……
                    有脚步声。金克丝嗓子上的停止键立即就被按下了。她身子前探去端水杯,同时伸长脖子去看谁来了。是亚索走了过来。金克丝学习乌龟们的优良传统,及时把头缩了回来,亚索看她一眼时,只见这位佳人老老实实地品着白开水,像在为将来写作什么《白开水鉴赏秘籍》做着勤勤恳恳的准备似的。亚索可没有探究她演技的雅趣,而是背对着牢房盘腿坐了下来。
                    金克丝一笑,“挑衅”道:“干吗背朝着我啊?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亚索距牢门有点远,金克丝伸手也碰不了他一指甲,因此他反问:“你能杀得了我?”金克丝笑靥一痒,甩了一下长辫子,只见它如狼似虎地扑出去,一口“咬住”——其实是缠住——亚索的刀,得手后溜得贼快。我们的眼睛仅仅来得及看清这样一个结果:刀出现在金克丝手里了。亚索只感到一条蛇擦过,手往挂刀处一拍,发现不见了,顿时暗自吃惊。他一转头,见金克丝双手托刀,毕恭毕敬地摆出了奉还的架势。
                    收回宝刀,他立即抛出尖锐的问题:“你身手如此不凡,为什么会被我们抓起来呢?”金克丝结结巴巴地说:“这……大概因为我……大意了吧,而且我其实是……半个好人啦。实际上我还是很菜啦。”忽然,她的语言恢复了力气和速度:“为什么亲爱的凯特琳没来?”亚索说:“凯特琳病了。我来,是为了谈谈‘世芬神社’的事。”金克丝立时双眉一紧,两手攥拳,“嗯?!”在发出这声的同时,她盯住了亚索的背影,青色制服之上,有微风掀动他的蓬松长发。


                    IP属地:山东10楼2019-07-07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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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索走后,不再有人来探望。金克丝经过细心的计算,决定每过50分钟吃一次零食,按时睡眠随缘醒,这样或许可以在临刑时吃完最后的零食。当然,莫要以为金克丝是因为断粮才出此策,可敬的监狱厨师心情还没糟糕到使他罢工的地步。
                      要怪只怪太闲着没事,所以金克丝只好无赖地敲“智力劳动”与“体力劳动”二位的门了。她站起来,一边做犯罪前的热身运动,一边背诵皮尔特沃夫刑法,抑扬顿挫,清晰响亮。可惜,旁边的牢房空无一人,她不能听见别人赞叹她“博闻强识”。
                      她突然想起自己惊险辉煌的学习岁月。第一次上启默先生的法学课,她就思路精巧地解决了一道法律难题,让那位先生惊为天人。与友善大度的启默先生不同,胡提特与弗那戈等老师显然把这个蓝发疯同学当成了阶级敌人,除了她狂傲不羁之外,这些老师的嫉妒似乎也是一个原因。尽管他们常常用“专制师权”来威压金克丝,然而她总能与他们斗智斗勇,让他们偷鸡不成。不快降临之时,还有周慢冬、虾方丝等老师能给予她安慰。但是,没有人能抚平锤石给金克丝的心灵留下的伤。这位远非“严厉”可以形容的上司总是坚定地站在胡提特等人那边。在“高级神试”中,金克丝的考卷本能稳稳地将她推上状元之位,可她偏要“破坏考试纪律”,结果万分荣幸地被端上了一盘咸鸭蛋。锤石等人偷着乐没多久,金克丝就背着空书包,大摇大摆地进入了顶尖的降策学府。更可气的是,该校竟然没有拦她!金克丝回忆这些的时候,渐渐停止了运动,退到狭小空间的大角落,寂寂地哭了。


                      IP属地:山东11楼2019-07-07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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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死神锁定了的金克丝又失去了一天。嵌在墙壁里的钟表无声无息地运行,那细长的指针恰如一把切割一切的无上快刃。不过对金克丝来说,这坚守之隐者般的钟表并没有什么用——除了告诉她什么时候该吃零食以外。
                        晚上,金克丝默背知识——自美其名曰温故知新——时,监狱警察为她送来了最后的晚餐。她照例是礼貌地说了句“谢谢”,随即就要把佳肴独吞。可是,狱警没有离去,反而对着牢房盘腿坐了下来。他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金克丝故作糊涂的眼睛。金克丝的筷子不知所措地在她的手里飞转。狱警说:“金克丝,你终于要死了。黑夜之后是白天。”金克丝瞪大双眼,眼珠子似在轻轻颤抖,她问:“你这么恨我吗?”回答道:“你毁了我的家。我的老婆只能带着两个孩子去租房子。靠我挣的这点钱,他们什么都买不起……”“啊!你莫再言。”只见万分愧疚之情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的话“饱含泪水”,“对不起!我想要赔偿你,真的!然而,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已经没有做一件好事的机会了!”这话竟深深地触动了狱警的心,虽然他嘴上说着“你不过是在说些违心的话罢了”,但他想:破例判她死刑真的对吗?因民愤而为之……开此先河,遂成任何人都杀得之局面?废除死刑初衷何在?当给予罪人重生的机会……
                        金克丝的牢房没有窗户。在自视甚高的灯光照下,她看不见天空是怎么把自己涂黑的,她听不见被风抓住不停摇动的树木们是如何呻吟的。夜深之时,不知灯是否感到羞愧了,它把黑暗还给了金克丝。而金克丝毫不客气地做了个梦:她与过去的放浪形骸的自己告别,那个自己激动地对她喊话……有些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天空也立刻换成了别的颜色——灰色?暗红色?土黄色?……她又一次地撒了谎……最后,她梦到她死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天上笔直地泻下一道光芒。此夜寂无声。


                        IP属地:山东12楼2019-07-07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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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醒之时,是那所谓“三日后”的早晨,金克丝一看表,明白自己又按时醒了。吃零食程序启动。狱警来过一次,他用另外的眼光来看金克丝了。金克丝懒得很。快要到9点时,凯特琳来了。“再也见不到你这张教我又爱又恨的脸了。”她伤心地微笑着说。金克丝分别为她做了一个笑脸和一个哭脸,这两个表情可很少有人学得来。金克丝又说:“我的人头可不会介意由你来收藏。”凯特琳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随后拿出一块巧克力,轻轻放到金克丝张开的双手上。它粉红色的包装纸闪闪发亮。“又想把我变胖了……既然死到临头,我就告诉你我身材的秘诀吧:每天进行大量危险的运动,每天都九死一生,这样,无论钻进我肚子里的是肥猪还是大象,皆不能增加我的重量。”金克丝极为正经地说。凯特琳重重点头,然后说:“请带上我的祝福。”走掉了。金克丝拿起上次获得的零食中仅剩的一块,结果了它;却把巧克力攥在手心里。
                          不久,一群警察——显然不是来找她叙旧情的——降临在牢房门前了。对此,金克丝只是眨了几下眼皮。这一点都不算礼节,因为这对眼皮可是对着空气眨过无数次了呢。警察打开栅栏门,锯断了锁住她的脚的链子。紧接着,藏在她手心的“粉红色块状物品”就被逮到了。“这是炸弹吗?”警察问。金克丝鄙夷地说:“凯特琳送的巧克力啦!”“那你为什么不吃了它?”“我要带着它,去死。”警察们不信,便打开包装纸,检查了一番。居然真不是炸弹!他们都非常惊讶。巧克力的芳香乘机飞遍了牢房。
                          在数支枪指头的情况下,金克丝把巧克力重新包好,并穿上了陪伴她多年的白色防火T恤衫和浅紫色马裤。这套并不出彩的衣服因其臭名昭著的主人而成为了人们的噩梦。然而,作为衣服,它们可能感到很自豪。在金克丝蹬上拖鞋的同时,一条锁链开始缠绕她的手臂。捆绑好的金克丝被带出监牢,久违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但金克丝可并没有对太阳产生什么感激之情。什么?回敬一个妩媚而深情的眼神?当心你的视力!警察们押她走向警车。她想:表情严肃,迈着沉重无比的步子走向囚车?哦,这可不太金克丝。于是,她抬起愁眼,仰天长笑。这让警察们心慌不已,他们生怕眨下眼这罪犯就消失了。突然,她一扭头——这个动作又搞得众位警察心脏病发作,瞧见凯特琳在不远处,神情严峻地盯着自己;蔚笑得露出两排混有假牙的牙齿;亚索等人也站在旁边。金克丝进了警车。没有发生意外状况,这好运令人感动。


                          IP属地:山东13楼2019-07-07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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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交待,金克丝的处决成为了皮城的一大节目。当金克丝从警车里下来,风风光光地踏在东部刑场的硬地上时,观众堆中立刻起了一阵骚动。有的人欢乐地喊叫,有的人愤恨地咒骂。有人神情严肃,一声不发地盯着犯人。金克丝还没来得及认识认识这些“粉丝”,就被警察推向了十字架。他们当然不敢给她换个绑法,于是不松绑,直接用粗绳子把铁链里的犯人固定在十字架上。金克丝记忆力超群,她迅速环视四周,把看客们的面孔印到脑海里,好等到以后去报这一丢人现眼之仇——就好像她还有以后似的!
                            这一层虚幻马上就被打破了,因为行刑官德莱文不怀好意地逼了过来。这德莱文可不是什么等闲人物,他做军人的时候,令敌人胆寒;他当记者时,大笔无情;现在他是著名的海上卫队长。金克丝听说过他,她比仇视警察还仇视海上卫士。这卫队长绝对是过来给她制造不愉快的。只见德莱文把斧子拿到手里飞快地转来转去,傲慢地说:“金克丝啊,你感到恐惧了吗?你可终于是到了头儿啦!”金克丝故意打了个哆嗦,后慢悠悠地说:“好冷啊,今天天气又不热,你把电风扇给我关上吧!”德莱文面显愠色,立即停止转飞斧,将它往地上一碰,轻松地砍进了地面里。“哼!”
                            谁知金克丝又说:“呵呵,我又出汗了,你还是打开电风扇吧!”德莱文感到很没面子,于是猛掣飞斧,把它逼向金克丝的鼻尖儿。人群里爆发出一声大喊:“砍死金克丝!”紧接着,又有一些人跟着喊叫起来:“砍死金克丝!”“劈死这丧天良的!”“切下这大魔头的舌头!”……德莱文十分兴奋地冷笑道:“听见了吗,金克丝,他们有多恨你!我觉得我应该顺应民意以平民愤。”金克丝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以前从未被众意所吓倒过。然而,这次可能非同一般。德莱文的利斧能让钢铁岩石之躯望而生畏,怎么奈何不了一个血肉做的金克丝?况且皮尔特沃夫人民的神圣怒火俨然一只伟力无边之手,欲令贼人吃个大大的苦头还不是易如反掌?立在金克丝面前的行刑者之后的绞刑架一看就是一副年久失修的病态,能否承受她的一番发难还未可知。改换处死金克丝的方式真是极有可能,这位年轻的女士恐将亲眼见到自己鲜血淋漓的模样!
                            然而!面对赤色天穹上扑面而来的罡风,金克丝压根儿就没考虑过低下高贵的头颅,她咧开闭紧的嘴巴,用鲜红的嘴唇放飞了一只名为笑的鸟儿,雪白的牙齿上仿佛映出人们的懊恼与狂怒。她淡定地笑着,简直目中无人,好像众人不过是一堆蠢笨的色块儿而已。“为了这一刻,我天天用指甲当牙刷哦!”她跟德莱文说。
                            德莱文吼道:“你少得意忘形!你大概以为你还有逃生的希望吧?像在邸丽王国那样?哼,没有!为了让你这超级大罪犯能老老实实地伏法受诛,我可是好好准备了啊!”金克丝却说:“为了能让人们高兴一下,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乖乖受死,绝不逃跑。请你放心。”德莱文完全不吃这一套,狠狠挖苦道:“谁不懂得‘若听萝莉一花言,绝壁悬崖在眼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更何况见人就咬,咬完还撒娇的疯狗?”金克丝脸一黑。德莱文捋了下细长的胡须,说:“不过,就算杀你这种东西,用斧头也有点儿不人道。依旧按法律来,把你吊死吧!”“什么‘按法律来’?你们简直在公开动用私刑。”金克丝有点想笑,“但我依旧真诚地感谢你。”
                            德莱文取出一瓶药水和一支注射器,嘿嘿地笑了。“你不用耍嘴皮子了,我让你感受一下绝望。”“你要干吗?”金克丝惊问。德莱文迅猛地给她两只胳膊各打了一针。不一会儿,金克丝的双臂就**而丧失活动能力了。德莱文说:“哼,你彻底没戏啦,八百种伎俩也解不开你的铁索。”“我早说了,绝不逃跑,多此一举,真有意思。”
                            德莱文一斧割断了将犯人捆在十字架上的绳子,放斧入套,后抱起犯人,把她移向绞刑架。绞刑架在阳光照射下皱纹满满,苍老衰颓。崭新的绞索无法隐瞒那老木的惭愧之情,在众人目光的集体关怀下,它似乎害羞了。好像风一吹,它就会倒。故曰金克丝此时更是个比风还要柔弱的女子,她甚至弄不倒那老木头。德莱文信心满满地把金克丝搬上绞索下的长凳,让她站稳,然后一手抓住她的辫子,一手拉着绞索圈,不客气地一推,为金克丝戴上了一条有猛蛇之心的围巾。
                            浮云渐欲遮白日,金克丝反倒有点儿热了。她自言自语道:“教科书上说,这种时候应该装出难过的样子。”德莱文见她紧抿的嘴唇在颤动,强托的泪珠在增大,立即表达了难抑的喜悦:“怕了?哈哈,装不下去了吧!”金克丝开始跺脚,犹如在威胁脚下的长凳不准走掉。“我……”她的话断了,犹豫了一会儿才接上,“快抚慰我。”德莱文佯未听懂,却跳下长凳,转身向观众致意。人们激动无比,不眨一下眼睛。丝毫不用怀疑,很快德莱文就会变成英雄。金克丝暗咬银牙,奈何双手乏力,系着限步绳的两脚即使没有绳也无用武之地。她两眼一闭,以受此劫。


                            IP属地:山东14楼2019-07-07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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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莱文大步走向远处,威风剧增,如有虎龙相随。他转身站住,屈其前腿,高擎巨斧,雄视那可怜的长凳。不知长凳是否有为除恶而献身的勇气。突然,人群之中响起冲天的枪声。那位从未狂热地叫喊过一声的持枪者扔掉伪装,一边用手臂撂倒碍事的观众一边冲进刑场,极如一台割草机。“是厄运!金克丝的同伙!”一名警察惊呼道。只见厄运小姐英姿飒爽地将两把枪对准德莱文,她绯红色的头发借长风飘扬在空中。“把金克丝还给我!”她瞋目而视。
                              金克丝感动得喷出泪来,口里却道:“此身罪孽颇重,不足救也,姐姐快快撤离吧!”厄运小姐决然不渝:“虽然只有我一个来救你,他们都不敢,但绝没有害怕的道理!”她一面盯着德莱文,一面跑向金克丝。
                              “喂喂!胆子也太大了!”藏身在人群里的蔚、凯特琳、亚索、阿兹尔现身了。守卫刑场的其他警察亦逼了过来。厄运小姐举起一枪,欲击断绞索。忽然,一记漂亮的旋转飞斧准确地打掉了她的枪。观众们兴奋地高呼着:“德莱文!德莱文!”德莱文却喊道:“现在不是看戏的时候,很危险!大家快到安全的地方去!”厄运小姐见敌人冲过来,料是救人无望,便钻进人群,混随以亡。很多警察驰追而去。亚索与几名警察留下守着,德莱文在金克丝旁边走来走去,似乎忘记了他的工作。
                              不久,一个陌生的白发女子出现了。她手执断剑,朝金克丝走去。亚索按刀,接近之。德莱文阻拦道:“小姐,可不准报‘私仇’哟!”金克丝却喊起来:“锐雯姐姐,想死你了!‘神社’怎么样了?”亚索一愣。锐雯挽起碎花上衣的右袖子,露出了一个纹身,说:“还不错。我就是来带你回家的呀!”金克丝莞尔一笑。
                              亚索挡住锐雯,拔刀,认真地说:“我看我们得先谈谈。”他叫其他警察把正在巡逻的人叫回来,随后与锐雯开战。打斗过程恕不详叙。很快,一辆警车驶到,下来了盖伦、艾希、易。锐雯见敌人太多,只好逃离,不舍而伤心地喊着:“金克丝,对不起!是我没用,没有把他们都叫来……”金克丝点了点头,目送她走。亚索去追她,而让其他人好好守住。


                              IP属地:山东15楼2019-07-07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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